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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魚幼緗態度轉變的原因。

她等到了她的逾白君。

旁人隻知詹月國有了逾白聖者,卻不知,逾白聖者就是司關山,詹月皇帝隱瞞了這個消息。

如今他已經不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這些年他聽過不少司關山的事跡,也知道司娉宸沒做錯什麼,這份討厭在轉變,卻也沒那麼快轉變。

司娉宸看他沉默許久,好奇問:“司蒼梧對你是怎樣的態度?和善?或者討厭?”

魚幼讓看她一眼,沒說話。

司娉宸了然,麵對自己,司蒼梧可能還會裝一裝,畢竟她對司關山有用,但麵對魚幼讓,就毫不掩飾了。

司娉宸感歎道:“看你過得不好,忽然就舒坦了。”

這才對嘛,大家都過得不好才像樣。

魚幼讓對她的這番感慨不發表意見,問她:“怎麼不是司蒼梧來?”

司娉宸踏出的步子剛落下,調轉方向看他:“你不知道嗎,司蒼梧死了呀!”

魚幼讓驚愕愣在原地:“怎麼會……”

“誰死了?!”在出口必經路上等人的達奚琅站在五步開外,一步一步走來,目光攫住司娉宸,聲音沉冷重複問:“誰死了?”

遠遠落在後麵的馮禹和範舉瞬影上前,冰火之氣聚集,擬獸騰蛇閃現,達奚琅身後的兩名護衛也做出攻擊姿態。

司娉宸卻奇怪道:“三皇子不是知道嗎,哥哥從小病弱,突然去世確實讓人驚訝,卻也不是很難接受的事情呀。”

達奚琅神情有一瞬間呆滯,下刻表情凶狠衝過來,眼含憤怒:“不可能!你和司蒼梧在計劃什麼?!他不可能死,他不可能就這麼死了?!”

範舉的擬獸騰蛇反應極快,在達奚琅動的一刻,閃身撲了出去,緊接著對麵數十枚金色鱗片驟然射來,騰蛇半空中扭轉身形後撤。

與此同時,馮禹身後冰柱火箭飛射,達奚琅絲毫不躲,他身後兩人配合默契,一人結陣,另一人轉退為攻,將馮禹和範舉的火力吸引到自己這邊來。

沒了阻礙,達奚琅幾乎是瞬間來到司娉宸麵前,金色巨蟒身體盤繞著男子身軀上,豎起腦袋在他頭頂血口大張,碩大腦袋下的金色鱗片豎起,正對著司娉宸。

達奚琅再次問:“你們在謀劃什麼?司蒼梧在哪裡?”

站在一旁的魚幼讓皺眉,手背上浮現黑色字符,一枚黑色字符從指尖溢出的瞬間陡然大漲,無形的氣在字符邊緣拉扯,仿佛隨時撕碎空間爆開。

他隱隱站在司娉宸側前方,盯著神情狠厲的達奚琅,忽然覺得這發展不太對,司蒼梧死了,達奚琅這樣子,怎麼像是要找司娉宸報仇?

司娉宸絲毫不懼,反問他:“那三皇子覺得哥哥在哪裡?”

達奚琅眉眼淩厲:“他不可能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死,你們在暗中謀劃吞噬青冥?還是在跟無間勾結?或者,他變成屍鬼,想要聯合無間叛反浮郤嶼,所以才假死!”

司娉宸神情平靜看他猜測,忽然歪頭笑道:“三皇子真幽默,哥哥知道你這麼想他,會難過吧,比起屍鬼什麼的,還是死好點吧。”

達奚琅的怒喝:“他不可能死!”

緊隨話落,巨蟒頭下的金色鱗片猶如利刃撲簌簌割破空間,朝著司娉宸飛來,卻在半米之外撞到猶如大山的黑字上。

魚幼讓再次凝聚字符擋在身前,側目朝司娉宸道:“你先走……”

話音未落,金色巨蟒嘶鳴咬來,司娉宸沒動,忽然道:“哥哥臨死前說要給你什麼東西的……”

金色巨蟒將嘴裡的黑字又吐了出來,巨蟒金色眼珠和達奚琅一同震驚望來。

司娉宸輕歎:“三皇子既然不信,我就不說了。”

馮禹和範舉還在同人打鬥,術法的爆炸聲嘭嘭響起。

司娉宸說:“哥哥是死是活,你去問百聞好了。”

達奚琅同她平淡的黑眸對視,他仍舊不敢相信,司蒼梧就這樣死了。

他身體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第一次相遇他就身虛體寒,便是再次重逢,他也麵不改色地冷嘲熱諷,半點看不出病入膏肓的樣子。

因為司蒼梧身體嬌貴,風吹不能,雨淋也不能,衛凝曾經玩笑說,司蒼梧說這麼好好養護著,指不定比他們誰都活得久。

可,就這麼沒了。

司蒼梧沒了。

司娉宸沉默看他一眼,轉身離開,魚幼讓見達奚琅沒有繼續打下去的意思,也走了。

這件事過去幾天後,司娉宸都沒見到達奚琅,反而是討伐無間的事情越演越烈,不僅有被邊庭邀請的勢力參與,還有不少因為屍鬼家破人亡的也自發加入。

期間莫添陸陸續續透露無間的情況。

因為司娉宸暗中舉報書院屍鬼一事,讓無間以為組織出了內鬼,此刻正在瘋狂排查中。

最近邊庭又組織反無間的議事,還因為兩個幫派打架鬨得人儘皆知,此時整個浮郤嶼都知,五年前羅刹剿滅行動即將在無間身上上演。

無間所有成員正內心惶惶然。

也是這時,忽然之間,浮郤嶼響起了鬆琊聖者的名號。

“你聽說了嗎,鬆琊聖者竟然不是被劍聖和醫聖聯合殺死的?”

“你聽誰說的,除了劍聖醫聖,還有誰能殺死聖者?”

“好像是說……屍鬼?”

“你在開什麼玩笑?屍鬼殺聖者?聖者分分鐘搞掉羅刹,你跟我說聖者被屍鬼殺死?”

“不是啦,是這樣的,聽說當時……”

這樣的聲音隨處可見,細究其源頭,卻沒人能說清。

魏臻歸站在三千門口等人,時而有學生進出三千大門,路過的學生上前向他問好,他笑著點頭。

鄔常安一出來他立即迎上去,問:“如何,傀儡王沒事吧?”

鄔常安眉眼微垂,清瘦的臉有些蒼白,說:“沒事,就是不太願意動。”

魏臻歸皺眉:“兩個都在?”

鄔常安:“嗯。”

魏臻歸回頭,神色莫名盯著三千大門,%e4%b9%b3白色霧氣和陣線字符在其中隱現轉動。

最近關於鬆琊的呼聲太多,有不少焦東學生也跟著亂起哄,整個浮郤嶼氣氛都透著緊張和焦躁。

他敏銳地察覺哪裡不對,立即找來鄔常安確定鬆琊狀態,即便得到答案,他心裡還是隱隱不安。

鄔常安離開後,魏臻歸來到白教習院子裡。

白教習正好有學生在谘詢,魏臻歸坐在院子裡思考近來無間的動作,戒律堂至今還沒查到送來通靈玉的背後之人。

要麼是無間出現內鬼。

再要麼,還有一個勢力隱藏在浮郤嶼,可能也是屍鬼組織,通靈玉隻是兩方爭鬥中另一方的手段,他們要借邊庭之手除掉無間。

若真這樣就麻煩了,魏臻歸希望是第一種。

還有薑湫一事。

魏臻歸在大徵談鬼器交易時同達奚暘見過一麵,對方介紹了薑湫,以及她能識彆屍鬼的能力,這才有了後來他將薑湫帶回浮郤書院。

但現在薑湫成了屍鬼,他隻能在鬼器交易上做出大讓步才能平息這事。

這筆損失,他要從討伐無間的行動上再掙回來。

院子裡的水缸已經盈滿水,細小的水流仍舊在往裡麵傾灌,水順著水缸流下,浸濕草地土壤。

魏臻歸目視水缸,腦海裡分析鬆琊一事。

知道三千有鬆琊,焦東遺民,反對利用屍鬼,看來他的老朋友要現身了,無間背後極有可能是他。

有學生從屋裡出來,見到魏臻歸連忙行禮,他笑著同學生打招呼,隨後看身側環繞著兩隻茶杯的白教習。

她麵色和善地走出,手裡的茶壺冒著熱氣,茶水裡麵盛放著各色花瓣,漂浮在半空的茶杯先她一步落在石桌上,她上前倒好茶水坐下,問:“最近不是忙得厲害?”

魏臻歸端起花茶放在鼻尖輕嗅,笑著問:“前幾日新出的茶吧?”

白教習說:“你難得來我這裡有心思喝茶,自然要拿出最新鮮的。”

魏臻歸哈哈大笑,喝完自己又倒了杯,隨意問了下她的近況,提到屍鬼一事,搖頭歎道:“想不到你這花田還能有不少,是我失職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白教習擺擺手,捧著花茶抿了口:“我老了,這些事情你們操心就好,今天來又是傀儡王的事?”

魏臻歸低頭品茶,道:“是啊,心裡總是不踏實。”

“發生大事前都會這樣,”白教習笑著問,“要我給你梳理梳理?”

“那倒不至於。”魏臻歸問,“沒察覺傀儡王不對勁?”

白教習給他倒茶:“林境沒感知到異常。”

“也罷,怕是我這段時間忙昏頭了,”魏臻歸搖頭歎聲,隨即說其他事情,“前些日子我路過去看了眼,他們托我給你送封信。”

說著他從玲瓏盒裡取出一封信遞過去。

白教習笑嗬嗬接了,從信封取出一張厚實的紙張,兩麵雪白無字,她閉眼片刻,隨後抬手毀了白紙,笑著說:“勞煩你還跑一趟。”

魏臻歸笑道:“哪裡的話,你在這裡無法出去,我順路就能讓你寬心的事,樂意之至啊!”

白教習本身是精神類術法,想要讓人放鬆消除疲勞很容易,魏臻歸在她這裡閒聊了半個時辰,出院子時神清氣爽。

……

安驛回浮郤書院後,司娉宸和褚家兄弟的訓練再次開始了,關鴻見過兩次後,猶豫著也申請加入,於是變成他們四人一同訓練。

晏平樂升至八境後,這種訓練對他來說用處不大,所以司娉宸在花田訓練時,他就回到雲和月和鄔常安對打,等到用膳時間,又回到花田同幾人用餐。

今天鄔常安有其他事,晏平樂就在花田待了一上午,順帶給幾人當陪練工具人,午膳是他一個人買回來的。

安驛今天有課,飯桌上五人安靜用膳。

褚孤舟忽然奇怪問:“晏平樂的食量是不是變小了?”

褚春渡瞥了他眼:“你現在才看出來?”

司娉宸加了塊肉到晏平樂碗裡,低聲說:“彆理他們,吃飯。”

吃到一半,晏平樂的通天玉亮了,他沒理,繼續低頭吃,沒一會兒,通天玉又亮了。

幾人奇怪,晏平樂的通天玉從來沒在這時亮過,因為聯係他的人都在這裡。

褚孤舟好奇問:“是誰?”

晏平樂就順勢看了眼,又放下吃飯:“師兄。”

褚春渡差點嗆到,喝了口水問:“他這麼急著找你你不回?”

晏平樂語氣漠然:“不回。”

關鴻卻想得更多,不留痕跡看了眼司娉宸,低聲說:“會不會是鬆琊聖者相關的事?”

司娉宸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無間暗地裡打響鬆琊名聲,為了鼓舞最近低迷的氣勢,也是滿足鬆琊聖者本人的意願。

但這樣一來,知道鬆琊在傀儡王軀體裡的人必然會察覺不對,而去檢查傀儡王。

魏臻歸,鄔常安,白麵聖者都可能去檢查傀儡王,如果他們知道鬆琊已經逃離,下次再救齊物,就會越發困難。

褚家兄弟卻不會想得這麼遠,好奇問關鴻:“最近到處都在說的鬆琊聖者?他真的是被屍鬼殺的?”

三人在那裡小聲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