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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裡一樣,她可以讓所有人無法使用氣。

此外,除了可以調用五行屬性之氣,她也可以直接調用這些氣,這意味著她不會氣逆!

她還隻是二境,若是再往上……

單單是控製其他人無法使用氣這點,就已經夠逆天了,也難怪那麼多人想要這個神技。

司娉宸正想著,忽然發現手腕上黑玉珠裡的氣生出了變化。

是司蒼梧。

司蒼梧的神技對她的影響已經很小了,若她拒絕入夢,司蒼梧還是和之前一樣無法聯係到她。

目光在通天玉上掃了眼,司娉宸嘴角彎了下,順著那一點睡意沉入夢裡。

……

天邊綻放著朵朵雲霞,顏色從赤紅到金色依次散開,是一片熱烈的晚霞。

似是樹林裡提供給路人休憩的涼亭,青蔥盎然的大樹環繞,微風輕撫,綠浪濤濤。

“娉宸,你不願見我?”

溫和聲音從身後傳來,司娉宸正端坐在石凳上,聞言朝後看,朝說話的人喊:“哥哥。”

司蒼梧緩步走到司娉宸麵前,微微俯視他,麵上帶著不虞,卻也阻擋不住他的好相貌,他問:“你發生什麼事了?”

這話一出,柔弱的少女仿佛再也撐不住,仰頭望向司蒼梧的眼睛逐漸通紅起來,哭著說:“哥哥,他們要殺我。”

司蒼梧錯愕片刻,上前安撫她:“發生什麼事了,你同我說說,我想辦法幫你。”

司娉宸垂眸擦眼淚:“苗先生騙了我,他們都騙了我,我以為我想不起來是太害怕了,不是這樣的……”

司蒼梧彎腰抬手,用衣袖幫她擦乾臉上的淚水:“不著急,你跟我說是怎麼回事。”

伸手捏著他的衣角,司娉宸做出依賴神情,湊近他抽噎著說:“苗先生封了我的記憶……”

將她被抓後經曆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遍,司娉宸又重點強調苗先生的神技,抽噠噠說:“他能翻看我的記憶,哥哥,你們會不會因為我的記憶被抓,如果你們在上次夢裡閣樓附近,一定要早點離開!”

擦眼淚的手頓了下,司蒼梧的臉色很難看:“他能翻看你的記憶?”

司娉宸點頭,哭得可憐兮兮的:“對!苗先生叫易邈,他說是娘的朋友我才信他的,上次哥哥入我的夢後我的記憶就恢複了,後來他還要我去複診,我不敢去,哥哥,他會不會殺我!”

司蒼梧沉眸看她,語氣帶了些命令:“還有什麼?”

司娉宸被他的態度嚇到,仰頭看她,眨眼的刹那落下一滴淚來,司蒼梧柔和了下神色:“我很擔心你,你還知道易邈什麼跟我說,他欺負過你,我知道更多才能幫你報仇。”

“真的嗎?”司娉宸想了下,將他的手拉下來攤開,食指在他掌心滑動,然後說,“這個,我在他身上看到過。”

司蒼梧這次來本來是想試探司娉宸的態度,順便問晏平樂的事情,但知道這人的存在後,他想到了某種可能性,溫和的眉眼瞬間寒氣淩厲起來。

如果父親謀劃了那麼多年,敗在了這上麵……

想到這裡,司蒼梧對司娉宸的哭啼驚懼越發沒了耐心,在她第三次重複同樣的話語時,司蒼梧打斷她,帶了點嚴肅道:“娉宸,你已經是個修士了,要學會堅強起來,我和爹的處境很危險,你若一直這樣,我們也護不住你。”

司娉宸被他說得怔愣,吸吸鼻子滿眼信賴問他:“那,哥哥,我該怎麼辦?”

司蒼梧恢複了點溫和:“你的神技還沒動靜嗎?”

提到這個,女孩低落下來:“我不知道怎麼辦,哥哥,我是不是很沒用。”

“怎麼會,”司蒼梧伸手捏了下她的臉蛋,見她仰頭望來,收了手溫笑著安慰她,“你可以的,等你掌握了神技,爹就會派人接你,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團聚了。”

司娉宸巴巴開口:“不能現在接我嗎?”

司蒼梧搖頭:“我和爹現在很危險,不能讓你也跟著遭罪,等你掌握神技就能幫爹了。”

司娉宸失落點頭:“我會好好研究神技的。”

司蒼梧繼續安慰了她幾句,便準備離開夢境。

司娉宸坐在涼亭裡看著他的身形一點點淡去,雲霞樹木也逐漸褪去,她心裡忽然升起來探查欲,既然司蒼梧激活的是華胥一夢第一層,那麼她是否可以在司蒼梧構造的夢境裡反追蹤到對方。

這麼想著,她閉目感受周圍一切。

這是夢,夢裡應該是沒有氣的,但司蒼梧的神技作用於氣,那麼她便可以捕捉到氣的動向。

耳邊傳來細微的變動,司娉宸順著那點動靜望去,那裡隻有一片漆黑,她細細觀察後,發現了一點細微的、幾乎微不可查的細線。

而細線的另一端,係在她手腕上。

司娉宸抬手摸了下,細線透明無形,她順著細線的方向走,四周都是黑暗,若不是看到細線在變化,司娉宸還以為她一直在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司娉宸察覺細線凝實的片刻,一腳踏空,眼前的黑暗場景變幻,成了一處荒野,滿地沙石上隻有零星低矮的草叢。

一支軍隊駐紮在這裡,穿著鐵甲的士兵在十幾頂營帳外圍巡邏,中間燃著篝火,幾名士兵正在熬湯做飯。

炊煙在一望無際的原野飄向遠方。

一隻手撩開營帳門簾,玉白修長的手指從鎧甲中露出,然後是一張極好看的麵容,鎧甲的黑沉冷硬也壓不住他的溫和氣質。

他對守在營帳前的士兵道:“去看看還有沒有藥。”

隨後發現什麼,朝這邊看來,那一眼讓司娉宸心頭一跳,就見他笑著朝司娉宸道:“還不過來。”

第103章

黑色契印

司娉宸沒想到能見到司關山, 還是十多年前的司關山。

最後一次見到司關山,是在她大婚前的第五天,那時候的司關山氣質沉穩, 歲月的沉澱減弱了他的攻擊性。

還是經由江柳提醒, 司關山才從百忙之中抽出這麼點時間來安撫即將嫁為人婦的司娉宸,似是因為養育了十六年的女兒即將被他遺棄,他的態度也比以往更有耐心。

那天他跟司娉宸聊了很多,問她在宮裡學太子妃禮儀的事情, 聊即將舉行的婚禮進度,像個負責的父親。

而眼前的司關山,還沒有後來的沉穩,隻能用溫和削弱他出眾的樣貌。

在司關山說出那句話後,司娉宸身後出現一個小男孩,男孩步伐沉穩地朝司關山走去, 卻因為腿太短, 佯裝的沉穩顯得稚氣可愛。

孩童時期的司蒼梧穿過司娉宸的身體, 直直走向司關山,一大一小的身影步入營帳。

看來是司蒼梧夢見小時候的場景了。

司娉宸跟著進入營帳, 在伸手觸碰到門簾時,她的手直直穿了過去,司娉宸便直接跨過去, 見到營帳裡的另一個人, 江柳。

司蒼梧曾在五歲時隨著司關山去打仗,在外待了兩年,七歲那年回將軍府時, 司關山帶回了江柳。

營帳內的布置很簡單, 一張大床, 鋪著地圖沙盤的桌子和數個凳子,在營帳一角,江柳正在煮著什麼,看到司關山進來頷首致意。

司關山牽著司蒼梧在桌前坐下,目光落在桌上沙盤裡,沉眉思索著什麼,司蒼梧睜眼一會兒看司關山一會兒瞅桌子上的東西。

沒一會兒,江柳端著烏黑的藥汁過來,放在司蒼梧麵前,溫聲道:“藥好了。”

司蒼梧仿佛早已習慣,小手捧著藥碗邊吹涼邊喝,然後將喝完的碗遞給江柳,睜著黑眼望向司關山,聲音稚嫩問:“我還要喝多久?”

司關山目光仍舊落在桌子上,問他:“不想喝?”

一直裝成熟的小孩難得露出了點孩子氣:“不想。”

司關山溫和笑道:“以後你不想做卻不得不做的事情有很多。”

司蒼梧就沉默著不說話了,從桌上拿了本書開始看,司關山側目看他一眼:“不服氣?”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網⑦友⑦整⑦理⑦上⑦傳⑦

司蒼梧放下書仰頭望他:“我沒有生病,為什麼要喝藥?”

司關山站起身,背著手居高臨下看他,神情冷淡下來:“你生病了。”

旁觀的司娉宸有些詫異,五歲的司蒼梧確實沒有生病,身體也很好,但跟著司關山隨行打仗回來,他的身體就一直虛弱得不行。

司關山為什麼要司蒼梧裝病?不,不是裝病,司蒼梧是真的生病。

眼看著司蒼梧睜著眸子還要說什麼,江柳捂著手腕走過來,打斷他的話:“藥還沒有來嗎?”

司關山臉上又恢複了一派和顏悅色,正要朝外喊一聲,就見方才去尋藥的士兵在營帳外道:“將軍,您要的傷藥。”

江柳放下手過去,溫笑著掀開門簾將傷藥拿走,自己在營帳一角準備處理傷口,掀開衣袖時,司關山見了過去幫她止血,低聲說:“你辛苦了。”

“這是我自願的。”江柳溫順地任司關山幫她治療傷口。

司娉宸奇怪望向江柳,她手腕上有數道割痕,看上去是用刀劃開的,隨著司關山的治療,傷口一點點恢複,隻餘一點痕跡。

司關山收了手,江柳便低頭給自己抹藥。

不遠處的坐在桌旁的司蒼梧忽然朝司娉宸的方向看了眼,被她迅速察覺,下刻,夢境崩塌,所有的場景猶如鏡子破碎消失。

司娉宸從床上醒來時垂眸沉思,思索司蒼梧的夢境。

她曾經很疑惑,為什麼司關山會讓江柳做將軍府的女主人,江柳長相普通,性子低調,雖然能管理好將軍府內的事務,但無法修煉。

司關山的選擇很多,江柳並不是最佳的。

所以江柳的作用,是她的血,還是作為司蒼梧的藥。

司蒼梧身體不好並不是因為打仗途中落下病根,而是和江柳的血有關?

司娉宸曾注意過江柳一段時間,卻因為什麼任何發現,便將注意力轉到其他地方。

記憶裡也沒有用信息,司娉宸想起單明遊曾經說過,司蒼梧的神技就是她引導的,這麼說來,單明遊知道的遠比她想象的要多。

但單明遊最近在和安驛糾纏,因為這事應該還記恨著她,現在去問也不會得到什麼答案,司娉宸隻能放下這些疑惑。

三千微塵裡正在修葺,司娉宸沒法和往常一樣去試煉,想起最後在三千陣界裡時的場景,司娉宸還是決定先去看下。

傀儡王的問題要弄清楚。

屋外雲層堆積,太陽剛出,在雲朵間隙顯出一片白光,三角光柱灑射大地,夜裡照亮的石燈剛滅,空氣裡帶著夜間的寒氣。

穀梁梔剛起來,出了房門倒水喝,準備和往常一樣看院落裡的藥草長得如何,就見司娉宸也推門走出。

司娉宸朝穀梁梔道:“今天也要去醫館嗎?”

穀梁梔搖頭:“我和林雙霧約好一會兒去術紹岐黃林。”

三個月基礎課結束後,穀梁梔要輕鬆許多,雖然還去醫館實習,但有更多自由的時間了。

最近因為大術生境和三千崩壞,不少人被送進醫館,許多綠級藍級醫術學生也被叫來幫忙,反倒是讓她這樣的新生喘了口氣。

司娉宸笑道:“我也打算去,介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