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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隻是就選修對應課程。

可對於沒怎麼接觸過修行的學生來說,很容易一頭紮進知識的海洋,暈頭轉腦找不到方向。

這時新生谘詢就可以給他們指引方向,不管是修行方向,選課建議,晉升試煉時的注意事項等等,都可以谘詢。

達奚薇說:“你現在是新生,還享受學分優惠,一次隻需要十學分,三個月一過,再想去谘詢,就要花五百學分。”

司娉宸一副“撿到大便宜”地點頭:“我一定會去谘詢的!”

達奚薇臉色好看了些:“修煉方向你先彆那麼快做決定,問清楚了再說。”

司娉宸嗯嗯點頭,十分誠懇道:“多虧了薇茗公主,不然我真的錯過了會可惜死的。”

達奚薇抱著胳膊抬了抬下巴,神色倨傲:“你那麼笨,不知道就要多問,知道嗎?”

司娉宸順從點頭,然後就聽達奚薇說:“十天後有小術生境的試煉,我組了隊準備參加,還差一人,你跟我一起參加。”

浮郤書院每年都有各種大大小小的試煉,有專門用於某一種術法修煉的,也有不限術法的,有給低級學生試煉的,也有隻麵向高級學生的。

其中最能引起人重視的,是大術生境和小術生境。

大術生境隻麵向藍級和紅級,小術生境則是白級和綠級。

兩種試煉都不限製術法,還能獲得學分和靈技,許多學生準備一年,就是為了參與生境試煉拿到靈技。

私底下,不少學生將生境試煉稱作“升境”試煉,因為許多學生參加完生境試煉後便突破升境。

司娉宸作為新生,也是可以參加小術生境的。

但達奚薇是綠級學生,在陣法方麵也毫不遜色,願意與她組隊的人多的是,她邀請司娉宸,不過是想要帶司娉宸一把。

在達奚薇看來,十七歲才開始修煉已經落後很多人了,司娉宸又腦子笨笨的,上個基礎課還被送去禁地受了傷。

司娉宸太弱了。

浮郤書院不是清徵書院。

這裡四國學生混雜,還有焦東上辛的遺民,各種勢力滲透,進浮郤書院的,每個人目的不一,書院裡禁地鬼氣到處都是秘密,一不留神就可能死在哪裡,沒點實力自保,很難在這裡長待下去。

她去年參加過一次小術生境,對這次的試煉很有信心,也有把握能讓司娉宸順利通過,這才打算帶她一起。

司娉宸自然也知道這點。

近日她選修的課程全都集中在陣法和五行術上,也掌握了不少字訣,可以開始布陣了。

普通的陣法殺傷力不大,也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綻,這種情況下,如果能拿到一個靈技,能很大地提高她的實力。

隨著這些時日了解越多,司娉宸越有一種被學分掐著脖子的感覺。

陣法學生去三千微塵裡習陣法的,在那裡可根據自身實力開出相應的陣界,在裡麵試煉感悟。

然而,白級弟子進一次需要花費十個學分,高級弟子更貴!

習陣法,最難的是領悟其中的規則和平衡,一次兩次根本不夠,她聽說有一位師兄花了一年賺學分,第二年就拄在三千微塵裡,就這樣也沒升境。

現在司娉宸已經開始為以後的學分愁了。

達奚薇見她苦著臉不說話,不爽道:“你要拒絕我?”

司娉宸低迷搖頭:“隻是想到以後要為學分奔波,莫名難過起來。”

達奚薇心有戚戚然。

想曾經,她從沒為錢兩發過愁,沒想到有朝一日,竟會因為學分而犯難。

她進出各種試煉場地,賺學分也是其中目的之一。

但這是肯定不會對司娉宸說的。

達奚薇起身拍拍她的肩膀,稍微給了點鼓勵:“本公主在,你隻用好好跟著就行。”

司娉宸嗯嗯點頭。

連著上了幾天的課程後,司娉宸晚上都用於掌握字訣和嘗試布陣,在不知道多少次布陣失敗後,司娉宸開始懷疑,她在陣法方麵的資質是不是太差了。

記起達奚薇說的谘詢,沉%e5%90%9f片刻,取出通天玉找到新生通知,在一個角落找到可預約的地方,司娉宸提交了自己的信息,沒過一會兒返回一條信息,是谘詢的時間地點。

這麼快!

又將上麵可谘詢的範圍看了遍,在看到谘詢教習的介紹時挑了下眉。

擅長精神類術法。

精神類術法並不被人認為是七大術法之列,也有人將其歸到醫術的一條分支中。

醫術中也有些作用於精神的靈技,用的最廣的是幻術,後來有人專門研究人的精神,以此衍生出精神係列的術法,被簡單粗暴稱為精神類術法。

據說有人能做到直接操縱人的感官和五識,在幸福中死還是痛苦中死,可儘由此人心意所定。

……

司娉宸到的時候有點驚訝,她還以為會是一個嚴肅的辦樓,沒料到見到的卻是個精心打理的屋院。

和周圍其他冷冰冰的建築相比,這處充滿花草,最外圍的院子被鮮紅的花朵爬滿,數不清的嬌花迎著太陽盛放,院門沒關,她朝裡喊了聲,一個慈祥和睦的老人聲音傳來。

推開院門往裡走,滿院子都是各種花樹和花草,桃花櫻花芙蓉無視季節氣候一同盛放,從粉紅到殷紅到盛紅,花香肆意彌漫。

身處其中,整個人仿佛被柔軟愜意包裹,讓人不自覺放鬆心神。

一個銀發老奶奶從屋裡走出,見到繁花中的漂亮女孩笑得慈愛,聲音帶著溫暖說:“就是你來谘詢是吧,來,跟我來。”

司娉宸穿過花樹,路過葡萄藤架,跟著她進了屋內。

桌案上煮得沸騰的水咕嚕咕嚕響,老人伸手取熱水,往剔透的茶壺倒水,各色晾曬後的乾花在水中一點點伸展花瓣,又變成色澤漂亮的花朵。

司娉宸被老人煮茶斟茶的過程吸引,隻覺得心情也仿佛被熱水熨過般,溫暖舒適,半點其他心思都生不出。

老人斟茶後推了杯茶過來,笑著說:“先嘗嘗,最近天氣好,這是最新的一批花茶。”

色澤漂亮的花茶聞著香甜,司娉宸抬手準備端起茶杯,觸碰杯壁的瞬間,那點熱意讓她陡然警醒,方才的舒適放鬆蕩然無存。

不對!

她不可能在陌生人麵前沒有絲毫戒心!

司娉宸抬眼望向笑得慈愛的老人,老人自己端起花茶喝了口,品鑒般點頭:“這批花茶不錯。”

然後朝著司娉宸笑得溫和:“小姑娘,放輕鬆,這裡沒有人要害你。”

好敏銳!

精神類術法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司娉宸捧著茶杯抿了口,清甜伴著花香入喉,確實是好茶。

她放下茶杯,將自己心中的疑惑提出來:“白教習,我最近學習布陣,字訣和陣線都很順利,但布陣這一步怎麼都不成功,是不是我在陣法上的天賦很低?”

白教習將茶杯放下,讓她伸出一隻手來,布滿歲月痕跡的手拉著少女白皙嫩滑的手掌,察覺手部肌肉微微僵硬,老人安撫她:“放輕鬆。”

話畢,司娉宸長期緊繃的神經仿佛被一隻力道柔和的大手緩緩揉鬆揉軟,也在這時,一道溫和的氣從她掌心進入身體,在全身遊走著。

片刻後,白教習撤了手,重新給自己倒了杯花茶,抬著茶壺示意司娉宸要不要,她搖頭拒絕。

老人一邊喝茶一邊說:“不用擔心,欲速則不達,有追求實力的野心很好,也要有與之匹配的心性。”

“想練什麼就去練,你是被上天寵愛的人,擁有這個資格。”

這話是指她的資質,還是“蒼天有眼”?

司娉宸來不及細想,就聽老人繼續道:“小姑娘,你身上東西有點多,將來的路注定不簡單,不要走歪啊!”

這下司娉宸無法保持淡定了。

從進入這院子開始,她就隱隱生出悔意。

這世間術法萬千,總有些能窺探旁人隱在深處的秘密,可能她就是那麼倒黴,千辛萬苦藏到現在,卻主動送到彆人麵前暴露。

她連一境都不是,麵對九境,沒有絲毫勝算。◆思◆兔◆網◆

司娉宸輕抿嘴唇,打算問到底:“您說的東西,是指什麼?”

修了精神類術法的人,對人的情緒十分敏[gǎn]。

即便察覺到了小姑娘無意間露出的殺意,白教習還是滿臉和藹:“看來你還不知道啊,既然此,就要你自己去發現。”

司娉宸語氣帶了絲堅持:“我付了學分的。”

似乎沒料到這個回答,白教習臉上的皺紋深了些,笑得有些開懷:“確實如此。”

“在書院裡,有些東西不可多言,小姑娘,我答你一個問題,如何?”

老人的這個態度讓她稍稍鬆了些,垂眸思索著該問什麼。

“蒼天有眼”出了問題,但這個不能問。

血脈神技也沒有徹底掌握,還有她的記憶也不對勁。

司娉宸知道自己的記憶被苗先生處理過了。

去苗先生那裡之前,她就已經意識到記憶不對,通過兩次夢境和禁地的場景,幾乎快要觸碰到記憶的線頭。

可現在,她已經想不起來是因為什麼察覺出的不對勁,夢境的內容和禁地中如何施展出神技的畫麵都消失了。

這段時間她找了許多關於記憶夢境相關的書看,也思索了許久,從什麼時候她的記憶開始複蘇,又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對勁起來。

思及此,司娉宸微微抬眼,輕聲問:“精神類的神技對上精神類的術法,或者神技,會怎樣?”

老人說:“這個問題可就廣泛了。”

司娉宸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花茶,也給對方倒了杯,杏眸帶了笑,軟聲道:“沒關係,我今天時間很多,能多陪陪您。”

老人搖頭歎笑:“在精神領域,我們將神技也看做術法。既然是術法,自然有高低之分。術法之間能力不同,有的能做到相輔相成,兩者疊加效果加倍,有的則是等級壓製,一方能限製另一方,但絕大部分的,會影響術法的效果。”

“精神類術法麵對的是人,人的承受能力有時是有限的,但有時也是無窮的,同時,術法與術法之間的相互影響是微妙又無法預測的。”

“不可知,不可知啊!”

司娉宸若有所思:“就是說,要根據實際的術法來分析是哪一種情況。”

老人點頭:“確實如此。”

看來她和司蒼梧的情況是屬於第二種。

她繼承到的血脈神技,比司蒼梧的等級要高,這也說明為什麼司蒼梧每次都無法入夢成功。

在十歲那年,她的血脈神技還未激活,司蒼梧曾入過她的夢,雖然成功了,卻無法傳達聲音,也無法對她催眠。

而不久前,司蒼梧再次入夢,卻連基本的夢境都無法維持。

因為她的血脈神技已經激活。

但也因此,司蒼梧的神技撬動了苗先生的術法,讓她偶爾能回憶起一些零碎畫麵。

司蒼梧與苗先生之間,是屬於第三種。

司娉宸問:“精神類術法之間的壓製,是可控的嗎?”

白教習笑著點頭:“當然,術法為人所用,強弱由施術之人控製。”

司娉宸還想再問什麼,正在喝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