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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裝灑出來的東西。”

沈斯珩捕捉到重點:“什麼袋子?”

“就是那種環保袋。”騎手手指在空中努力比劃,“這麼大,不是塑料的,有點像布的材質,挺結實的那種袋子!”

“他把袋子給你,讓你自己裝,還是他幫裝好才把袋子給你的?”

“他直接把袋子遞給我,我們一起將散落的食材裝回去……哎,還好顧客要的食材都沒壞。”

“所以說他把袋子遞給你的時候袋子是空的?”

“對,空的。不過我記得他這個袋子還挺重,底部很有質感。”

沈斯珩心裡有了數,“你還記得袋子底部多大嗎?”

騎手又比劃了一下,“大概這麼大。”

湯俊彥看著他的比劃瞪圓了眼,這不就是車牌大小?

袋子重、底部有質感、跟車牌麵積一樣……答案簡直呼之欲出!

他忙問:“你還記得那個人長什麼樣嗎?”

騎手努力回憶:“額,他長得凶神惡煞的,左腿有點瘸。一開始我還挺害怕,沒想到他隻是長得凶,脾氣還挺好……哦對了!他左手的虎口還有一條很深的傷疤,他給我遞袋子的時候我看見的。”

“他身高呢?”

“身高?應該跟我差不多吧!我們站起來的時候一般高。”

“你多高?”

“我穿著鞋子一米七五!”

沈斯珩還想繼續問下去,手機突然振動不停。

他看見屏幕上“陳最”的名字,交代了湯俊彥一聲,拿著電話走出侯問室,

“有線索了?”

“嗯,我親自去了趟超市查監控,按照你提供的方向仔細查了一遍,鎖定了一名嫌疑人。”陳最可能還在監控室,周圍還夾雜著劈裡啪啦的鍵盤聲,“這人鬼鬼祟祟在超市的電商窗口附近徘徊,一直到7點47分,有個騎手跑過來拎走了三個白色大塑料袋,他才跟著走。”

第23章 破局23

◎打探◎

陳最描述的嫌疑人行動軌跡和沈斯珩所猜測的無異,

他倚在牆邊,低聲問:“嫌疑人左腿是不是有點瘸?”

陳最:“對。”

“監控拍到他的臉了嗎?”

“他大部分時候都戴著帽子低著頭,看不清正臉。不過他在雲水路過馬路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紅燈, 就這一眼讓我們拍到他臉了!”

“能通過監控鎖定這個人嗎?”

“正在鎖定……等下, 靠!這貨進入老城區就消失了!”

老城區很多地方監控基本覆蓋不到, 確實容易給犯罪分子提供溫床。

這麼一看, 嫌疑人很可能就住在老城區某個監控盲區。

沈斯珩想到詐騙團夥現任頭兒張淶和安保部經理張子平的親戚關係,說道:“我們需要馬上查一下之前跟張子平混社會的這群人中有沒有一個身高175厘米左右腿有點瘸的人!他們在潛逃的時候嫌疑人還能冒險給他們送套牌……這名嫌疑人肯定是他們非常信任的人!”

陳最也想到了這一點,“明白, 我這就再去調查一下張淶和張子平的社會關係。”

“這方麵一會兒我親自去查。”沈斯珩交代道,“你把這個人的照片發給老城區的幾個城區派出所,讓他們協助調查, 今天務必要在老城區把這個人給我翻出來!”

“是!”

掛了電話,沈斯珩按了按眉心, 重新推開侯問室的門。

湯俊彥下意識回過頭, “沈隊,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沒有了。”沈斯珩大步走到騎手麵前伸出右手, “你提供的這些信息對我們非常有用, 感謝你的配合!也辛苦你特意跑來一趟, 一會兒我派車送你回去。”

騎手誠惶誠恐地握住他的手, 連連搖頭,“不用不用!我騎電動車來的, 我自己回去就行!”

警察問了這麼多, 他大概猜到了跟他相撞的男人沒這麼簡單。

他好奇得不得了, 可惜又不敢多嘴打聽。

湯俊彥已經將筆錄記錄打印出來, 從筆筒抽出一支中性筆一同遞給他:“您看一下, 如果沒問題就在這裡寫‘以上筆錄我看過, 和我說的相符’,再簽個名。”

*

文偵隊之前查到張淶和張子平是同村的親戚,兩人同屬於雲陵市雲月鄉。

他們二人能跟送套牌的嫌疑人這麼信任,沈斯珩猜測這名嫌疑人八成也是他們在雲月鄉的親戚。

沈斯珩從早上忙到現在已經快下午3點了,三人幾乎沒閒著,到現在連午飯都沒來及吃。

眼下又得趕往雲月鄉去查送套牌的嫌疑人,他們乾脆在路邊買三份麥當勞套餐對付一下,吃完繼續往雲月鄉駛去。

這段路程換沈斯珩來開車。

湯俊彥難得不用開車,側著身子坐,拿出手機上查的資料興致勃勃地向夏瞳討教:“夏老師,我今天上午看到你跟林前輩討論青銅器,你是不是所有古董都懂啊?”

夏瞳不愛喝可樂,套餐中的飲料換成了奶茶。

她咬著奶茶吸管,清亮靈動的眸中透著一絲窘迫,“湯哥你喊我小夏就好,‘夏老師’這個稱呼我可擔不起……”

“對於我來說你在文物這方麵就是我的老師!”湯俊彥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老在這方麵請教你,叫你‘夏老師’也沒毛病!”

夏瞳說不過他,隻能放棄稱呼的話題,轉而回答起他的問題。

“青銅器我知道的不多……不過我是學美術的,我可以結合曆史以及每個朝代特定的審美,從青銅器上麵的文字、畫麵、銘文等方向分辨真偽。很多造假者沒有這麼考究,經常臆造紋飾,這種隻要稍微懂點兒曆史就很好區分了。”

許是怕他不理解,她詳細說道:“比如說郭沫若在《青銅時代·彝器形象學試探》提到過,勃古期的器物‘形製率厚重,其有紋繢者,刻鏤率深沉,多於全身雷紋之中,施以饕餮紋,夔鳳夔龍象紋等次之……’。而開放期的器物‘形製率較前期簡便。有紋繢者,刻鏤漸浮淺,多粗花。前期盛極一時之雷紋,幾至絕跡’。”(注1)

“如果你看見一件青銅器,器型和銘文符合開放期特性,但全身雷紋,腹部浮雕著威嚴神秘的饕餮,那就算你不懂青銅器,隻要懂一點曆史,你也能通過紋飾判斷出這是假的。”

湯俊彥:“……這種程度叫懂一點曆史嗎?那比起來我怕不是個文盲?”

“術業有專攻嘛。”夏瞳眉眼彎彎安慰起他,“我的專業就跟曆史文物相關,懂這些很正常,你看你會的那些刑偵技術我也不懂呐。”

沈斯珩適時打斷了兩人的學術交流,餘光瞥了眼湯俊彥,“一會兒到了雲月鄉,我去找鄉鎮派出所的兄弟和鄉政府領導了解情況。你帶著夏小瞳去鄉裡找居民打聽一下和張淶、張子平關係好的親戚朋友們,看看這些人中有沒有一個右腿微瘸的。”

湯俊彥看著也不大,五官清秀,兩頰稍帶著些嬰兒肥,整個人看著很陽光,是那種容易博得長輩信任的長相。

夏瞳就更不用說了,氣質溫婉靈動,眸子水盈盈的,笑起來時像是綴滿了漂亮的星碎,打小就討長輩喜歡。

這兩個看著無害的家夥去打聽消息實在是合適不過。

湯俊彥滿口答應:“沒問題!”

以前都是沈斯珩帶著他去執行任務,眼下終於能獨當一麵,他心底抑製不住的興奮,扭過頭跟夏瞳出謀劃策,“夏老師,要不一會兒我們假扮情侶身份去打聽?”

不等夏瞳回答,沈斯珩抬起手對著湯俊彥腦袋敲了下,“辦案就辦案,彆想著占人女孩兒便宜。”

湯俊彥捂著腦袋委委屈屈,“沈隊,我沒想占夏老師便宜啊,我這也是為了隱藏身份嘛!不然我們兩人以什麼身份過去打聽?”

沈斯珩在紅燈前停下,偏頭打量著湯俊彥,“兄妹?同事?同門師兄妹?身份多的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夏瞳拍板定下,“就同門師兄妹吧。”

她對這任務也新奇的不得了,琥珀色的眸子盈盈閃動,充滿期待。

……

下午3點半,車子抵達雲月鄉。

兩撥人下車後分頭行動,湯俊彥和夏瞳進雲月鄉找居民打聽,沈斯珩則去找鄉鎮派出所和鄉鎮領導,看看能不能從他們這裡打探到消息。

兩小時後,兩撥人在車旁集合。

雖說現在已經進入初秋,可太陽依舊毒辣。

尤其是這大下午的,似火的烈日把地麵曬得滾燙,道路兩旁的植物也冒著熱氣,樹上的葉子上蒙著一層土,蔫蔫地打卷兒,

夏瞳也被熱懵了,兩頰通紅,額前泛著細汗,濕噠噠的碎發貼在額上。

沈斯珩拉開後備箱拿出兩瓶礦泉水,扔給湯俊彥一瓶,擰開另一瓶水遞給夏瞳。

三人回到車上吹著空調,灌了半瓶水,總算是緩過來了。

湯俊彥喘勻了氣息,彙報道:“沈隊我們打聽到了,當時跟著張子平去雲陵市投靠張淶的一共有三個人,分彆是梁浩廣、吳強和周飛英。”

梁浩廣的信息他們之前就掌握了,吳強就是給張淶幾人送車牌的嫌疑人,而周飛英目前並未出現在警方的視野中。

“跟我了解到的一樣。”沈斯珩慢條斯理地擰上瓶蓋,把水放在中間杯座,“吳強是張子平的高中同學,當年張子平打架被學校開除就是為他出頭。後來張子平去當地痞小混混,吳強也是最早跟著張子平的人,他這條瘸腿就是當年和臨鄉的黑丨社丨會爭地盤時被人家打折的,雲月鄉派出所的關所長就是當年處理他們那起打架糾紛的民警。”

“再後來吳強也去了雲陵市,派出所這邊兒也就沒了他的消息。”

“這是梁浩廣、吳強和周飛英的電話和家庭住址,還有周飛英的體貌特征,”夏瞳遞給沈斯珩一個淡綠色封皮的筆記本,繼續說道,“這三人已經一年沒有回來過了,雲月鄉的居民聽說他們在雲陵市混得不錯,因為這三人的父母還在雲月鄉,他們都給父母在鄉裡蓋了二層小洋樓,添置了小轎車。”

沈斯珩用手機記下這三人的電話號碼發給陳最,讓她去追查這三個號碼的定位。

不到十分鐘,陳最打來電話。

“隻查到了吳強的手機定位,在老城區明海小區,我們正在往那個小區趕!”

明海小區其實就是一棟上世紀70到80年代的老樓,一共隻有三個單元,樓層的層高是四層,一層共有三戶。

沈斯珩思忖一番,說道:“你們彆挨家挨戶的敲門搜查,這樣容易會打草驚蛇。”

“這一點我也想到了。”陳最說,“放心,我心裡有數。我們打算埋伏到周圍蹲守他!”

“行,我們剛從雲月鄉出來,也在往你們那兒走。”

……

傍晚6點20分,沈斯珩終於趕到明海小區。

他把車停在路邊,回頭問夏瞳:“你車是不是還在市局?我給你打個車?”

夏瞳知道這種抓人行動她幫不上忙,正要說她自己打車就好,就聽湯俊彥脫口而出:“或者讓夏老師在指揮車裡等著?”

夏瞳眼神一亮,看得出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