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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聲招呼:“周隊你們先進去吧,我們準備把屍體拉回去了。”

“行,那我們也進去看看。”周清傾抬手示意隊裡的警員穿戴好勘察裝備進去,而後轉頭看向沈斯珩,“彆墅客廳牆壁上掛的畫和櫃子上的瓷器都是古董嗎?這些怎麼處理?”

“這可不是真古董。”沈斯珩抬腕看了眼手表,“我叫了車一並拉走,他們應該也快到了。”

“行,那我們先進去了。”

方才沈斯珩帶著文偵隊生怕破壞現場痕跡,隻是粗略檢查了下彆墅內的情況就出來了。而刑科所和周清傾帶隊的省廳刑偵總隊搜索的就細致得多。

三層隻有兩間臥室相較來說比較整齊,剩下的幾個臥室都亂糟糟的,被子和衣服在床上亂成一團,衣櫃門大敞著,裡麵的衣服無一例外全都搬空了。

桌麵上也淩亂不堪,看得出他們走的時候很匆忙,隻留下了些不太重要的生活物品沒有被帶走。

主臥是兩間相對比較整齊的臥室之一,不過臥室內——尤其是衛生間的打鬥痕跡明顯,基本能確定這裡為第一案發現場。

另一間臥室完全沒有打鬥痕跡,也沒有翻動過的痕跡。不過刑偵隊的警員們在房間內翻到了任南的身份證,從而推測出這應該是任南的房間。

周清傾帶人把彆墅完完整整搜了一遍,回到一樓後看見沈斯珩正帶著文偵隊警員把假古董往外搬。

“我們剛在二樓的書房裡找到了一個筆記本,裡麵記錄了詐騙團夥在雲陵市銷售的假古董記錄。”周清傾走上前遞給他一個證物袋,“這個你們或許有用。”

“可太有用了,不愧是周隊。”沈斯珩接過證物袋,瞥見其他警員也在陸陸續續下樓,順口問道,“你們結束了?”

“嗯。”周清傾瞥見他們正在把裝好的箱子往外搬,好心地問,“需要幫忙嗎?”

沈斯珩眉梢微抬,眼角染上笑意,“你們要是能來幫忙在下自然是感激不儘,不過瓷器和書畫我們搬完了,剩下的這些都是青銅器和玉器,很——”

他“重”字還未說出口,就見周清傾把兩個大箱子摞在一起,腰間一發力,抱著兩個大箱子輕輕鬆鬆站起來。

他難得沉默片刻,由衷道:“每次看到周隊這麼牛逼,我都要懷疑一下蘇隊的家庭地位。”

話落,一名全身腱子肉,荷爾蒙爆棚的男人大步走來,也學著她把兩個箱子摞在一起,麵不改色抱起來。

他叫歐政,是刑偵總隊的警員。

“這有什麼懷疑的。”歐政抱起箱子往外走,見怪不怪地說,“蘇隊什麼時候有過家庭地位?”

周清傾顯然已經習慣了大夥兒的調侃,無奈道:“彆廢話了,趕緊幫忙搬。都幾點了,早搬完早回去。”

有了刑偵總隊的警員們幫忙,彆墅裡的仿品很快就被搬空,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回走。

上了車,湯俊彥自覺地坐進駕駛室,心有餘悸道:“沈隊,他們刑偵總隊的人氣場好強啊。”

“畢竟都是從一線摸爬滾打走來的,他們每個人不定送進去多少罪犯呢。”傅乾鑽進後座,伸手拍拍湯俊彥肩膀,“不過你也不用自卑,咱們搞文偵的氣場雖然不如人家強,但我們有文化底蘊啊!比曆史方麵我們肯定比人家強!”

“那是你們……比曆史我也不見得比他們強……”湯俊彥歎了口氣,扭頭問沈斯珩,“沈隊我們回市局嗎?”

沈斯珩正在和夏瞳聊彆墅內的瓷器,聞言頭也不抬道:“彆墅內的假古董拉回隊裡,我們跟著周隊的車去省廳。”

他之前把照片發給夏瞳,夏瞳不知道在忙什麼,這才回消息說他發的照片都是假的。

兩人聊了幾句,又被陳最的來電打斷。

沈斯接起電話,率先問道:“你們那邊怎麼樣?”

“perfect!我們把瓷都的造假窩點直接一網打儘了!”陳最話鋒一轉,“不過瓷都市局刑偵支隊似乎並不願意放人,他們一再表示人是在他們瓷都抓的,就要由瓷都來審。”

沈斯珩聽聞造假窩點被端了心裡就踏實,對瓷都刑警不放人這事兒似乎一點兒都不著急。

他食指抵著太陽%e7%a9%b4,還有心情調侃陳最:“嘖,你不是號稱社交悍匪?這點兒小事情你都搞不定?”

陳最冷笑幾聲,“您倒是牛逼,那您能想辦法讓他們放人嗎?”

“這種事情有什麼難度?”沈斯珩輕鬆道,“你們先回酒店休息,這種小事兒交給我吧。”

他這人看著沒個正經,但辦事向來靠譜。

聽他這麼說,陳最知道他肯定有辦法,倒也不著急了,問起他們這邊兒的行動:“你們呢,人都抓到了嗎?”

“跑了。我們在彆墅裡找到了三具屍體,凶手殺人的方式還非常殘忍。其中一名死者是之前我們一直找不到的承北拍賣行總經理穀元青,還有一名死者是高山地產的高屴,其他人全都潛逃了。”沈斯珩解釋道,“這起案子已經死了四個人,案件性質極其惡劣,案件參與人數多,涉案金額也大,現在省廳已經接手了,不過文物犯罪這一塊還是歸我們調查。”

陳最聽明白了:“合著你的辦法就是找省廳幫忙?”

“你管我什麼辦法,能把人帶回來不就得了?”沈斯珩說道,“這案子已經由省廳刑偵總隊接手了,瓷都造假這案子就不單單是他們瓷都的事兒了。”

陳最嘖了聲,“行吧,那我們還休息個屁,我們直接去瓷都刑偵支隊等消息吧,免得夜長夢多。”

沈斯珩結束了和陳最的通話,轉而又撥通周清傾的電話。

周清傾聽完後沒多說什麼,乾脆利落地應了下來。

晚上10點半,一行人終於到達了省廳。

法醫的解剖工作並未結束,周清傾也不等他們的結果,先帶人來到會議室向文偵隊的人了解這起案子前期的信息。

第20章 破局20

◎線索◎

考慮到這次抓捕行動會有一定的危險性, 沈斯珩沒帶著夏瞳。

夏瞳也知道自己並不是真警察,參加這種行動妥妥會拖後腿,乾脆乖乖留在隊裡等待勝利的捷報。

沈斯珩臨進會議室之前想到之前好幾次夏瞳明明困得不行也不好意思走, 傻乎乎地坐在辦公室生生等著他們加班。

他眉梢染上一抹笑意, 微不可查地晃晃頭, 拿出手機打開微信。

沈斯珩:『你是不是還在隊裡?我們直接到省廳周隊這裡了, 你趕緊回家。』

夏瞳:『你怎麼知道我還在隊裡?』

沈斯珩:『因為你傻?』

夏瞳:『?你才傻!我已經準備回家了!( ̄︿ ̄#)』

沈斯珩唇角不自覺揚起淺淺的弧度,慢條斯理地打出一行文字:『路上小心,不要跟陌生人說話。老爺子千叮嚀萬囑咐讓我看好你, 你要是再被騙了,我在老爺子這兒也沒好果子吃。』

消息發出去,那邊秒回一個“你在教我做事兒?”的表情包。⊕思⊕兔⊕在⊕線⊕閱⊕讀⊕

他輕挑眉梢, 鎖上屏幕收起手機。

考慮到現在已經晚上10點多快11點了,大夥兒落座後也沒廢話, 抓緊時間彙總案件有關信息。

周清傾拿起手旁的咖啡喝了口, 而後說道:“屍體被拉走之前我看了一下,死者穀元青麵部有紫紺跡象和瘀點性出血, 眼瞼有出血點, 口鼻處有帶血泡沫性液體, 頸部勒溝較深, 表皮剝脫嚴重,邊緣不整齊, 初步懷疑是麻繩纏繞頸部勒死, 但我們在案發現場並未找到勒死她的凶器。”

“高屴和任南兩人死亡原因暫時不好判斷, 但我注意到這兩人身上雖然有多處刀傷, 但大部分刀傷沒有出血痕跡, 這說明有的刀傷是死後形成的。”

湯俊彥忍不住插嘴問:“周隊你怎麼知道有的刀傷是死後形成的?”

周清傾解釋道:“死前的傷, 傷口部位肌肉會有明顯收縮,創緣皮膚會內卷,傷口顯著哆開。而死後的傷口收縮不明顯,所以傷口哆開不如死前寬。”

傅乾聽後倒吸一口涼氣,“死了之後還往屍體上捅?多大仇啊這是?”

“周隊說的這一點我也注意到了。”

說話的是裴天瑞,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平靜地搖搖頭,“這可能跟仇恨無關。”

沈斯珩以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坐著,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叩扶手麵,“傷口死後形成……刀口深淺、角度一樣嗎?”

“你也懷疑刀口不是一人所為是吧?”周清傾表情嚴肅,“刀口力度、深淺、角度都不一樣,我懷疑這兩人身上的刀口不是一個人造成的,不過最終還得看法醫那邊兒的解剖結果。”

歐政補充道:“我們在現場也並沒有找到凶器,但廚房的刀具架剛好少了一把水果刀。”

湯俊彥回憶了下,遲疑道:“高屴和任南身上的傷口似乎就是水果刀所為?”

“看刀口很像是水果刀。”周清傾眯起鳳眸,語速微慢,“話說回來,我之前遇到過一個海上遊輪惡性殺人案件,造反的眾船員把船長殺害之後,帶頭造反的人要求所有船員持刀每人捅船長一刀。這種行為被認為是納了投名狀,帶頭造反的人還錄下視頻當做眾人的把柄。”

沈斯珩微微頷首,“我也懷疑他們存在這種行為,等一個法醫的解剖結果吧,如果法醫證實這些刀口並非一人所為,那很可能是周隊所說的這種情況了。”

周清傾“嗯”了聲,捧起咖啡杯,偏頭看向左手邊的警員:“孔越彬,小區內的監控有什麼線索嗎?”

孔越彬本來懶散地窩在椅子中,被點名後立即坐直身體,清了清嗓子彙報道:“雲上之城彆墅小區比較老,很多路口其實監控並不能有效覆蓋到。出事兒的這棟彆墅正好就在小區的監控盲區裡,我猜這可能就是他們選擇這棟彆墅的原因吧……另外,我們在小區的大門監控中始終沒有看到嫌疑人出現,初步懷疑嫌疑人有可能翻牆逃脫。”

坐在周清傾對麵的警員叫曲穎穎,也是刑偵總隊的警員。

等孔越彬說完,她緊接著補充道:“說到這裡,我們在監控裡發現高屴的寶馬X6前天進入彆墅小區一直沒有出來過,但我們在彆墅小區內並沒有找到這輛寶馬X6。現在不排除他們是駕車逃跑的可能,我懷疑他們給這輛寶馬X6套了牌,所以我們沒能發現這輛車。”

周清傾眼神放空,拇指指腹不自覺地輕撫杯外壁,若有所思:“套牌之後還能自由進出小區……看來這個車牌應該也是這個小區裡的一輛同顏色的寶馬X6。”

沈斯珩思忖片刻,分析道,“這群嫌疑人被我們盯得這麼緊,一直沒敢在社會上露麵。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搞到一個套牌,他們很有可能是快遞或外賣負責傳送。”

“這也是一個方向。”周清傾總結道,“現在我們有兩個方麵作為突破口,第一是高屴這輛車的下落;第二是通過這個外賣訂單尋找套牌的發出地址。”

會議室的時鐘已經到了11點半,法醫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