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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鏡拍了拍車頭:“怎麼樣,酷炫吧?我新車!”

虞惜麵不改色地點著頭,心裡想的卻是:好好的幾千萬的車不開,偏偏要開一輛二三十萬的小破車?果然,京圈公主的思維,她不懂。

虞惜本來以為自己的駕照已經夠水了,直到坐上沈媛的車,她才明白什麼叫“水”。

“你有駕照嗎?”開了一段路,她終於忍不住開口,手緊緊吊著車頂的吊環。

沈媛挺尷尬的,訕訕地說:“有肯定是有的,不過你也知道嘛,我平時都是司機載著來去的,我自己不怎麼開。這駕照也就是個擺設,當年考出來後,我就沒怎麼上過路。”

虞惜:“……”現在下去還來得及嗎?

後來沈媛也不知道是按到了什麼鍵,車速一直維持在二三十碼,慢得好比在蝸牛挪動。

她找了會兒發現這車的按鍵跟她那車的不太一樣,怎麼也找不到按鈕。沒辦法,她隻好接過沈媛的手機打電話去找人。

“就第一個,備注‘簡哥哥’的那個,你打給他,他是我哥的好朋友,你讓他來接我們。”

虞惜找到此人,撥了過去。

那邊很快就被人接起,聽清原委後,叮囑她們在原地彆動,將車停到應急車道裡,按亮應急燈,說他一會兒就到。

虞惜說了聲好,按照他說的照做,就和沈媛一道在路邊等著。

很快人就過來了,這還是一個熟人。

“是你?”簡文柏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長,似乎是在說“北京可真小”。

虞惜也有點尷尬,每次碰到他好像都是她出糗的時候。

更烏龍的是,她終於找到按鍵的地方了,原來是被沈媛用貼紙給貼住了。

到了山莊那邊,虞惜才發現來的人不少,很多都是熟人。她被迫參與到他們的牌局中去,因為水平差勁,第一輪就輸了,接著又連輸了幾把。

“你這手氣夠臭的啊。”簡文柏笑話她。

“沒事兒,輸了讓你老公給你找回場子,他可是高手。”另一人笑道。

虞惜尷尬地笑笑,在底下掏出手機給沈述發消息:“連輸好幾把,不想玩了,我可不可以跑路?”

沈述彼時在洛杉磯那邊開會,手機震動了一下,他隨意瞥一眼就笑了。

等開完會,他到走廊裡給她回消息:[怕什麼?就玩一玩,又不是真要你掏什麼。]

虞惜:[什麼都不掏也是丟人。]

虞惜:[我今天丟的人夠多的了。]

虞惜:[不想再在你朋友麵前丟人了。]

她也不清楚這是幫什麼朋友,關係有多親近,但私心裡不願意在這幫人麵前給他丟人。

沈述稍一思量就能猜到她心裡的想法,笑著回複她:[你想多了,都是關係很親近的朋友,不少來過我們婚宴的,你忘了?我一早就跟他們說過你的情況了,自己人,不會笑話你的。]

虞惜發了個苦哈哈的表情包,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後麵她輸得實在狠了,不願意了,自己抓了手機去沙發上坐。

紀朝陽和聞澤都是半吊子,沈媛完全是湊數的,三人合力的一局都乾不過一個簡文柏。

不一會兒就怨聲載道。

虞惜慶幸自己逃得早,就聽見簡文柏扔了牌站起來:“不來了。”

“贏了就跑?”紀朝陽拿腳踢他。

簡文柏隻是笑笑走開了,邊點煙邊從茶幾上抄了份資料過來看。

紀朝陽湊過去搶:“難得出來一趟還帶著你這些破玩意兒?知道你是大老板,都是自己人,咱能彆這麼裝逼了嗎?”

簡文柏撥開鏡盒取出眼鏡戴上,不鹹不淡地覷他一眼,嗤笑:“我不掙錢,你養我啊?”

聞澤過來把紀朝陽拖走:“人家是文化人,大老板,跟咱們這種混子不一樣。”

這擠兌和挖苦不要太明顯,簡文柏也隻是苦笑。

虞惜覺得他這人挺大度,身上有一種特彆的氣度。

這種氣度,他在沈述沈述也感受到過。

不過,簡文柏又跟他不太一樣,他給人的感覺還要散漫隨和些,沒有沈述那種天然屏障般拒人於千裡之外的距離感。

當然,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沒有真正隨和的。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也把她當成了一路人?

不知道沈述來之前跟他們怎麼介紹她的,不過,相處下來,敏[gǎn]的虞惜還是能真切地體會到,他們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偏見。

這是一種打心底裡的認同。

沈述似乎總能把一切安排妥當。

“你們這兒有沒有會西班牙語的?”簡文柏看了會兒文件忽然開口,目光掃過去。

幾個打鬨的、閒聊的、吃零食的,全都朝這邊望來。

紀朝陽嘴裡的薯片都戲劇性地掉了下來。顯然覺得,此人認為能在他們這幫混子裡翻出個會小語種翻譯的,也是個人才啊。

“算了,當我沒問。”簡文柏搖搖頭。

“老沈老婆會啊。”一人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忽然開口。

紀朝陽隨即附和:“就是就是,我們也不全都是混子好嗎?”

虞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推到了簡文柏旁邊:“虞妹妹,你給他看看唄,叫他裝逼!”

簡文柏意外地看著她:“你還會西班牙語呢?”

之前有過一次合作,他記得她好像是康博的什麼部門經理來著的,還是個挺冷門的部門,以為就是個掛名領導,托關係塞進去的,沒想到還是專業性的。

虞惜不是拿喬的人,替他看了看,拿了紙就在旁邊替他翻譯起來。

她一碰上自己專業的事兒就格外認真,不知不覺,大廳裡的人漸漸走光了,幾人都回了各自的住處,就剩他們兩個人。

後來連簡文柏都扛不住,靠在沙發裡睡了會兒。

過了大約兩個多小時,他中途醒過來一次,卻發現虞惜睡著了。

他彎腰掃了眼她手裡的資料,很詳儘,粗略一看翻譯功底挺好的。

他把這份資料傳真給自己的秘書,秘書很快回他了,說這翻譯得很專業,稍微修一下就能拿去用了。

他心裡又是一陣意外。

夜間的彆墅挺冷的,虞惜蜷縮在沙發裡,換了個趴著的姿勢。

簡文柏去裡麵穿上拿了條被子,小心替她披上,自己靠沙發裡刷了會兒手機,也睡過去了。

沈述的飛機早到了,第二天7點他就抵達了度假山莊。

換乘了車子上山的路上,他就給虞惜發消息了。

她沒回。

他想這麼早她應該還沒起來,就沒再給她發消息。到了半山腰,他先去找了沈媛,連打多個電話,沈媛黑著臉過來開門:“哥你怎麼這樣?我要睡懶覺呢!”

“虞惜呢,起來了嗎?”他聲音下意識放輕,往屋子裡看。

沈媛昨晚喝了酒,聽他這麼問,手摸著腦袋揉了揉,臉上的表情有片刻的空白:“……嫂子……她不在這兒。”

她遲疑地回答。

“不在這兒?她不是跟你一個房間嗎?”沈述蹙眉。

焦急倒也不至於,都是自己人,還能把她給賣了?

但那一刻還是有點本能的緊張的。

他不再理會沈媛,邊往外走邊打電話給紀朝陽。紀朝陽和聞澤還在睡覺,直接被他不客氣的敲門聲吵醒,兩人穿著睡衣就出來開門了。

“我老婆呢?”沈述問他們。

兩人麵麵相覷。

一人說:“問沈媛啊,她不是和沈媛一個房間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另一個人說:“不記得了,昨天我喝斷片了。”

沈述隻想扶額,真不靠譜。

兩人互相推諉了會兒,一人忽然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來了:“她昨晚不是幫老簡翻譯來著?在總統套房那邊吧?我們昨晚就在那邊玩的。”

得到答案,沈述也懶得再跟他們蘑菇,直接去了目的地。

他拿房卡刷開房門時,一眼就看到了屋子裡的情形。

兩人各自占據了一處單人沙發,但中間就隔著半米。而且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心裡多少有點不對付。

想到虞惜跟另一個男人在一個房間裡待了一晚上,他就憋悶得很。

理智上很清楚,兩人不可能有什麼,但情感上……

他也沒吵醒兩人,坐在旁邊拿了份報紙慢慢看起來。

約莫過了半個多小時,簡文柏先醒了。

“你什麼時候來的?”他目光下意識望向身邊的虞惜,訕笑了一下,多少有點尷尬。

此情此景,怎麼就有種被“捉奸在床”的味道呢?

“剛到。”沈述笑了笑,收起了手裡的報紙,下巴朝外麵抬一抬,“出去說?”

“好。”簡文柏站起來,“稍等我洗漱一下。”

十分鐘後,兩人坐在了山頂的餐廳裡。

簡文柏邊吃包子邊問他:“不說要晚上才到嗎?”

沈述淡淡地喝一口咖啡:“不早點到,哪能看到這麼精彩的一幕啊?”

簡文柏差點被包子噎住,按著%e8%83%b8口咳嗽了兩聲。

沈述體己地給他倒了半杯水,推到他麵前:“慢點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做了什麼虧心事做賊心虛呢?”

簡文柏就著水把包子咽下去,好笑地看著他:“你不至於吧?你不會真以為我跟你老婆有什麼吧?”

“你要真跟她有什麼,你覺得我還會好好坐在這兒跟你好聲好氣地說話?”沈述冷笑,甩下手裡擦了一半的紙巾,“我早把你揍進ICU了你信不信?”

“信信信。”簡文柏訕得不行,忙又解釋,“我跟她清清白白得很。昨晚我讓她幫忙翻譯一下,太晚了,累死了我就睡著了,等我醒過來一看發現她也累得睡著了,我不好意思叫醒她,就給她蓋了被子,就這樣。”

“朋友妻不可欺,這道理我還是懂的。認識這麼多年了,你不至於這麼想我吧?”

“要不是認識這麼多年了,我還會聽你在這兒跟我廢話?”沈述嗬嗬地冷笑,表情卻嚴肅起來,“我當然知道你們沒什麼,可外麵人怎麼想?要是傳出去,人家怎麼說?你一個大男人當然無所謂了,你有沒有想過要是落到有心人眼裡,彆人怎麼說我老婆?”

簡文柏怔了一下,玩世不恭的笑容也收起來了,懊惱地說:“我真沒往這地方想,對不住啊。”

“彆道歉,下不為例。”沈述冷冷道。

簡文柏自知理虧,也不辯解了,默默低頭吃早餐。

過了會兒,氣氛才漸漸緩和下來。

畢竟沒釀出什麼禍事,他們又是多年兄弟。

見對麵人神色冷峻地在那邊發消息,料想他是在叮囑沈媛、紀朝陽和聞澤幾人不要瞎說,更覺得不可思議。

“本來還以為你跟虞家那個小姑娘就是利益結合呢,瞧你這架勢,還真挺在意她的。原來你喜歡這一款的啊?”他敲敲桌麵跟他笑,表情還真挺八卦的。

沈述從手機屏幕上抬起眼:“你現在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