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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了滿桌子的酒菜。飯桌上,她不斷給虞惜夾菜,明裡暗裡地刺探他們有沒有要孩子的打算。

問得虞惜麵紅耳赤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下意識看向沈述。

沈述倒是一派鎮定,給江辭夾菜:“這蝦不錯,您嘗嘗。不說太湖現在禁捕嗎?這蝦怎麼運過來的?走的什麼渠道?”

江辭不吃這套,橫他:“少給我岔開話題!我問你孩子的事情呢!”

她話實在糙,沈懷山都聽不下去了:“孩子都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你一天天的催這個事情乾什麼?”

他這一開口可是撞到槍口上了,江辭調轉矛頭看向他:“我跟孩子們說話你插什麼嘴?!傳宗接代,自古以來就是大事情……”

沒完沒了,沒完沒了了。

沈懷山的眼神裡透著無奈和絕望,隻好垂下頭去吃飯。

沈述和虞惜對視一眼,早早吃完了抽身出來。

夜間的走廊,涼意沁人,這個時節的北京晝夜溫差很大,虞惜剛一站到走廊上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她揉揉鼻子,望向天邊寥寥無幾的幾顆星星。

她伸手去數,一顆、兩顆……還沒數滿一隻手,肩上就微微往下沉了下,原來是沈述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了。

他拿著衣領口替她攏了攏:“彆著涼了,以後晚上出去記得拿一件外套。”

“知道了,沈總!”她立正,裝模作樣地敬了一個禮。

沈述笑,拿眼角餘光掃她:“貧了是不?”

虞惜不好意思地收了手,對他咯咯笑。

沈述當然不會跟她計較,見有一片樹葉飄落到她肩頭,伸手替她拂去。

夜色中的沈述,眉眼柔和而深邃,是讓人忘乎所以的迷人。

虞惜覺得自己有點熱,不自覺地抓住了他的外套,低頭去看自己的腳尖。

兩個人的影子倒影在廊下的石磚地上,拖出長長的兩道。哪怕扭曲成這樣的形狀,依然能看出他要比她高很多,體格強健。

她幼稚地踩了踩他的影子,唇邊含著一縷笑:“沈述。”

“嗯。”

她又很沒營養地喊了他一聲:“沈述。”

他眯著眼覷她:“玩兒我呢?”

她又樂了,知道他沒有真的生氣,仰頭望向漫天星辰,心情放鬆:“喊喊你不行嗎?”

她帶著撒嬌的聲音又軟又糯,並不矯情,反而有種拴住他心穀的柔軟,讓他忍不住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給她。

沈述以前覺得這是男人最沒出息的反應,但此刻覺得,男人要什麼出息。

他將她擁入懷裡,去%e5%90%bb她的眉眼。

虞惜嚇了一跳,躲閃:“爸媽還在屋裡呢。”

“他們不會出來的。”

“不行,不行。”她都快哭出來了,在家裡可以陪他玩一些無傷大雅的小遊戲,在外麵可不行。

而且這還是在長輩的眼皮子底下,隻要一想到被抓包的風險,她臉都要燒起來了。

沈述隻好放開她。

她立刻站離他幾米遠。

他隻能笑笑,小姑娘的臉皮還是不夠厚。

……

本來國慶打算去外麵玩的,虞惜卻忽然想起,她還有個小語種考試要準備,一張臉頓時垮下來。

“沒關係的,玩完回來再備考也來得及。”沈述笑,捉著她的手指安撫她。

虞惜在他腿上挪了挪,找了個舒服點的姿勢,翻著備忘錄:“不行啊,假期結束後我的行程很緊,而且還有很多工作沒完成呢。你看,我還有很多外貿單子要審核,這些、這些……都是要月底完成的指標。”

“好吧。”他也不勉強,手指勾一下她的鼻尖,“那我陪你一道學習。”

然而事實證明,沈述在旁邊她根本就沒辦法好好學習。

她低頭翻資料時,一顆心怎麼都靜不下來,目光忍不住朝他望去。

他倒是目不斜視,靜靜翻著手裡的文件,這樣專注,倒顯得她格外不認真。

他認真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就是沒什麼表情。

虞惜看了他會兒,又偷偷收回目光,繼續做自己的題目。

過了會兒,他擰上筆蓋過來檢查她的作業,修長的手臂撐在她一側。

她頓時感覺心神一緊,好像被他抱在懷裡一樣。

這樣還怎麼認真學習?她感覺心跳快得要從%e8%83%b8腔裡蹦出來了,隻看到他漂亮的唇一張一合,壓根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知道了嗎?”沈述說完側頭看她,見她愣愣望著自己,一雙眸子瑩亮水潤,還有點呆。

他忽而笑了一下,手裡的筆敲在她腦袋上:“在發什麼呆?我跟你講的話,聽到了嗎?”

他跟她講了什麼啊?

虞惜懊惱又羞恥地想。

“不認真?”他又拿手裡的筆敲她的腦袋,噙著笑,姿態懶散地將她禁錮在懷裡。

他實在是遊刃有餘,她實在是局促拘謹。

這是在監督她好好學習嗎?他這是不讓她好好學習!

“看書怎麼還彎腰駝背的?”他手扶正她的腰,微微一推,她就不自覺坐正了。

好似有一股電流從他指尖的地方傳遞過來,隔著薄薄的衣衫,傳入她的四肢百骸。

她渾身僵硬。

“怎麼不專心呢?瞧瞧,這字都寫歪了。你上學的時候就這麼學習的?怎麼考上A大的啊?”他語氣清淡,一副說教的口%e5%90%bb。

虞惜快要瘋了,這讓她怎麼專心?

她側頭,沈述低垂著眼簾,一隻大手握著她的手仔細書寫著,睫毛密而濃,遮住了眼底的神色,莫名蠱人。

“發什麼呆?”他淡淡掃來一眼,挑眉。

虞惜忙收斂心神,隨口胡扯:“……餓了。”

聲音很小,是底氣不足的。

沈述卻笑了笑,重複了一遍:“餓了?”

她點頭。

他把鋼筆蓋旋上,起身拍拍她:“帶你去打打牙祭。”

他帶她去的是小區樓下的一家川菜館,是新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的。

沈述隨意翻著菜單,問她吃什麼。

虞惜壓根沒有聽見,她的目光定定落在他身上。

深秋的夜晚,氣溫驟冷,沈述穿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袖子卷到肘彎裡,延伸出來的一截小臂修長而結實,肌肉漂亮。

問了會兒不見她回答,他抬頭:“你又在發什麼呆?”

她低頭喝茶去掩飾:“我隻是在想,要吃什麼好。”

他笑:“那你想好了嗎?”

聲線磁沉而性感,一字一句鑽入她心坎裡。

虞惜手裡的杯子晃了晃,差點把茶水晃出來。

“……小龍蝦吧。”聲音越來越低了。

沈述招來服務員,要了兩斤的小龍蝦。

虞惜兩隻手分彆拿著一根筷子,等著吃食,等待的時候,目光百無聊賴地掃視四周。

沈述以前就覺得她懵懂的樣子有一種格外純真的欲,讓人移不開視線。

他定定注視著一個人的時候,格外給人壓力。

虞惜有點受不了,忍不住開口:“乾嘛這樣看著我?”

“當然是因為你好看啊。”他笑得坦蕩。

這樣毫不避諱的誇讚和嘉許,也隻有沈述這樣自信的男人才可以如此從容地當著她的麵兒說出。

以往也有很多男人覺得她漂亮,但都隻會旁敲側擊地提,或者偷偷打量她。

也隻有沈述,會這樣說。

虞惜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她性格本質保守,有點吃不消他這麼直接,何況還是在外麵。

“你唬我的吧?”她低頭捧著茶杯喝茶。

“我什麼時候對你說過假話?”

小龍蝦上來,他伸手接過盤子,慢條斯理地戴上塑料手套,替她剝起來。

虞惜這才知道,原來有男人剝蝦也可以這麼好看。⑤思⑤兔⑤網⑤

冷白的燈光落在他身上,更有一種難言的清貴,和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他漫不經心剝著蝦的動作也是利落又瀟灑,一隻隻剝出來,蝦肉飽滿,很快就裝滿了一小碟。

他把碟子推到她麵前:“愣著乾嘛?吃啊。”

虞惜用筷子夾了一隻,慢慢地咀嚼著,目光仍是偷瞟他。

他替她剝,但偶爾也自己吃一隻,咀嚼時嘴唇習慣性地閉著,隻腮幫子輕輕地動,眼眸冷淡垂著……虞惜看一會兒就覺得受不了,還是收回了目光。

原來男人性感起來也可以這麼要命。

她不想吃小龍蝦,她想吃他。

男色當前,小龍蝦頓時索然無味,她又往盤子裡倒了一大堆辣椒。

沈述看到,問她:“不怕嘴唇辣麻?”

虞惜:“我就喜歡吃辣的。”

對於這番“豪言壯詞”,沈述隻是笑笑。後來他隨意跟她聊了些瑣事,一開始隻問尋常的小事,後來問著問著就問起她的感情經曆。

虞惜托著腮幫子,認真地想了會兒。

“還用想?”他幽幽地掃了她一眼。

她訕笑,眼神飄開:“你彆這樣看我,好像我感情經曆特豐富一樣。”

她隻是遲鈍。什麼事兒她不需要想啊?

沈述笑問她:“那你感情經曆豐富嗎?”

虞惜:“就你一個!”

沈述:“說謊了不是。江鬱白不算?”

“當然不算了。”她瞪他,鼓起腮幫子伏低了趴在桌上,清瘦的小臉立刻浮起了雙下巴,肥嘟嘟的。

表情還有點不滿,“這怎麼能算?”擱這兒跟她翻老皇曆呢?

沈述笑著拿出手機,慢條斯理又乾淨利落地給她照了兩張相,設置成了手機屏保。

“哢嚓”一聲,虞惜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去搶他手機。

沈述身高手長,任她撲來撲去,將手機舉高了在左右手調轉,任憑她怎麼努力都夠不到個邊兒。

她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醜照在他手機界麵上晃來晃去。

“你怎麼這樣啊?!”她捶他%e8%83%b8口,“快刪了啊!好醜——”

沈述笑得不行,摟著她的腰將她擁在懷裡:“多可愛啊。哪裡醜?寶貝在我眼裡全世界最美。”

“總之你快刪了!”她掙紮著要推開他,大有他不刪除她就不讓他抱的架勢。

原則問題,沒得商量!

沈述不逗她了,將手機放到了桌麵上。

手機一擱到桌上,她立刻搶過來。

可手指戳到屏幕上才想起來,她不知道他的手機密碼,又恨恨地瞪他:“密碼!”

“你生日。”沈述輕飄飄地說。

虞惜愣住,心裡好像被什麼戳了一下,又酸又軟,氣也不生了,隻用那雙霧蒙蒙的眼睛望著他。

沈述伸手撥開她額前的碎發,狠狠地%e5%90%bb了上去。

虞惜一顆心立刻收緊,掙紮了一下,但沒有掙開。

她屈從於自己的本能,任由他%e5%90%bb著,可%e5%90%bb著%e5%90%bb著又想起這是在外麵,心慌得仿佛要從%e8%83%b8腔裡破膛而出,忙推開他,紅著臉站起來。

她下意識整理了一下衣衫,朝四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