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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哀地發現,手邊就一杯咖啡,這會兒還被他拿走了。

她隻好抬頭望天。

什麼尷尬修羅場啊?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她跟肖霖根本什麼都沒有,他也知道的。

沈述不可能不知道。

便顯得他此刻的行為,很是沒事找事。

不過,他顯然並不覺得尷尬,尷尬的隻有虞惜和肖霖。

尤其是明明不應該尷尬的肖霖,被他一雙清冷狹長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盯著,總有種自己勾搭人家老婆未遂的羞恥感。

可事實是——他隻是因為工作原因正巧碰見虞惜,兩人隨便聊了兩句罷了。

真是半秒鐘都坐不下去了。

“我想起來我還有事兒,回見。”肖霖急匆匆就走了。

虞惜捧著自己的咖啡杯抿了口,對沈述的行為不做評價。

“在心裡麵腹誹我呢?”耳側響起淡淡的嗓音。

虞惜頭皮發麻,咖啡差點嗆在喉嚨裡:“……哪有?”

“沒有嗎?”側邊伸來一隻骨節修長的手,輕鬆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朝向他。

他很認真地問她:“那你乾嘛不看著我說話?半個多月沒見的老公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怎麼是這種表情,嗯?”

後麵那一聲尾音上揚差點要了她的命。

溫淡中帶著自上而下的俯視,平靜中透著不容置疑的質問,好像她真的紅杏出牆了似的。

一開始她是忐忑的,後麵也不免被激出幾分反骨。

她漂亮的杏眼直視他,圓溜溜的像一隻波斯貓,眼波澄澈清亮:“我哪有?!你冤枉我!”

一見麵跟審問犯人似的。

她心裡慪氣,抓了自己的包包就走了。

走了會兒發現沈述沒有跟上來,她心裡失落極了,比剛剛他質問她還要讓她生氣。他怎麼可以不追上來啊?

又走了會兒,她實在忍不住回頭。

這一回才發現,原來他一直跟在她身後,隻是默默落後她兩步。

像是算準了——她看不到他一定會回頭一樣。

果然,她驚訝凝滯的表情被他收入眼底,他唇邊染上一絲笑,漫不經心地舉起手,看腕表:“兩分零4秒,小同誌,你這定力不行啊。”

虞惜怎麼會聽不出他話裡的調侃,一時羞噪難言,咬著絲唇:“壞蛋!”

他攬了她的腰,像抱小孩子一樣,下巴抵著她的額頭:“壞在哪兒?嗯?我可不接受莫名其妙的控訴。”

她不吭聲了,臉更紅。

這種拘謹隻因想起了“壞”的具體內容。

可他偏偏不放過她,像是認真跟她探討,聲音在她耳邊回旋著鑽入,癢到她心坎裡。

就聽得他問她:“壞在哪兒?你跟我詳細說說,我真不明白呢。”

虞惜覺得這世上再也沒有比他更不要臉皮的人了。

可她軟軟的提不起力氣,既沒有力氣反抗,也沒有力氣反駁。

司機驅著他那輛銀灰色的邁巴赫沿著遠處林蔭道過來,在花壇邊停下。車窗降下,是熟悉的麵孔。

怪不得這麼熟門熟路,虞惜想。

沈述已經低笑著抱起她,輕鬆一攬,打橫抱著她跨入車裡。

回到住處,夜幕已經降臨。

偌大的客廳裡隻亮著一盞昏黃的壁燈,像那種老舊的放映廳,昏聵低靡,有一種曖昧叢生的暗調。

虞惜坐在沙發裡刷手機,抬頭去尋沈述的身影。

他在中島台的地方,背對著她給她倒茶。

他沏茶的動作優雅從容,連甩兩下鑷子撇去茶沫的姿勢都漂亮得叫人拍案叫絕。

她盯著他看了會兒,在他扣著茶杯轉身過來前收回了目光,佯裝認真刷手機。

輕輕的一聲響,茶杯放到了她麵前。

“還看手機呢?不看看你老公?”他俯身從她手裡抽過手機,扔到一旁的沙發裡。

虞惜心跳漏了一拍,抬頭看他,表情有幾分不自然的拘謹。

不知道是因為肖霖的事情,還是此刻這奇妙的氛圍。

她想他要跟她說什麼啊?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沈述什麼都沒跟她說,扔掉她的手機後就去廚房洗了手,拿了刀具坐在一旁給她削蘋果。

他削得很認真,紅豔豔的果皮貼著他白皙修長的手指往下落,掉入垃圾桶裡,全程不斷一絲。

這樣的瀟灑讓她不免探頭多看了兩眼。

“吃吧。”削完了,他輕甩兩下刀子,朝內勾著將蘋果遞給她。

虞惜接過來,默默吃著,心裡想的卻是:他真的不跟她說什麼?

比定力這種事情,她真的是比不過他。

嘴裡的蘋果也味同嚼蠟。

後來她忍不住開口:“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你覺得我該問你點什麼?”他很有耐心地側望著她,拆了包濕巾慢慢地擦拭著手指。

太安靜了,不止是四周的氛圍安靜,他無聲望著她的眼神也是這樣靜謐,靜得讓她心裡發慌。

她明明沒有做錯什麼,此刻卻有種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的錯覺。

她下意識坐正了,像被老師提問正努力思考答案。

“你是要問肖霖的事情嗎?”她弱弱看他。

沈述本來就不生氣,隻是想看看她打算怎麼跟他解釋,看到她這副熊樣反而笑了,心情愉悅。

虞惜盯著他看了會兒,發現他真的沒生氣,她有點生氣了:“你涮我?!”

她生氣要走,剛一起身就被他拉住了手。

她因著慣性,跌坐在他腿上。

四目相對,他眼睛裡笑意沉沉,手指撚一下她的唇:“幾天沒見,脾氣見長。”

她瑟瑟地抖了下,移開目光。

“是在氣什麼?氣我問你肖霖的事兒?還是——”他頓了下,話鋒一轉,幽幽說,“氣我出差就好幾天,沒來看你?”

沒想到他一語道破天機。

這種無來由的較勁,好像找到了突破口,心裡又酸又軟,像是有什麼澀澀的東西往鼻腔裡鑽。

這也太沒出息了。

虞惜垂下頭,不去看他。

沈述喚她一聲:“虞惜。”

她不理他。

他將人攬進懷裡,改了口:“寶寶。”

她臉漲紅了。什麼嘛?他這樣好像顯得她不滿意他之前對她的稱呼似的,顯得她多麼矯情似的。

他怎麼這樣啊?

男人三十歲可真是個分水嶺,她之前遇到的男人可不是這樣的。

沒一個有他這麼壞。

他搖搖她:“還生氣呢?”

虞惜:“沒有。”

沈述:“可你表情不這麼說的啊。”他歎著氣,狀似認命地點點頭,“還是要我哄——”

語調拖得可長了。

那戲謔勁兒,把她僅剩的臉皮完完全全地給剝了下來。

她想硬著頭皮都不行了,心裡混亂得不行。

“沒有。”她小聲抗議。

“真沒有?”他捏過她小巧的下巴,微微抬起,另一隻空出的手將眼鏡摘下,扔到一邊。

虞惜還愣怔,他下一秒已經沉沉%e5%90%bb上來,覆壓的力道讓她幾近窒息。

好久沒有接%e5%90%bb了,她有點受不住,眼前天旋地轉。

這猛烈的攻勢像是要把她溺斃,虞惜聽見了自己狂亂的心跳聲,快得仿佛要從%e8%83%b8腔裡蹦出來。

他不止%e5%90%bb她的唇,也%e5%90%bb她的發絲,修長的手指撥開她的頭發,微微抓握,色.情地掬了一縷放在鼻息間嗅,閉上眼睛。

那副沉迷陶醉的樣子讓她臉紅心跳。

“有沒有想我?”他捏著她的下巴問她。

虞惜不好意思承認,但被他這樣望著,她有種她不開口他絕對不會放過她的感覺。

她隻好囁嚅開口:“想。”∫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囅然:“有多想?”

她臉更燒:“很想很想。”

他還不放過她,纏住她細白的手指,撫摸她的指尖,玩兒似的撥她圓潤的指甲殼,求知欲旺盛似的又問她:“很想很想是有多想?”

虞惜的臉都要燒起來了,覺得他這樣實在是過分了點。

她把頭扭開,不跟他說話了。

沈述握住她的手,帶著滾燙熱意的掌心微微摩挲著她。

“還沒跟你算賬呢,就這麼急著衝我擺臉色了?”他抬高她的下巴,認真端詳她。

“什麼嘛?跟我算什麼賬?我做什麼了?”虞惜覺得他顛倒黑白,不可理喻,“我跟肖霖沒什麼。”

“我沒問肖霖。”

虞惜怔了下,看向他,不是很明白。

沈述:“今天過去找你的時候,還碰到了一個實習生,應該是你的愛慕者吧。”

虞惜真的愣了好久都沒反應過來。

她不會說謊,表情更騙不了人,這副傻呆呆的樣子倒是讓沈述完全相信了。

“看來是暗戀。”他笑,得出結論。

他是用調侃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卻讓虞惜更加赧顏。過了會兒,她又有點忐忑地說:“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誰,不過,我確實不清楚。你不會因為這個生氣吧?”

“怎麼會?我老婆有魅力,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真的假的啊?”真這麼大度剛剛還問東問西的。

沈述不會為了這種小事計較她信,要說他一點不介意她可不信。

他在事業上氣量很大,%e8%83%b8襟寬廣,上一秒還鬥得難舍難受的人也能立刻握手言和,可感情上……她覺得其實他也沒那麼大度。

隻是,麵上不動聲色罷了。

“……你說的到底是誰呀。”她覺得自己應該主動點。

她要真不問,他為了麵子大抵也不會問,可心裡沒準就有芥蒂。

沈述一開始不說,表情很平淡,可就是這種平淡,讓虞惜感覺他就是在等著她主動詢問。

她隻好又問了一遍:“到底是誰呀?”

沈述這才開口,慢悠悠的掃她一眼:“那個叫陸明的。”

“陸明?”她杏眼圓睜,難以置信。

沈述這下更加確定,她真的毫無察覺。

他心情更好,麵上卻道:“可能是魅力太大,追求者太多,所以見慣不慣了。”

虞惜回頭,小拳頭捶在他%e8%83%b8口,刁蠻的樣子惹得他發笑,身體微微後仰。

她不鬨了,因為小拳頭這時被他捉住了。

他不但捉住了,還放到唇下慢慢地長%e5%90%bb著。

虞惜沒有忍住,臉頰又紅了。

他怎麼這樣啊?

沈述不鬨她了,正經問她:“調回北京了?”

“嗯。”她點頭,邀功似的,“申請了好幾次呢。”著重強調一個歸心似箭、同誌革命成功的不容易。

沈述很給麵子,又親一下她的小臉蛋:“急著見到老公?”

她是真的害羞啊,她這麼暗示是一回事,他明晃晃地說出來可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可他這樣緊緊盯著她,叫她無所遁形,隻好咬著唇小聲說:“嗯。”

“真乖,給你獎勵。”他捏一下她的小臉。

虞惜覺得他這話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