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惜本想拒絕,但看他那副模樣,想了想還是不跟他費這個唇舌了。
肖霖的車是一輛藍色的法拉利,車速很快,路上他沒跟她說一句話,一直把她送到小區裡。
首創天禧放眼全京城都是有名的豪宅,他卻眼皮都沒撩一下,把人送到就走了。
虞惜望著車離去的背影,心道:怪人。
得虧這些插曲,心情倒是放鬆了一些,即將回到空蕩蕩的屋子也沒有特彆難過的感覺。
她背著包包上樓、開門鎖。
開門的那一刻她卻怔住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在客廳裡。
是沈述,側對著她辦公,客廳裡光線昏暗,唯有筆記本屏幕上散發的淡淡光芒照亮他英俊的麵孔。
聽到聲音抬起頭,沈述對她笑了笑:“回來了?”
虞惜不覺放下手裡的包包,有點難以應付這種突發狀況。
沈述擱下筆記本走過來。他身軀高大,雙腿修長,每一個步伐都像是踩在她心尖的鼓點上。
虞惜怔楞中已經被他拽到懷裡,他低頭,唇貼在她的額頭,感受著肌膚下傳來的溫馨柔弱的氣息,一顆心也變得軟化:“怎麼傻呆呆的?”
他語氣裡是帶著一點好笑的意味的,似乎,還有一點不易察覺的寵溺。
虞惜猶豫著抬起雙手,抱住他勁瘦的腰,臉頰貼著他堅硬的%e8%83%b8膛,沒有吭聲。
沈述望著她安靜清瘦的小臉,不經意微微繃緊的細白手指,透露著的不安,一顆心往下墜了墜,沉甸甸的。
手裡不覺用了點力氣,抱緊她。
沈述這個人很理智,在校時,教授對他的評價就是理智、客觀,值得信賴。
他隻要一投入工作,就會全身心投入,力求做到儘善儘美。他是一個喜歡寂寞,也能耐得住寂寞的人,工作時把自己一個人關在辦公室裡一個禮拜也不會有什麼異樣。
他的工作也沒有定性,遇到緊急的事情馬上坐上私人飛機飛國外也是常有的事。
這一次出行也很緊急,都沒有來得及和虞惜打招呼。
到了那邊隻來得及洗個澡換身衣服就去參加會談了,一直忙了兩天,才想起來被他扔在酒店的女孩。
彼時他站在酒店落地窗前,靜靜望著腳下的車水馬龍,城市繁盛夜景儘收眼底。
心裡,不知為何卻有些空落落的,也有一些內疚。
她不會說話,不能很好地表達自己的想法,所以大多時候都隻會把想法放在心裡。
他很忙,也沒有時間跟她好好地溝通過。
但其實他能感覺到她內心對未來的恐懼和迷茫。
他對待下屬恩威並施,能很好地禦下,人際關係也處理地相當不錯,和家人、朋友都能相處愉快,唯獨這個小妻子……讓他有點頭疼,不知道該怎麼樣對待是最好的。
她心思細膩又敏[gǎn],時常讓他一句話都要思慮再三才開口,以免不小心刺傷了她。
沈述想了想,開口:“虞惜,我們聊一聊吧。”
第11章 談心
安靜的客廳裡,虞惜雙手合在膝蓋上,很乖順地坐著。
沈述背對著她在倒台的地方斟茶。
他倒茶的動作很優雅,鑷子取茶餅、烹茶……一連串動作流暢自若,一看就是做慣的。
紫砂壺茶具造型古樸而簡約,看似簡單,卻很有格調,上麵的雕花沿著環形杯壁連成一副畫卷。
“好了,喝茶吧。”沈述端著兩杯清茶走過來,將其中一杯分給她。
虞惜目光落在他端著茶杯的手上,他手上慣常戴的兩枚素圈戒指取下了一枚,換上了那日定的婚戒。
虞惜心裡微微震動,端起茶默默啜了一口。
茶香味在唇齒間慢慢溢開,入口順滑,沒有絲毫乾澀的感覺。
“我煮的茶怎麼樣?”沈述在她身旁坐下,笑問她。
虞惜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她以前隻喝過泡的茶,沒有喝過現煮的。
沈述看她這副為難的樣子,失笑:“不為難你了。”又從上到下掃視她一眼,微微蹙眉,表情有點一言難儘,“虞惜,你放鬆一點,彆坐得這麼板板正正的,我是你老公,不是你上學時的教導主任。”
虞惜這才意識到自己下意識的動作,實在太拘謹了,拘謹得惹人笑話。
她漲紅著臉稍微放鬆了一下。
但是在他麵前,她真的很難放鬆。
沈述斟酌了一下,柔聲問她:“為什麼這麼怕我?我看起來很可怕嗎?”
虞惜悄悄看他一眼,不確定要不要說實話。
沈述溫和一笑,眼神鼓勵:“你說吧,沒關係的,我這人沒有那麼小氣。”
她這才拿出手機,在上麵打字:[之前有一次我去中恒送翻譯資料,路過會議廳,看到你在罵人。]
她遲疑了一下,又把罵人兩個字刪掉了,改成了“訓人”。
沈述微一挑眉,若有所思。
想了會兒他放棄了,苦笑:“有這麼回事嗎?我不記得了。”
虞惜認真地點點頭,表情忐忑。
沈述:“就算真有這麼回事,那也肯定是因為他們做了什麼蠢事惹到我了,我一般不會這麼不客氣。”
他平時對待下屬也算和藹,隻有工作時非常嚴苛,能讓他破口大罵,肯定是做了什麼了不得的蠢事,讓他忍無可忍。
他訓人歸訓人,向來是就事論事的,不會無緣無故地發火,這一點他可以肯定。
虞惜又在手機上打字:[去年情人節。]
沈述恍然,這才想起來。
那天送姥爺去醫院,姥爺確診了糖尿病,他本來就心情很差。加上公司高層決策失誤,導致一家非常有上升前景的科技公司被對手收購了,這讓他大為惱火,開會時他隨便問了一下季度發展規劃之類的,結果這幫人答非所問,他這才爆發。
他料想他那天的模樣肯定不會好看,肯定和風度兩個字毫無關係。
隻是,沒想到難得這麼毫無風度的一麵就被她給看到了,自此留下他“脾氣不怎麼樣”的壞印象。
他有些尷尬,解釋道:“那天是特殊情況,我平時不會發這麼大的火。”
見她似乎不是很相信的樣子,沈述第一次覺得這麼挫敗,苦笑,“我們結婚這段日子以來,我對你發過火嗎?”
虞惜想了想,搖搖頭。
他攬住她的腰,手掌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她的褲襪上,表情還是平靜的,語氣卻低了幾分:“我難道很粗魯嗎?”
虞惜的臉騰的一下紅了,感覺他這話意有所指。
她今天穿的是過膝的襪子,因為腿清瘦,她穿這種有點厚度的襪子也不卷邊,他手掌寬大,掌心溫熱,微微覆在她腿上時,經脈和指骨微微凸起,說不出的性感和挑逗。
偏偏他西裝筆挺,表情平淡。
虞惜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遲疑地去看他,為自己心裡呼之欲出的齷齪念頭懊惱不已。
誰知他眼底是噙著笑意的,滿含興味。
她還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想多了,他的掌心卻沿著褲襪微微移動,似乎是在描摹她腿部的形狀。
虞惜怔怔地去看他,愣怔的功夫,他已經將她撈入懷裡。
“虞惜,你怎麼這麼遲鈍,嗯?”他調笑的語氣裡,有那麼幾分無可奈何。
她這才意識到,就是自己想的意思,他就是在挑逗她,臉頰漸漸升溫。
沈述輕歎口氣,指尖摩挲著她柔嫩的唇瓣,低頭溫柔地%e5%90%bb她。
彆的女人,恨不得使儘渾身解數往他身上貼,就她跟個棒槌一樣,不解風情。偏偏他就喜歡她這一款,對那些花枝招展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e5%90%bb得她太狠了,將她唇角的每一個縫隙似乎都要卷遍,要將她填滿。┇思┇兔┇網┇
她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隻能牢牢貼著他,依附著他,被他壓在沙發裡,好像化為了一灘水。
心跳快得不行,被他翻來覆去好像也失去了行動能力,隻能乖乖聽話,任由他指引著她做一些以前從來不敢去做、也羞於去做的事。
這個男人,看著一本正經,可真到了那個點兒上又哪兒哪兒都不正經。
偏偏做著嘴不正經的事兒,臉上還是一本正經。
虞惜愛極了他身上這種強烈的反差感,真是說不出的勾人禁欲。
不願意承認,但不能不承認,她其實並不討厭和他做親密的事情,甚至還有些喜歡。
沈述又%e5%90%bb了她會兒,將她撈起,撥開她汗濕的發絲,情不自禁地說:“虞惜,你真美,動情的時候尤其。”
她臉頰燒得滾燙,不知道是身體熱還是被他這句話給戳到了。
她彆過頭去不看他,微微平複呼吸。
他似乎很喜歡她的腳踝,撫摸親%e5%90%bb了無數遍,也喜歡她細軟的腰,從後麵抱著,也喜歡掐著把玩,以及她腰間的那一塊微微凹陷的地方。
他管這個地方叫腰窩,一麵撈過她%e5%90%bb她,一麵將滾燙的手掌覆蓋在這一塊地方。
她繃直了皙白的頸子,眼神更加迷蒙,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軟了。
後來她累得一點力氣都沒有,是沈述抱著她去洗手間洗的。
她搖搖頭,實在沒力氣,不想洗。
沈述說:“沒事,我幫你洗。”
她聽了,終於有了一點力氣,推開他跳下地,在他清朗的笑聲中恨恨地將門給關上了。
將身上沾著的都洗乾淨後,她又搓了搓黏膩的手心,用精油磨砂膏抹了一遍,徹底衝刷乾淨了才出來。
她不喜歡那種味道,很膻很奇怪。
洗得乾乾淨淨了,睡意反倒沒有了,她換上吊帶睡裙從滿是水汽的洗手間出去。
沈述已經洗完了,坐在床邊等她:“你們女孩子洗一個澡要半個多小時?這是在洗什麼啊?”
似乎是怕她亂想,沈述又加了一句,“我是說沈媛,我妹妹。”
他完全沒必要這麼解釋的,但他還是這麼解釋了。
心裡好像有一股暖意淌過,她主動走過去。
“累不累?”沈述拉著她的手,讓她在他旁邊坐下。
虞惜知道他問的是什麼,這個問題,回答“累”不太好,“不累”也不太好,前者顯得矯情又色.情,好像欲拒還迎,後者顯得太不矜持。
她到底要怎麼回答啊?
虞惜從來沒有一刻這麼慶幸自己是個啞巴。
停頓思考的時候,沈述已經不用她回答了,低低一笑:“算了,我不問了。不過,以後要是不舒服的,你要跟我說,知道嗎?”
虞惜紅著臉點點頭。
其實人的腳和身高成正比,彆的地方也一樣,他們實在不契合,隻是她溫順慣了,不舒服也隻是咬牙忍著。
沈述平時是個細心而耐心的人,可男人到了那時候很難還有能從頭到尾維持理智的。
他一開始沒有察覺,因為她一直都是一副受氣包的樣子,柳眉微蹙,一雙水盈盈的眼睛總像是噙著淚,又或者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