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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狩 尤四姐 4262 字 6個月前

一份也不行嗎?況且我又不是那種忤逆不孝的人,保暖至多思%e6%b7%ab。欲罷了……娘子,你今日好香。”

開了竅的男人,說起肉麻話來不要錢似的。居上很好奇,是不是以前他的腦子被蠟封住了,運轉不了。如今蠟化了,他忽然打通了靈識,為了過上他的好日子,什麼招數都敢用。

厭棄地推了他兩下,“你好煩,說正事呢,扯什麼香不香,我哪一日不香!”

可是閨房之中談正事,太煞風景了,他隻說:“你放心,外麵的事我能應對。原本想著既然懷了身孕,可否將婚期提前一些,但太子大婚過於隆重,阿娘說昭告了天下,輕易不便改動……”

其實關於婚期,居上沒什麼意見,如果晚些親迎,她還能在宮外逍遙,隨時能夠回家。但若是進了東宮,進出就沒有那麼方便了,到時候像關在籠子裡一樣,實在閒得無聊,就果真要去學醫書了。

熱烘烘的人緊緊纏上來,讓人頭皮發麻。居上掙紮了下,“你說話不算話?”

他嘟囔著說:“算話,我先支些利錢。”

然後纏綿地%e5%90%bb她,把她的魂兒都吸出來……太子殿下的手段是越來越高明了,不愧是率領過千軍萬馬的人,很有攻城略地的籌謀。居上覺得自己好像要把持不住了,實在是太子殿下太撩人,他什麼時候脫了衣裳,她都不知道,雙手隻管在他身上一頓亂摸。

遙想初入行轅頭一天,她就對他的身體垂涎三尺,那時候他還小氣吧啦指責她偷看,現在呢,還不是自發寬衣解帶,讓她為所欲為。

但要辦正事,到底還是發怵。居上撐住了他的%e8%83%b8道:“我身負重傷,望你節製。”

他的臉頰上蒙著一層細汗,聽見這話慢慢躺了回去,羞赧地笑了笑,“我沒有彆的意思,娘子不要誤會。”

手挽著手,再說上幾句話,得閒了噘嘴親一下,也是很愉快的一種交流方式。

漸漸夜深了,相擁睡到後半夜,淩溯對時間一向警敏,說四更醒就是四更醒。聽見外麵巷道裡傳來鑼聲,悄悄起身退回了東廂,五更時候穿戴妥當準備上朝,臨行前還來上房看了她一眼,見她睡得正香,示意左右的人不要打攪,自己躡著步子,往前院去了。

辛家的男子,大半在朝為官,坊院的門一開,走出去是不小的陣仗。今日太子也混跡其中,一路上遇見不少同僚,一一含笑拱手回了禮。將至含光門時,遇見了策馬前來的淩洄,淩洄問:“阿兄昨夜睡得好不好?”

淩溯瞥了他一眼,“管好你自己。”

淩洄也不惱,笑著說:“今日朝後,我進宮麵見阿娘去。隻要阿娘答應,立時就找阿耶將此事定下,免得夜長夢多。”

反正回去後思量,覺得那半大孩子挺有意思,結下過梁子,也算有緣。有些念頭不能興起,興起便收勢不住,要不是昨天太晚了,他甚至想漏夜進宮回稟。好不容易熬到今早,為了拿捏散朝的時間,強忍著無聊,在朝堂上站了一個時辰。

所幸他一般不參與政事,他們說什麼郊祀賞賜,他也隻是耐著性子旁聽。終於等到散朝,他退出太極殿,直去了神龍殿,找到皇後把他的想法說了,皇後很吃驚,“也是辛家的女郎?是太子妃同父的阿妹?”

淩洄說是,“她是庶出,不是正室夫人所生,阿娘會因這個不讚同嗎?”

皇後道:“辛家是大族,兒女教養都不錯,就算是庶出,也不比高門大戶的嫡女差半分。我不擔心她的出生,隻擔心你阿耶不答應。他如今心裡擰巴著呢,不能讓你阿兄退親已經很不滿意了,若是你再與辛家聯姻,他豈不是更忌憚了?”

淩洄道:“那我求娶輔國大將軍家的千金,阿耶就歡喜了?”

皇後回過味來,慢慢點頭,“這個主意倒不錯。”

既然是孩子自己看準的,皇後沒有阻攔的道理,不過正值用膳時間,留淩洄吃過了飯,再一同去見聖上。

母子兩個出了甘露門,往南便是兩儀殿,據說今日有進講,因此聖上難得沒回大明宮,留在這裡與學士們探討學問。

本以為午後時光,聖上暫且歇下了,沒想到剛到門上,就見貴妃宮裡的女官在台階前站著。皇後瞥了一眼,知道貴妃在裡麵,那女官忙要退後傳話,被皇後一個眼神瞪住了。

皇後提裙邁進門檻,轉過屏風,聽見貴妃正與聖上抱怨:“天氣嚴寒,臨水太近濕氣重,陛下總去蓬萊殿,恐怕對龍體不好,我還是搬到甘露殿來吧,這樣免於陛下兩頭奔波,我每日給皇後殿下請安,也方便些。”

淩洄聞言,轉頭看了皇後一眼,這裴氏蹬鼻子上臉,竟想搬到甘露殿來。甘露殿在神龍殿以西,與兩儀殿同在中軸線上,平常也作聖上寢殿。曆來皇後隨聖上居住是常事,什麼時候輪到貴妃與皇後平起平坐了?淩洄看母親臉色陰沉,就知道這裴氏今日要倒黴了。

聖上含糊應對:“冬日一過,轉眼開春,蓬萊殿的景致比甘露殿好。”

貴妃不肯罷休,“那等開春再搬回去。”

聖上這回倒還算明智,“搬來搬去多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貴妃不太高興,嘟囔了幾句又道:“三郎昨日說,阿史那謁霸攬著北衙的軍務,到現在都不曾交予朝廷……”

皇後聽到這裡,覺得不用再聽下去了,揚手打起了垂掛的金絲簾,厲聲道:“裴氏,我命你在蓬萊殿禁足,你竟敢枉顧我的旨意,跑到兩儀殿來。且我警告過你,後宮不得乾政,你在陛下麵前吹的這些風,可是三郎教唆你的?”

這一聲吼,嚇了聖上一跳,嚇得裴氏蹦起來,避重就輕道:“不是妾不遵女君的令,是陛下……陛下的頭風又犯了,妾不放心,就算冒死也要過來探看。”

皇後狠狠“呸”了一聲,“這兩宮之中的嬪妃娘子都死絕了,隻有你能侍奉陛下?神龍殿離兩儀殿不過百丈,竟要偏勞你從蓬萊殿趕來,看來這大曆後宮無人能出其右,乾脆讓你頂了我,皇後的位置讓你坐罷。”

此言一出,裴貴妃慌起來,“女君,妾從來不敢生此非分之想……”

“你都要住到甘露殿來了,世上還有你不敢想的事?”皇後抬眼直視聖上,“陛下今日給我一句準話,你可是打算廢後,冊立這賤人?”

聖上忙道:“你在胡說什麼,朕何時有這想法!”

“好!”皇後斷喝一聲,“長禦進來!此賤婢不遵懿旨,衝撞皇後,乾涉朝政,當如何處置?”

長禦昂著脖子道:“回殿下,當杖斃階前。”

貴妃自然不服,倨傲道:“我是當朝貴妃,是商王生母,誰敢杖斃我?”

聖上見她們吵起來,待要來說合,皇後沒有給他插嘴的機會,抽出淩洄彆在腰帶上的笏板,一口氣連扇了貴妃五板,打得貴妃口唇流血,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第75章 趁你病要你命。

好一朵被□□的嬌花啊, 渾身顫唞著,哭得撕心裂肺。

聖上實在沒有想到,皇後居然會親自動手, 這場變故讓他猝不及防, 連攔都不曾來得及攔。

“皇後!”聖上斷喝, “你這是乾什麼!”

皇後再要動手, 被淩洄阻攔了,淩洄壓聲道:“阿娘,夠了。”

皇後的贏麵, 就在聖上怔愣那一小會兒,等聖上回過神來,就不宜再動手了, 到時候誤傷了聖上,反倒給自己招禍端。

聖上看向自己的愛妃, 那花容月貌腫得不能細看了, 半邊臉頰墳起來老高,說麵目全非一點不為過。他頓時氣得手腳亂顫, 指著皇後的鼻尖道:“你、你、你……你不顧皇後之尊, 居然做出這種事來……”

皇後反唇相譏, “我貴為一國之母, 難道不能教訓底下宮人?早前在北地時候我是女君,她不過是個婢妾, 如今我為皇後, 她這貴妃就水漲船高, 教訓不得了?陛下, 千裡之堤毀於蟻%e7%a9%b4, 我不管你是真縱容她還是假縱容她, 今日我勢必要好好懲戒她,讓她知道尊卑有彆,誰來勸阻都沒有用。”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聖上氣得吹胡子瞪眼,“你辦事也不能太過分,她就算逾越,也罪不至此啊。”

“原來陛下也知道她逾越?既然知道,你為什麼不啐她,讓她生出這樣一顆不知天高地厚的牛膽來!”

皇後的厲害,向來是對外不對內的,導致貴妃以為她沒有鋼火,每常有非分的要求,她也不與她計較。但今日,她居然親自大打出手,貴妃被她打得腦袋嗡鳴,嘴裡血流不止,連一顆槽牙都鬆動了。掙紮著爬起來,抱住聖上大腿痛哭不止,“陛下……陛下為我做主啊!”

聖上臉色赤紅,腿顫身搖,“元氏,你竟敢在朕麵前如此無禮!”

皇後冷笑了一聲,“看來聖上打算為了貴妃,問我這正宮皇後的罪了。也罷,我大可回元家去,不做這個皇後了,一切都讓與你的心頭肉吧!”

貴妃趁亂拱火,“陛下,妾微末之人,死不足惜,但她這樣折辱我,將三郎置於何地啊……”

結果這話招來皇後的瞪視,“你再鬼叫,我立時便砍下你的腦袋。我倒要看看,你那三郎敢為了你,向我索命不敢!”

皇後盛怒,這殿中沒人敢上前。聖上見貴妃血流了滿地,氣急敗壞道:“人呢!快傳侍醫來!”

到這時蓬萊殿中女官才來攙扶貴妃,忙著拿手絹捂住了貴妃的嘴。

皇後不肯就此罷休,轉頭下令長禦:“讓大長秋來,攜皇後官署手令,將裴氏叉到甘露殿前廣場上,立時杖斃!她不是想搬入甘露殿嗎,那就讓她死在甘露殿前,永生永世走不出那裡。”

長禦道是,便要出去傳話。

貴妃一聽,嚇得連嘴都顧不上捂了,掀動起腫脹的嘴唇哭訴:“陛下救命,皇後殿下瘋了……她瘋了!”

聖上自然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寵妃果真被杖斃,急起來大聲嗬斥:“誰敢!”

也就是這一聲,不知是牽扯了哪裡,聖上忽然捧住腦袋倒退了幾步,臉色驟變,大口嘔吐起來。

一時殿內大亂,皇後也顧不上杖斃裴貴妃了,忙與淩洄一起攙住了聖上,一麵急令太醫令來看診。

貴妃欲上前,礙於皇後又不敢,隻得遠遠張望,嘴裡疾呼“陛下”。

但她並不蠢笨,知道這種時候,要是聖上真有個好歹,最如意的莫過於太子。於是哭著吩咐一旁的內侍:“快,快去請三郎!”

內侍領命出去了,眾人圍在聖上榻前,等著太醫令的診斷。

其實聖上的病症已久,從開始的“頭目久痛”,到後來時不時的“卒視不明”,大有日漸嚴重的跡象。今日忽然嘔吐起來,這可不是一般的病症了,眾人隱約都有了預感,恐怕這不是個好征兆。

太醫令很快趕來,把了脈,又辨聖上神色,聖上因這番折騰,命都丟了半條,麵如金紙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