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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識彆人才的能力,所以還是讓大臣們共同參與。她自己則在一旁學習。

為了公平起見,連徐宗元都被從封閉的研究所裡麵請來了。讓他點評殿試文章。徐宗元是真不想摻和這些事情的,但是謝來親自請他出山幫忙,他也隻能捏著鼻子答應了。總不能讓姓司馬的和姓雲的為這事兒鬨起來。破壞了如今這和平的局麵。

徐宗元摸著胡子,慢慢欣賞著這些新科進士們寫的文章。

然後他發現了—個奇怪的現象。

作為一位大儒,他熟悉天下間每—位叫得出名字的名師的文風。

這些人在教授學生的時候,都帶著自己濃厚的色彩,所以往往通過文章,也能分辨出這是屬於哪—派係的學生。

這些人基本上也被世家和寒門壟斷了。

可如今的他在幾張考卷中發現了其他出眾的,新奇的文風,若是隻—個人也就罷了,他卻發現了好幾個。然後這幾個人的文風還不是很一樣。說明不是—個老師教的。

再—看這出身,顯然不可能得到名師指導啊。

哪怕徐宗元自己也是課堂裡麵的授課老師,也不會想到,還真有天外老師來教課。

反正徐宗元對這個現象很是欣慰。覺得文學界總算是注入了新的種子了。不再—家獨大了。

看來這次寒門和世家的果實要被分一些出去了。徐宗元心中偷樂,然後誠實的進行點評,不做一點兒虛假。

按照徐宗元的提議,狀元給了謝來祿。

至於雲太傅家的雲長鳳,雖然文風華麗,詞藻優美,但是在徐宗元看來,有點華而不實了。

“過去是盛行此風,如今陛下當政,總要有點兒新朝氣象。”

這一踩一捧的行為,成功的讓雲太傅氣紅了臉。要不是這謝來祿是謝來的親哥,他真的要出來噴—嘴的。

倒是司馬丞相也幫腔,認同了徐宗元的觀點。反正他得不到的,肯定也不讓世家得到。

於是謝來祿的狀元之位就定下來了。

榜眼給了雲長鳳,他文采確實很好。看得出很博學,朝廷也需要這種人傳播文化。

至於探花,其實徐宗元是比較喜歡白庭生的,因為白庭生的觀點也很務實,而且更深入底層。但是也正因為如此,就有點兒不討喜。畢竟看文章的可都是上層。再加上這殿試也不止是為了選人才,還為了平衡朝堂,所以總要有所讓步。

之前謝家的謝來祿已經是狀元了,謝家不宜同時出—個探花了。於是探花就給了寒門派係的一個學子。

後麵的排名就由幾位大臣商議,最後白庭生排了—個第七名的位置,也算是非常好的位置了,最起碼可以第一批封官。

徐宗元的加入,讓這場殿試顯得公平很多。至少他推薦排名的時候,不會隻考慮寒門派係和世家派係,也會根據實際的能力,選—些沒有派係的人。

這就給謝來這邊提供了不少的好處。他那個學院的好幾個人都有了好的排名。後麵可以直接去做官了。

這才是他的初步班底啊。之前朝中拉攏的人,隻能說是利益結合而已。

至於寒門派係和世家派係,彆說他們不知道自己是兩位老師的學生了,就算知道了,也隻會拉攏他去對方派係,為對方派係做貢獻,而不會反過來為他做貢獻的。

不管是世家還是寒門,都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利益團體了。哪怕是他們的帶頭人,也不可能改變他們所有人的意誌。

這也是謝來並沒有在老皇帝死後,就對外宣告自己是幾位老師的學生的緣故。

有了師徒名分,他反而不好再去與世家以及寒門爭奪話語權了,一個大義名分壓下來,自己這邊就很吃虧。

三位老師大概也都有自己的考慮,也沒有提過要公布這師徒關係的意思。

比如徐老師,就考慮到了謝來之前把周大學士搞下去的事兒,那傳出去就屬於同門相殘。

而雲老師則是考慮到謝來之前做的一些政策也影響了世家的利益,這也不好辦。

至於司馬老師,他更不好辦了,因為謝來也沒少搞寒門的人。

反正三位老師默契的不提了。

很快,殿試結束,又到了狀元郎打馬遊街的日子。

謝夫人和姨娘們都開心的去街上湊熱鬨。

葉姨娘還安慰女婿,說雖然沒得狀元,但是已經很優秀了。這麼多人考試呢。

白庭生倒是反過來安慰她,“嶽母,庭生已經很滿足了,庭生科考也是為了做官,如今已經達成目的,何必去爭什麼名次?嶽母不用擔心,庭生心中很滿足,隻等著回去給桃花報喜呢。”

謝來道,“也是,二哥去遊街,沒準還能得—份姻緣。姐夫嘛,不合適不合適。”

葉姨娘一聽就瞪眼,“你還說呢,你也遊街了,咋沒—份姻緣?”

謝來:……

白庭生樂嗬嗬的笑,心中又開始惦記自己的妻女了。

—家人因為家裡出了兩個進士的事情而感到榮耀,光顧著高興了,連譚玉的事兒都扔一邊了。

以至於一家人坐馬車回家的時候,在大門口被人攔了馬車,還愣了一下。

還是謝夫人先反應過來,“來了。”

姨娘們:……

所有人都掀開簾子看外麵,就看到一個一身臟兮兮,破破爛爛,憔悴得不得了的人伸著手攔著馬車前麵。

謝來如今的管事謝柱子過去,客氣的讓人讓開路。

謝家教育就是好,不管是主人家還是做事的,在外麵對誰都客客氣氣的,哪怕是對乞丐。

柱子還給乞丐拿了幾文錢,想打發他走。

結果這乞丐看都不看一眼,大罵道,“瞎了你的狗眼,我是你們家大人的爹。”

謝柱子瞪大眼睛,隻覺得這人瘋了。

謝來不耐煩的從馬車閒下來,“柱子,怎麼了,怎麼還沒把人打發走?”

“他他……他是個瘋子,我馬上讓人弄走。”謝柱子趕緊吩咐身邊的人把人拉一邊去。

譚玉看著自己兒子就有底氣了,大聲嚷嚷,“來來,來兒啊,我是你爹啊。你還記得我不,小時候爹多疼你啊。”

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主要是憤怒。

謝來都懶得和他對峙,直接讓柱子把人送去虞都的衙門,就說有人冒充官員的爹,看是個什麼罪名。

柱子把人的嘴一堵,就給送走了。

接著謝來一行人就進了大門去。仿佛這事兒對自家並沒有一點影響,真的就是遇著一個瘋子而已。這讓看熱鬨的人都沒心思了。

進了屋裡,葉姨娘就擔心了,“送去官府行嗎?萬一亂說?”

“既是亂說,自然什麼都沒人信。我們倒是不好太當回事,倒是顯得心虛。彆理他,回頭都不需要你們出麵。”

謝夫人也覺得這樣挺好。

無愧於心,自然沒人懷疑。

虞都的府衙這邊抓了這麼個瘋子,也覺得很無語。怎麼這年頭還有人冒充官員的爹。這是能隨便冒充的嗎?那可是謝來謝大人,如今謝家又出了兩個進士,這是何等的威風,何等的榮耀。你就冒出來充爹了?

譚玉頭一次有了寧死不屈的氣節,哪怕被打得屁股開花,也堅定的認定,自己就是謝來的親爹,是謝家贅婿譚玉。“他小時候的事情,我都知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然後有鼻子有眼的說起自己如何被陷害,謝夫人如何狠心,害死譚家,害他有家不能回。

他完全顛倒黑白,完全不提自己如何拋妻棄子,隻說自己被人擄走了。

說得這麼有條有理的,虞都的府尹大人還真不敢隨便給弄死了。覺得這事情還是要再搞清楚。

虞都盯著謝來的人也不是沒有,自然知道了這麼個事兒,覺得這是一次搞死謝來的機會。於是第二天上朝,就有人彈劾謝來不認親爹了。

文武百官當場就看向謝來。

女皇也不解的看著謝來,“謝卿,可有此事?若是有人誣告,朕決不輕饒。”

她覺得這是有人陷害謝來,而目的就是危害自己這個女皇的地位。

謝來很坦然道,“臣的父親早已在臣八歲那年離世,臣老家人人都知道。當年臣和家中兄弟姐妹們還為此守孝三年。臣的父親就葬在謝家的祖墳裡麵,受謝家香火供奉多年。難道我爹這是從祖墳裡出來了,我卻不知道?”

“那人可是說了,是你嫡母陷害他,而你作為兒子,卻是做嫡母的幫凶。”說話的禦史立馬義正言辭道。

這禦史就是屬於那種看不慣謝來的,屬於看不慣女皇統治的‘忠臣’。

謝來道,“陳禦史,他可有證據?按照你所說的,若是人人都胡言亂語一番,就能將這些話放在朝堂之上攻訐同僚,這豈不是亂了套了?等下朝之後,我就找人給禦史大人當爹,可好?”

陳禦史氣得倒仰。“無恥!”

“是你無恥!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如此之人,竟然給彆人找爹來侮辱人!賊子,你簡直枉為人!若是讓你得逞,以後文武百官豈不是人人都要多個爹?”

“……”

百官們臉色也不好。這種事情要是沒有什麼證據就胡亂一通,還真不能隨便用來攻訐政敵,這實在太侮辱人了。

“有辱斯文!”有文官唾棄道。

陳禦史氣憤,“那人能說出謝尚書兒時的事情,其他人的事情,更是一清二楚。”

謝來頓時忍不可忍,“賊子,說來說去還是靠著一張嘴。他說的任何事情,難道不能打聽?即便是家中隱私之事情,總能找到家中仆人打聽?明日我便讓人去打聽陳禦史有哪些事情,也當一回爹。”

說完對著女皇道,“陛下,臣請徹查此事,臣倒是要看看是誰在中間陷害臣。當年我爹的事情,整個白山府都知道。白山府縣令甚至親自過問過,親自銷戶,哪怕是譚家宗族之人,也是親眼見過的。陛下,臣要看看,到底何人居心不良。”然後看了眼陳禦史。

陳禦史滿頭冒汗。

司馬丞相就站出來了,表示這事情確實應該查清楚。不止是還謝來一個清白,更是要杜絕以後此事發生。所以等查清楚之後,要嚴懲罪魁禍首。以儆效尤。

女皇看了眼謝來,見謝來微微點頭,便知道沒問題。於是答應了。

朝中的人見謝來如此頭鐵,還真沒把那冒充的爹當回事。反而更好奇,這事情到底是誰在背後操控。

有人倒是想要坐實謝來不認爹這事兒,但是司馬丞相的介入,也讓他們受到阻礙。

寒門雖然很多人也不喜歡謝來,但是如今大家的利益都是一致的,就是絕對不能讓皇族宗室死灰複燃,不能讓他們有把女皇趕下台的機會。所以還是要維護謝來的。

此事很好調查,謝家當初的事情有相關的手續,人證物證也都有。不管是謝氏家族還是譚氏家族,都有人見證當年的事情。

至於讓謝來的母親和姨娘親自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