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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來此,便不普通。看來,上天必定有重任交與你。”

謝來:“……學生也未可知,唯一的任務就是讓學生科考。如今學生才考了鄉試罷了。”

“鄉試?”司馬丞相看謝來,“你如今年紀不大,便已經考了鄉試。老夫在此,想必是你已經考中舉人?”

“老師說的對,按照這學堂的規定,學生還有在通過考核之後,才會遇到新的老師。”

“哦……”司馬丞相恍然的點頭,“你前麵還有兩位老師?”

“……對。”謝來點頭,隻覺得自己完全被對方帶著走了。

司馬丞相道,“想必你也不能告訴我你的具體事宜。連你那兩位老師,也不能說?”

“您如何知道?”謝來驚訝。

司馬丞相道,“我猜的。”

謝來道,“您猜的可真準。”

“你對我可有所知?”司馬丞相問道。

謝來搖頭,“隻看到您的相貌。並無其他。”

司馬丞相笑道,“看來我們之間頗有眼緣。實不相瞞,我並未曾帶過學生。雖有門生,但是隻是投奔而來,居住府上罷了。未曾指點。”

謝來:“……”

“不過沒關係,既然上天安排,必定有其原因。我們順其自然罷了。”

“你如今既然已經是舉人,學識必然是出挑的。不知道你另外兩位老師可會繼續指點你學問?”

謝來道,“應當是會的。”兩位老師大概也不放心把他交給陌生老師。

司馬丞相道,“那兩位先生必定是才高八鬥之輩。”

謝來道,“確實是他們那世界讀書人中泰鬥般的存在。”

司馬丞相道,“既如此,屆時我們商議如何排課。你放心,即便我的學問未必比得上他們,但是我能教你的,必定是他們所不能教的。”

謝來有些好奇,不知道這位會如何教他。

司馬丞相並沒有多講,因為他來的很突然,不知道自己會給人當老師。更不曾備課。另外他明日還要早起。

謝來問他,“您很忙嗎?”

“是的,從卯時到亥時,很少有空閒時間,所以我為你授課的時間不會太長。”

謝來聽著下一跳,這位夫子乾啥工作的啊,簡直比著名的九九六還要可怕。他道,“我似乎給您添麻煩了。”

司馬丞相笑道,“這也許正是上天的安排。我始終相信,人的選擇,冥冥之中自有上天影響。就如同我當初陰差陽錯走上此路的時候。既然我們如在此相遇,證明我們師徒緣分已到。你放心,授課應當不成問題。”

他說完,問謝來,“可還有疑慮?”

謝來想了想,想起許多讀書人對身世的看重。以前他不懂,所以都不會特意和夫子說。如今也算懂了,打算先交代清楚。以免以後尷尬。“學生有一事交代,學生的出身大概在世人眼中受人詬病。”

司馬丞相:“你是擔心為師嫌棄你?”

“學生隻是不想隱瞞老師。”萬一老師在乎,日後多尷尬啊。

司馬丞相笑道,“你倒是讓我想起一位老朋友。”

謝來不知道他為何突然提起朋友,“他曾經是一個山村裡給地主家放牛的孩子。”

謝來:“……”以放牛娃開場的故事,這放牛娃必定是不凡的。

“他一日放牛去了村裡的私塾附近,聽到附近有朗朗讀書聲,便偷偷來到私塾外麵。隻見一群和他同樣大的孩童端坐其中,朗朗讀書。”

“他必定偷學了。”

司馬丞相笑,“他此時並不知道這其中的意義,正準備回去放牛,突然被先生發現了。”

謝來想,這先生必定留他念書。

“先生指著他的腦袋罵,‘地主家的放牛娃,還敢來此偷聽,你這等下人,便是學去了,也讀不懂聖賢書的道理。這世世代代,都隻配與畜生為伍。’”

謝來:“……”故事總是出人意料。“後來怎麼了?

“放牛娃本意是不想偷聽,但是被此人辱罵之後,心下記了仇。於是每日都來偷聽。偏偏要將他的聖賢書都給偷聽來。”

謝來想聽後麵的故事,催著道,“那後來呢,後來如何了?”

“後來他經過一番際遇,入朝為官。曾經瞧不起他的人,如今都要仰望他。哪怕心裡恨他厭他,也要對他彎下他們高貴的脊梁。”

謝來:“……”

他就想聽那個過程。結局都能猜到了。好吧,老師可能隻是臨時編的,來哄他的。估計編不出來了。

司馬丞相笑道,“來兒,我觀你也不是自怨自艾之人,我也不必鼓勵你。不過於為師而言,所謂的出身不過是上層人士用來束縛他人的枷鎖罷了。”

“老師,學生懂了。學生何其有幸,遇到的老師,都是如此心%e8%83%b8闊達之人。不為迂腐教條所束縛……咳咳咳,學生並不是說聖賢書是迂腐教條的意思。”

司馬丞相哈哈笑了起來,“倒也沒錯,就是迂腐教條罷了。”

謝來:“……”這位新老師,似乎與彆的讀書人有點不一樣。

“老師,不知老師尊姓。日後該如何稱呼您。”

“為師……本家姓馬。”

原來是馬夫子在上。

謝來記下了。想著馬夫子明日早起要工作,便沒有多耽擱,恭請老師去休息去。

都城的丞相府上。

司馬丞相醒來,就睜開眼睛。

他坐起來回憶剛剛種種,確定並不是夢境。如今他都知道如何進入那課堂中。

他抬手看了看自己手掌心的墨跡。剛剛在課堂中與那少年交流的時候,他暗中在自己的手掌心沾染了教案之上的墨跡。

如今這墨跡尚在呢。

司馬丞相頓時覺得這可能是天意。

上天是不是也看不慣這個腐朽的皇朝了。若不然,為何會安排這等奇遇?

他從床上起床,外麵守夜的人喊了一聲,“相爺,可是口渴?”

“無事,你們自己去睡吧。”

下人趕緊去睡。

司馬丞相則在房間走了走。他發現自己從那課堂出來之後,並無疲憊之感,反而精神都好了許多。

這幾日裡太過忙碌,本已經有些乏累了,如今倒是比睡了一覺更舒服。

看來,這學堂對他身體是有助力的。也對,若是所有夫子都和他這樣忙碌,哪裡有精力教學。隻有這樣,才能保證有充足的時間授課。

隻不過看來,對那學生倒是沒用的。這功效隻對授課的先生有效。

日後晚間倒是也可以在這學堂中辦公。也就可以抽出時間上課了。

他想著,再次進入課堂之中。

這會兒謝來已經走了,空蕩蕩的課堂裡,充滿了不快的回憶。

司馬丞相想了想,並不想用這個課堂,他想變成自己的書房。

突然,這課堂再次發生變化。和他書房一般無二,隻不過裡麵的書籍資料是全沒了。

看到如此神奇的景象,司馬丞相驚奇不已。

他四處走動,更是在牆麵進行敲打,但是一點回聲都沒有。顯然牆後是沒教室的。

那另外兩位先生在何處?

此時,牆的後麵,雲太傅正驚奇的看著大屏幕。他睡到好好的,冥冥之中卻有感應,讓他來此處。要給他獎勵。

來兒成績出來了?這是要給自己獎勵天書了?

因為有了之前謝來告訴的另外一位夫子獲得天書的經驗,所以雲太傅很淡定。

而且也不著急。據說另外那位研究到如今,也不過是皮毛罷了。

而且書上的文字都不認識,還要來兒一點點教授才行。所以他知道,自己即便拿到了,也是學不成的,還得靠來兒。

不過他還是走過去,將天書取下。

一套製作精美,一看就不是凡物的書籍出現在桌案上。

雲太傅摸了摸書麵,翻開裡麵,果然一個字看不懂。∫思∫兔∫在∫線∫閱∫讀∫

他這會兒想起了謝來,“哎,看來來兒是有新老師了,不知道是怎樣的人。學問倒是其次,就怕人品不好。可彆把來兒給帶壞了。隻能等明日再問來兒了。”又想起自己似乎給謝來放假了。

他決定從明日開始,每天過來守著。來兒若是有了新老師,必定是要和他說的。

與兩位老師大半夜還不用睡覺不一樣。謝來晚上耽誤了那一下,第二天起來的就有點晚。

還沒來得及回憶自己的新老師馬先生呢,來祿就來找他了。

來祿已經準備出發前往府城去了。他要回書院上課去。

問謝來要不要一起去府城等成績。

謝來搖頭,“我還是在家中讀書吧,反正總要有消息來的。”而且家中兄弟們都走了,總要留一個人在家裡。

謝來知道,自己在家中的時間也不多了。等以後考會試殿試,就得遠行,去比府城還要遠很多的地方。

來祿道,“那也行,我會去幫你看成績的,到時候加銀子,讓人趕緊給你送信。”

來祿對謝來十分有信心。

第99章 夫子麵基?

謝來聽到這話,想起自己已經中舉,就自信道,“二哥,其實不用看我都知道了,我必定是中了的。”

來祿:“……你之前也還知道有個萬一……呸呸呸,必定是中了的。”

“肯定中了。”謝來篤定道,然後故意和來祿道,“咱兩打賭如何,我若是中了,罰你日後見到某個來冒充咱爹的人,一定要離得遠遠的。”

來祿道,“你便是不說,我也是會的。”

“不,我就要說,我就賭這個。日後你若是做不到,就是背信棄義。”用聖人言打敗聖人言。

聽到這話,來祿沒生氣,反而心裡動容。

他知道,來兒是要替他承擔不孝的罪名。

來祿笑著揉揉謝來的頭發,“傻老四!”

謝來躲著,“哎,彆扯遠了,你隻說你應不應。”

“不應,我知道,你必定是會中的。既然早就知道會輸,何必要賭。你這傻弟弟,可彆想騙你二哥我。我可不是來壽。”

“三哥也騙不了,他人機靈著呢。他以前是讓著咱。”

來祿笑了起來,然後看著天,“老四,我想來壽了。”

“我也想了。”

謝來也看著天,想要知道三哥現在咋樣了。

可再想也沒辦法。

哪怕到了邊城,也不一定能找到人。畢竟據說邊境數十萬大軍呢,誰能知道一個普通的小兵在哪裡?

謝來和來祿也不是沒給邊城寫過信,但是石沉大海。

連謝夫人都隻單線的接收到一次武師傅的來信,後來就沒了訊息了。

謝夫人通過打聽才知道,邊城那邊形勢緊張。往外界的通信已經停了,隻能往都城送信。其餘地方一概不讓。

兩人惆悵地歎了口氣。來祿也不再說來壽了,“我去和母親交代要走的事情,再回去收拾東西。今日就不來找你了。”

謝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