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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謝來理解起來更容易,而且還記憶深刻。

但是林夫子看著這個才八歲的孩子,有條有理,完完整整的回答出這個問題之後,早就驚濤駭浪一樣的了。

這就是傳說中不學無術,草包一樣的謝四公子?

難道說,這鄉野之地的謝地主家裡,對子嗣的培養竟然比府城還要嚴格嗎?這樣的學識和資質也要被人瞧不起?

還有那陳夫子,一個鄉野間的小私塾的夫子,考到一大把年紀,才考中的老秀才,竟然還看不上這樣的學生?

林夫子隻覺得自己三觀碎了。

他又出了幾個題,謝來都一一對答如流。絲毫沒有像有些學生在課堂上回答,因為緊張或者肚裡空空,而磕磕巴巴,畏首畏尾的樣子。

憑良心說話,林夫子覺得自己這個年紀的時候,還不如謝來呢。

謝來道,“夫子,我回答完了。”

林夫子長出一口氣,“謝來,為師有一事不明。你這學識師從何人?”他不信陳夫子能教出來這樣的學生。他懷疑是不是譚玉在家裡給孩子補課的。

謝來當然不能把徐夫子供應出來了,他道,“和陳夫子學過一陣子,他覺得我資質不行,就不要我了。我就回來自己學。”

“我聽說你學半天,睡半天?”

謝來道,“自從摔了腦袋之後,我就感覺特彆想睡覺。”

這是早就想好的措辭。

林夫子一聽還真是,驚奇道,“你是說,你就憑著這半天時間,自學……就學到如今這個地步?”

謝來臉紅的撒謊,“是的,不過吃飯散步也在看書。”

林夫子看著謝來,眼神頓時火熱起來。

這哪裡是什麼草包啊,這簡直就是良材美玉啊。

這要是自己嚴加教導,細心雕琢,必定可以培養成材。一個秀才,一定不是問題。

“那府上為何……為何會……”林夫子不知道該怎麼問出那個問題了,難道問為何彆人都說你是草包嗎?

當然,不用他問,謝來就知道啥意思了,謙虛道,“夫子,我在學業上麵,確實不如二哥,在某些方麵也比如三哥。”比如拍馬屁……

林夫子了然了,看來謝家的這些孩子,確實不是平凡人。

連謝來這樣聰慧的孩子都隻能墊底。

哎,可如此,謝夫人為何又要拿出百畝良田來換一個秀才呢?

實在讓人想不通。難道是因為這裡太過偏僻,沒見過什麼學生,所以便以為天下所有學子都是這般優秀嗎?

他歎氣,決定找府上的主人家好好談談,謝來雖然在府上的孩子裡麵墊底,但是在和外麵其他孩子們比起來,還是很優秀的。

“既然如此,這教案我也要另外重寫了。為師得認個錯,之前小瞧了你。”

謝來覺得這林夫子可太平易近人了,竟然還給學生道歉。“夫子,您這是對學生負責。學生感謝還來不及呢。”

林夫子點點頭,“那我今日就重新做教案,你先自行看書。有不懂的可以問為師。”

謝來求之不得。

於是上午,隔壁讀書聲朗朗。謝來這裡安安靜靜。

一個伏案看書,一個奮筆疾書。

謝夫人聽著林夫子這樣教學,心中有些不快。想著咱也花了這麼多銀子回來,不求你教的多麼出色,好歹也要儘心儘力。

“算了,且再看看。”

中午,林夫子還沒吃飯,就來找譚玉了。

他想和譚玉這個秀才公談談謝來的問題。

譚玉一聽倒黴林夫子來找主家反應問題。就摸著胡子道,“肯定是來兒不成樣子。”

自從從外麵回來,聽說自己小兒子被倒黴林夫子給選中之後,他這心情就一直特彆好。

他興奮的出來見林夫子,假模假樣的喊了一聲林兄。但是自覺的離林夫子十步遠。

“是不是我那不不孝子又不成器了?”

林夫子一聽他這語氣,很不認同道,“譚兄,你這想法我很不認同。今日我考了謝來。那孩子很是聰慧過人。在我看來,天資過人。”

每天隻學半天,就能自學完開蒙課程的人,不是天資過人是什麼?

譚玉一聽,笑的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林夫子沒啥情商,見他嘲笑,就不高興道,“譚兄莫笑,我覺得謝來的資質甚好。未來考秀才,必定會名列榜前,不會居於末尾。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譚玉:“……”

第19章 做題

不誇張的說,譚玉要是能當家,他現在會立馬把這倒黴蛋林夫子給趕出去。

當初考上秀才,是他一輩子的榮耀。哪怕後來入贅謝家,他也依然以此為傲。

但是自從這同一屆的林夫子來了之後,就讓他覺得自己顏麵掃地。

無時無刻不提醒著他,技不如人。

他不想和這林夫子說話了,也不想聽他吹老四的牛皮。就老四那資質,還天資過人?

“林先生,你彆在我這裡誇我家老四了,他什麼樣子,我們全家人都知道。就五個字,朽木不可雕。他要是天資過人,我把腦袋送你當板凳坐。”

林夫子可不知道譚玉的德性,在他心裡,這是謝來的親爹。還是個秀才。

要不然怎麼也不會想到第一時間就找譚玉了。

但是聽到譚玉這話之後,他沉默了片刻,然後最終選擇直接問道,“譚兄……當初咱們哪一屆的榜首似乎不是譚兄的名字。”

譚玉:“……”

“在我之前的名字似乎也沒有譚兄。”

“……”

“所以譚兄當初為什麼考的不儘人意?”

譚玉聽著,差點忍不住爆粗口了,我去你的不儘人意,老子當初超常發揮!

見譚玉臉黑,林夫子道,“難道是因為……譚兄和我一樣,遇著天災人禍,不可抗拒的因素,導致你考試的時候沒發揮好?”

譚玉:“……”你才天災人禍!你這天下第一倒黴蛋!

林夫子繼續道,“雖然譚兄你天資過人,但是你對貴公子要求也實在太高了。我知道,你必定是因為當初未能奪得榜首而抱憾,因此將希望放在幾個孩兒身上。但是貴公子這天資,隻要晚幾年,悉心雕琢,榜首未必不可得。”

譚玉憋不住了,黑著臉道,“還晚幾年,就他那蠢材,給他十年都不行!還有你,你既然覺得他這樣有天資,那行啊,你去好好教。我倒是看看你一年後給他教出個什麼樣子!”

他說完,直接伸手,“請!”

林夫子:“……譚兄,你為何發怒?”

“……”

譚玉乾脆也不趕人了,一甩袖子就直接走人。

林夫子看著他怒氣衝衝的背影,終於後知後覺,他這可能戳中了譚兄的痛處了。

也是,因為某些原因,抱憾終身。對譚兄必定是打擊甚大。所以才會有如今這樣偏執的想法。

他真想和謝夫人談談這件事。

但是謝夫人畢竟是女眷,若是她不請自己,自己貿然前去,顯得有些不合理。

林夫子長歎一聲。

垂頭喪氣的回了住處吃飯。

孫夫子和朱夫子都吃完了,正在院子裡喝茶,但是兩人離得遠,沒談話。明顯有些互相防備。

但是林夫子就不一樣了,看到兩人之後,就和看到知己一樣。

“兩位仁兄在就好了,我正心裡煩悶。”

兩位夫子笑了。

煩悶是正常的,不煩悶才不正常。遇著那樣的學生,是挺不好下手的。

他們也聽說了,這林夫子上午都沒講課呢。

朱夫子笑道,“有何煩悶?”

林夫子立馬道,“我今日給我那學生授課才發現,他天資過人。不瞞二位,我有望在三年之內,培養他考上童生,參加秀才考試。”

“……”

朱夫子和孫夫子對視一眼,兩人看到了對方眼裡的意思。這姓林的太陰了。の思の兔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竟然想騙他們,然後換學生?

林夫子還在使勁兒吹謝來。

吹的和神童一樣。

什麼每天隻學半天,自學成才,都開始學四書了。

什麼寫的一手好字,雖然還年幼,但是已經可見大家風範。

兩人端著茶杯點頭。

然後送上一句恭喜。

林夫子拱手,“同喜同喜,不知兩位學生是何資質。”

朱夫子本來想賣慘,但是一想,這林夫子很會裝。要是自己說不好,他肯定能要嚷嚷著換學生。

自己自然不能給他機會,於是也誇讚自己的學生來壽。聰穎,悟性高。一點就透。舉人之才。

孫夫子比他還會吹。“謝來祿簡直就是文曲星降世,我看,來日瓊林宴必有他一席之位。”

林夫子聽的目瞪口呆,然後了然了,“看來我猜的沒錯,謝家這幾位公子都異於常人。難怪我那學生在幾位中墊底。”

孫夫子和朱夫子聽到這話,就想著,看吧,果然是不甘心自己教了個墊底的學生。

後麵林夫子連飯都不吃了,直接進了屋裡,他著急去寫教案。

怕自己耽誤了學生的教學。

這樣異於常人的資質,自己可不能耽誤了。

見他連飯都不吃,朱夫子和孫夫子都覺得他是因為學生太差勁兒,所以煩悶的連飯都不吃了。

下午,林夫子鬥誌昂揚。

他想了一中午,飯都沒吃,就考慮謝來這問題。

後來他終於想通了,旁人覺得謝來如何,又有什麼關係。隻要自己這個當老師的知道就行了。因材施教,將謝來培養成才,才是他最大的任務。

下午上學,謝來還是按時來了學堂。

葉姨娘還讓他乾脆彆來了,就在屋裡睡覺算了。

但是謝來怕謝夫人不高興,所以還是來了。反正他有辦法在課堂睡覺。

於是說自己在課堂睡覺也一樣。

葉姨娘怕他睡覺的時候凍著,還弄了個披風給他。

柱子跟在後麵捧著衣服,覺得自家少爺太不會享受了,在屋子裡睡覺多好啊,還要去學堂睡,萬一夫子抽手板心怎麼辦?

但是他一句話也沒說。因為謝來給他扔了一塊麥芽糖,他嘴裡都被糖給堵著了。

他爹說了,主人家給吃的時候,就是讓他們彆開口說話。

讓他一定要多吃少說話。

等少爺再長大幾歲之後,爭取還能繼續給少爺當差。可彆像前麵幾位少爺那樣,嫌棄他們這些佃戶的兒子粗鄙,不願意要他們伺候。

謝來見他隻顧著吃糖,就給他講了故事。

“從前有個放牛的孩子,想念書。結果沒錢交學費。你猜他怎麼著?”

柱子瞪大眼睛,等著他繼續講。

“這人就在放牛的時候,偷偷的扒拉在夫子的窗戶外麵偷學。後來,被夫子發現了,覺得他有潛力,於是用心培養。最終考上狀元當了官。”

他想激勵柱子也學習。要是柱子有心,他可以讓柱子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