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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魔 曲小蛐 4502 字 6個月前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夢。我從未想過要拉你入夢。”

她停頓,低聲:“我也並不認為,夢裡的……是主人和我。”

魔似笑似嘲:“自然不是。仙界仙侍無數,我怎可能會與一隻小琉璃妖那般親近?”

“……”

時琉輕握緊手心。

早在凡界華天府的綺雲鎮上,她聽得雪晚所言幽冥形成的真相,又在那夜天衍宗覆滅時知曉了妖皇的傳音和魔的自嘲——那時她便已經猜到,萬年前那場三界之戰中所謂“中天帝與酆都帝同歸於儘”背後的真相。

可此時聽魔親口承認,他便是那位曾高居三十六重天之上中天帝宮裡的神明——

時琉還是有些恍神。

“何況,在仙界帝宮時,我從未見小琉璃妖真麵,隻記著她喜歡躲在外殿琉璃池裡,”魔起眸睨她,一兩息後,他低嗤了聲,“若那夢能當真,便是有人對我的記憶做了篡改——”

他一頓,冷然笑了,“你覺著,可能麼。”

時琉默然。

既是中天帝的記憶,誰改得了。

自然不可能。

少女搖頭:“隻是夢而已。主人不必介懷。”

魔不言語了,他側過身,懶洋洋靠在床角立柱上睨著她。

時琉眉心輕蹙了下。

半晌,仍未等到他再說什麼做什麼,時琉算著修煉時間一點點流逝,終於忍不住率先開口:“主人那夜說過,道門大比前,我們不會再見麵了。”

魔低哂:“我說的是你不必再來找我,可未曾說過我做什麼、去哪裡,還要受你限製。”

“……”

時琉偏過眼神,淺淺回憶了下。

確實如此。

少女稍鬆下心神,扶手朝榻上的魔行了禮,便轉身要到外屋去。

“你去哪。”魔聲線像落了雪似的寒涼。

時琉停住。

“我要開始修煉了。如果主人沒有其他吩咐,”少女垂著細長的睫,側顏清麗,神色間卻一點波瀾也不見起,“那我到外屋,等主人離開再回。”

“藺清河的事情,你便不準備再說什麼了?”

時琉站在內屋通向外屋的埡口,正能望見被她擱在外屋桌上的那柄斷劍。

“斷相思”。

——

畢竟曾是小師叔祖的“相思”。

斷相思重新認主,他大概有所感知,也許就是因此才會專程來到宗主峰,為她指點劍法修煉的。

即便有所隱瞞,半師之情,也作不得假。

她自當以半師之禮奉之。

時琉想著,更低垂下睫。

她轉身,正向麵著床榻前的魔,以扶手禮單膝跪地:“我已向林叔行過拜師禮,彼時不知他真身,但禮不會廢——主人若不允,請降罰。”

魔垂眸睨著跪地的少女,寂然半晌,魔焰縈繞雪袍猶如實質之時,他卻忽笑了,隻是聲色寒徹。

“你要為了藺清河違抗我?”

“並非違抗,”時琉神色不變,“拜師在先,知其名姓在後。”

“那就是還要繼續與他親近了?”

榻前的魔起身,徐緩走到時琉身前。

她的沉默不語終於激怒了魔,他單手握住少女纖細的頸,將她提到身前:“你當真覺著我不會降罰於你?!”

“……”

時琉麵色微微蒼白,又被魔扼著頸,被迫仰著澄澈的眸與他相對。

她輕聲而平靜:“請主人降罰。”

“——”

震怒之下魔的袍袂蕩起,屋內守護陣法兀地尖鳴,金光四起,便作金色牢籠就要朝屋中的魔扣下。

時琉驚神望去。

而就在此時,連外屋的斷相思也在劇烈的震動嗡鳴之後,自行飛起,直入內屋,似乎就要自動護主。

“小思!”

時琉忙側過頭頸,輕聲喝止。

“嗡。”

斷相思劍十分不甘心地停在了進內屋的埡口處。

時琉轉回來。

這時她才察覺,魔方才雖握著她的頸,卻幾乎未曾施力,更是在她轉頭動作的刹那,便鬆開五指——

就像生怕傷了她似的。

時琉動了動眼睫,但麵上仍舊沒什麼情緒。

她不想猜了。

猜魔的喜怒太累,也太容易自取其辱,他到底如何想,她已不想知道,那當也不是她能知道的。

陣法蕩起的金色牢籠在上,似乎是被什麼無形氣機強行撐開了,欲向下困敵而不得,正撕扯出忌憚又不甘的尖鳴。

金色牢籠下,時琉垂眸輕聲:“陣法起了反應,會有峰內執事前來查問是否有異。主人便是降罰,也請待道門大比之後——以免影響探查羅酆石下落。”

酆業尚未開口,忽抬眸望向外牆,神色微冷。

時琉不解望他。

數息後。

屋門被人叩響。

“十六師妹?可是你在屋內修煉?”

“?”

時琉一驚,側過臉去望著外屋屋門,剛欲言。

卻正對上魔低俯下來那雙墨深的光潑不進的眸裡,惡意攪弄著霜冷笑色,此刻正由淺轉深——

時琉心裡微警,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魔先一步鉗製住她會掙紮的雙手抵在%e8%83%b8膛前,而後,他眼底墨色湖泊若傾天之勢,便朝她俯了下來。

時琉唇瓣就被他銜咬住,蠱然輕弄。

“——!”

時琉一時又驚又惱:薄薄門扇後,若非陣法遮蔽,那屋內氣息甚至情形都要被屋外的晏秋白察覺了!

偏偏掙紮未果,反抗不得。

這魔像瘋了。

情緒漸染,少女麵頰綻起惱然的粉,連烏黑澄淨的眼眸都被情緒染透了,潮上霧氣,濕漉又勾人。

“十六師妹?”屋外,晏秋白再叩,“我方便進去嗎?”

時琉氣得合眸——

她便作塊木頭,且看晏秋白若是真進來了,酆業要如何自處,又去哪裡再謀他的羅酆石!

許是察覺少女心思,魔%e5%90%bb著她的薄唇唇角都輕勾。

強硬又邪性的魔的神識傳音迫入識海——

“晏秋白對你果真上心。可惜,我若是不想他進,他便進不來,即便我在這屋內對你做儘惡事,他也隻能等在門外——如何,要我弄出些聲音讓他聽見麼?”

“!”

少女剛合上的眼瞼兀地睜開。

她氣極看他。

魔卻好像覺著欺負她還未夠,捏她下頜,迫她啟唇便要縱深這一%e5%90%bb。

時琉終於再抑不住,識海裡回應他神識傳音:“主人什麼樣的仙侍尋不得,為何一定要一顆‘仙丹’受你作弄?”

魔停滯下。

“主人若再不放開,我便隻能當你是對區區螻蟻生情了。”

“——”

鉗製鬆開。

兩息後,魔身影散去。

最後一眼晦深如噬。

時琉避而不見,直等到房間內陣法因無敵可困自動歸止,她深吸了口氣,壓下情緒理好衣袍,轉身跑向外屋。

木門拉開。

剛麵沉如水欲要推門的晏秋白一怔,抬眸:“小師妹?”

“抱歉,師兄,我方才在屋內修煉,可能不慎引動了法陣,”時琉有些心虛,避垂下眸,“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無礙,未曾。”

晏秋白眸光微動,細察過少女潤紅的唇瓣。

他莫名啞了聲。

“若有下次。”

“嗯?”時琉回神,“什麼下次?”

“陣法異動十分危險,不慎便會走火入魔,若有下次,”晏秋白抬眸,溫和地笑,唯眸內光華如劍神斂——

“我叩門三次,還未聽你回聲,便直入門內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在晏秋白此時的眼神下,時琉莫名心裡輕顫了顫。

少女遲疑,點頭:“好。”

晏秋白回身便要離開。

少女輕聲不安地響在身後:“對不起,師兄。我會注意的,不會有下次了。”

“——”

晏秋白一停。

幾息後,他闔了闔眼,似乎輕歎了聲,又轉回來。

黃昏裡霞色漸上,披了一身秋色的青年公子抬手,在少女臉龐側微微停頓,最後還是更向上些,輕刮過她鼻尖,然後揉了揉少女的長發。

時琉本能地縮了下脖子,眼瞳潮黑輕抬,像隻受驚的小鬆鼠。

晏秋白無奈啞聲地笑:“是師兄的錯,嚇著你了?”

時琉遲疑,搖了搖頭。

未離開的掌心下,少女像是輕蹭了蹭,晏秋白莫名很喜歡這種感覺,但再多停留,難免有些逾越。

他便忍耐著垂下手來:“師兄記得,你在入玄門前的雲梯界裡說過,你有一個很想追上、想保護的人,是麼?”

時琉微驚,有些慌然地望他。

“怎麼這樣經不起嚇,”晏秋白不由笑了,“彆怕,師兄沒有逼問你的意思,隻是等你想與什麼人說起了,就來找師兄,好嗎?”

“…好。”

時琉遲疑想過,然後點了點頭。

“好了,回去修煉吧。道門大比那日,師兄到場主持,還要看看小師妹最近的進步有多驚人呢。”

“嗯,”時琉鬆了口氣,“我不會給師兄丟人的!”

晏秋白溫和地笑:“當然不會。”

“……”

同一時刻。

玄門宗主峰,後山,水牢地底。

“砰。”

再次聽見熟悉的倒地聲,魘魔黑了黑臉,睜眼扭頭,望向牢欄外。

果然見到一道修挺身影冷然立於封天石前。

“再驗一次。”

“……?”

地牢裡的女人終於忍不住了:“驗驗驗,天天驗!你當老娘驗靈石啊?還有完沒完,你乾脆給老娘一個痛快吧!!”

“嗯?”牢外低聲曳著寒意。

魘魔:“……”

“行。”魘魔痛苦屈服,“我驗。”

山中無時日,兩三個月也是轉眼一瞬的事情。

道門大比是整個凡界所有仙門與修仙世家的盛事,提前幾日,各家仙門與世家中的帶隊長老與參加大比的弟子們,便已經齊聚玄門內。

千裡青山,倒是不怕來客眾多。

偌大飛舟將仙門世家的來客們載到了專為道門大比而清掃出來的兩座內峰,供他們住下,也提前感受第一仙門的風采。

人多之處,難免生出許多八卦來。

時值道門大比之前,眾人們議論最多的,顯然便是大比的魁首了。尤其是那些玄門之外的,湊在一起,便忍不住要聊玄門的“天才”們。

“上屆道門大比的頭魁晏秋白師兄,如今已是這次道門大比的主理者了,果然少年俊才,一日千裡,今非昔比啊。”

“可不是?這屆本以為該是那位紫辰仙子,隻可惜,聽說她不久前閉關,準備衝擊化境了,看來是無緣這場道門大比了。”

“晏秋白這位年輕修者第一人不上,紫辰仙子也不上,那玄門是準備把道門頭魁拱手讓人啊?”

“哪有那麼簡單!”

“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