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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枕頭,他們麻溜地接過了枕頭。

這一門親事最終如何,還是得讓長輩的。

穆雲毅不去多說,他沒有必要去惹春蘭不高興。他可以看出春蘭是一個有主意的女子,她不可能聽彆人說的話。

至於春蘭曾經是不是很喜歡薑三公子,她是不是為了薑三公子和閻澤言定親,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到了安平鎮之後,穆雲毅和春蘭就分開走,他們沒有住在一起。春蘭和穆雲毅不熟,她沒有邀請他住到自己的家裡。穆雲毅讓人從府城買了一些東西,隻等著明日把那些東西送去王家,讓人知道他們鎮南王府是正兒八經地去為王阿妹提親。

穆雲毅算是晚輩,但就王家的那些人也不值得身份更高的人去。穆雲毅打算明天帶個媒人,順帶也跟那些人說清楚,讓他們以後彆打著鎮南王府或者春蘭的名義。

該給春蘭親娘的名分,都該給。

穆雲毅答應了春蘭,他就會辦到。

閻澤言送春蘭到家門口,他有不少話想要跟她說,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好好休息。”閻澤言終究沒有說:如果你想解除婚約……

他內心是有不安,可春蘭都說了不解除婚約的。

“不問我哪天走嗎?”春蘭問。

“你哪天走?”閻澤言問。

“可能過兩天就走了。”春蘭道,“大戶人家的姑娘都是及笄之後再留兩年的,女子的身體長好後才成親。”

“兩年……嗯,身體得長好。”閻澤言點頭,原本是定他們年底成親。春蘭的身份有變化,確實也該等一等。

“你要努力,但是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活著能做更多的事情。”春蘭不希望閻澤言過於拚命,“你沒了性命,就不能娶我了。”

“一定活著。”閻澤言堅定地道。

“我進屋了。”春蘭道。

閻澤言看著春蘭進去,他轉身回去家裡,他得去看看他還有多少家當。春蘭去京城的話,京城的那些宅子都很貴,她沒有住在外頭,住在鎮南王府的話,那些下人也需要打點的。

萬一春蘭手裡的錢不夠打點下人,那些人欺負她怎麼辦?她要是受了欺負,不想住在鎮南王府,那也得有錢有去處。

閻澤言不能陪著春蘭一塊兒進京城,他能做的就是給春蘭多準備一些銀兩。或許他的那些銀兩在鎮南王府的人眼裡頭不算什麼,但那是他能給春蘭準備的最好的東西。

以前收獲的那些珠寶現在出手也賣不出好價格,可以暫時留著。

他可以把銀票,還有些金銀都收拾出來,讓春蘭能帶走。

當閻大娘看到二兒子回來之後就翻箱倒櫃的,她頗為疑惑,她探了探頭,沒進去。二兒子不喜歡她進去他的房間,說是長大了,父母不適合總去孩子的房間。

“你這是乾嘛呢?”閻大娘問。

“沒乾嘛。”閻澤言道,“收拾一下東西。”

“我幫你啊。”閻大娘道。

“不用,您去幫大哥大嫂吧。”閻澤言道,“實在不行,看看三弟也好。”

“你三弟在讀書,也不需要我幫忙。”閻大娘道,“給他磨墨,他都說不要。你大哥那邊就更不需要我了,他們夫妻兩個人就能忙活得開。”

“那娘您去做彆的。”閻澤言又走到門口,“您去做做彆的吧。”

閻澤言還揮揮手,他要關門了。還是關起門來找東西比較好,彆讓他娘看到那些銀票,要是他娘知道他要把錢交給春蘭,指不定他娘就不高興呢。

“是不是要給春蘭送東西?把你的那點家當都送出去?”閻大娘哪裡可能不明白自己的二兒子,二兒子對待感情就是一根筋,“你們都還沒有成親呢,就把家當都送出去。”

“她要走了。”閻澤言的語氣悶悶的。

“走?去哪裡?”閻大娘疑惑,“你們年底就要成親了啊。”

“她生父那邊的人找來了。”閻澤言道,“她得跟著他們回去。”

“那你們之間的親事呢?她去哪裡?”閻大娘問。

“去京城,她說不解除婚約。”閻澤言道,“京城的房子貴,她在京城也沒個房子的。要是被欺負了,都沒地方去。”

“所以你就想把你的所有家當都給她?”閻大娘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春蘭去京城之後,他們的親事就說不準了,“你也不怕她拿著錢就……”

“不會,她不是那樣的人。”閻澤言相信春蘭的品性,“娘,您那邊還有銀票嗎?我拿東西跟您換。”

“拿東西換?”閻大娘看著兒子。

“對,拿東西換。”閻澤言點頭,“那些東西不好一下子都出手,劃不來。等後麵出手,不緊急,還能多賣點錢。”

到時候,春蘭要是還需要錢,他還能再送一點。

閻澤言想自己一定得多努力,爭取早日升官,早日去京城。他沒有想著鎮南王府的人會不會設法把他調去京城,鎮南王府的人多,春蘭過去還指不定會如何,也許她還被人忽略呢。

“一二百兩銀子就行。”閻澤言盤算著他娘可能有多少錢。

“還一二百兩呢。”閻大娘不想拿出銀票來,按照這個拿法,兒子是得給春蘭上千兩銀子,“哪裡有那麼多,最多五十兩銀子。你也好好想想,拿那麼多給她,以後真要是……她都是縣主了,有這麼一個身份,也不用你給那麼多銀子。”

“春蘭被封為縣主,我與她的事情也是在皇上麵前備過案的。”閻澤言忽然想到這一點,他眼睛一亮。

齊王說過他在奏折上是這麼寫的,當時,齊王還開玩笑說,春蘭當上了縣主也得嫁給他,她若是不嫁給他,那便跟欺君沒有差彆。是他以深情以軍功去打動皇帝,再有就是製鹽的法子,皇帝就封了春蘭做縣主。

閻澤言認為春蘭該當縣主,她是有功勞的,偏偏那些人就覺得春蘭一個弱女子不可能這般厲害。

“便是皇上沒有賜婚,我與她之間的親事也不可能變動。”閻澤言道。

“她生父是誰啊?”閻大娘道,“是不是很厲害,還能改變你們之間的婚約?”

“是鎮南王府死去的嫡長子。”閻澤言道。

“我的乖乖,王府,那是頂頂厲害的了啊。”閻大娘有些被嚇到,“先前,那些人還說春蘭配不上你,如今,是你配不上她了。”

“便是先前,我也是配不上春蘭的。”在閻澤言的心裡,春蘭十分優秀。

“是,是,是,原先也是。”閻大娘感覺二兒子的腦子裡就隻有情情愛愛,反正二兒子會賺錢,就算現在攢的這些家底沒有了,後麵再攢一攢就行。

大不了,二兒子以後就娶普通人家的姑娘,那些鄉下的姑娘要的彩禮也不多的。

閻大娘不擔心閻澤言娶不上媳婦,就是擔心他娶不上他所想要的媳婦。

“您多給點,我有其他的東西抵。”閻澤言道。

閻大娘拗不過閻澤言,她還是拿了二百兩銀子出來。家裡統共也就是二百多不到三百兩銀子,她還得留著一些錢給小兒子去府城趕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有大兒子的東西抵著,家裡再賺一些錢,倒也夠小兒子去府城趕考。要是不夠,還能把東西賣了,錢也就回來。

這也不算是閻澤言拿了家裡的錢,自己不給兒子,兒子還會想其他的辦法。

閻大娘看著兒子忙碌的身影,她終究還是沒有再提醒二兒子。就當是破釜沉舟,能成最好,要是不能成,二兒子也不會再那麼執著。

而春蘭壓根就不知道閻澤言的舉動,她想的是要是自己進京,就不能在這邊開新的鋪子,就是大表哥夫妻那個鋪子。她人是沒有在這邊,以後可能也不能跑過來長住,除非閻澤言混不進京城,這個概率太小了。

春蘭跟隨劉婆子他們從京城來到西北,她低價處理剛剛買了多久的鋪子。她最開始是租鋪子,後麵才買的。她當時也肉疼,一下子就虧了好多兩銀子,但她人沒有在京城,又沒有人幫著她打理鋪子,隻能賣了。

這一次,春蘭要從西北回去京城,她沒有打算賣鋪子。劉大表哥夫妻住在那邊,他們還能經營鋪子。春蘭沒想著把鋪子送給他們,若是送了,這裡頭還有一大堆官司,劉家其他人必定會伸手,那麼劉大表哥夫妻就不能過得這般輕鬆。

傍晚,劉婆子敲了春蘭的門,她今天去鋪子幫忙了一會兒,又見春蘭身邊的丫鬟去鋪子,她想著春蘭應該回來了,這才過來。

“姥姥。”春蘭讓劉婆子進來。

“去王府回來了啊。”劉婆子道。

“嗯,剛回來沒有多久。”春蘭道,“姥姥是要問鎮南王府的事情吧。”

春蘭直接開口,也不用劉婆子繞來繞去刺探。自打他們到了西北之後,劉婆子跟她說話就喜歡繞。可能是因為身份轉變了,劉婆子以前是侯府身邊的老太太,站在高位,現在身份變了,所以劉婆子才喜歡繞一下。

“堂兄明天帶著媒人去王家。”春蘭道,“就是娘的家裡,既然是要明媒正娶,那就早些時候提親。因著爹娘多年前就在一起了,這一次就是提親並把禮送了,等去了京城,他們再給爹娘辦婚禮。”

“你要求的?”劉婆子震驚,她原本想著就算穆雲毅一口一個伯母,也許也就是說著好聽。她萬萬沒有想到穆雲毅竟然真的會去準備那些東西,穆雲毅明天還要去王家那邊。

“也不算是,他既然叫我娘為伯母,那我娘就得是正妻。一個妾室,哪裡能被他成為伯母呢。”春蘭道,“當年,娘的名聲壞了,現在就得給她挽回來。”

或許那些人還能說她娘福薄承受不住滔天富貴,她娘才早早沒的。

那又如何,她娘還是嫁進了鎮南王府,她娘和她爹還是合葬了。

其他人就酸吧!

“他們敢給,我娘就能接。”春蘭道,“我娘是良民,如果沒有遇見我爹,她也能找一個不錯的人嫁了。”

春蘭認為自己的親娘犧牲了很多,她一定要幫她娘要到名分。她娘已經沒了,一個死人也不用孝敬公婆,也不用被婆婆立規矩,婆婆也不會說這個兒媳婦不孝順。

如果春蘭的親娘還活著,她或許就會說鎮南王府的內宅不好混,讓她娘考慮清楚再決定是否要進去。沒有親爹在,親娘一個人獨木難支,春蘭身為晚輩也無法多幫襯親娘去壓製彆的長輩。

春蘭跟鎮南王府的人有血緣關係,那些人還會多顧忌她一點。而她親娘就不一樣,彆人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弄死她親娘,讓她親娘去給親爹陪葬。

“姥姥,我說的沒錯吧?”春蘭問。

“你呀……”劉婆子無奈,春蘭不是丫鬟了,也變了很多,而自己這個老婆子也管不了那麼多,“雖然你在永平侯府當了幾年的丫鬟,但是老太太對你也是極好的,越過多少家生子讓你當的一等丫鬟,你……”

“知道。”春蘭打斷劉婆子的話,她就不能對劉婆子抱有期待,人家最關心的還是薑家,“我不怨恨他們。娘也說過,讓我要勤快一點,能混一口吃的,能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老太太確實對我不錯,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