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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好許多。

劉大表嫂可不願意失去這麼好的一份工作,表妹還說如果鋪子每個月賺的錢多了,還會給他們獎金。劉大表嫂意動,她和丈夫基本沒怎麼花錢,那些錢留下來,等他們有了兒子,還能送兒子去讀書。

地裡刨食不容易,劉大表嫂當年嫁給劉大表哥,她也想著讓他們孩子去讀書,還想著孩子有朝一日能考中進士。

“……”劉婆子瞪了劉大表嫂一眼,“你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

“阿奶,您說春蘭表妹變了,又說我的脾氣大了。”劉大表嫂道,“您有沒有想過,可能是您變了呢?”

劉婆子現在一心維護薑家人,可能是因為薑家以前沒有被抄家,劉家人還感覺不到。薑家被抄家之後,劉家人都能感覺到劉婆子為薑家的付出。

劉大表嫂隻要想到她流產的那個孩子,她不可能沒有怨氣。明明她那個孩子能保下的,偏偏劉婆子隻顧著薑家人,根本不顧自家懷孕的孫媳婦。

薑家那邊的人也不覺得愧疚,他們不認為劉大表嫂流產是因為他們,他們隻覺得劉大表嫂的身體不好還要跟來西北,是劉大表嫂自己的錯。

“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我看啊,不是夫妻,隻要是貧,這日子都不好過。”劉婆子道,“你們瞧瞧你們,一個個都變成了白眼狼。”

“我們可沒有成為白眼狼。”劉大表嫂道,“我的孩子都沒了,我還白眼狼啊。”

“彆說是一個孩子,就是……”

“就是我們的性命,讓我們去死,都是應該的。”劉大表嫂氣憤,“為了薑家,您真想要家破人亡嗎?”

“糊塗!”劉婆子冷下臉,“你們真是……真是一點事情都不懂得。”

劉婆子認為自己跟這些人沒有什麼好說的,他們根本就不懂得自己的良苦用心。要是沒有薑家,自家也不可能過了那麼多年的富貴人家,就是現在也不可能過得這般好。

“你們該瞧瞧旁邊的人過得怎麼樣。”劉婆子道,“要是沒有老太太,我們現在過的日子比他們還差。”

“如果你們當初沒有去京城,我就嫁給彆人了。”劉大表嫂道。

“……”劉婆子氣急了,她真想拎起掃把去打劉大表嫂。奈何劉大表嫂確實流產過,劉婆子還真不能去打孫媳婦。

劉婆子氣呼呼地離開了,而劉大表哥躲在廚房裡,他等著劉婆子走後才出來。

“阿奶走了啊。”劉大表哥道。

“走了。”劉大表嫂道,“也難怪春蘭不喜歡去村子裡,阿奶心裡就隻有薑家人。”

劉婆子走在路上,她越想越覺得這些兒孫不可以。薑家沒有落魄的時候,他們還上趕著的,人家落魄了,一個個就恨不得滾遠點。

而劉婆子也不想想,劉家其他人都跟著劉婆子一來了,他們也陪著薑家流放,在路上也有照顧薑家的人。薑家人總不能讓劉家人照顧一輩子,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他們手裡都沒幾個錢了,難道他們都不用賺錢養家的麼。

劉婆子當了老太太那麼多年心腹,彆人都很聽她的話。劉家人現在不大愛聽她的話,那也是有原因的。

回到村子裡後,劉婆子又去了薑家,告訴薑家人春蘭去了府城。

“她是縣主,王妃請她,也好,也好。”薑夫人道,自家人沒有資格去。

“三公子呢?”劉婆子問。

“去鎮子上給人撫琴去了。”薑夫人道。

薑三公子拿出來那麼多銀子,彆人都知道他一個流放之人不可能隨隨便便拿出那麼多銀子。彆人問,都說他是去當琴師,薑夫人不願意說兒子是去給一個女子撫琴,不願意讓彆人覺得自己的兒子是去給女人當麵首了。

兒子都坐在輪椅上了,撫琴就隻是純粹地撫琴。

“春蘭去了王府,估計事情就要落定了。”劉婆子心情有些複雜,她竟然想著如果春蘭是外甥女在路上撿到的棄嬰,那該有多好。

春蘭不是鎮南王府的孫女,他們這些人推著春蘭和閻千戶定親,那也就沒有什麼。劉婆子不怪薑家的人推動這一門親事,薑家人也是為了春蘭好。

劉婆子怕鎮南王府的人不是那麼想的,怕鎮南王府的人認為薑家人心狠手辣。

“回頭,我跟春蘭說說話。”劉婆子道,“她在我跟前長大的,也是在老太太麵前長大的。要是沒老太太護著,她小時候還不知道得受多少苦呢。可惜老太太就那麼沒了,唉。”

薑夫人不多說話,她不可能不讓劉婆子去說薑家的好話。薑家淪落到如今的地步,薑夫人能感覺到生活質量上的落差,差彆太大,薑夫人做夢都想回到以前。

曾經的侯夫人的矜持嬌貴……

薑夫人不敢多去想,他們暫時回不去,就看她活著的時候還能不能起來。

清早,春蘭用過飯之後,閻澤言陪著她一塊兒去店鋪買衣服。

“閻大哥!”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名女子衝了過來,“閻大哥,你真的定親了嗎?”

這一名女子是閻澤言朋友的妹妹,閻澤言還曾經救過這個女子的性命。

在閻澤言的臉沒有毀了的時候,這一名女子還嚷嚷著要嫁給閻澤言。當閻澤言的臉毀了,她看到他臉上的刀疤就害怕,還說自己夜裡時常做噩夢,說閻澤言拒絕了她,說他不喜歡她,那麼她就沒有必要一直等著他。

然後,女子果斷另外嫁給彆人,找的是一個臉沒有毀的讀書人。她認為讀書人不用上戰場,也不用怕丈夫殺氣騰騰的,還能更加安心一些。

“是定親了。”閻澤言道,“徐夫人。”

“……”徐夫人聽到閻澤言對自己的稱呼,她回過神來,自己已經成親了。

是了,自己成親了,丈夫今天還要考舉人,夫子說她丈夫極有可能中舉。

徐夫人便覺得自己當初的選擇沒有錯,等她丈夫中舉再中進士,她照樣能當官夫人。

“看中了哪件衣服?”閻澤言詢問春蘭,“不如多買幾件吧。”

“不用。”春蘭道,“多買幾件,也沒有穿,那是浪費。”

“那些衣服放在你的衣櫃裡,你想穿的時候就能穿,這就不是浪費。”閻澤言拿出了銀子給掌櫃,“剛剛看的那幾套都包起來。”

徐夫人一臉震驚地看著閻澤言,她這才發現站在旁邊的春蘭,春蘭還帶著圍帽遮住了臉。

“這位是哪家的千金?”徐夫人認為閻澤言那麼摳門的人不可能隨意花錢,眼前的女子多半是某位大人的女兒。

“這是我未婚妻。”閻澤言直接道。

“你……你未婚妻?”徐夫人不敢置信地看著閻澤言。

“是。”閻澤言點頭,他又看向春蘭,語氣溫和,“去隔壁的首飾店看看。”

春蘭見閻澤言沒有給自己介紹人,徐夫人也一副沒有看見她的樣子,她便沒有多說話。當閻澤言說要去隔壁的時候,春蘭便邁出步子。

“等等。”徐夫人開口,“你就是那個可能給人當了通房的丫鬟嗎?”

在閻澤言定親的時候,徐夫人就讓人打聽過了。當彆人說閻澤言的未婚妻是丫鬟出身的時候,徐夫人還覺得春蘭不咋滴,一定是因為沒有女人願意嫁給閻澤言,閻澤言才收了彆人送的丫鬟。

“你該稱呼她為縣主。”閻澤言冷下臉,“沒有的事情,彆亂說。你這麼說,是要讓我問問你夫君,你是不是靠著去跟男人說笑供他讀書的?”

“你……”徐夫人震驚,“你怎麼能這麼說?”

“蒼蠅不叮沒縫的蛋。”閻澤言道,“你跟一些男子確實過於靠近。”

徐夫人以前時常去看她當千戶的兄長,跟那些男子還有說有笑的,她自認為自己是英姿颯爽。但在彆人的眼裡,他們可就不這麼認為了。

春蘭早就知道自己丫鬟出身瞞不住,劉家人都沒有刻意隱瞞。隻不過當彆人說她當過通房丫鬟,她還是不大開心。

人言可畏啊!

那些人總覺得稍微漂亮一點的丫鬟跟主人就是曖昧不清,他們都不覺得丫鬟是人,丫鬟也是有人格尊嚴的。

“我十二歲便已經贖身。”春蘭道。#思#兔#在#線#閱#讀#

“是被人趕出去的吧。”徐夫人道。

一陣風吹來,帽子上的紗布被吹起一角。

徐夫人沒有看到春蘭的全臉,卻也看到了春蘭吹彈可破的皮膚,單單是那一眼,便忍不住讓人多看。

“是因為她長得好看,你才跟她定親的嗎?”徐夫人轉頭又問閻澤言。

“徐夫人,你已經成親!”閻澤言冷聲道,他直接拽著春蘭的手離開。

閻澤言不想聽徐夫人胡說八道,怕自己的心上人不開心。

徐夫人眼睜睜地看著閻澤言把人帶走,她到底沒有追上去。正如同閻澤言所說的,她已經成親。

“我不過是關心你罷了。”徐夫人嘀咕一句。

徐夫人就是不甘心,她想的是閻澤言這一輩都沒有成親。便是閻澤言要成親,他一定也不喜歡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一定是怕他的。

當年,徐夫人在得知閻澤言的臉無法恢複的時候,她還故意跑到閻澤言的麵前問,“你願意娶我嗎?”

閻澤言豈會不明白徐夫人的意思,徐夫人不過就是要遠離他,她還想獲得一個好名聲。他沒有回答‘好’,萬一徐夫人的哥哥真逼著她嫁給自己,那自己不就是完蛋了麼。

不願意!

閻澤言直接回答了,他也說了:你可以出去說,是我拒絕你,你再另外嫁的,你真是一個好姑娘啊!

徐夫人當場被人戳破謊言,她還紅著眼睛,委屈巴巴地離開。

閻澤言原本就沒有喜歡過徐夫人,過後,他就更不想見徐夫人。這樣的女子愛嫁給誰嫁給誰,反正他不可能娶這樣的女子,他不能毀了自己的一輩子。

“我以前救過她的性命。”閻澤言道,“那時,我臉還好好的,不過我也沒有喜歡她。是她想要嫁給我,我沒同意。”

至於他臉上有疤痕了,徐夫人假惺惺的模樣,閻澤言就沒有去說。

“嗯。”春蘭微微點頭,“大人以前必然是極為英俊的。”

其實春蘭不覺得閻澤言現在有多醜,他是上戰場為國家做出犧牲的,這樣的他值得大家敬重。

“長得還行吧,也不是多英俊。”閻澤言道,“就是我努力啊,當時都是百戶了,很多人都知道我能升上來。”

準確來說,徐夫人不僅僅是因為閻澤言救過她而纏著他,還因為閻澤言很快就能升職。徐夫人打的主意,閻澤言都清楚。

閻澤言認為人有夢想有追求,這沒什麼,他也有拒絕的權力。

“看看首飾。”閻澤言道,“不去說那些無用的話。”

府城一處宅子,薑三公子見到了齊王,他沒有提春蘭的事情。

“你是想探聽嘉和縣主的事情吧?”即便薑三公子沒有說,齊王也知道薑三公子想要打探什麼,“鎮南王府的人不是心狠手辣之輩,便是嘉和縣主是鎮南王府的親生女兒,她能為了你嫁給閻澤言,自然也不可能去為難你家。怎麼,你是想著她轉頭死不要臉纏著你,要嫁給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