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1 / 1)

地,他們想要與外界取得聯係十有八九會在這片地域上,你有什麼辦法能幫我抓到趙家那些人?”

顧樓月深知,這些話絕不是他應該聽的,可既然信王已經說了,說明信王已經布好了棋盤,而他是信王手上的棋子,就看該如何下這盤棋了。

“花街的地盤太大,我確實也無能為力……”

“阿月,你是個聰明的人,你也從小在花街上生活,若你愚笨,我可不會找你來辦這件事。”

信王臉上笑眯眯的,可笑意到不了眼底,喝了口茶,等待著顧樓月的回應。

顧樓月一時間啞言,抿了抿唇,他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信王是個心思這麼黑的人呢?

第50章 泥沼

顧樓月歎了口氣,盤算著若是自己再不給出個方案來,信王應該是不會放過他的,於是乎,便說道:

“王爺,幾日後醉生樓重新開張,到時候我會出台唱戲獻舞,彼時會給之前邀請的官員貴族發邀請函,趙家也在其中,若是王爺能在此之前好好宣傳一番,最好是做到京城人儘皆知的地步,那麼王爺想要抓住的人勢必會趁亂出現,能不能抓住,就不關顧某的事了。”

仔細想了想,他也沒有什麼旁的辦法,捉賊拿人不是他的長處,或許信王想要他做的,不過是提供一個機會而已。

“人儘皆知?你打著什麼旗號才能人儘皆知呢?”

顧樓月淡淡一笑:“春闈宴上,連皇上都被迷住的西域舞娘。”

李承一愣,隨即大笑起來,“你也是膽大到不要命了,連皇上的玩笑都敢開。”

顧樓月:“流言的傳播,不是靠說的人,而是靠聽的人,王爺更是清楚,若是解決一個人便能堵住悠悠之口,那天底下也能少了些麻煩事。”

從春闈宴到如今,他顧樓月的名聲雖然沒打起來,但人人都知道京城多了位容貌一絕的舞姬,坊間傳聞更是說的離譜,可皇上卻絲毫不在乎。

傳聞而已,不足為據。

等過段時間,旁的風一吹,這件事便過去了。

若是皇上執意追究此事,恐怕還會落下個殘暴的名聲,所以便隨它去了。

信王滿意地點點頭,“好,那便按你說的來做,這幾日我會吩咐下去,你隻需要管好你醉生樓的事即可。”

“是。”

顧樓月應聲道,“王爺,我有些好奇,想問個問題。”

“但說無妨。”

“您如此針對趙家,是真的想要兵權嗎?”

信王的事情,他最近也聽說了不少,可怎麼想都有些不對勁。

現在皇上因為趙貴妃的事,已經將兵權收了回來,眼下在京城中,沒有人會比信王更好接替軍隊,所以拿到兵權也隻是時間上的問題,可信王現在卻想要再給趙家來上一刀,這在顧樓月看來,完全沒有必要。

一來可能會有邀功的成分,二來也會引起皇帝的懷疑。

信王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聲音低沉了起來:“這不是你應該問的。”

“是我越界了。”顧樓月低頭不語。

“但告訴你也無妨,甚至這還關係到謝陽。”

顧樓月一愣,稍稍抬起頭,沒想到在這裡還能聽到謝陽的名字。

信王沉了口氣,道:“我跟趙家的仇,很早便結下了!”

“當年在邊塞起兵時,我曾不止一次地給朝廷寫過書信,請求起兵支援,可當時以趙家為主的黨派極力反對,軍權在他們手上,他當時就打著放棄邊塞的想法,若不是我極力硬扛著,恐怕那疆土早就淪陷於蠻子的手上了。”

“我這次回京,就是想要回兵權,朝堂的局勢已經多年未有變動,手握大權無非是趙家和北寒王,皇帝有意想要分散兵權,我的出現無非就是一個可以分散權利的由頭,但他又不想再出現一個趙家,便算計著打壓趙家的情況,實際上是想讓我們勢均力敵,最好爭個魚死網破出來。”

顧樓月聽著大為震驚,朝廷的事兒他向來都是不過耳的,可不經意間,他誤入了這個漩渦當中,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就已經無法脫身了。

李承說的這些話,他既然聽了,就說明對方不想讓他下賊船了。

“所以,王爺您是想要借此機會一舉滅了趙家,然後拿下兵權,是嗎?”

顧樓月小心翼翼的詢問著,他深知,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將來都有可能成為掉腦袋的理由。

“不可否認,我確實是這麼打算的。”

李承直接承認,話語中沒有半點兒猶豫,“但這件事說著容易,皇帝是知道我與北寒王關係匪淺,想挑撥離間不是易事,所以即便趙家在如何囂張跋扈,他都不會讓趙家敗落,可若是趙家通敵賣國,可就不一定了。”

顧樓月目光一滯,他似乎又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通敵賣國?!

這四個字一出現,就不是朝堂紛爭,而是家國之亂了。

李承似乎意識到自己說的東西有些多了,便沒有繼續再說下去,顧樓月則是久久不能回神,恰好此時屋外一不知名的小廝推開了的大門,發出輕微一道‘吱呀’的響聲。

小廝走進來後,看到顧樓月稍許楞了一下,然後快步走到李承身後,細聲說了幾句話後,李承便朝後擺了擺手,讓他離開了。

“顧樓月,今日同你所說的一切,切記不能外傳,出了這座宅邸,不知道會有多少雙眼睛會在暗中盯著你,你的事我自然會去安排,放心。”

信王的語氣十分低沉,成熟裡又透露著令人信服的感覺。

可顧樓月倒不覺得,‘放心’那兩個字仿佛一塊大石,重重的,沉沉地壓在他的心頭。

顧樓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信王的府邸的,隻覺得自己聽完了這些,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變了樣,樹不是樹,草不是草,天空也不是天空……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從哪一步起,就開始走錯了。

似乎是打算動手殺了高大人那一刻,或許是沒打算離開醉生樓的那一次,又或許是離開草原的那一晚……

身後砰的一聲,信王的宅邸關上了大門,外麵狂風呼嘯著,已經快接近初夏,京城越發的熱了,街上已經有人赤摞著上臂,滿頭大汗地乾著活,陽光更是刺眼。

顧樓月搓了搓自己的臂膀,他不知怎的,突然感覺好冷,好冷。

轉個身子,換了個方向,來時沒有隨行的馬車,壓下隻能一步一步地走回去。

“花公子!”

顧樓月恍惚時,身後傳來一聲大喊,起初他還不知道對方叫的是自己,直到那偌大而又熟悉的馬車停留在他的麵前,這才看到那個人,少年的聲音接踵而至:

“我喊你好久了,你是不是耳朵被凍住?”

第51章 送你一程

金鑲玉的馬車彰顯著奢靡,謝陽一身華貴的錦繡飛魚服,似乎馬車內放置了冰塊,掀開簾子時一陣涼氣傳來,稍稍舒緩了耳邊呼嘯的熱氣。

“上來,我送你一程?”

謝陽伸出了手,少年纖細的手絲毫看不出繭子的存在,在虎口的位置有道淺淺的疤,似乎是練弓箭的位置。

顧樓月想習慣性地拒絕他的好意,可突然想到了什麼,竟一反常態地伸了過去,握住了謝陽的手,順勢上了馬車。

馬車的內飾更是奢靡,一條通體白亮的雪狐軟靠,顧樓月剛坐下去,手上便被遞過來一個搖扇。

他身上的衣物飾品好歹也是在京城的名家定製,可走進這裡時,卻感受到了深刻的格格不入。

“以前你可是掉臉就走啊,今兒怎麼改性子了,難不成是想從了本大爺?”

謝陽依舊不減往日的紈絝風味,即使明知這一點兒也不適合他。

“沒什麼,顧某不過是心裡好奇,前幾日世子殿下說願意用錢財來買我,說完這話之後,人卻沒了影兒,莫不是說到卻做不到吧。”

謝邀愣了兩秒,接下來清脆的小聲伴隨著馬車的晃動,“我說顧公子,你可以說我膽小,也可以說我慫,但你要說我沒錢,那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你一個小小的戲子,我有什麼買不起的,說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麼天價來。”

又是這般侮辱人的語氣,可相較於之前,顧樓月似乎被打磨了一般,沒有了惱羞成怒的反駁,反倒是微微眯起眼,側著身,用右手支撐著下巴,然後看著眼前這宛如公雞般雄赳赳的少年。▽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聽聞下周醉生樓開業,要不我來賞個臉,多花些銀子助助場,如何?我一場撒下去的銀子比你這輩子唱過的曲兒還多!”

顧樓月稍稍收攏了下巴,一點也不費力討好,反倒是帶著些挑釁道:

“但願世子大人說到做到,畢竟周家也是這麼跟我說的,到時候若是世子大人錢花的還沒周家多,那可真是來給顧某看笑話了。”

“你就給我等著吧,若我那日幫你花了銀子,助了興,你該怎麼謝我呢?”

“若真是如此……”

顧樓月的語氣微微抬起,眼角微微上揚,整個人稍稍前傾了些,可馬車就這麼大的空間,他這一挪動,二人的距離瞬間便貼近了三分。

相互之間都能感受得到呼出的熱氣。

“若真是如此,那顧某可得好好謝謝公子的賞兒……”

顧樓月的一隻手勾搭上了謝陽的肩膀,另外一隻則是逗弄著少年的下巴。

“那就……”

剛說著,行駛的馬車忽然一頓,謝陽借著慣性朝身後倒去,眼前的人一瞬間遠離了他。

剛剛那曖昧的氛圍忽然一下減了大半。

“怎麼搞得!”

謝陽不知怎的,有些惱羞成怒,簾子也不掀,朝著駕車的方向怒吼道。

“世子,醉生樓到了。”

馬車夫的聲音傳來。

謝陽一時間說不上話來,也是不知道要如何開口來顯擺他的威嚴。

明明之前他什麼話也沒說,也沒給個明確的目的地,估計這馬車夫是瞧見了顧樓月,直接順理成章地把人給送了回去。

“我什麼時候叫你去醉生樓了!?”

“多謝世子殿下送顧某一程,顧某還有事,就不送了。”

謝陽正說著,顧樓月直接順勢下了馬車,剛剛懷裡那陣幽香瞬間散地無影無蹤,隻留下一抹餘味令人回味著,想要抓住他離開的腳步,可是卻像個跳梁小醜般舍不得死的。

“喂!”

“世子殿下還有什麼事嗎?”

“沒,沒事……”

“既然沒事的話,那顧某就先在此辭彆世子殿下了。”

顧樓月稍稍彎了彎膝蓋,垂首,向謝陽行了不大不小的禮。

見謝陽久久不言,馬車夫不免道:

“殿下,我們接下來還是去信王大人那兒嗎?”

“嗯。”

得到謝陽的首肯後,車夫揚了揚鞭,一下子打在了馬身上,馬兒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