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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色氤氳 望煙 4594 字 6個月前

回去”。

回去?她要去哪兒?為何不還要想想?那個玉斯女子上回也來過,驀然間?記起,興安曾說這?女子對他有些敵意……

跟他們?他們是誰?

賀勘站在簷下好一?會兒,門前的那一?處水窪還是沒有填平,積水越來越深。

他往前兩步,到了茶莊門外,看見了裡麵櫃台後的女子,她正在專心的記錄著賬目。

“元元。”賀勘站在門外,喚了一?聲。

櫃台後,孟元元抬頭,看見外麵的人,嘴角勾起溫柔的笑?:“下雨為何站在外麵?進來呀。”

賀勘看著她笑?,道聲:“好,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明明她還專心整理著她的賬目,如此?認真。怎麼?看,也不是想要離開的樣子。

已有兩日未見,孟元元輕快的腳步走到人身前,抬臉衝著他笑?:“是什麼??”

第82章 第 82 章

孟元元低頭, 看見賀勘手裡提著的竹籃,便伸手接過?來。

“紅豆餅?”她提起籃子的時候,聞到?了味道。

賀勘點頭, 這才邁步進?到?裡麵來,心中仍是忘不掉方才的那幕, 以及那個玉斯女子說的話,想?讓孟元元跟他們走??

去玉斯嗎?

“這是什麼?”孟元元看到?賀勘臂間,那兒夾著一塊布料。

賀勘拿到?手裡,給她送過?去:“適才去隔壁衣鋪, 覺得這個你穿著會好看。”

孟元元把竹籃往旁邊架子上?一擱,雙手接過?布料。玉色的, 是上?好的絲綢,這樣的暑天裡穿著正好, 清涼又飄逸。

“這麼多?用不了罷。”她喃喃道, 手裡摸著綢料, 心中很是喜歡。

其實從外表上?來看,賀勘不太像是會哄人的那種男子。不過?,他送她的東西,她似乎都很喜歡。

賀勘唇角展開, 也看去料子:“剩下的,娘子給做個荷包罷。”

聞言, 孟元元看去他的腰間, 那裡懸掛著的, 還是年節那日,她給他縫製的荷包。用了許久, 已經相當舊了,而?她竟都沒發現?。

“到?樓上?罷, 正好有劉則送的新?茶。”她提上?籃子,示意的樓梯。

正好羅掌櫃做完事回來,下麵有了人照看。

兩?人上?了二層,還是上?次的房間,窗前?的桌子。

桌麵乾淨,青瓷碟中擺著幾枚還熱乎的紅豆餅,同樣的青瓷茶盞中,泡了茉莉花茶,熱氣帶著花香飄出來,鑽進?鼻息。

簷下滴滴答答落著水珠,單是坐在這兒,賞雨品茗,就有一種美妙的舒適感。

孟元元把針線笸籮放在桌角,直接從布料上?裁剪下一塊,想?著雨天也沒有彆的事,乾脆就縫一個荷包。

“我又不急,”桌對?麵,賀勘攥上?茶盞,“哪日給我都行。”

不由,孟元元手裡一頓,心中思?忖,自己這樣是急嗎?明明什麼時候都可以給他縫。便就想?起大哥和父親,總歸是她的至親,無法割舍。

她抬眼,看著對?麵的男人。可她也是在意他的,兩?人經曆了太多,好的壞的,一開始的疏淡冷淡,到?後麵的相互扶持,他從來沒有丟下過?她。

“放下罷,”賀勘手探過?來,想?拿走?孟元元手中的布片,“兩?日不見,你不說話,反而?對?著兩?片布做針線。”

孟元元看到?他手的時候,手指攥著他的指尖,將他的袖子擼上?去一些,就看見他結實的手臂上?,落著不少紅點,針尖那般大小。

“怎麼了?”她問,手指輕輕點上?那些紅點,“這是疹子?”

夏日裡天悶熱潮濕,皮膚是容易起疹子的,而?且很癢,又不敢抓,抓破皮容易惡化。

賀勘笑,好聽的聲音混上?了雨聲:“是被蚊子叮的。”

“蚊子?可這是紅點子。”孟元元疑惑一聲,再去仔細看,總覺不像是蚊子包。她被蚊子咬,皮膚可是會腫一大片,難受得緊。

“的確是蚊子,驛館裡真是蚊子窩,蚊香根本沒有用,走?路都能撞臉上?。”賀勘說著,“我從小便這樣,蚊子咬了隻是紅點,不起包,但是也會覺得癢。”

聽完,孟元元站起來,去了牆邊架子前?,在瓶瓶罐罐裡翻找著。

再回來的時候,她手裡托著了茶葉罐。

“我做幾個小茶包,沐浴的時候放進?浴桶,可以止癢。”孟元元重新?坐下。

手裡利索的裁著布片,然後把茶葉放上?一些,最後包成?了一個個小茶包。她手指靈巧,即便這樣簡單的活計,都做得利利索索。

最後,她還是為賀勘縫製了一個荷包,另外還有一個茉莉香包。

賀勘看著,眼睛一瞬不瞬,手中的茶早已涼透。外頭黑下來,雨落不停。

等出來茶莊的時候,原本裝點心的籃子裡,是一個個的茶包。

賀勘笑言,這樣多都能用到?入秋了。

“秋日的蚊子咬人更狠,”孟元元笑,站在簷下看去漆黑的街道,“到?時候再用秋茶做罷。”

話到?這裡,心中又想?起孟修筠。這邊的公務做完,賀勘便會回到?京城去。秋茶,那時候又是什麼樣的狀況?

正在她發呆的時候,身旁的人擁住了她。

“我們去吃東西罷,你想?吃什麼?”賀勘問。

孟元元仰臉看他:“可天很晚了,食肆應該都打烊了,還下著雨呢。”

賀勘不語,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一方房簷下,兩?人緊緊相擁。

“我們成?親,元元,”良久,他貼著她的耳邊說著,似乎不這樣的勒住她,她會消失一樣,“跟我去京城,你說過?想?去看看咱們那邊的院子。”

這話孟元元是說過?,可眼下著實複雜,因為大哥的突然出現?,以及錯綜複雜的過?往。

“嗯。”她小小的應了聲。

她看不見賀勘的臉,所以也就不知道,他臉上?散去些許的緊張。

“你說的就要做到?。”他繼續道,好似一個簡單的應聲,並不能讓他覺得安心,“與我成?親,一起去京城。”

以前?經曆過?太多的磨難,他還有好些美好的事想?與她一起去做,也想?讓她站在自己身旁,餘生?看著她一顰一笑。

孟元元勾勾唇角,現?在這個男人就像個孩子,一定纏著她要一個承諾。

“萬一,”她深吸口氣,些許雨絲飄進?來,這處簷下似乎也不是一定能遮住雨水,“有我們如何也跨越不過?的隔閡呢?”

不管是孟家的,還是陸家的,抑或那個位高權重的幕後人,一切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無法控製。

賀勘站直身子,正視進?孟元元的眼中:“沒有萬一,那麼多我們都走?過?來,還怕什麼?”

孟元元同樣看進?他的眼中,總是疏淡的眼中,是那樣明白的堅定:“好,不怕。”

她也能堅定的,像他一樣。

“嗯,”賀勘終於等到?了想?要的答案,手描摹著麵前?精致的臉,薄唇輕啟,“一生?一世一雙人。”

孟元元微怔,依稀記起洛州上?元節的清河畔,他說過?,此生?隻會是她的相公。當初是半信半疑,可現?在如此明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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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什麼呆?”賀勘笑,眸中全是柔和,“連我自己都驚訝,是這樣喜歡你。”

孟元元心中又酸又甜,隻能衝著他笑:“話本上?學來的?”

還說他不會說情話,這般的厚臉皮話,幾個人能說得出?

“不是,”他嘴角弧度擴大,“是真的想?說給你聽。”

和上?回一樣,是賀勘抱著孟元元過?的水坑,並一路送到?了孟家大門外。

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這樣的雨夜,他比誰都想?留下來。隻能推著她在牆角,%e5%90%bb著她,一遍一遍的磨抵糾纏。

待終要離開的時候,孟元元扶著牆才堪堪站穩,%e8%83%b8口起伏不平。

“相公。”她衝著走?進?雨中的男人,喚了聲。

賀勘轉頭,嘴角帶笑:“嗯。”

“你小心些,”孟元元發燙的唇一抿,木木的發疼,“也許深藏在貪腐之後的,是了不得的人物。”

她不知道朝堂如何的險惡,可是市舶司的確是水深之處,更何況市舶使是賀滁。那個人,怎麼看都不是表麵上?那樣的風雅名士。

日子繼續,又過?了兩?日,雅丹也走?了,似乎是孟元元不給答案,人已經猜到?結果。

雅丹說,若是讓她離開孟修筠,她也不會。

孟元元將惜玉交托給雅丹,後者帶著那個總不愛笑的姑娘,離開了權州。

這一分彆,孟元元想?起了父親。有些離彆總是逼不得已,就像她和惜玉,也算同曆過?生?死,但是以後便不會再見麵。惜玉說,她早在跳下洛江時,就已經死了,還說不會給孟元元寫信。

孟元元明白,看似是句無情的話,卻是惜玉心中的細膩。人是怕事情有個萬一,會讓她惹上?祁肇。

那個風流倜儻的小侯爺,內裡實則並不一樣。一個給女子套上?鎖鏈的人,不是瘋子嗎?

衙門裡,關於當年放火的案子,也開始準備審理。

孟元元和寧氏去了一趟衙門,定下了哪日過?來上?堂。才走?出去,就看見孟遵也來衙門。

經過?奪回宅院這件事兒,雙方可以說是徹底撕破了臉。尤其是孟遵,看到?孟元元後,那一副恨不得給她拆了骨頭的架勢。

寧氏打了個哈哈,不想?在街上?爭執,拉著孟元元就走?。

“怎麼,心虛罷?”孟遵沉著一張臉,惡狠狠地眼神盯著孟元元,“是不是覺得沒人治得了你?”

孟元元停步,掃人一眼,心平氣和:“心虛的不該是二叔你嗎?你怎麼占得房子,怎麼逼迫我娘,還用一件件的再擺出來說?”

寧氏怕鬨騰起來,趕緊拉了一把孟元元。真要都扯出來,這孟遵老匹夫怕是以後都難以在權州立足。

孟遵自然不肯示弱,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氣。如今見到?孟元元的茶葉買賣風生?水起,整日裡不痛苦,眼看就白了頭發。更不提,還有那京城下來的官員,賀勘。

“你等著,”他嘴角冷冷一笑,帶著一股陰狠,“後麵有你好受的。”

孟元元皺眉,總覺得孟遵的眼神不太對?勁兒,話裡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