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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於雪上加霜,麵條本來就熟得不能再熟了,失了勁道,再等水燒沸開,隻能得到一鍋一抿就能化開的麵條,光看就能知道口感有多糟糕。

時燼想趁著江寄月沒看到,迅速換一鍋新的麵條來遮掩痕跡,在他去關火的時候,江寄月已經走到了他身後,並且出聲道:“這麵好像不能吃了。”

時燼:“……”

時燼滿心懊惱,麵上波瀾不驚道:“我會煮麵的,這是特殊情況。”

他早早就起床了,翻了不少美食視頻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他想給江寄月做營養豐富的早餐,又苦於沒有材料,現在出去買,他怕剛出去江寄月就醒過來了,而且,他也擔心第一次嘗試會失敗,他不想破壞江寄月對他的印象,隻能用家裡現成的材料做擅長的東西。

可沒想到,他敗在了最擅長的麵條上。

怎麼會犯這種基本錯誤呢!

江寄月問:“什麼特殊情況呀?”

時燼:“……”

江寄月沒發現時燼的窘迫,他已經習慣對時燼展示最真實的自己,跟時燼的相處太輕鬆,以至於讓他喪失了看人眼色的本事,如果放在平時,麵前的人不是時燼的話,就算時燼隱藏的再好,他都能看出來對方正在尷尬,也不會問出這種會加深對方尷尬的話。

時燼睨了眼江寄月仍舊發紅的臉,隨便扯了個理由敷衍了過去:“剛才在想事情,所以沒注意時間,要麻煩你再等等了。”

“沒關係,我可以借用你的浴室嗎,我先去洗漱一下。”

時燼給江寄月指了浴室的方向,目送著江寄月離開廚房,稍稍鬆了口氣。

從江寄月出現在客廳時,時燼的注意力就落在了江寄月身上,他第一時間就看到江寄月發紅的臉了,在小屋裡,他也沒見過江寄月剛起床時的樣子,頭發微亂雙眼迷離,區彆於平日的整潔和一絲不苟,這時的江寄月多了幾絲淩亂的感覺,讓他不禁想起了昨晚上的江寄月——

時燼抱著江寄月回到房間,將江寄月放到床上後就想離開,手指突然被江寄月拽住,江寄月半闔著眼,用著今晚頻繁使用的撒嬌語調對他說:“時燼,穿著衣服難受,想脫。”

時燼還沒反應過來,就聽江寄月接著道:“我沒力氣,你可以幫我脫嗎?”

大腦轟然炸開,久久回不過神來,被緊箍著的手指被帶動晃了兩下,江寄月清潤的嗓音被困意攪得含糊不堪,發出平日裡絕對不會有的軟糯聲線,繼續哀求著他:“時燼,難受……”

聲音裡都帶上了哭腔,聽上去是真的難受。

時燼因此又發現了江寄月一個秘密,江寄月困到極致的時候,會呈現出跟酒醉時一樣的狀態。

時燼曾經也有過這種感受,那還是他為了衝上王者熬了兩個通宵,最後倒在床上的時候隻覺得腦子都不是自己的,隻想睡覺,周圍的一切都入不了眼,以至於他連直播間都忘記關了,幾百萬觀眾看著他睡了十幾個小時,直播平台以他故意水直播時間為理由,還讓他交了不少罰款。

在時燼這邊得不到回應,江寄月難受地開始自己扒拉褲子,解到一半,拉鏈被布料卡住,他要是清醒的話,能慢慢扯出布料慢慢解開,可此刻的他隻想睡覺,心急之下動作十分粗魯,拉鏈卡著紋絲不動,他越用蠻勁,隻會讓拉鏈徹底陷進布料裡。

“解不開,它欺負我……”江寄月在床上翻了個身,半張臉埋進柔軟的枕頭裡,難過地嚶嚀,他吸了吸鼻子,扯住時燼的手,將它抱在懷裡,像是抓住了可以支撐他的浮木,哭得好不可憐,其實也沒掉多少眼淚。

時燼看出來了,他蹲下,好笑地打量著正在假哭的江寄月,問道:“月月,你在故意賣慘嗎?”

江寄月微惱道:“我沒有。”

說完,他又皺了下鼻子,將整張臉都埋進枕頭裡,一副‘你彆管我,讓我難受死’的樣子。

時燼無奈又好笑,他的目光落到江寄月拉開一點的褲子拉鏈上,黑色的褲子解開之後,能看到裡麵白色的布料,拉鏈凹槽被邊角的布料堵住,看樣子,如果不用雙手用力扯的話,肯定是解不開的。

如果雙手都用上的話,很難不碰到江寄月的隱私部位。

他開始頭疼了。

這種可以碰觸心上人的機會,很多人都無法放過吧,可時燼做不到在江寄月不清醒狀態下對江寄月出手,哪怕是江寄月主動提出讓他碰的。

他想好好珍惜江寄月,真要碰,也該是明目張膽的。

“嗚,難受……”江寄月還在假哭,聲音被枕頭堵住,聽上去更加可憐了。

時燼:“……”

江寄月:“讓我難受死吧,反正也沒人會心疼我……”

時燼:“……”

時燼伸手,準確在枕頭裡找到了江寄月的下巴,他沒用太大的力氣,就將江寄月的臉從枕頭裡挖了出來,不過才片刻功夫而已,江寄月的臉就被壓出好幾道紅印,顴骨處、鼻尖、額頭都泛著淺淡的紅,仿佛真的大哭了一場後才留下的痕跡。

真的好可憐。

時燼心軟了,他的指腹滑過江寄月滑膩緊繃的下頜,妥協道:“我幫你。”

江寄月像是耍賴得逞的小孩,鬆開了抱著的時燼的手。

時燼拉住江寄月的雙手,將江寄月的手放在褲子上,有江寄月的手做遮擋和支撐,他動作小心翼翼,儘量不蹭到不該蹭的位置,緩慢地幫江寄月解開了拉鏈,等拉鏈終於從布料的束縛中掙脫後,他早已沁出了滿頭薄汗。

這不是最難的活,他依舊蹲在床邊緩神,江寄月趁他放鬆的間隙,直接將不受束縛的褲子脫了下來,白皙細長的小腿一踢,將褲子毫不留情地踹到了地上。

時燼:“……”

兩條白花花的腿毫無遮擋的袒露在時燼眼前,常年被長褲阻絕紫外線的雙腿更加白皙細膩,罕見的沒有體毛,被深藍色的床單襯托,白得觸目驚心,晃人心神,雙腿比例過分完美,筆直且修長,踝骨微微凸起,右腳腕被白色的繃帶束縛,有一種禁欲又迷人的美感,讓人想抓住那纖細的腳腕,想要從下往上,一點點感受這份極致的美麗。

時燼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眨動過眼睛了,眼部的乾澀及時阻止了他的衝動,懸空的手在落到江寄月腳踝之前換了個方向,他拉過旁邊折疊好的被子,攤開蓋在了江寄月的身上,也蓋住了他無法向人訴說的卑劣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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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寄月進浴室後,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後才意識到,他就是頂著這張大紅臉跟時燼說的話?

太丟臉了,幸好時燼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可能時燼是以為這是剛睡醒時會出現的反應吧?

江寄月再一次給自己洗腦,洗臉的時候,他放棄了熱水,改用冷水拍打自己發紅的臉頰,效果十分顯著,等到他從浴室出來,他的臉色已經恢複成了正常的顏色。

“需要我幫忙嗎?”江寄月返回到廚房,時燼正好揭開了鍋蓋,他重新煮了一鍋麵條,這次嚴格把控了時間,沒再在江寄月麵前出糗了。

“幫我拿筷子吧。”確實沒有什麼活需要江寄月來做,時燼想了想,指著冰箱道,“要喝牛奶嗎?”

江寄月眼睛亮了亮:“想喝。”

時燼笑道:“那麻煩你拿出來加熱一下。”

時燼說不想跟他成為朋友,他將時燼當成了熟悉親近的人,忽略掉滿心算計的汪凱,江寄月是第一次來到熟悉的人家中做客,他不知該如何應對,做什麼都覺得很拘束。

他不是出於禮貌地隨意一問,他很樂意時燼給他安排活做,也很喜歡時燼的這份自然的拜托。

時燼沒有認為他是客人,就不該安排客人做事情,兩人這樣相處,不僅少了拘謹感,也能淡去他心底的緊張。

牛%e4%b9%b3巧克力本身含了糖,江寄月加熱之後淺啜了一口,對於普通人來說甜度剛剛好,對於嗜甜的他來說,甜度淡了點,他往自己的杯子裡又加了兩少糖。≡思≡兔≡網≡

時燼開始發愁,江寄月偶爾吃幾次高甜的食物是無所謂,可看江寄月不打算控製的樣子,長此以往下來,江寄月的身體肯定會受影響。

心裡這樣想著,看到江寄月喝了一口加了糖的牛奶後露出的滿足表情,他毫無原則地收起了那點擔憂,幫江寄月加熱了第二杯牛奶,這一杯同樣放了糖,不過,隻放了一勺,他還是有在幫江寄月節製的。

時燼做的是清湯麵,白色的麵條浸泡在褐色的湯裡,飄著油花的湯上點綴了一些碧綠蔥花和幾片嫩綠的青菜,看上去讓人沒有食欲,入口卻極為驚豔,大概是觀感不佳導致一開始就對這碗麵不抱期待,入口的時候才會產生極大的反差。

手工麵條十分勁道,湯底帶了股醇香的肉味,一碗素麵能吃出葷味,已經是非常大的驚喜了。

“好吃。”江寄月喝了幾口湯,問道,“是放了豬油嗎?”

時燼:“月月好聰明。”

江寄月笑笑,這不是什麼值得誇獎的事情吧,可是被誇了後,他還是覺得高興。

“這是我外婆教我的,也是我唯一會做的東西。”垂下的長睫蓋不住眸底的溫柔,提到這個稱呼,他瞬間就變得溫柔了起來。

陡然提起了逝去的人,江寄月卻沒感覺到氣氛的沉默,全因為時燼提起外婆的時候是全然放鬆的狀態,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外婆的絕症不再給那個年幼的小孩造成傷害,再提起的時候也不會撼動情緒,仿佛真的放下了。

江寄月無法在時燼身上找到那個小孩的影子,時燼除了外表大變以外,連性格都變得剛強堅毅了。

“那你這兩年,除了吃麵,還吃些什麼?”江寄月第一次對人有了好奇心,他想了解時燼。

隻有真正了解時燼後,他才能判斷出,他適不適合跟時燼共度一生,而剛好,時燼願意被他了解。

時燼坦白:“大部分都是靠外賣解決,附近幾公裡的餐館被我吃了好幾遍了。”

江寄月:“有什麼好吃的嗎?下次我們可以試試。”

江寄月說的是“我們”,江寄月這樣說,是同意還有下一次。

時燼笑了:“好。”

……

吃完飯,江寄月提出要洗碗,被時燼推拒了,時燼外出了那麼多天,廚房長時間沒有開火,許多地方積了不少灰,他洗碗的時候想順便打掃一下廚房,江寄月隻能悻悻作罷。

“時燼,我現在是有錢人了。”時燼在廚房待了將近半個小時,他正在收尾階段,江寄月突然大叫著跑到了他麵前,冷白的臉覆上一層緋紅,手機屏幕對準他,興奮道,“我的八百萬到賬了。”

江寄月湊得太近,怕身上的臟汙弄臟了江寄月,時燼稍稍退開了一點距離,說道:“恭喜江老板。”

江寄月:“時燼,你想吃什麼,不管多貴我都請得起了。”

他以前的生活太拮據,現在終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