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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燼走了兩步,將他放在了林蔭道旁的木椅上。

彆墅區內的小道上有很多這樣的椅子,供人休息。

時燼放下江寄月的時候沒有立刻起身,他彎著腰,戳了戳江寄月發怔的臉頰,叮囑道:“我先把行李箱放到門口,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江寄月魂遊天外,沒有聽到時燼說了什麼。

他的腦袋如同正在沸騰的水壺,發出刺耳的尖叫聲,血液和腦漿都被攪渾了。

時燼剛才又抱了他,還是用跟抱他去床上時一樣的姿勢!

好害羞,又好喜歡……

等時燼走遠了,江寄月才回過神來,他抬起手,毫不留情地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頰。

他現在才知道,他原來還有變態嗜好,他喜歡被時燼那麼抱著,準確來說,他喜歡跟時燼貼貼。

他是不是得了皮膚饑渴症?

想到這個可能,江寄月再次毫不留情地拍打自己的臉頰,直把自己的臉拍出兩個巴掌印才罷休。

這幾下凶猛有力,直接把他拍清醒了。

寒冷的夜晚,燈下也沒了飛蟲的身影,燈火被林立的樹影擋住,看不明晰,月亮被烏雲遮蓋,沉沉壓下的夜幕讓人喘不過氣,冷風無孔不入地鑽進江寄月的領口與袖口,滾燙的體溫陡然降下來,江寄月不禁打了個寒顫,他茫然地看向對麵藏在黑暗中的香樟樹,恐懼剛剛升起,熟悉的腳步聲飄進了他的耳裡。

江寄月轉頭,看到逆著光向他跑來的時燼。

他眼裡沁出無助,在時燼開口前抓住了時燼的手腕。

時燼一愣,瞬間領悟了什麼,問道:“害怕了?”

江寄月點點頭。

聽完江寄月講述的童年經曆後,時燼發現,江寄月不是害怕一個人,是害怕被人丟下。

時燼緩緩蹲下,握住江寄月的手,又問道:“月月剛才是不是沒聽到我說的話?”

江寄月茫然:“你說了什麼?”

時燼輕笑,不答反問:“你那時候在想什麼?”

江寄月:“……”他、他在想被時燼抱著好舒服的事情!

這要他怎麼回答,他怎麼敢回答呀!

他要是坦白,時燼會不會覺得他是個流氓?

“我在發呆。”江寄月囁嚅,他不善說謊,說謊的時候,他總是習慣低下頭,避開視線。

時燼當然也發現了這個小秘密,他沒再追著這個問題深究,再逼下去,他擔心江寄月會惱羞成怒。

“司機來了,我剛才先把行李箱放到了車上。”時燼解釋。

江寄月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轉移,那點還未蔓延的害怕被時燼三言兩語就抹除了。

他奇怪道:“為什麼要先把行李箱放上去,我們一起去不就好了嗎?”

時燼:“帶著行李箱,我就不能背你了。”

江寄月:“……”

時燼隔著紗布按了按江寄月的腳踝,說道:“家庭醫生說了,最近不要動這隻腳,這種時候就不要繼續逞強了吧,你可以選擇稍微依賴一下我。”

江寄月垂著腦袋,蔫了吧唧道:“你又不想跟我做朋友,我怎麼依賴你呢。”

他果然還是想要時燼這樣的朋友,他跟時燼一拍即合,為什麼就不能成為朋友呢。

時燼:“月月現在在跟我抱怨嗎?”

江寄月:“我沒有。”

時燼笑意更濃:“你發現一件事嗎?”

江寄月:“什麼?”

時燼:“你願意跟我抱怨,證明你已經願意依賴我了。”

江寄月:“……”他說不過時燼,他不想跟時燼說話了。

時燼轉了個方向,將後背袒露給江寄月,聲音溫柔:“我背你去門口。”

如時燼擔憂的,頻頻被抓住了心思,脾氣不錯的江寄月也有些惱羞成怒了,他頭一次在彆人麵前暴露自己的小任性,拒絕道:“我不要,我可以自己走。”

時燼:“司機已經在門口等了好幾分鐘了,等你自己走過去,他估計早就等得不耐煩,先走了。”

江寄月:“……”

時燼:“月月,讓我背你,好嗎?”

江寄月:“……”

時燼哄人的聲音太過溫柔,江寄月很快便意識到自己的意氣用事,他這樣,換做是季懷宸,早就甩臉走人了,可時燼一點都不見生氣,還會不厭其煩地哄著他。

時燼對他真的太好了。

仿佛有蜜糖從江寄月的耳朵灌入,流進了心底,在時燼溫柔耐心的誘哄下,江寄月支吾著答應了。

他動作緩慢地摟住時燼的脖子,%e8%83%b8膛貼上時燼的後背時還有些不習慣,明明兩人都用正麵的姿勢抱過了,明明那樣的姿勢比背人還要曖昧,但他還是燒紅了整張臉,因為,時燼起身的時候拿掌心掂了下他的屁股,確定他穩住後,立刻就將手轉移到了他的膝彎。

隻碰了不到兩秒,一個背人時很正常的動作,江寄月卻想到了許許多多糟糕的東西。

時燼的手掌好大啊,能將他半個屁股都蓋住,那一下力道有些重,被碰過的地方癢癢的,讓他想狠狠地搓揉掉時燼留下來的觸?感,最有效果的就是狠狠拍打,一定能馬上消除時燼的觸?感。

腦中倏地閃過一個想法——

拍打的人如果換做是時燼呢?

啊!

江寄月甩了甩頭,懊惱地將腦袋埋在時燼的肩膀上。

“疼嗎?”時燼側頭,他聽到江寄月的哼哼聲,以為江寄月腳疼發作。

江寄月露出羞赧遍布的烏瞳,小聲道:“是有點疼。”

他又撒謊了。

時燼:“馬上就到了,等會我們先去醫院拍個片吧。”

季家的家庭醫生肯定是專業的,不然也不會在季家任職了那麼久,家庭醫生說江寄月沒傷到骨頭,但聽江寄月那麼痛苦的聲音,時燼開始產生懷疑了。

他不該相信跟季懷宸有關的東西能給江寄月帶來好處的。

江寄月心虛道:“不用去醫院,沒那麼嚴重。”

“不行,”時燼異常堅持,“現在不注意,等情況真的嚴重了的時候,到時候想後悔都來不及,如果腿廢了該怎麼辦?”

江寄月:“……”時燼想得太離譜了,小小的扭傷而已,怎麼會嚴重到腿廢了呀。

可是,時燼的擔憂是源自於他。

江寄月有些感動,又有些羞愧,時燼那麼擔心他,他卻欺騙了時燼。

他說著想跟時燼做朋友,卻總是對時燼說謊。

“時燼,我腳不疼。”江寄月說。

現在的江寄月就像是嘴硬的小孩,時燼當然不信江寄月蒼白的辯解,還是堅持要帶江寄月去醫院。

江寄月:“真的不用,我腳真的沒事。”

時燼:“你都疼得叫出來了。”

江寄月:“……”

反正時燼現在看不到他的臉……

江寄月閉了閉眼,視死如歸般說道:“我不是因為腳疼才叫出來的。”

時燼不解:“是我弄疼了你嗎?”

江寄月點點頭,發覺時燼看不到他,他隻能用語言解釋道:“是、是你剛才摸我的屁股,我才叫出來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還沒說完,他的臉已經熟了。

時燼:“……”

已經說出口了,江寄月不想再對時燼隱瞞了,交付真心才能換來真友誼,不是嗎?

“時燼,對不起,我跟你說謊了,”江寄月埋在時燼的羽絨裡,悶悶開口,“六歲之後,我就沒有被人背過,也……也沒被人碰過那、那裡,有點癢我才叫出來的。”

時燼罕見的沉默了,沒有回答江寄月的話,腳步仍未停。

說出口後,江寄月緊繃的弦反而放鬆了,他沒看到時燼紅了一片的耳廓,說道:“時燼,你下次背我的時候,那個的時候,能不能重一點啊?”

時燼嗓音發啞:“那個是哪個?”

江寄月:“就是摸我屁股的時候,你力氣太輕了,我有些害羞,你下次重一點,我就不害羞了。”

時燼:“……”

草!

他現在就想實踐江寄月的話,將江寄月扔在旁邊的椅子上,讓江寄月背對著他,狠狠打下去……

最好能讓江寄月長教訓,再也不敢隨意說出撩撥人的話。

第51章

[從江寄月拋棄他那個沒錢的舅舅, 選擇季家就能看出來,江寄月沒你們想得那麼單純。

他從很早以前就喜歡季懷宸,選擇季家是為了優渥的生活, 隻有來季家,他才能接近季懷宸, 傍上季懷宸這個大款,但那個時候,季懷宸已經有白煬這個最好的玩伴了。

江寄月嫉妒白煬, 在背後做了不少醃臢事,他明知道季懷宸喜歡白煬,卻故意夾在季懷宸和白煬中間, 破壞兩人堅固的關係。

江寄月曾經故意將白煬從樓梯上推下來, 害白煬傷了腿,江寄月明知道白煬芒果過敏, 故意在白煬的果汁裡加了芒果汁, 害白煬耽誤了拍攝……]

白煬的小助理掛掉白煬的電話,立馬按照白煬的吩咐,胡亂編造了一些內容往網上發, 她聯係了幾個經常合作的營銷號, 又花了點錢,將‘江寄月的真麵目’送上了微博熱搜。

這個詞條爆得那麼快, 還有江寄月曾經的好朋友汪凱在後麵推波助瀾。

江寄月不知道的是,汪凱跟他厭惡的那群富家子弟一樣, 私底下也看不起他。

汪凱喜歡白煬很多年, 好聽點是白煬的備胎, 難聽點就是白煬的%e8%88%94狗。

汪凱會跟江寄月接觸, 是因為白煬的授意, 白煬需要在江寄月身邊安插一顆棋子,汪凱是最合適的人選。

可笑的是,江寄月曾真心把汪凱當成自己的好朋友,汪家和季家有生意上的往來,季懷宸不好明麵上跟汪凱撕破臉,這才同意江寄月跟汪凱結交,好不容易能有個朋友,江寄月非常珍惜汪凱,幾乎是掏心掏肺地對汪凱好,可他的真心換來的是背叛,這份友誼從一開始就建立在謊言和算計之上。

汪凱花了重金幫白煬將江寄月砸上了熱搜,他還聯係了幾個家裡開娛樂公司的朋友,讓他們將江寄月的‘罪名’做實了。

汪凱作為江寄月最好的朋友,以‘想將朋友拉回正道’的名義,站出來證實了那些營銷號編造的內容是真的,他有白煬腿受傷和白煬過敏的照片作為證據。

白煬的確從樓梯上摔下來過,隻不過,那是白煬不小心跌倒,江寄月那時候恰好站在白煬旁邊,倒黴的被白煬潑了一身臟水。

芒果汁是服務員不小心加錯了,也是白煬故意誣陷給江寄月的,但除了白煬和江寄月,他們這群人都相信是江寄月害白煬受傷的。

有些人就算清楚白煬的為人,知道那些事都是白煬誣陷江寄月的,他們也寧願相信白煬,不願意替江寄月辯解兩句,因為他們這群人打心眼裡瞧不上窮酸的江寄月,妄想變成鳳凰的江寄月不配跟他們站在一起。

看到江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