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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江寄月對他的喜歡,隻有他傻傻的不知道,在無知中任由江寄月的喜歡被他熟悉的人踐踏。

“我還有機會補救嗎?”季懷宸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詢問麵前的文佟,發顫的聲音泄露了已經確定的答案,他心底已經有了答案——

機會原本是有的,在他逼迫江寄月幫白煬澄清後,已經失去了。

文佟看著手機屏幕裡江寄月痛苦蒼白的臉,嗤道:“你覺得呢?”

任何人見到此刻的兩人,都不會相信他們是親生母子,哪有母親會對兒子那麼冷漠的?

文佟不是不疼愛季懷宸,正因為季懷宸是他的親骨肉,所以在知道季懷宸對江寄月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情後才覺得難過。這種時候,她如果還偏袒季懷宸,幫季懷宸,隻會讓季懷宸更加有恃無恐,徹底敗壞。

文佟今晚原本有一個重要會議要開,管家白日突然聯係她,聽說江寄月被季懷宸逼著去參加《甜蜜信號》,文佟想阻止季懷宸已經來不及了,節目已經開播了好幾天,已經發展到,季懷宸將江寄月強行帶離小島,關在了家裡。

管家提起這件事的時候,文佟懷疑自己聽錯了,季懷宸是瘋了嗎?竟然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文佟立馬讓助理買了回國的機票,回程途中,為了了解事情始末,她特意擠出時間看了《甜蜜信號》,還沒看完,就被季懷宸的操作給整無語了。

季懷宸如果聰明一點,就能發現江寄月對他的心意,可惜季懷宸是個木頭,還一再利用江寄月對他的喜歡與容忍傷害江寄月。

文佟看著江寄月長大,不知不覺中,她早已把江寄月當做了她的第二個孩子。

從前,她隻是心疼江寄月小小年紀就過得那麼苦,到如今,她更心疼江寄月這個人。

“一定有辦法補救的。”季懷宸抓著文佟的手,恍若一個找不到家的孩子,麵上滿是無助,“媽,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寄月那麼信任你,隻要你開口,他一定會留下的……”

文佟毫不留情地甩掉季懷宸的手,冷漠道:“你是真的誠心悔悟了嗎?你這樣做,隻會讓寄月更加恨你。”

季懷宸狼狽地垂下手:“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啊,我們說好的,要一輩子在一起,江寄月答應過我的,是他先食言了,是他先毀約的,所以,我對他毀約一次也沒問題吧,我們扯平了……”

文佟:“你喜歡白煬,你讓寄月留在你身邊看著你跟白煬在一起,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你就那麼恨寄月,那麼想折磨他嗎?”

季懷宸:“……”

“我……”季懷宸囁嚅,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

他不想折磨江寄月,他也不恨江寄月,他……

看著季懷宸那麼痛苦,文佟心裡也不好受,她拉住季懷宸的手,態度不再冷漠,輕聲勸道:“如果你真的想補救的話,那就放寄月離開吧,以後不要去打擾他,讓他過正常的生活吧,阿宸,你該長大了,沒有人會一輩子包容你的任性和幼稚。”

文佟強硬了幾十年,不懂得如何正確表達自己的感情,她給了江寄月富足的物質生活,卻沒有跟江寄月表達過感情。

說到底,季懷宸這一點還是像她,她跟季懷宸都不知道如何明確地告訴江寄月——

寄月,其實我很喜歡你。

現在也已經來不及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這個毫無血緣的孩子離開,去過更好更快樂的生活。

-

江寄月被時燼抱著進屋的時候,管家早就提著醫藥箱在候著了,江寄月乖乖喊了聲“陳伯”,管家滿是心疼,匆忙領著時燼去了一樓的休息室。

管家離開前,特地幫兩人帶上了門。

江寄月坐在沙發裡,時燼跪在他的麵前,強硬地抓住他的腳踝,這個姿勢讓江寄月覺得彆扭,他幾次的提醒被時燼忽視,時燼沉默地幫他上藥包紮,知道時燼不會放開他,江寄月決定放棄掙紮,埋著頭,看著時燼的動作,耳廓紅得滴血。

江寄月沒有意識到一個問題,他跟時燼進來是為了讓家庭醫生給他檢查。

時燼幫他處理的時候他沒有質疑,還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本能相信時燼能幫他處理好傷口。

“對不起。”時燼突然說。

江寄月一愣:“你為什麼要跟我道歉?”

時燼滿臉歉疚:“知道你被關起來後我就慌了,我應該選擇報警的,而不是讓你跳下來。”

他那時候慌得無法思考,想立刻帶著江寄月離開這個牢籠,選擇了最笨的辦法。

冷靜之後,他現在才想到合理的解決辦法,如果那樣,江寄月就不會受傷了,他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蠢了?

江寄月:“你不用跟我道歉,我也沒想到這個辦法呀,而且,我傷得不嚴重,現在已經不疼了。”

時燼沒有被江寄月這番話安慰到。

江寄月:“時燼,我真的沒事,你能來找我,我很開心。”

時燼抿成直線的唇縫向上一勾,笑容有些苦,顯然還在自責當中。

又是新一輪的沉默,誰都沒再說話,時燼認真地處理江寄月的腳傷,江寄月默默看著。

沉默沒有持續太久,寂靜的室內突然被笑聲打破。

時燼抬眸,直直撞入江寄月含笑的眼底,紅暈遍布的桃花眼彎起漂亮的弧度,飽滿的臥蠶上覆著長睫打下來的影子,時燼的心跳亂得不像話,手指不自覺抖了兩下,不自然道:“笑什麼?”

江寄月:“我都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我總是受傷,你總是在給我包紮。”

時燼:“看來我會給你帶來不幸。”

“才不是。”江寄月抓住時燼要離開的手,有些焦急地解釋,“跟你在一起才不會不幸呢,我很謝謝你注意到我受傷了,還會替我上藥包紮,我可能有易受傷體質,從前小磕小碰的,我從來沒在意過,遇見你後我才知道,原來有人會那麼重視我,時燼,你怎麼對我那麼好呀。”

江寄月好像在說一大段纏綿的情話,笑意遍布的眼裡隻承載著他一個人,時燼仰頭望著他仰視許久的神明,心底的貪婪翻湧著,有道聲音在說——

他終於被神明發現了,這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神明,而他的神明,現在隻注視著他一個人。

強烈的渴望再也壓抑不住,時燼驀地起身,向江寄月逼近,被江寄月拉住的手轉了一個角度,反握住江寄月的手,力道比江寄月的重,帶著赴死般的決心,緊緊扣住江寄月的手腕。

江寄月嚇了一跳,鬆軟的腰肢陷入柔軟的沙發裡,兩人的位置瞬間逆轉,他仰著頭,呆呆地看著時燼放大的臉龐,距離過近,他能看到時燼那雙眼底翻湧的墨色,裝載著讓他害怕又讓他心跳加速的濃烈情緒。

“我之所以對你那麼好,是想向你索要報酬。”

江寄月下意識問道:“什麼報酬呀?”

“我想要你的喜歡。”低沉的嗓音如同午夜奏響的大提琴,一聲聲敲開江寄月脆弱不堪的心防。

第47章

江寄月還沒理解時燼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鎖住他手腕的力道又緊了幾分,與此同時,是時燼更加近距離的逼近, 光潔的額頭被時燼的發絲擦過,不知是他的頭發還是時燼的頭發戳到了眼皮, 他不舒服地眯了眯眼,再次睜開時,發現時燼離他的距離又近了幾分。

江寄月的臉頰紅得可怕, 思考受限製,翕動的嘴唇還未發出聲音,便聽到時燼再一次開口:“是想要在一起一輩子的喜歡。”

江寄月瞳孔緊縮, 呼吸下意識停止了。

強勢的壓製隨著這一聲清晰清楚的告白戛然而止, 時燼放開了對江寄月的鉗製,重新跪在了江寄月的麵前, 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泰然自若地繼續幫江寄月處理腳傷。

江寄月再一次證實了他的反應有多遲鈍,在時燼說完話後過去了好幾分鐘,他盯著時燼發呆了好幾分鐘, 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時燼。”江寄月喊道, 他也發覺了自己嗓音有多顫唞。﹌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時燼抬眸,眸光溫柔:“嗯?”

江寄月:“你喜歡我?”

不管江寄月有多遲鈍, 不管要解釋多少遍,時燼都不會覺得不耐煩, 每一次對江寄月的告白都是給他創造機會, 一個讓他向江寄月訴說這麼多年來的思念與喜歡的機會。

“我喜歡你。”時燼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 目光不閃不避, 一字一字認真重複道, “江寄月,我喜歡你。”

在眼睜睜看著江寄月被季懷宸帶走,在收到季懷宸假借江寄月的名義給他發的那幾條短信,在跟江寄月失聯後,時燼就決定放手一搏。

什麼克製,什麼為江寄月考慮,不過都是他怯懦的借口罷了。

他已經錯過江寄月一次了,不能再錯過第二次。

他找到跟季懷宸住在同一小區的達達,邁入了季懷宸的地界,他要帶走被季懷宸藏起來的寶藏,他想要獨占這顆寶藏,要好好地守護一輩子。

時燼不再用借口遮掩自己真實的喜歡,江寄月這次也不再遲鈍,時燼的心意清楚地傳遞給了他。

“我……”他不知道如何回應時燼,可%e8%83%b8腔內的心跳聲又莫名劇烈,“我……”

慌亂之下,他急得眼眶發紅,他想要說點什麼,遲鈍的大腦找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時燼壞心眼地欣賞著江寄月因他而起的狼狽,在江寄月的眼淚落下之前,抬手戳了戳江寄月的臉頰,他的動作也阻止了江寄月搖擺不定的腦袋。

江寄月怔怔看著時燼,喊道:“時燼。”

時燼:“怎麼了?”

江寄月從沒被人告白過,以他的外貌,應該不缺追求者,但在那些人向他出擊前,全被季懷宸提前阻止了,加上他的高冷人設太過深入人心,漸漸的,沒人敢主動接近他,就算喜歡也不敢跟他告白,以至於,他活了26年,對感情的事情還是一知半解。

他連被告白的經驗都沒有,更彆提接受或者拒絕彆人的告白了。

江寄月:“怎麼辦?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你。”

時燼被江寄月的回答逗笑,江寄月為什麼那麼可愛呢?

可愛到,即使被江寄月用特殊的方式拒絕了,他還是不願意放棄喜歡江寄月。

時燼雙手撐在江寄月的雙腿旁邊,挺直身體與江寄月平視,像個優秀老師般,教育班裡笨拙的差生:“不需要那麼快回答我,月月可以慢慢思考,等你想出答案後,再跟我說,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你。”

江寄月:“可是……”

時燼:“讓我等你好嗎?”

江寄月:“……”

時燼目光中帶了點祈求:“與其說我在等你,不如說,我希望你能等我,你不知道如何回答我,那可以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嗎?”

%e8%83%b8口仿佛正被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