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年簽幾千萬的，檔次也不低！

抱著這樣的心態，他們兩人當天晚上的表現不錯。

雖然一開始有點兒難打開局麵，不過跟在路總身後， 同秦總、俞導寒暄了四五分鐘，接著就有人過來和他們攀談了——確切地說， 是同路總攀談了。

在路總的引薦之下， 嚴、林兩人同不少賓客交換了聯係方式。

當然， 拿到聯係方式隻是一個開始而已，後續能不能將這份客情維護好、能不能順利發展為自己的客戶，就各憑本事了。

帶了下屬兩刻鐘，路楠便示意他們自行融入到酒會活動中去。

兩位下屬去‘開疆拓土’了， 路楠對李清說：“你也去拿點東西吃吧。”

李清跟了路總有足足一年了， 知道她從來不苛待身邊的人——她先前幫路總開車，不知道吃了多少頓高級大酒店自助餐呢， 還有路總隨手塞給她的餐券、電影票、咖啡券等等， 反正她跟了路總之後，衣食住行隻有衣是需要自己掏錢的。

身邊的人全部打發走，俞導縮頭縮腦地過來道了個歉：“我忘了你投資是私人名義， 剛才差點說漏嘴。”

“沒事， 這不是秦姐馬上幫您堵上了麼。”路楠也不太介意這個。

俞導感激一笑：“不過我真沒想到， 你這麼看好我的電影。夠意思！夠朋友！”

路楠伸出拳頭和這位知世故而不世故的忘年交碰了一下：“我最近一直挺忙，也沒時間去整什麼投資理財，這就跟你們吃肉喝湯唄。”

“我跟你說，後天網劇殺青宴會放一部分片段，你就知道你這投資真的值了。”俞導本來想親自執導網劇的，不過被秦妍攔住了，隻能旁觀偶爾指導，就這樣，參與感也很強。

他同路楠聊了不到十分鐘，又被秦妍喊走當吉祥物去了。

不過也因此，剛才默默留意俞導動向的人紛紛上前和路楠打招呼——他們沒有那麼傻，這位年輕女士的神態、妝容無一不是商務風格，再加上剛才秦妍和俞導（兩次）同她交談都是言笑晏晏的，怎麼也不可能是對新人演員的態度，所以前來和路楠攀談的人態度都十分正派。

所以說，人到了一定的高度，結交的人的檔次也會隨之提升。

嚴觀成和林語檸需要費儘心思去交換聯係方式的目標群體們在路楠這邊，卻是以較為平等的態度開始寒暄的，至於交談上之後，得知路楠的身份和職位，再結合她的年齡，對方也不可能看輕她了。

……

第二天晨會結束之後，唐詩忍不住去找嚴觀成打聽消息：“嚴主管，殺青宴好玩嗎？人多不多？”

剛剛走出會議室門的林語檸聽隱約聽見一耳朵，在心底嗤笑一聲：我前兩年真是中了什麼邪，居然被這樣一個傻大妞壓著。

說真的，唐詩有幾分小聰明，但不多。

她其實是一個特彆有‘危險直覺’的女孩子。

她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裡，撒嬌賣萌這些行為都是憑本能的，且能夠很迅速地找對人——在京市市辦這些年，基本上屬於小錯不斷、大錯不犯。

整個京市辦事處五大品牌部大部分男性領導、男性同事麵對她的時候，在不涉及原則和利益衝突的前提下，願意對她多幾分包容和照顧。

嚴觀成也不例外。

比如現在，唐詩過幾天就要去第二場殺青宴了，隻是好奇地先問問他，他自然樂意解答：“人挺多的，但是和我們一樣抱著找客戶、或者找投資的人也不少，去了之後要注意甄彆哪些是我們的目標群體，以免做太多無用功。”

唐詩哦～了一聲，她專業方麵或許不太強，但是托喜歡看時尚雜誌和娛樂新聞的福，觀察彆人服飾打扮的水平是一流的，一個人有沒有錢，她眼睛掃一遍，再和對方聊幾句馬上就能估個八九不離十：“比如路總剛來京市戴的紅寶石耳環、去年開始手腕上換的那塊表，還有最近偶爾佩戴的項鏈，專櫃價格不少於這個……”她比了六個手指頭，想了想，又換了個手勢，“加起來得有七位數。”

嚴觀成之前也隱約聽說過唐詩運氣特彆好，對接博悅酒業的時候，幫著萬總開發了好幾個二批商和分銷商。

現在看來，其實小唐也不單單是運氣好而已啊。

嚴主管甚至在想：昨晚要是和小唐搭檔也不錯，她眼神尖又不怎麼有心眼，便不會像昨晚那樣，路總一說讓我們自行去找目標客戶，林語檸就立馬和我分道揚鑣，生怕我要搶她看中的客戶似的。

不過現在再想這些，已經是馬後炮了。

誰和誰搭檔都是路總決定的，他可沒有置喙的餘地。

聊了幾分鐘，何濤探頭探腦地過來了。

這位被逼著開始乾本職工作的老兄去年對接《勇往職前》節目，和秦總那邊的人頗為熟悉，對唐詩大包大攬地說：“你想要啷個的簽名麼？回頭哥幫你要。”

唐詩還想著去年何主管對她無事獻殷勤（大霧，其實何濤是找她有事）的情形，可不敢給何濤幻想的空間，立刻表示：“沒有的事，我在路總麵前保證過了，明晚一定要保質保量地完成工作任務！”

何濤一臉‘小唐你吃錯藥了？說好一起拋個錨、你卻偷偷加了油’的表情，無比滑稽。

“謝謝嚴哥提醒！”既然何主管這種長相完全不是自己的菜，自己瞎了眼也不會去找他談戀愛，那麼唐詩就不同他多做交談了，免得產生誤會。

她同嚴觀成道了個謝，快活地仿佛蝴蝶一般輕盈地跑開了。

剩下兩位男士麵麵相覷，完全不懂年輕女孩子的腦回路。

最後，嚴觀成拍了拍何濤的肩膀：“老何，你看就連唐詩都開始努力了，你也得加把勁兒啊。”

他倒是有消息透露給何濤：“路總說，咱們京市和諧酒品牌部今年半年度會議之後原本也要進新人的，是她頂住了總部那邊的壓力。”

何濤悚然一驚：自從董事長不怎麼露麵、太子爺著手整頓酒水公司之後，酒廠和銷售公司之間的聯係直接被弱化，我想要借助從前在酒廠的關係打聽銷售公司的消息是越來越難了。注1

思及此，何濤衝嚴觀成感激笑笑：“老嚴你說得對。”

第二場殺青宴是網絡劇殺青宴，小成本、小製作，沒有咖位大的明星。

唐詩入場之後，眼珠子一轉，就開始認認真真地做本職工作，她運氣（眼光）不差，長得也討人喜歡，至少比何濤討人喜歡多了，一場晚宴下來交換的聯係方式是何濤的兩倍還不止。

在宴會快結束的時候，她去找了那幾位目前還是十八線的主演們合了影。

回去的路上，唐詩抱著手機看了又看，最後歎了一口氣。

何濤坐在前排副駕駛，回頭問：“妹兒，咋啦？今天搜羅了那麼多名片，還不開心呢？”

“不是這個啦。唉你不懂……我覺得我挺好看的，沒想到和明星一比，還是完全不行啊。”唐詩頗為苦惱地說，“路總，你說，我是不是該去做一些抗衰的醫美項目？我覺得我的下頜線不太清晰，下頜線可是美人線哎……”

何濤：好吧，確實是我不懂，下頜線在哪裡？就不能好好地說腮幫子麼？

小姑娘嘰裡呱啦的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路楠今天心情不錯，向唐詩拿過手機翻了翻照片，這女孩子運氣真不錯，再過一兩年，把這照片拿出來，絕對是可以讓追星女孩羨慕的。

“不用，你這樣也挺好看的，下次打側影重一點，上相的時候會比較吃妝。”

唐詩恍然點頭。

……

七月底，路楠出差之前回了一趟家。

不僅僅是給親媽親手奉上禮物——太貴了，快遞保價倒是可行，就怕親媽拆了包裝之後找地兒鑒定一下得知價格要爆炸（不用懷疑，這是黃女士會做的事兒，拿著首飾去鑒定）。

順便，路楠還想當麵問問親媽，月前那場鬨劇最後是怎麼收場的，電話裡說的含糊不清。

黃女士以前不識得什麼玉啊翡翠啊的好壞，但現在周圍接觸的人群不同了，那些老板娘脖子裡、胳膊上都戴點東西的，所以她很是了解了一些。她看著絲絨布上碧綠碧綠通體水潤的鐲子，有點兒不確定地問：“這個東西不便宜吧？”

“買都買了，也不能退。”因為是送親媽，倒不用像送彆人那樣，路楠直接把發票和保養卡都交給黃女士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黃女士數完發票上金額位數，抽了一口氣：“二十萬？”

就著，路楠還聳聳肩說：“帝王綠什麼的是買不起了，將就戴戴吧。”

畢竟今年是黃女士五十歲生日呢。

“戴上之後我真是一點兒活兒都不敢乾了，生怕磕碰。”黃女士一邊嘀咕，一邊端詳。

黃女士問：“真不能退？”

“不能。”

“真是浪費錢，你這再付一套小戶型的首付不好麼？”

路楠看得出來，老媽其實還是很開心的，路楠笑了笑：“不買了，沒那個必要。”

多稀奇，重生回來的鹹魚目標，真仿佛成了上輩子的事兒了。

第469章

其實， 哪怕就是上輩子，路楠也不是安安穩穩到手兩套房就開始‘養老’的性格，那時候， 她小說賣了版權、工作也還算順心， 已經開始琢磨再搞一點彆的副業了，可惜隻是計劃， 還未來得及實施就一覺回到剛就業時。

這輩子，她用了更短的時間，站得比上輩子更高。

鹹魚？隻要想到這兩個字，心裡頭就覺得是虛度光陰、浪費生命。

不僅不可能鹹魚， 反而因為生活和工作有更多的挑戰而鬥誌盎然。

路楠無奈地自嘲：我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勞碌命？

黃女士早在女兒大學畢業的第一年就已經不太清楚女兒的具體經濟狀況了。

一開始是因為她自己的事業都是仰仗路楠才做起來的、本金都是女兒提供的，她礙於長輩的身份和麵子， 不好意思將女兒每一筆收入都問清楚——經濟基礎決定一切， 一個家庭中， 有錢的人腰杆子會更硬，就算是母女之間也不例外。

再後來，黃女士的生意有了起色，倒是有心想問問路楠， 做酒水銷售的收入真的有這麼高嗎？為什麼就是不肯辭職呢？

那時候， 路楠小小地炫耀了一下她在華安市第一年的獎金數額，把剛賺到一點小錢的親媽震撼住了。

再接著啊， 路楠職位越來越高， 顧左右而言他的本事越來越厲害，黃女士這個做親媽的也打聽不出來女兒的獎金了，隻知道肯定是一年比一年高， 估計兩三百萬都不止。

（路楠：媽， 你還是保守了點）

就算這樣， 黃女士依舊苦口婆心：“現在這個經濟形勢，錢存在銀行裡吃利息是最傻的，還是買了房子拿在手裡才穩啊。”

這話，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