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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布置工作內容,不也是代表了上司對下屬的信任麼?

此刻,田陽接到路總通知,十分迅速地回複:“收到。路總,我這邊需要提前準備餐用酒麼?”

“你今天打個申請,一件和諧酒十二年份的品鑒用酒,下班之前和內勤去備用庫領一下,明早直接帶來辦公室,回頭放我後備箱就行。”

“好的路總。”雖然有些奇怪按照路總的說法,中集那邊隻來了三個人,為什麼需要拿一件=六瓶的酒,不過田陽的服從性很高。

次日傍晚,路楠是主人,到包廂的時間更早一些,她在過來的路上就叮囑過田陽:“銷量、回款的事情不必在飯局上和中集的人說,明天你私下聯係他們那邊的負責人蘇經理就是。”

田陽點頭應下。

包廂門被推開之後,蔣總一馬當先地走進來,打量了包廂內源川的三人:路楠、她秘書、一個小業務員。

蔣總的心裡頭挺滿意的,他直接坐進了主賓位。

其餘人也依次落座。

路楠事先沒有點菜,笑著問蔣總和宋總有什麼忌口的。

蔣總和宋總對視了一眼,宋總心領神會,在路楠對服務員報菜名的時候適時地插了幾句話,從點菜方麵來說,甚至有了反客為主的意思。

路楠知道,今天這頓飯恐怕是不能善了。

李清很有眼色地讓服務員在上菜的同時把分酒器送上。

服務員送上了四個分酒器,在李清的示意下避開了她和小蘇兩人,給其餘四位貴客斟了1/2滿。

宋總挑眉:“這位美女不喝?”

路楠笑著說:“小李一會兒得給我開車,她就不喝了。”

但是宋總卻不依不饒地說:“咱們這兒,剛好六個人,三男三女,男女搭配、一對一的,喝酒絕配。服務員,再拿兩個分酒器來。”

他為了把李清拉下水,根本不過問小蘇的意思。

還激將似地駁斥了路楠剛才的理由:“這裡是首都,路總還擔心叫不到代駕?”

話說到這個份上,路楠看了李清一眼,側頭輕聲說:“可以吧?那你量力而行,稍微喝一點。”

李清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

她是路總秘書,其實有一部分職責就是替路總擋酒,隻是之前都無用武之地罷了,今天她也看出來者不善,便做好‘護主’的準備。

服務員給李清和小蘇送上分酒器。

宋總這不無得意地說:“來來來,人家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距離上次見麵都快兩個月了吧?不得了,一甲子!上次在米國沒喝儘興,今天到了京市,是路總地盤,路總您一定要招待好我們蔣總呀。”

路楠勾了勾嘴角,看了左右:“你們聽見沒有?七月的時候你們都是跟我一起去米國的,現在宋總這麼說可不是講給我一個人聽的,小田、小李我們得提杯,挨個給蔣總和宋總敬一杯了。”

宋總的本意不是這個,沒想到路楠直接歪曲他的意思,弄得他和蔣總先經曆了一輪車輪戰。

這一輪喝完之後,宋總又計上心來——就在座各位的身份地位而言,源川那邊除了路楠,其他兩人都是小嘍囉,根本不值得他和蔣總特意舉杯找他們碰杯,想來他們應該也有這個自覺,所以路楠才會頻頻提及叫她的手下人過來敬酒。那麼,隻要自己這邊掌握主動權,他和小蘇稍微犧牲一下,多找路楠碰碰杯,兩個人喝一個,總能把她灌醉的吧?

宋總出招之後,路楠也很快領會到他的險惡用心。

她最不怕的,就是彆人找她拚酒了。

六瓶和諧酒,喝到中途竟然不夠。

理論上在場六人,每人喝了一斤左右。

當然實際上超過3/4是路楠、宋總和小蘇喝的。

路楠有金手指,千杯不醉;

宋總是酒場老手,喝的時候還偶有弄虛作假;

全場唯一臉色不太好的,就是小蘇了。

六瓶和諧酒都喝完了,路楠抬手讓服務員給大家送純淨水。

“喝水多沒意思啊?咱們再喝點彆的?”宋總提議。顯然,他不信邪,打算一條道走黑了。

路楠笑盈盈地說著不讚同的話:“凱爾斯酒店也是我經銷商名下的酒店,要是被林總知道我過來招待客戶卻點彆的酒,那可太說不過去了。”

宋總打算用喝混酒的方式再度試探路楠酒量底線的法子——被滅。

喝酒這一part,最終以小蘇直奔包廂內洗手間疑似去吐了、宋總都喝到幾乎神誌不清為結局。

直到此刻,席間一直沒怎麼出聲的蔣總才說:“時間還早,咱們找個地方唱唱歌?”

“我聽說凱爾斯名下的酒吧最近在搞音樂節,蔣總不介意的話,我們去那裡坐坐?”路楠選在這裡,就是用以拒絕會所唱歌這個第二場活動的。

這一場,吐完之後清醒了許多的小蘇還在,宋總被服務員帶到樓上客房休息了,所以隻有四人。

酒吧燈光昏黃曖昧,凱爾斯酒吧的調酒師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路楠,他衝路楠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眾人卡座坐下沒多久,小蘇就一手一個,拉著李清和田陽去舞池跳舞。

田陽是男的,公眾場合拉拉扯扯太難看了,便被帶著走遠。

李清本來不想去的,路楠對她笑了笑:“去吧,一會兒我也過去。”

等到卡座隻剩他們兩人。

“路楠。”蔣總湊近路楠,輕聲念著她的名字,“我這一趟來京市,是想和你談談我們接下來的合作。”

路楠並沒有往後躲避,而是拿著手機抵住了蔣總的肩膀,拉開一尺的距離:“蔣總,這個場合恐怕不適合談生意吧?”

“我觀察你很久了。你是聰明人,比小蘇還要聰明很多。”蔣總被推拒之後也不氣惱,氣定神閒地往沙發上一靠,“你知道你現在在源川處於什麼狀態嗎?”

“願聞其詳。”

【我看你能裝什麼逼。】

蔣總故作深沉地說:“狡兔死、走狗烹。說到底,源川隻是一家賣酒的而已,你看他們,彆的產業有什麼做出了名堂?蓋房子都能塌了!再說。自從zf限製消費令下來之後,源川的高檔白酒銷量跌了不少吧?要不然,路楠你也不會千辛萬苦地開辟海外市場,年輕女孩子輾轉於酒桌,看著都讓人心疼。可是,我們中集就不一樣了,我們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不管是作為公關部門總監還是策劃部總監,我相信你都可以勝任。”

蔣總狀似認可地說:“你的能力,宋總和小蘇都同我說過了。”

如果對方找的獵頭公司挖人或者大白天堂堂正正地談,路楠或許還會相信幾分。

現在?她笑了笑:“蔣總,感謝您對我有如此高的評價,不過……”

“哎,路楠,你不要著急拒絕。”蔣總伸手拍了拍路楠的肩膀,“先看看我給你開出的待遇再說。”

蔣總帶著勢在必得的笑容。

塞進路楠手心的,是一張紙條和一張房卡。

第424章

酒吧各個角落的射燈變幻著顏色, 就連光柱之下的空氣都帶著煙霧蒙蒙的曖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蔣總勢在必得地靠在沙發上,好像一位獵手在觀察他的獵物。

看得出來,他肯定不是第一次用這樣的好處誘惑人了。

路楠微微側頭, 麵色平靜地打量姓蔣的。

姓蔣的以為她在思考、在斟酌。

“你不妨好好考慮一下, 待在哪個公司的前景更廣闊。是一家除了賣酒其他什麼都相當一般的公司,還是我們中集這樣的綜合貿易集團公司。”蔣總不緊不慢地說, “你是聰明人,連我這個行業外的人都聽說了,源川的董事長因病靜養,現在白酒行業第二梯隊的品牌都在搶奪源川的市場份額, 令揚對源川更是屢屢撬你們源川的人手。”

聽著這段遊說,路楠覺得挺有意思的。

麵前這個人, 充分表現出什麼叫一知半解——他隻知道令揚挖人, 不知道令揚挖走的其實絕大多數正是陳驍想要淘汰下去的那部分人。更不會知道, 令揚和米林開出最高的挖人年薪目標是誰吧。

抱著‘我看你還能說些什麼’的心態,路楠隻是扯了扯嘴角。

蔣總便以為自己說中了,更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高高在上的姿態:“上次在米國見到的那個小陳總,那麼年輕, 又是在國外長大的, 想要穩住源川內部的局麵恐怕是左支右絀吧?”

↑同性相斥,中集的人上次就在揣測路楠和陳驍之間的關係。

蔣總自認為自己除了年紀方麵不占優勢, 其他都未必輸給那個嘴上無毛的小夥子。

也不能怪姓蔣的把陳驍看扁了, 因為今年源川的發展規劃就是以穩為主、穩定市場、穩中有增。

在外行人看來,自然覺得源川這是失了掌舵人,所以慫了。

他們不知道, 陳驍有他父親沈董事長的支持、有董事會叔叔伯伯(兒子女兒侄子們)的支持、有銷售公司其他四個品牌部中至少兩位以上的老總支持。這些支持都是陳驍在地方市場做出成績之後, 回到總部一場一場酒喝出來的。就算前一天喝到十一二點, 第二天爬起來依舊繼續談工作、投其所好、談合同。陳驍能在總部拿到話語權,僅小部分靠其父親的支持,剩下都是靠他自身的能力。他今年年初提出酒水銷售方式更精細化地轉型、公司銷售人員素質考核等決策,也是夏總很支持的。

源川現在的‘亂’正是公司內部調整想要砍掉一些不健康的枝葉帶來的必然副作用,是短期的,熬過去就好了。

也因此,行業內說什麼風涼話的人都有。

蔣總說的這些,其實和那天章禮幫著引薦的一城劉總口中所說的內容差不多,都隻是淺表問題罷了,但蔣總故意放大了源川的危機以恐嚇路楠。

“你在源川基本已經乾到頂了,源川現在在走下坡路,良禽擇木而棲,源川能給你的,未來中集、我可以給你更多。”他邊說邊試圖撫摸路楠的手背。

路楠正在考慮是乾脆利落地拒絕,還是乾脆利落地拒絕外加反折他的小拇指之時,她的手機響了。

哪怕和陳驍之間的關係從上下級、朋友轉為戀人,路楠給他的備注依舊沒有改:陳總。

見此,路楠對蔣總點點頭舉了舉手機,起身表示自己要去接個電話。

蔣總從善如流地攤手:“去吧。”

他不擔心路楠會一去不回。

且不說路楠的秘書和下屬都還在舞池裡,如果她真的就這麼逃跑了——蔣總眯了眯眼睛,眼裡閃過貪婪地神色:那不就說明她慌了、她怕了?

根據他的經驗,一旦年輕女孩子開始亂了陣腳,那麼再攻心拿下也就是時間問題。

蔣總心說:我不急,我這個人,有的就是耐心。像路楠這樣年輕、有點兒能力,但是又沒有保留著幾分天真的女性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