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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內容方麵。你要是想指手畫腳,那就免了。

“很好,很好。”陳曄舒連說了兩個很好,“古代有一字千金,路總讓俞導拍的宣傳片可以說是一幀千金了,我於這方麵是外行,也隻能說出很好二字。Wendy,你安排一下,把源川和諧酒的廣告宣傳片發過去,讓他們按照協議時間安排輪播。”

雖然這是自己憑本事贏來的彩頭,不過看在最後公司還給自己折現了十七八萬美金的廣告費的份上,路楠笑得十分真誠:“那就拜托陳總了。”說完,還衝著實際操作這件事的Wendy笑笑。

陳曄舒又邀請路楠留下用個便飯。

路楠當然是要客氣推辭的。

不過這時候推辭顯然也沒什麼用,陳副總裁徑直吩咐家裡的阿姨上菜——上菜,也就是說,她們在賞花、喝茶、看廣告片的時候,廚房就已經在準備了,不然哪裡能夠這麼迅速地上菜。

之前陳驍委婉地說過他母親在享受方麵特彆擅長,路楠今天也算開眼了。

陳曄舒女士從前的籍貫自然是蓉城的,今晚的菜色卻半分川菜的影子都沒有。

是西餐,鵝肝鬆露應有儘有,食材十分名貴、擺盤十分精致。

路楠對於吃的一向都不挑剔,也不得不說,頂級的食材空運而來,除了吃那一分名貴之外,口感真的令人驚歎。

“看來路總挺喜歡法餐。”陳曄舒輕輕晃動紅酒杯,饒有興致地說,“喝一杯麼?待會兒讓Wendy幫你開回去。”

“這樣恐怕太麻煩Wendy了。”

陳曄舒果然是強勢的人:“沒事,她回去的時候順路。”

是不是真的順路隻有天知道了。

陳曄舒以不容拒絕的姿態親自給路楠斟了高腳杯淺淺一層:“隻是小酌而已。說起來,上次你品評了令揚的酒,後來卻沒參與紅酒的品評,讓我深感遺憾。”

路楠也學著對方的樣子醒了醒紅酒:“陳總太高估我了,我入行時間尚淺,能專心研究白酒已經是用儘全力了,實在沒有了解紅酒知識的精力,您讓我說,我也隻能說好喝而已。”這番回答,倒是和陳曄舒剛才評和諧酒廣告宣傳片有異曲同工之妙。

“那麼不知道路總是否願意接受一個可以深入接觸了解紅酒行業的機會呢?”陳曄舒正色問,她舉杯,邀請對方,“去年華國葡萄酒的進口總量是4.075億升,對比前年的3.85億升,增長了5.71%,而白酒出口量則僅僅分彆為1.52萬千升和1.57萬千升,哪個市場更廣闊、更有潛力,路總不會不知道吧?”

路楠垂眼:來了來了。

她直視陳曄舒:“這些數據對比確實令人震撼,可要是因此,我還是要說——有負厚愛,我想要去做難度更大的事。”

陳曄舒發現,路楠是一個很有趣的人,雖然年輕卻很沉穩,更難得的是在銷售這個行業,短短三年成為行業翹楚,身上卻沒有半點銷售人會有的圓滑之氣。做酒水這個行業,其實是觸類旁通的,哪怕做白酒,其實對於其他種類的酒水多多少少也會有一些了解——不需要特意去調研,但如果真的一竅不通,和經銷商們(尤其是傳統型的名煙酒渠道經銷商往往都做多個種類的酒水經銷,白的紅的黃的啤的應有儘有)聊天的時候絕對會露怯,進而被對方認為不專業。

但那種應酬場合的‘了解與知曉’更多的都是套話,是專業的話術,背一背記一記就行,有一套模板,不論是什麼種類的酒,對方都可以說個籠統的一二三四。今日,路楠自然也可以用那副說辭來品評這款紅酒的,然而她卻沒有用。

再比如,一般人都會講究凡事留一些餘地,即便是拒絕也不會把話說死,可是路楠從不玩故弄玄乎、待價而沽的那一套,要拒絕便是清楚明白、乾脆利落的拒絕。

陳曄舒覺得,路楠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透出一個真字,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信任她,即便被再三拒絕,也很難對她生出惡感。

“今天感謝陳總的招待,我就先走了,您請留步。”

強扭的瓜不甜,且事不過三,看在那盆黑沙堡的份上,她不為難對方了。陳曄舒自沙發上站起身頷首:“那我就不送了。Wendy,務必把路總安全送到家。”

第320章

Wendy開車, 就隻是安安靜靜地開車而已,偶爾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和路楠搭幾句話聊聊天。

陳曄舒顯然是沒有吩咐她在送路楠回去的路上繼續‘策反’對方,因此Wendy所聊的隻是大部分年輕女孩子都喜歡的衣服、鞋子、包包等等, 半點不提酒水行業相關。

她身為陳曄舒的心腹, 知道陳總對於源川這家公司其實沒什麼仇恨之類的情緒,相反地, 在回國之前,陳總在羅列適合合作的酒企名單順序時,也是猶豫了好久才將源川列為第一位的。

源川那邊一口回絕的時候,Wendy分明看見陳總的怒意根本沒有傳達到眼底。

就好比今天, Wendy察覺到陳總對源川這位年輕的總經理相當欣賞,挽留她吃晚飯的時候, 完全是抱著分享美食和美酒的心態, 並不是想要從衣食住行等方麵給對方造成壓迫感。Wendy心說:或許陳總一開始確實是這麼打算的, 但是很快就改變了想法。

她可沒什麼嫉妒的念頭——如果路楠隻是中等職位的話,她或許還會擔心對方來到米林威脅到自己陳總身邊第一人的位置;可現在已經是源川總經理的路楠顯然就算被陳總成功挖角,職級也必然在自己之上好幾級。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當一個人比你優秀一點點的時候, 或許你還會羨慕、嫉妒, 並且生出努力進取的心思,覺得自己隻要再努力一點就可以超越對方。但是如果這個人比你優秀太多, 你還在山腳攀爬的時候, 人家已經在山頂了,那麼你還是先找一個近一點的小目標吧,不然可能會把自己僅剩不多的自信心都打擊沒了。

Wendy覺得自己和路總現在大約就是半山腰和山頂之間的距離, 遠得很。

直覺告訴她, 和路楠交好會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於是她再次不著痕跡地拍了拍路楠的馬屁:“我也是頭一回見黑沙堡這個品種的牡丹,果然花朵和名字一樣霸氣。路總今天送的禮物真是送到我們陳總心坎裡去了。”

和長袖善舞的小姐姐聊天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路楠也適時地表達今天所見Wendy和陳總之間的默契,十分羨慕等等。

這話真是誇到了Wendy的心坎裡,她嘴角的笑容都更盛了一些。

等到她將路楠送到住處樓下,她還特意與路楠說:“路總您放心,廣告宣傳片一定按時播放。”

“好的,那也拜托你了。回去路上小心,到家記得報平安。”

揮手道彆之後,路楠回到住處,拿出手機,看到自己在車上時就收到的信息,想了想直接回撥過去。◆思◆兔◆在◆線◆閱◆讀◆

陳驍果然十分關心今天路楠去見他母親的情況:“怎麼樣?你還好吧。”

有沒有受氣?他想這麼問,但是又覺得太直接了:不知道為什麼,問這句話總感覺顯得自己特彆的窩囊……倒像是奶奶看的那種長達七八十集的灣灣婆媳劇裡頭那種無作為的男人經常麵臨的狀態、經常軟弱地問出的話。啊呸,我在想什麼!!!

路楠簡要地說了說。

“她居然這麼輕易就放棄了?沒有威逼利誘?沒有為難你?”陳驍覺得不可思議。

路楠嗯嗯了兩聲:“我覺得章禮幫我弄來的那盆牡丹花起到很大的作用。投其所好了嘛,陳總可不就得手下留情。”

而且,路楠覺得她更能理解陳總一些——就像黃女士之前狀態不好,可是對待外人依舊是十分客氣的。所以陳驍覺得他母親強勢,陳曄舒女士未必對所有人都強勢……的吧?

陳驍搖頭:“是所有人,她和我父親之前的相處模式就一直如此,互不相讓,尤其在公事方麵,一定要爭出一個輸贏,後來天長日久感情就越發淡了;還包括我的外公,我母親和我外公他們都是性格剛毅的人,從我有印象起兩個人見麵就是針尖對麥芒,當年因為我母親離婚、出國等事情,他們兩幾乎要斷絕父女關係,直到現在仍然是見麵互不理睬的狀態。你說,你前後拒絕了她三次,我母親今天卻還是對你很客氣,我真的很吃驚。我想,她應該真的很欣賞你,還是出於惜才吧。”

“嗐,我其實也是這個意思,隻是不好直接誇自己嘛。”路楠不小心又聽見了彆人家的隱私,隻好故作不在意地轉移話題。

陳驍輕笑一聲,不過分腦補的時候,他的智商還是在線的,於是沒有急著和對方說自己家中的事,也順著路楠電話往下說:“對了,你說你明天約了潘莎莎的同學?”

“是啊,畢竟莎莎也是好意。再說了,不管對方對海外經銷權有沒有興趣,最起碼以後也能多幾個京市的團購客戶,‘東邊不亮西邊亮’也是很好的。”在路楠看來,人脈資源這種東西從來就沒有無用的,隻要做好分類,誰知道當下暫時不能夠給自己帶來利益的人以後會不會是驚喜呢?

“就是有件事我得和你說一下。”路楠語氣認真起來,這是近年來都十分罕見的情況。

陳驍挺直背脊,有些緊張地問:“什麼事?”

路楠說:“這些是莎莎的同學朋友,之前和她買過酒,也就是說,海臨市的經典酒或者其他品相的酒曾經出到京市,金額且不論了。這事兒以後可不可以不翻舊賬?”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陳驍鬆了一口氣:“我知道。她這個情況和向雲峰那種惡意竄貨的性質不一樣,金額也完全不是一個級彆的。向雲峰是聯合川省的經銷商,從低價位市場(特指總部所在蓉城和京市這些源川酒銷量相當可觀的市場)流向高價位市場,對當地市場的產品價體係造成衝擊、損害當地經銷商利益、擾亂當地渠道定價;潘莎莎這種,最多算是憑借她自己人脈關係,搞了擦邊球,賺取賣酒價差,當然這也是違反公司規定的,可是公司下懲處通知也是要講證據的,證據鏈不足、沒人舉報,我不會特意去找潘莎莎的麻煩。你是把我當鐵麵無私包青天嗎?”

路楠乾笑幾聲,心道:你現在把她之前的行為定性了,以後也要記得才好。我會這麼認真嚴肅地提出來,那還不是因為你以後大刀闊斧地整治這些事情嘍,再說,莎莎也不是單純的業務賺價差,實際經銷商是她爸,這幾年這些酒賣到哪裡難道海臨市奉雲縣經銷商潘總會不知道?估計前前後後出貨的金額也不在少數,我先幫她求求情,至少確定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了才行。

第二天中午路楠請莎莎的同學一號吃飯、下午請同學二號和三號喝茶、晚上請同學四號和五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