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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銷商個個都是有錢人,一點小恩小惠,也就是年輕不經事的小姑娘能夠當成寶了。實際那些人都是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精得很……能有幾個好人啊?”

“你們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哦。明明之前說我們部門最近的客戶都長得不錯……”齊靜小聲調侃。

“長得不錯就代表人品好啦?”引起幾位女孩子抗議,“再說,你不也說鞏總和章總看著都是那種成熟穩重的人。”

一番笑鬨之後,大家又各自忙手頭的事情了,每逢月底和月初,是內勤和會計們最忙的時候。

……

唐詩在夜宴酒業的方案溝通很順利。

雖然她講解的專業程度和路楠、甚至和林語檸都不能比,不過時間、地點、費用、流程都講明白了。

為了展現市辦品牌部對此的重視,也是為了給自己臉上貼點兒金,唐詩還頗有小心機地說:“路經理也很看好這個活動,昨天是連夜批複我的呢。”

遲宴一邊聽,一邊翻看活動方案,得知這樣一場大型活動的預算隻要五十萬左右,當場就想拍板了。好歹他還記得夜宴酒業是自己和舅舅合夥的,打電話問了問鞏紹輝的意見。

鞏紹輝一聽,果然也有興趣:“龍舟啊?好啊,這不是我老本行嗎?挺有意思的,你讓小唐等我一會兒,兩個小時後我到公司。”

↑咱也不知道,船舶公司和龍舟之間有什麼必然聯係,大概,他們也賣龍舟?

遲宴轉述了舅舅的話,唐詩的表情有些為難。

“你要是還有其他事,就先去忙彆的,方案放在這裡,節假日之後再談也行。”遲宴果然如路楠預料的那樣,是很好說話的人。

唐詩搖頭:“不行,等節後這都拖了一周了,路經理肯定會怪我的。”

她說這話倒的的確確是無意,隻是口頭禪而已。

其實職場上很多對方公司的下屬想要客戶這邊提升一點兒效率或者安排一些回款,都會說此類的話,像是苦肉計,也可拉近和客戶之間的距離。

遲宴卻皺了皺眉,嚴肅地告誡唐詩:“據我所知,學、你們路經理可不是這樣的人。你說這種話,是要負責任的。”

唐詩沒想到平時很和氣的遲總居然會這麼凶,她愣了一下,一臉委屈:“我就是隨口一說。”

遲宴也反應過來自己的態度有些過激,於是歎了一口氣:“沒事,這是我的問題。”是我自己的問題。

唐詩沉默,沒搭腔。

“你要是還有彆的工作就先去忙吧,我待會兒會給鞏總看你的方案,今天下班之前給你回複。這樣就不會拖到節後了。”遲宴放緩語氣,商量著說到。

“那,那我也沒彆的事,就是你們這邊的核報資料還沒做好,我在你辦公室做就行了,順便等鞏總過來。”唐詩很快就不生氣了,晃了晃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剛好還需要打一些表格,出去找打印店好麻煩的哦。”

“你去小會議室做吧,那邊有打印機,你想要打印什麼資料都方便。”

唐詩想說一句:你辦公室不是也有打印機麼。

最終還是因為遲總剛才與往日不同的嚴肅麵孔而吞下了這句話。

……

五月一日上午,薑秘書給路楠打電話:“路經理,您需要我們這邊順路去接您麼?”

路楠婉拒:“替我謝過章總好意,我和仇副總用公司的車就行了。那麼,下午兩點,月園東門見。”

此類活動當然要穿正裝,路楠看過之前的活動照片、又結合今日的活動地點,穿上一身豆綠色旗袍,挽起頭發、彆了珍珠耳墜,腳下是一雙錐了仿珍珠的繡鞋。

“今天就勞煩仇哥開車了。”路楠笑笑。

仇超群以純欣賞的眼光打量了一下,笑眯眯地說:“樂意效勞。”

月園門口,路楠二人與章祺碰麵。

章禮也在車上,他衝著路楠吹了個口哨,差點被他哥捶了一下,於是摸著鼻子老實說:“你們去忙,我和薑秘書在附近轉轉。”

月園是一座位於京郊的園林,據說其中還有淒美的愛情故事。

入門便以石碑為記:清某年間,一對年輕男女自小定有婚約,後因女方家族獲罪,婚約作罷。男子不忍昔年未婚妻於民間吃苦,遂在京郊置辦了月園,取意於該女子在他心中永遠皎皎如月。

路楠想了想,最終決定對這個愛情故事不予置評。

他們三人到的時間不早不晚,秦老還沒有出現,但已經有不少持請柬的人到了。

路楠自白酒峰會之後,在京市頗有名氣,與她打招呼的人還不少。因為有出色的記憶力,所以隻要是見過一次麵、有過交談的,路楠都能精準地喊出對方的身份,還能愉快地就著上次見麵聊過的話題交談。

這個技能無疑讓她在商務場合中如魚得水,不僅如此,她還恰到好處地將仇超群和章祺引薦給在場同行認識,絲毫不會冷落他們二人。

仇超群對章祺感慨:“我們這位路經理啊,真是太優秀了,在哪兒都發光。”

所以您那眼神收一收,其他公司現在一百萬美金都挖不走她,你這個兼職做做酒水的人,就彆多想了,挖走也是暴殄天物。

章祺隻是笑笑:當時猶豫過一瞬,便是步步都遲了,現在隻是徒留幾分遺憾而已,沒什麼彆的想法。

過了片刻,秦老攜伴出現,還給眾人介紹了今日的特邀賓客,也就是他身邊這位穿著案首紅牡丹色旗袍的女士。

巧了,是熟人。

仇超群嘶了一聲。

秦老說:“陳曄舒女士是本場品評會的發起人和讚助人,是……”

秦老介紹完畢之後,陳曄舒女士接過他手中的話筒:“各位下午好,其實我與白酒緣分頗深,隻是出國多年,現在再次踏足這個行業,難免有些不了解國內的風向和趨勢,今日品評會還希望大家暢所欲言,好讓我多多學習。”

這番姿態,比先前在源川總部大廈的時候要謙遜多了。

第297章

仇超群悄聲說:“上次見她, 她可不是這樣的……也是,畢竟這裡是京市。”⊕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路楠不讚同地搖搖頭:“曆覽古今多少事,成由謙遜敗由奢。米林的陳副總裁所圖不小, 現在的姿態可和在蓉城還是京市無關, 無非是因為同令揚的合作已經談成,低調謙遜一些, 才能更快地被國內白酒行業接納、承認罷了。”

誰說強勢就一定要外露的?在不同的場合有不同的態度,無論是強還是弱,隻要最後能夠達成目的,就算是成功了。

聽路楠這麼說, 仇超群越琢磨越是有道理——自家老漢兒前陣子才說,陳阿姨這趟回來, 收了脾氣、長了本事, 難弄得很。現在看來, 果然和當初那個一味強勢潑辣的陳阿姨完全不一樣了。

隻不過,仇超群有些不解地想:路楠喂,你才二十五六,琢磨起中年人的心態怎麼也是一猜一個準呢?

仇超群可不敢把這話問出口, 隻是若有所思地點頭:“那她這次可是有備而來啊。”

“倒也未必是衝著我們。”路楠不甚在意地說:如果陳副總裁一如她表現出來的這麼聰明睿智的話, 就不會在公開場合給源川的人難堪。

米林的陳副總裁正在講話,章祺結合仇超群和路楠的談話, 微微躬身側頭問路楠:“這位陳副總裁在講話的時候往你們這邊看了三次, 她認識你們?”半路出家做酒的他是真不知道源川舊事。

啊,這也不是什麼能瞞住人的秘密,仇超群小聲說了說這位氣質高雅的女士往前十四五年還是源川的董事長夫人呢。

章祺果然對這些辛秘不感興趣, 他擔心的是:“所以, 這位陳副總裁現在想要聯合令揚, 打擊報複源川?”

問這話的時候,章祺眉頭緊鎖。他新簽海外經銷權,不僅是看好路楠,也因為已經知道和諧酒的口感在海外還是比較容易打開市場的,但是現在源川麵臨這樣的勁敵,雙方顯然要就海外市場展開爭奪。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章祺並不覺得自己這種規模一般又不甚專業的經銷商能夠在令揚攜手米林同源川競爭搶奪市場的風波中安然無恙、業績高升。

章祺有這樣的顧慮也很正常。

路楠一邊隨著眾人一起給才講話完畢的陳副總裁鼓掌,一邊給章祺講解:“不至於。陳副總裁能做到這個職位,就不太可能是意氣用事的人。至於令揚,它和我們源川之間的競爭一方麵是因為產品定位和定價的相似,另一方麵則是兩家公司之間業務私人恩怨升級,但是這都是商業競爭,要說到什麼不死不休的狀態,是遠不至於的。章總您從事建築行業多年,自然比我了解更多,難道和同行都是朋友?”

仇超群聽見這話的時候,低頭忍笑:路楠的嘴哦,毒辣。建築行業之內的競爭比白酒行業要激烈得多好吧?至少白酒行業的產品是造出來之後上市售賣,才形成競爭關係的,比包裝、比價格、比口感、比營銷手段;但是建築行業就不一樣啦,咱們集團公司也有相關業務,聽他們說,那個行業內用的手段才叫一個臟呢,抄設計、偷標書、塞好處、收回扣應有儘有。

章祺沒想到路楠對建築行業也這麼了解,一挑眉:“可是你們源川現在麵臨的是對手強強聯合,形勢不容樂觀吧。”

聽到這裡,就連仇超群都聽出來了,這位四方的章總不太像想要對經銷合同反悔,倒像是想要‘趁火打劫’多要好處的。

“強強聯合?”路楠低頭笑了一下,“可是身為合作方,雙方都過於強勢也未必是好事吧。”

路楠的這一句話點到即止,畢竟她現在對令揚和米林之間的合作關係分析再多,也不足以說服彆人,除非她把腦子裡關於後世的那些記憶掏出來給彆人看。

話說回來,那些記憶對路楠來說也僅僅是起到參考作用,可信又不可儘信。

所以路楠還是選擇從當下的客觀情況分析:“剛才已經說過令揚了,他們公司和我們源川在各方麵都很相似,高度相似產生了對比競爭,但是他們公司可沒有濃醬兼香行業標杆這個品相的酒水。再說米林公司,這家米國的投行名號確實響亮,但是術業有專攻,我查過了,米林在酒水方麵的業務之前可一直是以在歐洲、南美買葡萄莊園和酒莊為主。一家在葡萄酒行業已經持續投資超過二十年的公司,突然間又要涉足華國白酒業務,怎麼看都是天馬行空之舉——當然,米林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隻是我本人對此依舊抱有不同的看法。”

“退一萬步說,假使米林確確實實是想要開展華國白酒出口業務,他們采用的是海外總經銷的策略。”路楠又靠近了章祺一些,更小聲地說,“這種大公司的行事風格,暫同您的目標市場不相乾。當然,如果您這邊依舊有此類擔心,今日不妨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