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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說過,城市經理是源川酒公司構架中承上啟下的重要部分,管理著一個地級市的所有銷售活動,對市辦的業務們有著生殺大權, 大小也算是中層領導。

從業務主管到城市經理是一道坎, 能夠競聘成功者寥寥無幾,但是城市經理想要競聘則有很多的選項和機會。

除了並不太容易升任的省辦總經理之外, 還可以同級調動去往其他城市、平級的經典酒品牌專員、因為性彆‘優勢’路楠想要再轉崗去做省級團購經理絕沒問題, 甚至還可以衝大區團購經理、除此之外,總部也有其他非銷售類的崗位。

以上調動,大區內和跨大區都有, 後者偏少。

現在既知童大區和總部提了建議要動一動路楠的崗位, 就說明華安市辦並不是非路楠不可的, 那麼她自己對職業發展有規劃,想要表達自己的意願也沒什麼不對。

當然,選擇去哪裡、任什麼職也至關重要的,比如要求去個白酒大省當省辦總經理,十有八九會被否決。

陳驍不由自主地問:“你想去哪裡?”

路楠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外頭咻咻啪啪的焰火已經放完了,麵色如常的潘莎莎和一臉沮喪的蔣楚天前後腳進了屋。

潘莎莎推門故作好奇地問:“聊什麼呢?”其實是想緩解一下尷尬。

路楠與陳驍交換了一個眼神,頗為為難地對莎莎說:“在聊我工作上的事。”

莎莎十分明了地比了個ok:“那我先回房間。老蔣,把客廳借我姐們用用,你快回房洗洗睡吧。”

蔣楚天甕聲甕氣地說:“你先換個衣服再回去。外麵冷,進進出出彆感冒了。”

路楠看了好友一眼。

莎莎給了個‘容後再說’的表情。

幾分鐘後,客廳又隻剩下路楠和陳驍,靜謐的環境讓人不自覺地把說話聲音放低。

路楠說:“我想去京市,童大區不是說我擅長推廣和諧酒麼,我想競聘京市和諧酒城市經理。”

這是她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陳驍立刻搖頭:“我不讚同。”

說完之後,他覺得自己剛才語氣太生硬了,馬上解釋:“我不太讚同你去京市,那邊的情況並沒比總部要簡單多少,公司內部的文件你也看到了,京市幾乎一年要撤一到兩個城市經理的職,你去那裡做和諧酒,就等於是往火坑裡跳。”

在此需要特彆說明一下,在源川內部定級中,首都和滬市幾個直轄市的級彆與省一級相當。注3

其中,首都京市還是除了總部所在地川省之外白酒銷量最高的行政區劃,年銷售額超十億。

銷量如此之高,隻有一位城市經理顯然是不合適的。畢竟同級彆的省份裡頭一般都有七八個乃至十幾個地級市。

出於京市特殊政治地位的考慮、以及公司想要對該市場有更高效的管理等原因——當然,路楠覺得這和年終獎金額也有關係——京市哪怕隻完成保底任務,年終獎也是十分可觀的,如隻有一位城市經理,那麼大概隻有董事長親兒子才能坐穩這個位置吧,畢竟金錢動人心,‘紅眼病’會想儘一切辦法把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弄下來。

基於這些,京市的市辦構架也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樣,這裡有五位城市經理,每一位負責一個品相,頻繁被撤職的城市經理基本都是管理和諧酒的。

因為這經典酒和和諧酒的終端定價最高、最容易發生竄貨。

和海臨市的情況不同,這裡的竄貨指的是京市的酒竄到其他城市去。

因為越是銷量高的地區,重點經銷商就越多,他們拿貨的出廠價雖然和中小型經銷商一樣,但是配贈、補酒、返利等等則要多得多。

就像是川省和京市的經銷商們,不誇張地說,折合下來,這些經銷商的實際拿貨價格可能也就出廠價的九折、甚至八折。

這種價位,放到本地沒什麼優勢,因為大家都是這個價位拿到的嘛,但是流到外麵的市場還是很有賺頭的。就比如之前海臨市的和諧酒,也是川省竄貨過去的。

既然京市的經典酒和和諧酒都往外竄貨,那麼為什麼頻繁被撤職的是和諧酒城市經理呢?

自然是因為能做京市經典酒城市經理的人,必然有深厚的背景;和諧酒麼,因為銷量一直沒有起色……在公司和後娘養的也差不了多少了。

源川內部都流傳著這麼一句話:京市經典酒的獎金,年年新高、年年高;至於京市和諧酒的獎金,和諧酒有獎金嗎?能安穩乾完一年就不錯了,乾完一年還不趕緊托關係、換城市、馬上跑?

所以陳驍不讚同路楠去京市。

他以為路楠不清楚其中門道,便詳細地給她解釋了一遍。

路楠聽完之後,卻依舊不肯改主意:“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還是想試一試。”

無法勸說路楠改變主意,陳驍落寞地說:“將你牽扯進來,還耽誤你的前途,我甚至覺得,如果你同我不熟悉,不被劃分為我的人,會更好吧。”

“不要做這種沒有意義的假設。”路楠毫不在意地擺擺手,“其實就算今年公司沒有打算將我調職,我自己也想換個城市的。京市多好啊,我終於可以享受有暖氣的冬天了。”

這話不是安慰陳驍。分到商鋪之後,最近路楠觀察黃女士,覺得她更偏向於長期呆在烏城。

雖然,黃女士依舊是和海臨市辦簽約,她們兩人都在華安市,路楠也是不用避嫌的。

【可就算公事方麵不用避嫌,我還是覺得和黃女士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距離產生美嘛。】

【而且現在生意方麵的事情黃女士基本上可以獨當一麵了、商鋪的事情也塵埃落定了,華安市也就沒什麼吸引我的地方了。】

【嗯~~我這個想法,怎麼有點兒渣呢。】

陳驍見路楠說這些的時候眼裡滿是躍躍欲試,他能怎麼辦呢?

他想:我大概,要一直都拿她沒辦法了。

“你是真的想去?”陳驍問。

“想啊,驍哥不覺得越是難辦的事,解決了之後就越有成就感嗎?”路楠笑著說。

陳驍點頭:“既然你想,那就好好準備競聘演講吧,等你競聘之後,我會和和諧酒那邊打個招呼,想必他們也正在頭疼明年派什麼人過去。”他亦在心底下了一個決定。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接近十二點。

原本在房間窩著的蔣楚天忍不住探出頭來:“你們……快聊完了麼?”

路楠抱歉笑笑:“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我們談完了,剛準備走。”

“不是,我不是趕你們走的意思。”蔣楚天從門後出來,眼睛有點兒紅,“我就是想說,你們如果聊完了,能不能陪我喝點兒?”

路楠看了陳驍一眼:“我跟你喝吧。”

畢竟陳驍明早還要趕飛機。

就蔣楚天那喝多能衝莎莎喊媽媽的酒量,路楠覺得用不用金手指都行——大晚上的,出於健康考慮,還是用吧。

陳驍卻堅定地挪開路楠麵前的酒杯:“我陪他喝一點吧,我們都是男人,能聊到一起去。”

路楠:嗬嗬。那我走?

蔣楚天嗚嗚咽咽地說了一堆,路楠才聽明白:“所以今天這些,都是章禮給你的建議?你怎麼會聽他的呀?”

“那,那我學長不是在追女孩子這方麵特彆有經驗嘛。”

路楠想要對天翻白眼:你學長用的是鈔能力,他的那些女朋友們和莎莎能一樣嗎?我估計如果他這麼追莎莎,第一次就會被懟得懷疑人生。看你今天毫發無損,可見莎莎對你還是有發小情誼的。

陳驍聽完,也不讚同地說:“你給對方分享的是你喜歡的,可是你喜歡的東西女孩子未必喜歡。”

蔣楚天問:“那女孩子喜歡什麼?莎莎喜歡什麼?”

路楠雙手打叉:“彆問我,我不會說的。這都得靠你自己觀察。”

聽蔣楚天絮叨半小時,果然他就隻有二兩白酒的量,直接躺倒在沙發上開始打呼。

陳驍把他扶進房間,留了燈、關好門,才和路楠一起離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路楠回房之後,莎莎躺在床上敷著麵膜,皮不動肉不動地說:“回來啦?”

關於工作方麵的事她半點不問,很有分寸感。

“對了,剛才我也沒好意思問,你們怎麼在外麵那麼久才進來?”路楠有些許地不解。

潘莎莎歎了一口氣:“我倒是和他說清楚了,當戀人萬一分手了,連朋友都沒得做,多虧。老蔣也沒糾纏,就是說……”

“嗯?”

“說讓我陪他把焰火看完。我想著人家失戀了,就體諒他一次吧,哪知道他買了這麼多,劈裡啪啦放個沒完。”莎莎一揭麵膜,氣呼呼地說。

路楠忍不住以乾咳掩飾笑意:這個蔣楚天,也是個人才。不過莎莎到現在都沒睡,到底是放心不下我呢,還是放心不下蔣楚天?

第234章

路楠是這麼想的, 並且也把這話問出來了。

閨蜜夜談嘛,百無禁忌、無所不談。

莎莎把麵膜團吧團吧,丟進垃圾桶裡, 有些心煩意亂地答非所問:“他太幼稚了。”

【嗯, 這話說的,感覺有故事啊。】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 我讀書的時候還差點被言情小說洗腦了,當時就覺得青梅竹馬就該在一起的,還暗戀過老蔣呢,但是他那時候壓根就沒有早戀的這根筋。後來麼, 他就跟他爸媽來華安市上學、然後留學,現在我們都在各自的城市忙著自己的工作, 其實我對他的印象, 一直還停留在他出國之前。”莎莎的手在那兒比劃,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倒是沒什麼變化,但是我吧,已經過了用耳朵談戀愛的年紀、也不是給點兒糖就能騙走的人了。老實說, 他對我來說太幼稚了。”

路楠其實能理解莎莎。

雖然將葉一銘和蔣楚天放在一起對比有點兒看低了老蔣, 但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吧。

路楠隻能安撫地拍了拍莎莎的肩膀:“男人至死少年嘛。”

“其實,也不是所有男人都這樣吧。”回過神的莎莎嘿嘿一笑, 很快滿血複活打聽好友的八卦, “你看驍哥,成熟穩重又兼具熱情和衝動,千裡迢迢打飛的過來, 連最後十天都等不住了。”

十天後是年終總結會, 路楠要去總部的, 他們自然就能見麵。

“那是因為……”路楠想解釋一下。

莎莎接話:“是因為工作,我知道。但是什麼重要的機密內容不能在電話裡說呀?還是說,你們擔心電信公司竊聽你們電話?”

當然不是後者,生活又不是諜戰片。

“這不就結了。”莎莎下了結論,“談工作是真的,想見你也是真的。”

“倒也不至於吧。”路楠不太確定地說,“我們也很久沒見了,平時都是電話聯係的。”

莎莎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