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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當真。市辦的獎金是我分配的,我說你應得多少錢,你就能理直氣壯地拿多少。”

最後,路楠頗為強硬地說:“我知道,你大概是聽彆人說了什麼。這個過程,但凡不是庸才大多都會經曆,無關痛癢的風涼話就由他去;如果對方真的過分了,你就當麵告訴他‘你行你上,不行彆嗶嗶’。”

雖然路楠這一番話說的毫不客氣,但是林燕卻醍醐灌頂一般。

她其實原本也不是扭捏的性格,隻是一下子被這麼多錢給震住了,她用力地點點頭:“路經理,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四方建築最近是出貨高峰,你要多盯一盯,去忙吧。”看著林燕一身輕鬆地出去,路楠笑著搖了搖頭,繼續拿起平板電腦,更改係統方案。

路楠的話沒有說錯,雖然馬上就要放假了,但是各個渠道上的人依舊忙得腳下不停——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那些人之前幾年的這個時間段忙得有多不情願,現在就有多打雞血。

至於路楠自己,一年到尾了,總得去經銷商那邊坐一坐,送上一份禮物,聊聊過年期間以及正月之後的工作重心。

去其他經銷商處還好,倒是在四方建築碰見了章禮。

章禮出國半年,瞧著好像更成熟了些,但是一開口那個腔調有點兒欠揍:“喲,路經理來了。薑秘書,路經理是稀客吧?”

在電梯口接人的薑秘書隻裝傻,笑著說:“路經理,章總已經在等您了。”

“等等,我也一起。”章禮往前幾步,走到路楠身邊,頗為驕傲地說,“路經理,我那邊的酒可是快賣完了,不知道下一批年前能不能發出啊?”

路楠公事公辦地說:“小章總要是今天安排打款的話,稍後我回車裡,先不開車就幫你在係統下單,我們公司總部庫房還能發貨。”

“好啊,那就有勞路經理了。”章禮又炫耀,“不過我看啊,獅城那邊一年三百萬的合同量有點不夠,要麼你待會兒和我哥談完事情,咱們再聊聊?我也沒想到,我在獅城能把和諧酒賣的這麼好啊!”

“小章總生意興隆,想要增加合同量是再好不過了。待會兒我和章總談完事情,一定再聽聽小章總你對合同量的想法。”路楠麵色如常,左臉寫著‘專業’,右臉寫著‘敬業’。

“什麼想法?”章祺突然出聲,把側身對著辦公室門的章禮嚇了一跳。

章禮瞪了悄無聲息就推開辦公室門的薑秘書一眼。

薑秘書往後退了小半步:我就假裝一下害怕吧。

“我剛和路經理說,獅城那邊的市場行情和國內完全不同,我倒是有些不同的想法呢。”章禮轉頭嗬嗬嗬對他哥解釋。

【哦豁。真正能做主的人在這兒呢,所以這個章禮沒事裝什麼大尾巴狼。】

路楠順勢坑人:“說起國外市場,我終究隻是紙上談兵,小章實操半年,一定有很深的心得體會,我待會兒洗耳恭聽。”

章祺哼了一聲,頗為嚴厲地說:“酒是賣得還行,不過錢也花得不少。我一會兒倒是要聽聽,你能說出什麼花兒來。”

章禮:……我現編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不過章禮有急智,讓狐朋狗友掐著時間給他打電話,然後他就順勢從他親哥辦公室脫身了:“哥,我還有點事要忙,就先走了。”

辦公室少了章禮,瞬間就安靜下來。

章祺無奈地搖搖頭:“讓路經理見笑了,舍弟還是這麼跳脫。”

“我剛才來的時候乍一眼沒認出來,小章總成熟多了。大概隻是在您麵前才故作頑皮吧。”路楠輕輕拍了一個馬屁,又說,“剛才他其實是想和我談談和諧酒合同量的事情。”

其實章祺也聽見了,剛才隻是嚇唬親弟而已,他對路楠道:“獅城的事就讓他做主吧,有些事情非得他自己經曆過才知道好歹。”語氣裡頭卻半點心疼都沒有。

路楠覺得章祺這話意有所指。

好像用的是過去時態?

她垂眼想了想,試探性地說:“假如……小章總情場失意,那麼商場肯定會得意。”

章祺打量了路楠一眼,也笑了:“是嗎?借路經理吉言。”

同章祺聊天一向是很省心的,路楠說的他都能聽懂,且由於他比較忙,每次過來也不會耽誤很久的時間,半小時差不多就可以告辭了。

第二天,路楠就從林燕那裡知道章禮這次陰陽怪氣的原因了——他,這次是一個人回來的!

路楠居然不太意外,不過這個八卦她還是有些好奇的:“說說?”

“是範經理告訴我的。”林燕繪聲繪色地開始講述……

大概意思就是劉陽出國之後自己給自己創造了事業的春天,然後章禮原本就對外宣稱他最不喜歡的兩種女人:一種是嬌滴滴裝柔弱的,另一種是工作起來很強勢的。

劉陽原本從各方麵來說都很合他心意:成熟、懂事、有情趣、不粘人。

但自從去了獅城之後就仿佛變了一個人,天天瘋狂跑客戶,章禮不太能接受她這種總是忽略他、不把他放在第一位的狀態,於是和對方提出分手。

“範經理說,小章總對前女友都是很大方的,問劉陽想要包還是首飾,結果……”林燕停頓了一下說,“結果好像劉陽姐說折現吧。然後小章總就和獅城的會計借了公賬的錢……”這才傳開的。

那不用想,章禮肯定氣死了,心裡頭氣死,還要繼續保持著前任風度。

【難怪回來陰陽怪氣的。】

林燕說:“不過我聽範經理說,劉陽和小章總分手之後還在他的公司上班哎,隻是從住處搬出去了。”

“挺好的。”路楠沒再多做什麼評價。

又過了幾天,華安市辦忙碌了一整年的業務們終於等到了路經理的這句話——路楠對大家說:“你們今天都幫鄭晶收拾一下東西、搞一下衛生再走哈。外地的幾個,過年期間車站人流量大,千萬彆隨身帶太多現金,行李也少帶點兒,才放假幾天,是要天天換衣服麼?”

下頭一片哄笑。

路楠也笑了:“平安到家都給我發個信息,提前祝大家新春快樂。”

“路經理放心吧。”眾人響應,林燕也在其中,喊得很大聲。

……

今年春節,黃女士再次揚眉吐氣,很徹底的那種。

因為今年她家的變化比去年更大!那種因為自身創造了社會價值而帶來的自信心和去年尚有七分猶豫的心態完全不同。

年夜飯是按照黃女士安排,一大家子在飯店吃的。

吃飯的時候,黃女士‘不經意’地開始聊老兩套:除了兒子的期末成績一如既往地穩定之外,女兒的年終獎雖然不能全部說出來,但是打個折扣和近親炫耀一下也不過分吧?

路楠很給黃女士捧場,聽她明貶實褒地說了幾句之後,便開始開玩笑地喊她黃總,給她掙足了麵子。

路楊被迫學舌幾句,覺得有點兒羞恥——天啊,我老姐工作一年半到底經曆了些什麼啊!越來越可怕了!一個眼神就讓我不敢違抗她!

這一環節裡頭,姨媽舅舅等人也積極參與,口不對心地說著批評自家孩子的話,其實都是老凡爾賽了。

下一環節,老股民大舅舅依舊要給大家說一說他今年買的股票:“我聽路楠的建議,買了國酒、源川和令揚的股票,哎,都還不錯。另外買的科創板塊也還行。”

小舅媽去年跟風買了小兩三萬,也笑眯眯地說:“賺了一個月的工資。”◆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路楊的記性大概是整個桌子唯一可以和路楠相媲美的,他小聲疑惑地說:“老姐去年好像不太推薦大舅舅買源川的股票。”

黃女士撞了一下兒子,打著哈哈說:“你大舅舅是老股民了,買哪一支股他心裡頭有數。你姐之前也就是瞎說,做不得準的。”

隻殼子比較嫩的路楠一點兒也不較真,笑眯眯地說:“那說明大舅舅去年財運好啊,今年肯定也是一路旺。”又說:“小舅媽新手入場,手氣也很好啊。”

反正她了解她大舅舅,一共也就十幾萬的錢在股市小搞搞,分散開了買好幾支,哪怕今年源川股票真的跌,也不會傷筋動骨的。

至於小舅媽?就更加穩當了,路楠敢斷言,三萬本金是小舅媽這幾年之內的極限。

在飯店吃年夜飯有一點的不好,就是大家吃完還是得散了,各回各家守歲。

今天路楠的小舅舅和小舅媽都是做好喝酒的準備來的,所以乾脆就沒開車,吃完了打車回家。

車上,小舅媽感慨:“二姐的好日子來了。”

小舅舅喝得有點兒多,隨口說:“二姐之前過的也是好日子。”

“我是說二姐和二姐夫離婚之後,又不是說之前。之前二姐是老板娘,過的是不是好日子還用你說?”小舅媽沒好氣地白了丈夫一眼,“我是說,現在二姐更厲害了,自己當老板。我原來以為路楠和路楊成績好、會讀書是遺傳二姐夫的,沒想到二姐也不差。”

小舅舅點頭:“我二姐人很聰明的,以前有打毛線衣的教程書,她都不用看,看一眼花紋自己就能琢磨出來怎麼打。”

小舅媽隻覺得自己是在對牛彈琴,她更想說的是,既然自己的丈夫和二姐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怎麼智商和情商的差距就這麼大呢?

黃女士不知道自己被弟媳婦狠狠地羨慕了一頓,到家之後,她對路楠說:“快你卸妝水給我用用,這眼睫毛有點難受。”其實就是擦了睫毛膏,說得這麼誇張,倒好像粘了假睫毛似的。

路楠失笑,去拿洗漱包,順便接起邱萱的電話:“唱歌?今晚啊?我就不去了,你們玩兒吧。”

第205章

如果是以前, 黃女士對女兒此刻拒絕彆人的邀請這一行為無疑是滿意的——或者心裡可能還有讚許,但她絕對不會表露出來,更甚, 她還會借此進行一番說教:“你們這些年輕人, 心就是野,過年當天晚上還要出去唱ktv, 我們小時候……”不拉不拉,核心思想就是說這種行為一點規矩都沒有。

但是現在,黃女士豎著耳朵聽見女兒拒絕,沒等邱萱那邊掛電話, 她就滿不在乎地就對女兒道:“同學喊你去玩你就去啊,本來你現在在外地工作一年也就不回來幾次, 過年期間也要稍微出去和老同學聯係一下感情的, 出社會你就知道了, 同學情誼有多寶貴!再不要說是我不讓你出去哦,都工作了難道我還天天管著你?”

【老媽這是有點兒矯枉過正、過分開明啊。】

黃女士沒有特意放低音量,邱萱在電話那頭聽到,更是起哄地說:“楠楠, 我都聽見了, 阿姨喊你出來玩。你就來吧,好多人呢, 彆掃興。”

“等等。”路楠扭頭問路楊:“你去不去?”

路楊和同齡人比要更成熟一些, 也沒什麼叛逆心,對吃喝玩樂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