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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的,一口白牙笑得陽光燦爛。

【隻可惜他老家好像是中西部省份的,很落後哎……】

董慧自己都沒發現,她先前信誓旦旦地擇男友標準已經搖搖欲墜了——如果不是考慮過周磊是否合適,那關注人家老家在哪裡做什麼呢?

在學校裡也許她確實仗著自己有幾分小聰明混得很開,但是出社會之後,有些小心機在社會人眼裡是那麼地拙劣。

以為自己可以拿捏關係、保持距離,殊不知自己才是彆人的獵物。

……

第二天,陳驍帶著路楠去省備用庫領酒——他昨天下午發的簽呈向總和童大區已經批複了,方案通過。

去的路上,路楠和何曼琳坐在後排。

何曼琳問陳驍:“怎麼突然要用奢香的成品酒成列了?”

陳驍不欲把自己團隊的人造成的小失誤在辦事處內宣揚,隨口打了個哈哈,還反問人家:“省辦大管家不舍得給我酒啊?”

何曼琳低頭抿嘴笑笑:“什麼大管家,你彆胡說。再說了,是省辦的酒又不是我的,我有什麼好不舍得給你的?”

這話,怎麼都有點嬌嗔的味道。

路楠覺得‘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再車裡’,乾脆轉頭隻看車窗外。

陳驍在副駕駛不自覺地調整了一下坐姿,就當剛才那個話題已經終結了。

顯然何曼琳不是這麼覺得的。她是省辦內勤,雖然和市辦共用辦公場所,但是由於工作性質不同,她每天能看見陳驍的時間也就晨會前幾分鐘,或者月初的情況稍微好一些,陳驍會因為報費用的事情找一找同辦公室的徐瑤。

【但是喜歡一個人,不就是時時刻刻都想看見他的嗎?】何曼琳如此哀傷地想著,【我沒有潘莎莎那麼自信勇敢,隻是想、隻是想和他有更多一點的相處時間啊。】

然而同乘一輛車了,她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找了幾個話題,譬如問陳驍現在帶新人感覺怎麼樣(有旁敲側擊陳驍昨天為什麼生氣的意思,也有想要探聽陳驍對手下三個年輕姑娘是什麼看法的意思)、又譬如說市辦的新內勤做事效率不太高(路楠知道何曼琳對江曉雲沒有什麼惡意,隻是想要側麵展示一下相同崗位的她更能乾)。

這都是陳驍不想深談的話題,遂隻是不鹹不淡地敷衍幾句。

一時之間,何曼琳心裡的委屈就更深了。

車內寂靜了幾分鐘,終於,何曼琳還是妥協了——是的,她自認為自己又一次主動開口說話就等於妥協了,再次拋出話題:“格林貿易大概是真的要和公司終止合作了。”

路楠的耳朵動了動。

陳驍坐在前排,有些難以置信地說:“不至於吧,童大區來過之後,我看七月中下旬格林貿易那邊的態度沒那麼堅決了呀。”

知道隻有聊工作,才能和陳驍繼續交談下去,何曼琳絞儘腦汁想著自己在辦公室整天整天坐著聽到的各類消息:“但是他們那邊的銷量一直沒有起色,年中的時候就沒有回款,年底肯定也指望不上。而且……我聽說格林貿易還想低價清庫存,向總和王經理很生氣,說格林貿易這種行為是想要把海臨市的源川和諧酒市場給做‘死’。”

“低價出貨肯定不行。”陳驍皺眉,“之前行業內惡性競爭的時候,幾大品牌混戰,紛紛以價格搶占市場,一度造成國內白酒行業出現‘價格倒掛(即市場售價比出廠價還低)’的現象,近三四年才好轉。格林貿易如果這麼乾,不僅影響和諧酒在海臨市的布局,還嚴重損害源川的品牌形象和品牌價值。”

何曼琳見陳驍感興趣,便傾往前湊,小聲地說:“其實和諧酒的市場這麼難做也是有原因的……”

陳驍側頭往後靠了一些:“你指的是,竄貨的傳言?”

“你也聽說過啊?”

“嗯,聽說過,不過我覺得應該是謠傳吧。”陳驍像玩指尖陀螺那樣轉動著手機,“出廠的酒箱酒瓶蓋上都有碼,真有竄貨,很容易就查到源頭了。”

何曼琳根本沒有做過業務,對這些門道也不懂,陳驍這麼說,她便附和陳驍:“是啊,那應該就是謠傳了。”

【沒有證據證實竄貨?】

路楠無意偷聽,隻是因為車內空間就這麼點兒,無論他們兩人聲音放得多麼低,都依舊往她耳朵裡鑽。

其實這件事,要找證據也並不算很難很難吧?現在說找不到證據,無非就是陷入了思維誤區而已。

【但我為什麼要摻和呢?於我又沒什麼好處,反而還會惹得一身騷。】路楠心不在焉地想著。

到省辦備用庫拿了酒,陳驍清點簽字之後,對何曼琳說:“去香格裡拉和回辦事處不順路,今天真是麻煩琳姐你了。你先坐來的這輛車,車費我付過了,我和路楠等下一輛。”

因為對方的體貼,何曼琳的心頓時又跳快了幾拍,微微紅著臉說:“那多不好意思,我拿著票也可以和徐瑤報的。”

“沒事,應該的。你先走吧。”

出租車遠去,陳驍衝著路楠一伸手:“拿著。”

是幾張大金額的票據,路楠接過來,十分形式主義地說了一句:“謝謝驍哥。”

陳驍在來的路上就聯係好了趙經理,到了酒店之後,趙經理帶著一名服務員推著行李車候著了。

司機打開後備箱,路楠把單肩背著的包改斜跨,上前就打算幫著搬。

陳驍付車費,慢了幾秒下來,見到這一幕,順手把自己的手機、平板和剛又拿到的票據塞給路楠:“我來吧。”便接替了路楠的動作,從後備箱裡雙手捧出酒盒,遞給服務員。

今天這十四瓶酒價值不菲,不用出力路楠簡直求之不得。

趙經理不由得調侃一句:“陳經理憐香惜玉。”

陳驍笑著搖頭:“我是擔心她毛手毛腳。”

一瓶三十年,一瓶五十年,十二瓶生肖酒,全部搬出,路楠和司機師傅說了聲謝謝,跟在陳驍等人身後進大堂、進電梯。

此時,趙經理接了一個電話,抱歉地表示需要離開一下,待會兒再去主貴賓廳,讓服務員協助陳驍等人先過去。

到了主貴賓廳,陳驍看了看路楠:“是你提的創意,你看看要怎麼陳列?”

“驍哥這下不覺得我毛手毛腳了?”路楠開玩笑說。

“我看你穿的是白T恤,覺得靠到車尾的灰塵不太好清理才不要你動手的,你這是好心當驢肝肺啊。”

其實路楠早知道陳驍不是嫌棄自己毛手毛腳,也沒真的生氣,笑過之後就把手機、平板還有她自己那個神奇的百寶包放在一旁的餐桌上,轉頭對服務員說:“麻煩給我們一盆水,兩塊乾淨的布,謝謝。”

不多時,服務員拿來路楠需要的東西。

路楠一個眼神示意陳驍:愣著乾什麼?這兒有兩塊布呢,動手啊。

酒櫃的死角沒擦乾淨、成品的包裝盒也有些許落灰,不都要再擦一遍麼!

陳驍沒想到路楠居然這麼不客氣地‘使喚’自己,微愣一下,然後動手乾活。

左邊酒櫃最上層是五十年份的紫氣東來,細膩的瓷器上了紫色的釉,以鎏金鑲邊,儘顯貴氣。下麵三層依次放了龍馬、虎蛇、狗雞的生肖酒。

右邊酒櫃最上層放三十年份的酒,金色瓶身的金玉滿堂,風格富麗堂皇,下頭三層是鼠兔、牛羊、猴豬的生肖酒。

陳驍配合路楠擺放,完工之後,側頭對路楠說:“想法不錯。”可以看出,她是花了心思擺放的,湊了幾個好口彩。

“驍哥過獎。”

第56章

趙經理過來的時候, 包廂的酒櫃已經布置完畢了。他雖然是中餐部經理,但是在香格裡拉工作了快五年,基本的審美還是有的, 也覺得這樣擺放讓人看著很舒服:“辛苦陳經理、路經理了。”^_^思^_^兔^_^網^_^

“應該的。”陳驍說, “我們這邊算是如期進場了,之後還請趙經理多多費心。”

“一定一定, 陳經理放心。以後還希望能和楊總、和您這邊有更多的合作。”

一番寒暄之後,陳驍和路楠離開了酒店。

時間還是上午十點半。

雖然今日份工作已經完成了,但是路楠也不能直接對陳驍說:咱倆快點散了,讓我劃水去吧。

在大堂等出租的時候, 陳驍問她:“你今天還有彆的工作安排麼?”

路楠一聽(上司問)這話就知道,劃水的計劃是要涼。於是避開這個問題, 主動出擊:“驍哥有什麼吩咐?”

陳驍覺得, 如果有名為‘警惕’的天線, 路楠的頭上肯定已經豎起來了,遂單手插兜,輕鬆地說:“彆緊張,隻是想帶你去逛一逛市場。”

“嗯?”【什麼情況?】

……

站在副食品批發市場門口, 路楠有些明白過來了。

此市場非彼市場啊。

“我帶你來這裡, 你好像並不太吃驚?”陳驍付完車費,轉頭打量路楠的神色。

路楠奇怪地看了陳驍一眼:“昨天驍哥你也在這附近, 說明確實有什麼要緊事情要辦。來批發市場……無非就是查假貨、查竄貨吧?”批發市場的貨是什麼途徑來的, 稍微有些工作經驗的人心裡都有數,倒不是說全是假冒偽劣,隻是譬如買到八個核桃、旺子牛奶的事情稍不注意就會發生。

陳驍讚許地點點頭:“雖然入職時間短, 但你真的很不錯——各方麵。”

沒等路楠假客氣(陳驍已經看透了, 他誇路楠的時候, 這個女孩子雖然顯得很謙虛,但是眼神裡還是有著幾分‘算你有眼光’的傲氣),陳驍就接著說:“剛才在出租車上,你也聽到何曼琳說的話了吧?”

路楠點點頭。

“我確實想查竄貨,但是查的不是經典酒,而是和諧酒。”陳驍盯著路楠的眼睛,從她眼裡看到微微的詫異,“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我明明是經典酒的品牌專員,為什麼要管品牌部之外的事情。”

【其實不奇怪,就連此刻的吃驚都是我裝的。】

心裡頭吐槽歸吐槽,路楠還是很敬業地給陳驍做了回捧哏,思索了一會兒,恍然大悟地說:“是不是童大區交給你的秘密任務?因為格林貿易的事情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讓童大區並不完全信任向總和王經理?”

這樣的猜測也足夠讓陳驍驚歎了,這也是他原本想好的理由,沒想到路楠根本不需要他點撥提醒。他點點頭:“是的,就是如此。”

路楠了然地點點頭:“那麼,驍哥需要我做些什麼?”

陳驍打量了一下路楠,伸手:“包給我,我來背。”

包裡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路楠很痛快地就遞過去。

陳驍接過路楠的包之後,手裡就是一沉,他震驚地看著路楠。

路楠頗為不好意思地說:“昨天你不是問我包裡都裝了什麼麼,就那些東西,還有一個保溫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