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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像是也知道這事:“我聽說了,你們公司的大動作、大手筆啊,這兩年招的全部都是大學生、研究生。”

“企業要轉型麼,集團公司領導對人才儲備還是很重視的……”向總當然不會讓王經理專美於前,當即不著痕跡地接話。

領導們就這個話題聊上了,這就是潘莎莎說的走人的好時間,她們兩人衝著正在聊天的領導們點點頭,款款走了。

走回去的路上,潘莎莎輕輕撞了路楠的肩膀一下:“不錯哎,不冒進、不怯場,你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嗎?”

路楠想了想:“和王曉雪去讚助書法協會用酒那次算嗎?”

“噗,當然不算。壓根不是一個重量級的人物好伐!”

路楠心想:【哪怕今晚來的大人物在軍中位高權重,但是對我們這些萌新團購經理來說,卻是屬於越級資源,等同於雞肋。第一我們拿不下來;第二即便僥幸拿下,也無法做好客情維護;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單看今晚隻能擺這樣的場麵就知道了,今後政策方麵隻會越來越收緊。我們在這裡的應酬基本是無效社交。】

這個道理,老油條都懂,萌新卻不懂。新人們聽向總一介紹今晚來聯歡會的有海軍艦隊的某領導、某領導(都是帶著xx長字的,軍棋裡棋子個數比較少的那種)心裡頭總是有一點激動的,平時根本沒有機會見到這麼大的領導,頓時有了一種‘我這份工作真的很高大上’的虛榮感。

比如董慧。

路楠看董慧跟著向總和周甜,一直在某領導身邊打轉,心裡頭挺無語:我以前就是被這貨坑得不輕?果然,我真的是——傻過。

又過了一會兒,唱歌跳舞都弄起來了,氣氛上來了,燈也關掉了大半。

潘莎莎不知道被誰喊走了,嚴凱也被拉去拚酒了。

有人走過來與碰杯,膚色偏黑、牙齒雪白:“路楠,不知道你記不得我名字,我叫周磊。”

路楠認識他,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譬如那天狼人殺起哄很大聲,路楠這回有心思去看各人反應,所以記住了)她都挺討厭這個人。

不想和他有什麼交集,遂隻是端杯沾了沾嘴唇,擺出一副不願交談的樣子。周磊坐了幾分鐘,自覺無趣,就離開了。

之後也有異性陸續過來和路楠打招呼,她在酒杯裡放了兩個小番茄(占體積,顯得杯子裡酒多),有人來的時候雙手舉杯和對方禮貌地碰一個,然後小抿一口。

又過了一會兒,路楠的身邊坐下一個人,就著微弱的燈光和電子屏幕的光線看了看,哦是剛才問她幾歲的那位某參長。

人都坐下了,路楠也不好無視人家:“首長好,您剛才唱的《打靶歸來》可真有氣勢。”

“不行了,不比年輕的時候,那時候中氣更足。”

董慧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跟著參長周圍打轉的,此刻不甘寂寞地插話:“您這麼年輕,看著就比我爸年輕不少。”

路楠都要扶額了——雖然上了年紀的男人對年齡沒有上了年紀的女人那麼敏[gǎn],但是這種場合你提什麼爸爸。

路楠並不是想給董慧解圍,隻是不想讓領導認為源川招的新大學生都是傻缺,於是直接無視董慧:“其實,幾天前我剛好在電視上看到過您,當時還在猜,您大概也就四十出頭吧。”

“哦,電視上?”參長來了興趣。

“軍事頻道,前幾天播了,咱們這兒艦隊穿越GG海峽去西太平洋進行遠海訓練,當時是您做的訓練動員講話。我今天瞧見您一開始還不太敢信,後來向總和王經理介紹了您之後才確認的。”路楠真的看過這個電視報道——上輩子,當然,上輩子她也用這番話騷到了領導的癢處,領導當著向總和王經理的麵認真誇了她兩句。能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這輩子依舊看到了這檔軍事節目。

“小姑娘還看軍事新聞啊。”

路楠實話實話:“也不是,換頻道的時候湊巧看到的。因為大學軍訓的教官也是艦隊的,就多看了幾眼——悄悄和您說,軍訓的時候我就覺得海軍的軍裝太帥了,當然,教官本人也很帥。您這樣的就更是氣度不凡啦!”

參長顯然被逗樂了,這次誇路楠的話比上輩子還多了幾兩句。

董慧被無視了個徹底,乾坐了幾分鐘,尷尬笑笑,卻不肯離開。

路楠在心裡嘖了一聲:我這算是欺負小姑娘麼?不算吧,畢竟是人家說錯話在先,我也算是間接幫她打圓場了。

參長當然不可能隻坐在路楠身邊嘮嗑,人家是大領導,不一會兒就被過來敬酒的向總簇擁到彆的圈子去了。

路楠往沙發背後一靠,拇指和中指捏著玻璃杯的口子,杯底隻剩下淺淺一層酒液,小番茄在和領導喝酒的時候就被她偷偷丟進垃圾桶了。

又有人靠近,路楠瞬間切換回‘營業模式’,坐直身子。不過,顯然,對方並不是來找女孩子喝酒的……

“陳哥?”路楠有些吃驚,她捏在手裡的酒杯被陳驍拿走,以極快的速度往垃圾桶裡倒了,然後衝進去半杯礦泉水。

陳驍把礦泉水瓶塞到沙發背後:“燈光暗,有點酒味就行了,彆人看不出來的。”是的,如果是光線好的地方,很好區分白水和白酒,白酒兌水更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陳驍十分自若地做完這些事,又問,“你上次知道給楊總換,怎麼今天自己這麼實心眼?”

【當然是因為我有金手指,那些酒根本就沒喝進肚子裡。】不過路楠還是謝了陳驍的好意,舉了舉杯、乾碰不喝:“謝謝陳哥。”

“沒事,畢竟暈車暈船嚴重到那個程度的,我此生尚未見過。”陳驍笑笑,看了一眼正在和向總情歌對唱的董慧,又轉頭問路楠,“你不去唱歌麼?”

路楠搖頭:“唱完歌肯定要被‘頒獎’(敬酒),為了明天能直著下船,我得省點力氣。”

陳驍晃著酒杯,點點頭說了一句:“挺好的。”

也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潘莎莎終於得空溜回來了,她長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到路楠另一邊:“你們聊什麼呢?”

“陳哥問我怎麼不去唱歌。”

“彆喊陳哥啦,我知道你是覺得喊他驍哥太親昵了,不過你看,整個辦事處都是這麼喊他的,就你一個喊陳哥,才叫特殊呢。”潘莎莎從果盤裡插了一塊西瓜,“不過驍哥唱歌是真好聽,楠楠,你還沒聽過吧?”

【其實,也聽過。】

路楠捧莎莎場:搖頭。

莎莎更來勁兒了:“驍哥,待會兒來一個?”

陳驍無奈笑笑:“今天是領導們的主場,我上去獻醜做什麼。”

“唱一個吧,等回頭我調走了,想聽都沒機會了。”莎莎頗為遺憾地說。

第34章

陳驍愣了一下, 終於發現哪裡不對勁——從半年會議第二天開始,潘莎莎就再也沒有連名帶姓地喊他陳驍了,而是和大家一樣喊他驍哥;現在又裝作不經意地提起自己要調走了……

陳驍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卻反問:“莎姐要調動?我怎麼不知道。”

路楠靜靜看陳驍的神色:【畢竟是他直屬下屬, 潘莎莎要調動的事陳驍怎麼可能不知道——我猜,甚至還有可能是他主動和王興龍提議的——當然, 出發點是為了維護飛翔在市區的利益。但是人帥心黑,這可是我和莎莎在多年後得出的結論,錯不了。】

“哎呀,不重要, 估計回去王經理就要和你說了吧,到時候你可彆說我已經說漏嘴了啊!”看見陳驍點頭, 潘莎莎又毫不在意地笑著說, “反正我對接的豪爾泰年經銷量也就一百萬, 沒什麼難度,轉給新人,她們幾天就能上手了。”

這個話題聊完,三人靜默了片刻。

陳驍稍坐了一會兒, 舉杯又去了彆的地方。

莎莎小聲地說了一句:“你說, 陳驍會去唱一首歌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路楠還沒回答,她就自己回答了自己:“會的吧。他一直是這樣的, 在他符合他社交禮儀的範圍內, 一直是溫暖又有風度的。”

潘莎莎也沒猜錯,過了一會兒,台上傳來“對麵的女孩看過來……”是陳驍在唱歌。

確實很好聽, 但這是一首撩妹的歌, 隻能說很適合這個充滿陽剛之氣的場合(在場領導和兵哥都有吹口哨的, 氣氛十分熱烈),卻明顯不是為即將離開的潘莎莎唱的。

“你看,溫柔也無情,他所唱的歌和我毫無關係。”莎莎的手再度往桌上的酒瓶伸去,給自己倒了半杯,然後抬頭問路楠,“你怎麼不阻止我啊?”

路楠詫異笑笑,順嘴背了一句專業知識:“二十年份的經典酒,品質極佳,喝完不上頭不口乾,第二天不頭疼。不是每個人在借酒澆愁的時候都能喝市價1588元瓶的高端白酒‘夢回漢唐’的,或者……你想要溫泉、麵膜和紅酒?”

莎莎一想:“也是,這麼貴的酒呢。”然後噗嗤一聲笑出來,本來有幾分愁緒也消散了:“溫泉、麵膜和紅酒這個梗是不過去了是吧?是吧?”

“潘女士或者也可以考慮一下威士忌?反正也是蒸餾酒。”路楠一本正經地建議。

“我服了你了,我本來還有點想哭的,現在被你弄得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路楠一臉無辜:怪我嘍?

……

第二天,午後台風影響比較小了,可以返程。

一臉菜色的路楠再也不想回憶一遍乘坐海船的過程,所幸的是,下了船之後,潘莎莎說:“我叫朋友把車開來碼頭了,楠楠坐我車吧。”

親眼見到路楠暈得有多誇張的王經理等人也說:“路楠,你就坐和潘莎莎的車走吧。”

這不是假客氣的時候,路楠對莎莎拱手:“大恩不言謝。”

坐私家車比坐大巴車要好受多了,到宿舍樓下,潘莎莎還問:“要不要送你上樓?”

路楠已經緩過來一些:“真不用,你也回去休息吧。”

“那行,我先走了。”

到了宿舍,其餘坐大巴的人還沒到家,路楠抓緊時間把衣服丟進洗衣機,並快速去洗了頭和澡,等項菲菲她們開門進屋的時候,她早已經晾好衣服,撐著‘病軀’在房間搞副業了。

這五天沒有動手碼字,不過手機裡記了很多有趣的靈感碎片,先存在文檔裡,後麵肯定能用上。

然後又去網站後台看了看——半年會議期間她的快穿文字數和收藏都夠了,順勢開始收費,路楠看這四天一共有五百多的進賬,心裡居然很平靜。

【啊我果然是飄了嗎,讀大學的時候日收入五六十塊我都激動得要上天。】

不過她也知道,現在收費字數還少,等到之後收費章節變多,日收益會增加的。

考慮到時間就是金錢,路楠調整了一下存稿箱,改成日更六千字,爭取在八月九月結算七月八月稿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