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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停雲!你怎麼了?黎陽!南儲!你們快過來!”

柳柳驚慌得有些不知所措,看著沈停雲痛苦的神色,她擔心極了。

沈停雲最近頭痛發作頻繁,不知怎麼,一旦動了有關楊柳柳的心思意念的時候,這種頭痛就會慢慢湧上來。

以前,許是因為症狀輕,沈停雲不甚在意,可是最近,越發的頻繁與加重,沈停雲不得不去想這到底是因為什麼了。

可現下,沈停雲看著柳柳著急的神色,和愈加疼痛的知覺,他忽然了然。

原來,當他動了對她的愛意之時,他本能地厭女反應就會跟他做對抗,而從前楊柳柳對他感情冷淡,沈停雲也從未動了那麼強烈的情感。

而如今,當他的感情得到楊柳柳的回應之時,他強烈而濃厚的情感宣發出來,這種本能的厭女反映在他的身體裡,就會越發的強烈。

沈停雲想來不禁有些好笑,原來,他這一輩子都沒有愛人的資格和權利啊。

黎陽與南儲聽見柳柳的呼喚,從外院疾步走到沈停雲的身邊,黎陽見此直接進到內室,找到止痛的藥物,讓沈停雲服下。

為了減少痛感,沈停雲隻能夠讓自己勉強靜下心來,平複淩亂的心緒,頭痛在藥物和心理的作用之下,方才減少了許多。

柳柳看著沈停雲平靜下來,也嚇得夠嗆。

兩人因為這場意外,興致全無,回到內室,平靜睡下。

柳柳不敢再去打擾沈停雲,雖然擔心他,但是看著他痛苦的神色,也隻能默默關注他,看他有什麼需要,她好及時喚黎陽和南儲進來。

好在沈停雲這一夜什麼事情,柳柳到了天色亮起的時候才睡下。

暗夜,梁王府。

沈馳仍舊是在一片的醉生夢死之中,左擁右抱著美妾,梁王府私下流傳一句話,鐵打的梁王,流水的妾。

說明沈馳真的是厲害,可謂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人都說梁王是大寧最是閒散的王爺,也是最懂享受的王爺,身無要職,身無權利,成日美酒美妾坐伴,因為出色俊美的長相,看上去人畜無害,跟沈霄珩從來都是兄友弟恭。

一番醉酒後,沈馳慢慢從醉意之中醒來,看著身邊兩個醉倒的美妾,他竟是看也未看,徑直起身,攏了攏自己散開的衣扣,裡麵健碩的%e8%83%b8膛若隱若現。

他來一個博古架前,輕輕轉動一隻精致的瓷瓶,博古架應聲而開,裡麵竟是一間密室。

沈馳此刻確實完全沒了剛才的一副醉態,他一臉的冷冽,看著坐在桌前的幾個老臣。

一眼看上去皆都是朝中的頑固派代表,幾位老臣看見沈馳皆都紛紛起身,行禮拱手問案:“梁王殿下。”

沈馳在貼身侍從的幫助下換了一身新衣,霸氣地坐在整個密室的上首,他冷聲道:“都起身吧。”

一行老臣起身,坐在兩旁。

沈馳看著坐在兩旁的老臣,他暗中在朝中培植黨羽多年,看似與世無爭,實則暗藏洶湧。

這些年,沈馳明裡暗裡地給沈停雲用了多少絆子,才能夠保住這些老臣在朝中的地位,保住他們的地位,就是保住沈馳的地位。

隻是最近沈馳聽聞,沈停雲在朝中告假多日,在仔細探查之下,竟然得到沈停雲多日不上朝不補辦公務,竟然是因為在府中陪王妃養胎?

沈馳一想到楊柳柳在權貴夜宴當夜竟然進了沈停雲的房間,事後還有了身孕,沈馳隱忍多年的不甘,在一瞬間爆發。

他在想他隱忍多年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隱忍而讓沈停雲壓在自己的頭上,眼看著他如日中天,而他就像是暗夜中的蛇,不能夠將野心暴露在日光之下,將所有對權力的欲望與貪婪狠狠地壓製。

可是現在,就是現在,就是他沈馳最好的時機,因為他明白人一旦沉浸在愛情當中,便有了弱點。

沈馳日日聽聞,沈停雲是如何與楊柳柳恩愛非常,起初他自然是不信的,可是自從沈停雲派城中的禁衛軍將他的梁王府圍了,說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楊柳柳,他就知道他動心了。

他就像是在黑暗中的一條毒蛇日夜盯著沈停雲的一舉一動,如今終於等來了最好的時機。

沈馳清晰地知道,沈停雲就是沈霄珩最大的保護傘,如果不是當年的一念之差....

而沈馳的目標,並不是拉下沈停雲這樣簡單而已,那把龍椅,他早已經覬覦已久。

一番密談過後,一場風雨即將悄然展開。

晉王府。

天色大亮,柳柳始終有些擔心沈停雲是否還頭痛,導致昨夜睡得並不安穩。

柳柳行醒來後看著沈停雲安慰地躺在他的身邊,安穩地睡著,陽光透過他纖長濃密的睫毛,灑落在他的臉上,睫毛的影子像是小扇一般。

沈停雲被頭痛折磨了一宿,柳柳光是看著都能夠感受到沈停雲有多麼難受了,但是沈停雲卻從未喊過一句疼,講真柳柳這一點真是佩服沈停雲超高的忍耐力。

隻不過,柳柳很是不解,沈停雲到底為什麼會頭痛。

像是感受到有人在看著自己,沈停雲慢慢醒來,一把抓過柳柳的手放在自己的%e8%83%b8口前,繼續小憩。

人都說他作息向來極為規律,而外人眼中的好習慣極為嚴苛,可沈停雲卻從來都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麼好的事情。

他作息規律是因為他不知在特定的時間除了做特定的事情還能夠做些什麼,而那些好習慣,也不過經久的寂寞之下的產物罷了,隻是他並不喜歡接觸女子,外人眼中的潔身自好,實則是因為他除了與自己相伴無法與他人接觸罷了。

而楊柳柳的出現像是在她的生命中一場意外,所有的事情,都偏離了他原本的軌道,最重要的是,沈停雲長日無聊的生活,多了許多生趣。

柳柳被沈停雲的舉動嚇了一跳,心臟又是不受控製地砰砰怦怦跳起來。

“你沒事了吧?”

她仔細看著沈停雲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問翼翼地問他。

“嗯,無礙。”

沈停雲仍舊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裡放在%e8%83%b8口,另一隻手臂則是擁住她的腰際。

他十分慵懶地回答她,像是從未發生過這件事情一樣,那樣自然,那樣隨意。

柳柳還是有些不放心,“真的?”

沈停雲剛剛醒來,麵對柳柳的關心,頭腦間的微痛又開始襲上,但他暗自忍下。

“真的。”

他仍風輕雲淡地回答她。

柳柳看著沈停雲的神色,左看右看才放下心來,唉,動心好麻煩啊,牽腸掛肚的。

柳柳剛想要起身,又一把被沈停雲按下,“再躺一下。”

柳柳做夢都沒想到,沈停雲會拉著她一起賴床。

“嗯...那個...你,不用上朝處理公務的嗎?”

沈停雲昨夜看似睡得安穩實則頭痛了一夜,可他與柳柳同床共枕,他又怎麼能對她沒有絲毫的心思意念?

隻是沈停雲剛想闔眼休息一會,就被門外的黎陽叫起來。

“爺,宮裡請您進宮一趟。”

沈停雲聽見,睜開了眼眸,伸手拂了一下柳柳的臉龐,“你再睡一會兒。”

隨即起身喚小廝進來服侍。

片刻後沈停雲收拾完畢,出了門。

柳柳坐在床上看著沈停雲遠走的背影,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

以前沈停雲走了,她那叫一個高興,滿血複活一樣。

現在沈停雲走了,她覺得,她好像有點...

舍不得?

柳柳披散著發坐在床頭上,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深閨怨婦小媳婦一樣。

她不就是承認對沈停雲心動了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承認喜歡一個人而已,又不是要真的跟他在一起,生完孩子,不照樣該去哪去哪?

柳柳想到這裡不再糾結,她起身更衣用膳,在府中轉了半圈,去她的紫竹軒裡的小竹林坐了一會順便練習一下,那個齊老頭教她的呼吸吐納之法。

她們都說生孩子就是九死一生,鬼門關打轉,她可不想生個孩子連小命都搭進去。

但是也實在沒有什麼好辦法,好在齊桓說她身子健壯,底子好,生孩子能夠少遭些罪。

柳柳想著沈停雲給她預備那麼豪華的產房,還有一堆的丫鬟嬤嬤產婆為她接生,齊桓又是被人吹噓的天下名醫,她又學會這種能夠減少生子痛楚的吐納之法,她與普通婦人相比較,沈停雲已經是把生孩子最好的東西還是人都給她準備了。

柳柳伸手撫了撫自己的孕肚,“崽,你爹對你還是不賴的,你會在一個超級豪華的大產房裡出生,一出生就有十幾個人來伺候你,你可要爭點氣,給我順順利利地出來嗷。”

柳柳肚裡的小崽十分配合地踢了兩腳,表示知道了。

柳柳在竹林裡待夠了,讓黎陽帶她去甜水巷找楊白楊,想來這幾日科考結束,她這個當姐姐的好歹也得去關心一下人家。

隻是柳柳這廂剛出門,黎陽一股直覺上來,覺得有人在跟蹤自己,可是又說不上來,到底有沒有人。

黎陽回頭查探了幾次都沒有發現人,他不得不加倍提高警覺。

隻是還不到半個時辰,黎陽就覺得那跟蹤的人不見了。

楊柳柳去了甜水巷,楊白楊正在教前院小豆子讀書,看到柳柳專門挺著個孕肚專門過來看他,頗為驚訝和意外。

“楊白楊?一起去雲香樓吧?”

楊白楊給小豆子交代好要記憶的功課,便跟著柳柳上了馬車,朝雲香樓走去。

不承想剛到的雲香樓,柳柳竟然看見林璟站在雲香樓的門前。

故人久未見,柳柳不禁驚呼,“林大哥?你怎麼在這?”

林璟笑笑,指了指雲香樓旁邊的一間鋪子,上麵已經掛上了德仁堂的牌匾。

“我的醫館房租到期,原來的東家不肯再租,我隻得換地方,卻不承想走了幾條街,隻有這間鋪子合適。”

林璟正跟柳柳解釋,江晚晚忽然出來,笑著道:“哦,原來林大哥是房租到期啊,我還當時還想繼續與我們柳柳做鄰居,故意搬到這裡來呢。”

江晚晚說完這話,讓柳柳與林璟都紅了臉色。

林璟自然是有他的私心,可柳柳現在正對沈停雲動著心,乍然聽見有人調笑她感情,柳柳心裡多少有些慌張。

柳柳隨即笑起來,將大家招呼進了雲香樓,“既然能夠接著當鄰居,自然是歡迎啊,來,我做燒仙草與你們吃。”

柳柳此話一出,在座三人皆都變了臉色,現在的她可是重點保護動物,誰還敢輕易勞煩她來做吃食?

要知道,沈停雲早已經暗自在茶樓裡下了死命令,不讓柳柳做任何吃食,誰敢不聽?

這時,徐念禾也走了過來,笑著招呼幾個人進入包廂,仍舊是柳柳的專屬包廂,又大又寬敞的。

徐念禾笑著道:“柳柳身子不便,最近廚娘又做了新品,正好做來大家嘗嘗,可還能入口,你們且等等。”

楊依依正在廚房出菜,聽見柳柳一行來了,自然來尋,一進門便笑起來,“今兒可真是來了兩位稀客。”

片刻後,眾人相聚一堂,開始說著話,可才說了沒幾句,外麵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