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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柳還在發愣,沈停雲一掌打在漆黑的箱蓋上,隻見在雨中那箱蓋翻了幾個個,又精準的落下,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一抹玄黑的身影便穩穩的落在那口箱子上。

而這,不夠就是一瞬間發生事情。

沈停雲冷眼看著腳下的這幫烏合之眾,沈馳就是派這些貨色來追他的柳柳?

他冷笑一聲,而狹窄擁擠的小巷子中,大片的黑色打手從四麵八方趕來占滿了整個巷子,此刻彆說是一個人,就算是一隻蚊子也彆想從這個巷子飛出去。

沈停雲伸手摸上腰間一顆精致的寶石,霎時間,沈停雲的手裡便落了一把又細又長的軟劍,劍身很窄卻極為鋒利,又可彈可硬,技能防禦又能攻擊。

一個飛旋的身影,落在眾人中間,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隻見近了沈停雲身子的人已經有幾人倒了下去。

頭領見此,舉著手裡明晃晃的大刀便帶著人往前衝,電光火石之間,隻見沈停雲身形極快,走著輕盈詭異步伐,揮舞手裡的軟劍,瞬間又有大片的打手在他身邊倒下。

眾人心裡見此又驚又懼,可又不敢貿然撤離,隻得硬著頭皮往上衝,可最後皆都是一個下場。

好在這些人被沈停雲手下留了情,沒有傷及要害,隻是喪失行動能力。

這些打手們都在驚歎,他是怎麼能夠做到傷人於無形時,又精準地傷人於有形的?

當南儲帶著大批的暗衛趕來的時候,沈停雲已經將這一巷子的打手放倒。

南儲看見沈停雲的神色有些肅殺,心裡緊張起來,拱手道:“爺,其他人已經處理好了,隻是...王妃依舊沒有找到...”

南儲低下頭,心裡一緊,沒人能能夠知道,沈停雲剛才發了瘋一樣地找楊柳柳,差點就要將整個京城翻過來,梁王府被他包了裡三層外三層,就差掘地三尺了。

沈停雲將手裡軟劍收回腰間,他轉身掀開那口箱子。

柳柳在裡麵驚慌地抬起眼,一臉驚恐地看著她,她顫唞著聲音。

“沈停雲...我...我好像見紅了...”

沈停雲聽見這句話,像是被人扼住喉嚨一樣。

他俯身將手臂穿過柳柳的後背和腿彎,將她從箱子中抱出來,已經能夠看見箱底有隱隱的血跡。

柳柳抬眼看著他,自己也慌了,但更多的是愧疚和不舍,她好像就不該來找沈停雲。

就該將那碗送胎藥服下去,落得乾淨才對。

“我自己可以走,我那個挺臟的...”

沈停雲心頭一緊,“無妨。”語氣依舊溫柔。

他轉頭朝南儲道:“進宮去請齊桓進府,無論他在做什麼。”

南儲看見這樣的情況時,不敢耽擱片刻,立即動身。

柳柳依舊想要從沈停雲身上掙紮,可一陣眩暈過來,她終究失了力,意識消散之際,她輕聲說了一句。

“沈停雲,對不起...”

沈停雲見此,一臉驚慌失措。

“柳柳!”

沈停雲坐在回府的馬車上,將柳柳的亂發彆在耳後,露出她的臉,他日思夜想的那張臉。

他像是將一件易碎的珍寶一樣抱在懷裡,將自己的臉貼在她的臉上,她的臉太涼了,此刻毫無血色。

沈停雲伸手握住楊柳柳的手,也是同樣的冰冷。

“我不會讓你有事,也不會讓我們的孩子有事...柳柳,你放心,一切都會好的...”

到了王府,沈停雲抱著柳柳下了馬車,疾步走向自己的和光堂。

他抱著楊柳柳走進內室,放在自己雕花金絲楠木大床上。

院子裡的小廝們,看著自家王爺抱著毫無血色的王妃,跑進來,就知道...

出大事了。

整個王府的小廝們即刻嚴陣以待,聽候吩咐。

沈停雲將柳柳放下後,對著身後的黎陽吩咐。

“去準備熱水,炭火,王妃的衣服來。”

黎陽點頭便去辦,片刻後,一切都準備好,放在沈停雲眼前。

采薇和飛瑤也趕了過來,看見柳柳的情況,就差跪在沈停雲麵前請罪了。

兩人不敢再多說,將所有的該做的事情默默攬下,幫助沈停雲一絲不苟地照顧柳柳,但是近身伺候的活,無論什麼都是沈停雲親自來完成,兩人儘管想幫忙,可看著好像根本插不上手。

整個內室在幾處燃著的炭火下,立刻溫暖如春。

可是還是不能夠暖和那昏睡在榻上姑娘。

采薇和飛瑤往柳柳的被褥裡放了兩三個湯婆子暖著。

沈停雲先拿來棉巾,投好熱水,將柳柳裡外擦了乾淨。

就算是擦到那一處,他也是小心翼翼,仔細清理,又貼心地幫她換上月事帶,穿好小褲裡衣裡褲。

此時她是他的妻子,懷著他孩子的女人,他不許自己有任何嫌棄。

忙了半個時辰,才把柳柳清理完。

齊桓也在此時過來,看著柳柳躺在沈停雲的床上,還弄得到處都是臟汙,也嚇了一跳。

他心裡第一個反應就是,看來沈停雲的厭女反應確實是好多了。

齊桓坐在床邊,仔細的給柳柳診脈,自然不敢隨意待之,用出了自己的看家功夫來。

過了半晌,齊桓起身自動向沈停雲稟告,“啟稟王爺,王妃此次乃是動了胎氣,好在王妃身子健碩,底子好,孩子暫時無恙,但王妃需靜臥調理一個月,方能穩住胎,隻不過王妃受了寒,加之受驚過度才會昏迷,安睡一覺就會醒來,王爺不必擔心。”

滿屋子的人聽見齊桓說孩子無恙,皆都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老天保佑,老天保佑,王妃孩子無恙。

沈停雲聽見也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他坐在楊柳柳旁邊,低頭看著她。

這下,你不用自責了...

“去準備藥吧,還是...”

齊桓會意,“哦,老臣明白,用最好的藥材。”

沈停雲點頭,“有勞。”

忙了一陣,沈停雲給柳柳喂完了藥,所有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剩下就要交給時間,讓柳柳好好地睡上一覺,至於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

這是一間不同彆處的地牢,這裡乾淨,寬敞,所有的家具都是上好的,也沒有什麼恐怖又嚇人刑具,更沒有什麼陰暗氣息,更多的像是一個房間,而不是地牢。

但是這確實是地牢,是沈停雲的地牢,隻是他見不得臟汙,曾經也有一些人,在這待過,不過人走以後,都會被清理掉所有的痕跡。

沈停雲換了一身帝釋青的常服,負手走進地牢之中。

立即有人為他搬來了軟座,沏好了的上等茶葉。

沈停雲坐在軟座上喝了半盞茶,看著麵前略有狼狽的人,正是張三。

張三此時麵對一派閒適的沈停雲,心裡那是七上八下。

自打楊柳柳出事到現在,兩個時辰過去,沈停雲歇過的也不就是剛才那半盞茶的工夫,他看著跪在地上的張三,十分溫和地問道:“說說,你跟楊柳柳全部的事情...”

“記住,我說的是全部,你的生與死,就在這兩個字上麵。”

張三聽見的是沈停雲一貫溫和的聲音,可這話中透露出來的,卻是不容置疑。

他當然想要活著,他當然要毫無遺漏地要將這些年是怎麼追楊柳柳的債,全部都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個時辰後,從晉王府的地牢裡,傳出若乾聲骨頭碎裂的聲音,還有男人震天一般痛苦的哀嚎聲。

沈停雲望著攤在地上的張三,反複用帕子擦著手,地上沒有一滴血,可眼前的人,這輩子就隻能痛苦地攤在床上過下半生。

沈停雲仍舊是一貫溫和的口%e5%90%bb,“替我轉告沈馳,楊柳柳的債我替她擔了,以後想討債儘管來找我。”說著便起身離去。

南儲看著攤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張三,命人將他抬到梁王府的門口,他看著沈停雲離去的背影,歎息著。

爺,是有多少年沒有親自動手了,可見這次是真的很生氣。

沈馳看見躺在地上的張三,也不禁有些意外,這確實是沈停雲的手筆,以前就是用這一招讓多少貪官聞風喪膽?

隻是這些年倒是極少用了,這是什麼,向他挑釁?

楊柳柳的債?

當然要楊柳柳親自來還了,他要來擔,那可經過他同意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馳看著在地上掙紮的張三,冷笑了幾聲,隨即一擺手,“處理了吧。”

張三聽見是沈馳的吩咐,驚恐呼喊著,“爺,不要啊,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可奈何一切都已無用。

.......

雨依舊在下著,雨中的打殺聲,刀劍聲,越來越大,人越來越多。

血順著雨水流了一地,怎麼也逃不掉,殺不完。

快跑!

“沈停雲,快跑!”

楊柳柳驚呼,睜大了眼睛,大聲呼喊著。

沈停雲正坐在楊柳柳身邊,聽見楊柳柳驚慌著看到他,伸手握住沈停雲的胳膊。

驚恐地看著他,“沈停雲,你快跑,他們...他們來了!”

柳柳掙紮著就要下地,也不知自己是在哪裡。

沈停雲勉強摁住她,可是摁也摁不住,柳柳還是要拉著他跑。

沈停雲最終無奈,隻能伸出手臂,緊緊地抱住柳柳在她耳邊輕聲道。

“柳柳,我們到家了。”

柳柳驚慌地喘著粗氣,聽見沈停雲的聲音,才慢慢反應過來,平息過後。

她雙手扶著沈停雲的臉仔仔細細端詳了一下,“你...沒事?”

可能是柳柳過於激動,用力太大,沈停雲的臉被柳柳按的有點變形。

他伸手拿下柳柳的手握在手裡,“我沒事。”

柳柳看了看周圍,她怎麼又睡在沈停雲的床上,不行,這怎麼行?萬一他燒床,燒房子怎麼辦?

“哦,你沒事就行,那我就先回家了。”

柳柳不容分說,用極快的速度下了床,“采薇?飛瑤?”

采薇和飛瑤聽見柳柳的聲音驚恐地從隔壁飛奔而來,看見柳柳下了床,嚇得心肝都要出來了,柳柳現在可是重點保護對象,怎麼能下床?還要回家?

兩人同時驚呼:

“王妃,這使不得啊...”

“王妃,和使不得啊...”

“什麼使不得?啊!沈停雲,你乾啥?”

柳柳還未走幾步,雙腳就離了地,落在沈停雲懷裡。

沈停雲那是一臉的無奈,給采薇和飛瑤使了一個眼色,兩人又退出去。

他將柳柳放在床上,“你跑什麼?”

柳柳看著他,小心翼翼,“不敢躺...”

“不敢?”沈停雲一臉疑惑,還有你楊柳柳不敢的事情?

“為什麼不敢?”沈停雲問道。

柳柳在沈停雲的懷裡不安,“你不是愛乾淨,又討厭女人嗎?我又臟,又是女人,自然不敢在你眼前,還躺你的床?”

沈停雲在燈下仔細地看著楊柳柳皙白的麵容,原來她一直回避他,一直努力地仔細掌握著兩人的分寸和距離,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沈停雲將柳柳抱在懷裡,“楊柳柳,現在,這兩樣,我好像都沒有了。”

柳柳眨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