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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好奇地問林非潼:“你怎麼知道凡人是可以供奉修士的呢?”

林非潼早有準備:“我的契約靈獸活的時間久,它給我出的主意。”

在她衣袖中,忽然被提到的人參娃娃:……他還真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往哪搬。

“原來如此。”鳳陵越信了。

他還是有些忐忑,問鳳燼:“二叔,爹娘一向教導我要低調。你說等他們回來,會不會怪我?”

鳳燼拍拍他腦袋,瀟灑一笑:“凡人的信仰之力對修士來說是大功德,信仰之力越強,對修士的益處也越大。在危急時刻,信仰之力甚至能救你們的命。若你們真能擁有一群精純的信徒,那是無上的大機緣,兄長和嫂嫂不會怪你。隻是,”

他話鋒一轉,“凡人命數隻有短短數十載,且最健忘,信仰之力不是那麼容易維持的。還是要勤勉修煉,恪守自身,方能成就大道。”

鳳陵越和林非潼齊齊給鳳燼行了一禮:“受教了。”

他說的這些,林非潼當然都知曉。渺小的凡人若視你做神明,讓你擁有了足夠多的信仰之力,那你便是半步之神,足以對抗天道。

這般強悍的力量,怎會那麼輕易得到?

她當時給鳳陵越出主意,沒料到自己也有份,隻覺得他們世代守護縹緲界,該有回報。

至於她,是沒把飛升成神的希望寄托在這份小小的信仰之力上的,哪怕她現在已經收到了幾絲信仰之力,熨帖得她渾身舒暢。

隻是未來的事,誰又說的準呢?

正沉思,鳳燼叫她:“潼潼,這幾年你父親和你娘親,是不是常常陪在你身邊?”

林非潼心中警鈴大作。

她不是真正的四歲小孩,聽出了鳳燼的試探。

他想乾嘛?忍不住要挖牆角了?

第88章 修仙88天

林非潼怎麼可能給他這個機會, 很是驕傲地說:“爹爹娘親當然要一直陪著潼潼啦!”

鳳燼見她“沒聽懂”,解釋道:“叔叔問的是之前那幾年……”

林非潼卻不理他了,從儲物袋裡拿出了兩個小玩具, 自己留一個,又遞給鳳陵越一個,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的心性顯露無疑。

“陵越哥哥,你陪我玩這個。”

鳳陵越雖然隻比她大三歲, 但是早就不玩玩具了。不過被玉雪可愛的小團子要求了,他便好脾氣地應著:“好。”

“我教你怎麼玩!”林非潼假裝沒看到鳳燼的欲言又止, 興衝衝地和鳳陵越介紹。

反正我今年四歲,能拿我怎麼樣嘍?

鳳燼之後的確沒再試探她。將他們平安帶回到鳳家的地界, 把林非潼交到林清霽手上,又打發走了鳳陵越後,他放開神識,尋到了薛白卉的身影。

她正站在那棵他們鳳家人安身立命的巨大梧桐樹下,一身淺藍色的衣裙,仙氣飄逸。

受他涅槃的影響, 整株梧桐樹的葉子都是火紅火紅的,梧老也在休養中,無法現身。

他沒有收斂腳步聲, 踩著滿地的落地,來到了薛白卉身邊。

薛白卉轉身, 對於他的到來並不意外,微笑著道:“鳳燼。”

“喝點?”男人拿出了兩壺酒,展顏一笑。

薛白卉眼睛亮了亮:“好啊。”

鳳燼飛身而起, 坐在了梧桐樹巨大的枝乾上, 薛白卉在他不遠處, 也尋了地方靠著。

接過他丟來的一壺酒,她仰頭喝了一口,誇獎道:“好酒!哪弄來的?”

“前些年我自己釀的,還好沒等幾百年以後才涅槃,不然這酒都沒法喝了。”他也喝了一口,姿態瀟灑又肆意。

薛白卉的笑容卻漸漸斂去,語氣愧疚:“當年都是我連累了你……”

鳳燼抬手,示意她打住。

“司荇的出現表明這本來就是魔修策劃好的陰謀,你不必自責。”頓了頓,他垂著眸,低聲說,“而且不管讓我選擇多少次,我都願意這麼做。”

薛白卉心裡好像堵了一團棉花,更澀然了。

她知道鳳燼對她的感情,可是無法回應。

鳳燼很快轉換了話題,扭頭問她:“你的境界是怎麼回事?還有,你改修彆的道了?”

在美酒和朋友麵前,薛白卉沒有隱瞞。

“四年前我生潼潼的時候,被魔修襲擊,境界因此跌落。”

哪怕已經過去了這麼久,想到當年的情景,她還是心如刀絞。

“怎會如此?”鳳燼捏著酒壺,“林清霽呢?”

“他當時不在我們身邊。”

鳳燼冷下臉,“彆告訴我,他在和他那個師妹糾纏不清。”

薛白卉沒回話,隻默默喝了一口酒。

見她默認,鳳燼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舍命相護的女子,憑什麼要被人這般對待?

林清霽到底搞沒搞清楚,誰才是他結發同心的道侶!

若不是顧及薛白卉的感受,他真想衝到林清霽身邊,質問他,為什麼這樣不懂得珍惜!

“從那之後,我就改修無情道了。”薛白卉淡淡地說。

鳳燼愣住。無情道,那便是需要斷情絕愛,在飛升之時,斬斷一切過往。

怪不得薛白卉說她不能被供奉,因為縹緲界的一切,都是她的束縛。

而她改修無情道的原因,不用問也能猜到,定然是對林清霽心灰意冷!

他思慕薛白卉多年,清楚她以前對林清霽是有多麼喜歡,若非被傷到了極點,怎會做出這種選擇……

一瞬間,鳳燼%e8%83%b8口好像被戳了一柄鋼刀,重重攪動,鮮血淋漓。

他嗓子又乾又啞,想寬慰她,話到嘴邊,卻都不適合。

最終隻能就著烈酒,把苦澀全部咽下。

“四年前,你是怎麼脫險的?”平複了半晌,他心疼地問。

“怎麼說我也是鈴樂宗的大小姐,有保命的底牌,加上我還犧牲了一個大境界,魔修們最終沒能殺得掉我。可是,我卻在那場戰鬥中,遺失了潼潼……”

提到女兒,薛白卉講不下去了。

鳳燼自責地說:“對不起,我不該問。”

薛白卉搖搖頭:“好在我現在和潼潼團聚了,我會用全力彌補這三年多的缺失,直至我飛升。”

“潼潼,彆看了,床已經鋪好了,來睡覺。”原本是鳳燼的洞府裡,此刻隻有林清霽和林非潼。

他仔細地幫林非潼整理好被子,溫聲招呼著。

林非潼趴在窗邊,兩隻小手比成了望遠鏡的圈圈,一個勁兒地往梧桐樹那邊看。

她修為不足,神識探不到那麼遠,肉眼更尋不到薛白卉和鳳燼的身影。

聽到林清霽的話,她扭頭,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

林清霽被她這模樣給逗笑了,“怎麼了?”

“爹爹,鳳叔叔在和娘親獨處呢!你怎麼一點也不緊張啊!”

那可是愛慕娘親多年,甚至還為她丟過一次命的男人!

萬一這倆人在一塊,擦出點火花怎麼辦?她可不想當家庭不完整的小孩。

林清霽眼中笑意更濃,走過來,修長的手指在她腦門上彈了下,“咚”的一聲,還挺清脆。

“爹爹!”她捂著腦門,不高興地喊。

“你小小年紀,懂的還不少。”林清霽望著她,黑眸深邃,麵色平靜,“你娘親和鳳叔叔之間沒什麼,你就彆瞎操心了,去休息。”

林非潼輕哼了一聲,從凳子上蹦下來,往床鋪那邊走。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邊走她還邊腹誹:等你老婆沒了,你看我懂不懂。

她雖然沒說出口,林清霽卻猜透了她的心思,暗暗歎了一口氣。

他自然不願意薛白卉和情敵獨處,但是他們五年未見,要敘敘舊,他不會連這點肚量都沒有。

更何況,若薛白卉與鳳燼相識多年,若真有什麼,也不會等到現在。

今日薛白卉為自己探查傷勢時,他確認了一件事,就是她對自己還有感覺,這讓他萌生了希望。

不管是愛還是恨,隻要彆是一潭死水,他就有機會。

林清霽按照和鳳陵越父母的約定,在梧桐之地呆滿了十五天。

鳳陵越每天都在盼望爹娘回來,可惜每天都落空,哪怕他不說,林非潼也能察覺到他的低落。

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她讓鳳陵越帶她把附近轉了個遍。

人參娃娃已經休養得差不多了,重新化作人形,跟在她身邊。

因為他對靈植有特殊的感知力,林非潼在散心的同時,還采了不少珍稀的藥草。

十五天後,林清霽將所有人召集到一塊。

他先詢問了鳳陵越的意見:“按照你爹娘的意思,若他們沒按時回來,便讓你隨我去蒼穹宗學習一陣子。現在你二叔涅槃歸來,我想問問你的看法,是跟著我,還是跟著你二叔。”

平靜地看了鳳燼一眼,他又說,“我並非不信任你二叔,隻是我畢竟許諾了爹娘,所以更希望你能跟我走。”

小少年一身月白色的衣裳,黑發束起,麵孔精致。

看得出來,他想一直在這裡,等爹娘回來,但是這顯然是不現實的。

魔修已經盯上了他們鳳家人,他修為如此低,沒有長輩的庇佑,容易性命不保。

二叔剛涅槃,修為也跌落得厲害,無暇顧及他。

深思熟慮後,鳳陵越給林清霽深深行了一禮:“林叔叔,我和您去蒼穹宗,接下來要麻煩您了。”

林清霽寬和地道:“無需這樣客氣。”

林非潼知道“背井離鄉”是什麼滋味,寬慰鳳陵越:“你彆擔心,等到了宗門,你就同我一塊上課、吃飯、修煉。我還有個師姐,叫衡楚楚,人很好的,到時候讓她罩著咱們!”

鳳陵越衝她笑笑:“那就有勞潼潼妹妹和衡師姐了。”

一直沒開口的薛白卉看過來:“潼潼,你不和娘親走嗎?”

林非潼對此也早有準備:“娘親,夫子說我還在打基礎呢,不能半途而廢的。不如娘親你和我們回去,看看院子裡的桃花,還有一直等著你的薛大餅?等我打好基礎,再和娘親一道出門曆練,好不好?”

她一撒嬌,薛白卉就動搖了,加上她的確想回去看看,最終點了頭。

“你們介不介意我也去?”鳳燼道,“蒼穹宗人才輩出,我希望能通過切磋,讓我的修為早日回到巔峰。你們放心,我不會在蒼穹宗留太久,待陵越穩定下來,我就下山閉關。”

薛白卉本就欠他一條命,當然不介意,但蒼穹宗畢竟是林清霽的宗門,所以她沒出聲,看向了他。

林清霽與鳳燼對視一眼,一個深邃,一個瀟灑。隻是他們都在對方的眼底,看到了不屑。

提升修為?不放心侄子?怕都是借口。

鳳燼真正的用意,是薛白卉吧。

林清霽以前沒有,現在同樣沒把鳳燼放在眼裡。他答應下來,除了不想薛白卉失望,更有男人的驕傲在。

覬覦我的道侶?儘管放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