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救,起初隻不過是借著你的救助,來躲開那些追殺我的人,可是見你善良,聰穎,果敢,讓我深深為你著迷,你我成為夫妻的這段時日我很開心,還記得昨夜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雪芙含淚點了點頭,“夫君,芙兒記得。”她輕輕抖了抖袖口,那把精致的匕首便落在手中,伸出拇指慢慢摸索到那匕首上的紅寶石,準備伺機而動。
正在此時,太和殿的殿門被打開,殿前滿是時誨一方人的屍首,血流成河,濃厚的血腥氣撲麵而來。
嚴綱帶領眾人齊齊跪在殿前,“皇上末將已將所有叛賊誅殺。”
這一句話讓時誨大失所望,他抬眼看著時澗,“想不到,我竟是小瞧了你。”
時澗冷聲道:“皇叔還不打算放人嗎?”
時誨笑了笑,“放人?我為何要放人,這是我最後的生機,我自然不會把我的生機放走。”
“如今皇叔覺得整個大盛還有哪裡能夠容得下你?”
時澗的劍尖慢慢指向時誨,時誨則是帶著雪芙慢慢後退。
他望了望殿外的天色,“我的好侄兒,你該不會是以為,我就隻有這些了?
可就要過年了我背了一份大禮給你。”
時澗直直看著時誨的眼睛,鎮定道:“皇叔是想,帶著這最後的一線生逃出皇宮,然後再用炸藥將這裡夷為平地嗎?”
時誨聽見時澗說出口的話語,瞬間瞪大了眼睛,“你怎麼會.”
時澗輕聲笑了笑,“我怎麼會知道,你聯合太後不過就是圖謀此事?”
時誨沒料到,時澗竟然背著他來了一招釜底抽薪。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皆都是自然法則,時誨今日在時澗周密的安排之下一步一步敗得徹底。
就在自己分神之際,時誨隻覺自己的頸間傳來一陣刺痛,他瞬間覺得全身無力,湧上一陣酸軟,再也不能支撐下去,倒地之時,仍舊不甘地瞪大了雙眼,用最後一絲力氣指著雪芙。
“你.”
雪芙在射出毒針的一瞬間就已經跑到了時澗的身邊,“夫君!”
時澗機會是一瞬間抱住了雪芙,“芙兒!你沒事吧?”
雪芙點了點頭,問著時澗身上散發出來淡淡的龍涎香,讓她安心了許多,“我沒事。”
時澗拍了拍雪芙的肩膀,將她打橫抱起,就這樣從太和殿一路抱到了自己的寢宮。
雪芙有些不可置信,在路上問,“夫君,你真的是皇帝嗎?”
時澗點了點頭,“嗯。”
雪芙忽然覺得這一切都不真實,“夫君,我不是在做夢吧。”
時澗低頭看了看雪芙:“你覺得這是夢的話,那邊是吧。”
時澗怎麼也沒料到,在這場宮變當中他算計好了一切,卻唯獨沒有將雪芙的變數算進來。
好在如今他們一切平安,好在這件在橫在他心裡三年的事情終於解決,往後的時光,他終於可以的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帝王。
想來此時太後已經跟著寧詢帶著一隊軍,去往西涼。
到了寢宮的時候,雪芙看著高大的宮殿,華麗的裝飾,奢華的家具,跟惠州的紀府比起來簡直天差地彆。
如今時澗是整個大盛的皇帝,而她隻是一介平民。
雪芙愣愣地站在那,看著時澗被七八個太監宮女伺候更衣。
時澗脫下龍袍,換了一身常服,坐在圈椅上,看著站在原地發愣的雪芙。
“在想什麼呢?”
雪芙被時澗一喚,搖了搖頭,“沒想什麼?”
時澗沉聲道,“過來。”一身上好的雲錦玄色常服襯得他不怒自威。
雪芙輕移蓮步,走到了時澗身邊。
時澗指了指自己的腿,“坐這。”
雪芙看著時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民婦不敢。”
時澗未料及雪芙這般,愣了一瞬,隨即輕笑了起來,小姑娘應當是被嚇到了。
畢竟今日事情對一個帝王來說都是無比凶險的,更何況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呢?
時澗起身,將雪芙抱在自己的懷裡,將她的亂發理順,“昨夜不是還敢趴在我身上打我的屁股,怎麼今天就嚇成這樣了?”
時澗看向雪芙的眼神透著一絲寵溺,並沒有因為身份的改變就對她疏遠。
雪芙倒是極其的不適應,她心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她真是膽大妄為,不僅摸了還打了。
唉,若她要知道時澗是皇帝,借她一萬個膽子她也不敢呢。
她抬眼看著時澗,捧著他的臉看了半天,坐在他眼前的就是她的夫君沒錯啊。
他對她也沒有任何改變,可是雪芙還是有點怕他。
大概是因為那威嚴的帝王氣質,不再遮掩,讓人不由生出敬畏來。
雪芙怎麼也沒想到,她大婚之日救下的受了重傷的小書生得來的贅婿,竟然是皇帝。
啊!她以後要怎麼麵對他啊.
第68章 歸來
雪芙被時澗留在了宮中, 經此動亂,大盛的一切都需要慢慢回到井然有序當中。
時澗離開太久,回到朝堂一切都需要重新接手。
雪芙終於接受了時澗是皇帝事實的那一天, 也同樣想到, 皇帝擁有三宮六院的問題。
雖然她知道,她在他心裡似乎隻不過是他外出一段時的經曆罷了。
她一個商賈之女, 怎堪配天子, 他是她的贅婿, 而她卻不是他的皇後。
雪芙在睡夢中醒來,看著時澗的背影,這張床寬大的不像話,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張床都要得大,但是她的心卻不安。
她實在不想再這麼不安彷徨的待下去, 宮裡,不是她該待的地方。
隻是雪芙不知的卻是,在整個大盛朝的皇宮, 明嘉帝登記三年以來,空置了大部分的殿宇樓閣。
每年上書他選秀立後的奏折像是雪花片一樣飛來,他卻一概不理。
時澗承認自己的不是一個英明的帝王, 但是國家在他手裡卻能夠萬象更新,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他是一個獨斷專行的帝王,卻也能夠聽從大臣所提治理江山的法則。
但是雪芙的出現讓他變得柔軟起來,雪芙用她女孩子特有的柔美、堅韌和聰慧影響了獨斷專行的時澗。
但是現在雪芙隻想回到自己的家,她的使命已經完成,她的夫君安然無恙, 她便放下了心。
冬日的天氣冷的不像話, 但是時澗的宮中燒得很暖, 雪芙有些不舍和留戀。
不舍兩人數月相處出來的這份情誼,留戀時澗對她的好,但是無論怎樣,他都不屬於她,他是天子,他屬於朝堂屬於他的子民,屬於他的大臣,屬於他的皇後,唯獨不屬於她。
時澗幽幽轉醒,又是固定的時間,他絲毫不留戀溫暖的寢被,在雪芙的頭上落下輕輕一%e5%90%bb,便喚來小太監,盥洗,更衣上朝。
雪芙有些迷茫,心底想了很久的事情不知該怎樣跟時澗開口。
待時澗下了朝,又經過禦書房議政,回到寢宮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後。
雪芙見時澗歸來,十分恭敬地上前行禮,“給皇上請安。”
這些日子,她已經能夠像這宮中任何一個人一樣對他施禮問安,而不是如從前,看到他的時候就要黏上上去親親抱抱。
雖然時澗很多次跟她說,私下之時不用對他行禮,但是雪芙不敢,她還是學著這宮裡其他人的模樣對他恭敬有加。
時澗隨口道:“起來,今日吃了什麼,我叫他們給你送的酥山你可嘗到了。”
雪芙幫時澗脫下外衣,放在衣架上,又給他倒了一杯茶,“嘗到了,很好吃,謝皇上。”
時澗點頭,抬眼望了望雪芙的神色,小姑娘似乎跟在惠州的時候不太一樣,沉靜了許多,不似從前活潑。⌒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一把將雪芙抱在懷中,“告訴朕,在這裡不開心嗎?”
雪芙被問中了心事,心跳瞬間怔了怔,她笑著搖搖頭,“沒有,就是快要過年了芙兒想家了。”
時澗聽見雪芙這樣說,確實能夠理解,小姑娘已經出來兩個月了,雖然他早已經命人回去惠州報了平安,可是她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遠門,也沒有離開家這麼長的時間,這裡又人生地不熟,想家也是理所應當。
時澗眉眼溫和,“芙兒,是想要回家嗎?”
雪芙看著時澗,雙手搭在時澗的肩膀上,“嗯,新年快到了,芙兒想要回家。”
時澗道:“那好,忙過這陣,朕陪你一起回去。”
雪芙忙搖頭,“不用的,皇上這麼忙,芙兒自己回去就好啦,惠州離京城也不遠。”
“這.”時澗遲疑起來,惠州離京城確實不遠,七八日的時間也就到了。
可是讓芙兒一個人回去,時澗怎麼也舍不得,他已經叫欽天監算過日子,立後吉日就定在年後,開春,那時候百花盛放,節氣溫暖,最是適合。
所以這也可能是小姑娘在這惠州過的最後一個新年了,他應當讓她跟家人團聚的。
時澗將頭搭在雪芙的肩膀上,聞著她淡淡的法香,可是,他實在舍不得她。
“朕會派人送你回去。”
雪芙聽見時澗在她肩膀上,幽幽吐出這一句終是落了底。
她抱住時澗,“皇上一個人在這,要保重身子,不要太過操勞。”
時澗點頭,“知道了。”
許是兩個人都有不舍,這一夜都未停歇。
翌日,雪芙就在大批的暗衛護送之下踏上了回惠州的路,雪芙坐在馬車上,時澗派給她的馬車寬敞又豪華,連恭桶都有。
馬車上升著銀絲碳,車內溫暖如春,車上備的點心都是她愛吃的。
雪芙抬起車簾,望著窗外光禿禿的樹枝在快速的掠過,不知怎麼心底便想起時澗的身影。
她不過剛剛走了幾個時辰,心裡就痛得要命,她好想念夫君。
可他是皇上啊,他們之間不可能的,這一走怕是永彆了吧。
他那麼日理萬機,他怕是再也不會想起她了吧。
雪芙的心痛痛的,不爭氣起流下淚來,她拿起桌上的一塊糕點,大口地塞進自己的嘴裡。
可卻嘗不到任何的味道,心裡酸澀得不像話。
雪芙一邊哭,一邊拚命地咀嚼嘴裡的糕點。
她不能哭,不能,她還要回去當紀家的家主,她還要做許多事情,她要堅強,不能哭。
雪芙就這樣惆悵了一路,也哭了一路,快要到惠州的時候,雪芙拿出鏡子一照,看自己的眼睛腫得像是一個核桃一樣,冰敷了好久才消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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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時澗批完一摞厚厚的奏折,抬眼看了看天色,已經有隱隱的天光亮起,雪芙走了多少日,他就已經熬了幾個大夜了。
終於趕在年前將這些奏折全都批完,時澗揉了揉雙眼,李勇看著時澗熬紅雙眼的模樣不禁笑了笑。
“聖上,您今日就可啟程了。”
時澗起身理了理衣襟,“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