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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天龍聽見延平侯三個字,不禁有一絲迷茫,“延平侯?”

這個名字怎麼既陌生又熟悉?到底在哪裡聽過?

還未等紀天龍發話讓門外之人進來,就隻見一位穿著貴氣的玄衣公子負手走了進來,“世伯難道不記得的在十年前與你在永州比鄰而居的延平侯一家?”

眾人紛紛放下了手中的碗盞,看著這位陌生的不速之客,隻有湖中央的戲台還在唱戲,音樂傳來咿咿呀呀的聲音。

而這位自稱是延平侯的公子直接走到紀天龍的主桌麵前做了一揖,“小可延平侯梁宣恭賀芙兒妹妹高中之喜。”

雪芙坐在那裡定定地看著梁宣,看著這個盛氣淩人的公子,也是既陌生又有幾分熟悉之感。

紀天龍在腦海中想了又想,終於想起站在眼前的公子怕不是自己許多年不曾聯係的好友,梁平之子吧。

他起身問道:“你父親可是叫做梁平?”

梁宣道:“正是家父。”

“我與你父親自從永州一彆便多年未曾聯係,不知他是否安好。”

“我父親已於一年前去世,我承襲父親的爵位以後,便開始遊走各地。”

眾人聽見原來是世家之交,紛紛放下了心。

紀天龍終於認了親,直接拉著雪芙道:“這是為父世交之子,從前在永州與我私交甚好,我記得這位梁公子還曾經來過我們府上,不知你們可還記得。”

那梁宣聽見紀天龍主動提及往事,嘴角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笑,盯著雪芙,“小生自然是記得的,就是不知芙兒妹妹,可還記得,我們曾經定過娃娃親?”

第56章 吃醋

此話一出眾人更是直接嘩然, 定親?

紀天龍雪芙還有坐在雪芙身邊的時澗皆都是麵麵相覷,

梁宣一揮手,立刻有成隊的小廝從門口抬進幾口大箱子放進院子中。

他負手站在那裡說道:“這些都是我恭祝芙兒妹妹今日高中書院榜首的賀禮, 希望芙兒妹妹笑納。”

雪芙聽見梁宣這般說道, 心裡十分不舒服,並不打算接受梁宣的賀禮。

“小侯爺客氣了, 我與小侯爺並不熟識, 平白無故受你的賀禮, 恕我不能笑納。”

梁宣聽見雪芙這般說也不生氣,“芙兒妹妹怕是忘了,我與你在永州之時經常一起玩樂,當時你才這麼高,一直說長大要嫁給我, 當時紀伯父與爹爹都說我與你真可謂青梅竹馬,難道你都不記得了?”

雪芙久遠的回憶在梁宣的提醒之下被慢慢喚醒,幼年時候紀家在永州, 確實跟梁家熟識,可是梁宣說兩人青梅竹馬,定下娃娃親, 她怎麼也不記得。

時澗聽見梁宣一口一個芙兒妹妹, 隱在袖中的手暗握成拳。

雪芙一隻手慢慢在桌下拉住時澗的手,又輕輕地握住,看了他一眼。

她又隨即起身看著梁宣道:“恕我記憶不好,並不記得跟小侯爺的幼年之事,如今我已經有了夫君, 他待我很好, 還請小侯爺與我勿要玩笑。”

梁宣聽見雪芙說自己有了夫君, 眼神有一瞬間的冷冽,隨即又溫和的下來,他上前一步走到離雪芙時澗一尺遠的距離微微俯身,眼神靜靜盯著雪芙那張芙蓉玉麵一般的臉龐。

“芙兒妹妹不記得沒有關係,我記得,我會慢慢讓你的記起來的。”

梁宣隨即起身,看了看眾人,“看來我在此並不怎麼受歡迎,便不再叨擾了,紀伯父,我改日再來探望伯父。”

梁宣又對著紀天龍做了一揖,隨即起身離去。

眾人看著離去的梁宣立刻竊竊私語起來,時不時還看向坐在主桌上的雪芙與時澗。

雪芙看著紀天龍問道:“爹,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紀天龍遲疑地看了一眼雪芙,“這.這件事說來話長。”

“十三年前我在永州經商,就住在那延平候梁平旁邊,時間一長我與梁平自然交好,那梁宣倒是經常隨著梁平來我們家做客,那時候梁宣與你一同玩耍,許是你太過年幼忘記兩人幼時的玩笑話也是正常的,況且你小時候得過風寒,自從病好了以後,對以前的事情就記得不太清楚了。”

雪芙聽見紀天龍的解釋才勉強相信自己跟那個梁宣有點關係,隻是被他這麼一攪和,慶祝高中的興致全無,繃著臉。

在一旁的時澗更是一聲不吭地喝著悶酒,顯然是生氣的,雖然他聽了紀天龍的解釋,可是他心裡依然不舒服。

從哪裡冒出這麼個人來,要跟他搶他的小娘子?倒是膽大得很。

那人看著像是既狂放,又有權勢,那他是不是就應該讓他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狂放,什麼是權勢?

紀天龍看著雪芙二人皆都失了興致,於是拍了拍雪芙的肩膀,“若是芙兒累了,就先歇歇,也不拘著你非要在這陪我這個老頭子。”

雪芙確實沒了興致,而她覺得當下最重要的是她要跟他的夫君解釋清楚才是啊。

對,她要馬上跟夫君解釋清楚,她知道他一定是不高興的,她看出來了嘛。

雪芙攜時澗起身,跟紀天龍告辭,隨即離開。

路過院中那梁宣抬來的幾箱子賀禮的時候,不禁有下人來問,“大小姐,這些賀禮,應該怎麼辦?”

“去打聽打聽那個小侯爺住哪,明日派人給我原封不動送回去。”

雪芙沉聲吩咐,隨即帶著時澗離開。

她跟著時澗走在紀府花園中的青石板路上,雪芙時不時抬頭小心翼翼地看著時澗的臉色。

“夫君,你生氣了嗎?”

時澗轉頭看了看雪芙,沉聲道:“我們回去再說。”

雪芙點點頭,兩人一路無語回到雲香閣。

剛進了房,雪芙便叫所有的小丫鬟退下去屋內轉眼之間隻剩下了二人。

夏夜之中陣陣的蟬鳴襲來,雪芙看著時澗的背影站在那裡一言不發,讓她有一瞬間的尷尬還有驚慌失措。

雪芙見時澗不說話,上前給時澗倒了一杯茶,“夫君,你要不要喝杯茶。”

“現在我不是很想喝茶。”時澗才肯轉頭看她,輕聲地回答她。

雪芙問道:“夫君你是不是生氣了。”

時澗點頭,“是有一些。”

雪芙沒想到時澗會這麼快承認,那個有人對小姐示好,而心愛的人生氣在話本中叫做什麼來著?

叫什麼?

吃醋!

哦,對,就是吃醋。

雪芙靜靜觀察時澗的臉色,他真的跟話本中的描述好像啊。

“夫君,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時澗雪芙這麼一問,直接地愣住了?

吃醋?什麼意思?

他忽然想到明清軒曾經跟他說過什麼叫做吃醋。

“我.”

有那麼一點難開口,但是芙兒是自己的妻子,夫妻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如果你說我是吃醋,那我便是吃醋吧。”

時澗的聲音十分冷靜,他早已經練就了在任何情況之下喜怒不形於色,如今都能夠被一個小姑娘看出吃醋來,實在不應該。

他的心好像再一次因為她而亂了。

雪芙聽見自家夫君輕易地就承認為她吃醋,心裡自然開心。^思^兔^在^線^閱^讀^

坐在時澗身前自顧自地喝了一口茶,“這個小侯爺我確實沒有什麼印象了嘛,我小時候身體確實不好,每次感染上風寒都要病上好久,好了的時候家裡的人都不認識了呢,彆說是一個外人了。”

時澗坐在雪芙身邊,拿起她喝剩下的那口茶接著喝,從未嫌棄過那是彆人喝過的,好像這樣才能夠體會出他跟雪芙之間的親密。

“我確實相信你說的話,可是我看到那個人的樣子,就會控製不住地生氣,看到他對你的覬覦,讓我更加生氣,芙兒,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雪芙聽見時澗完全對她袒露自己的心思,不禁心下感動,她伸手握住時澗的雙手,“夫君,我都知道,我都理解,你放心,我不會跟那個小侯爺有任何瓜葛,我也十分討厭他呢。”

時澗聽見雪芙對他如此才放下了心,雪芙試著靠在時澗的懷中,卻未曾想直接被時澗抱起,看著在時澗眼中的欲|望,雪芙瞬間紅了臉。

今夜的院中升騰起了薄霧,將雪芙院中的花皆都像是罩了一層輕紗一般。

而屋內輕紗幔掩之中,有細|碎的喘|息聲傳出,一隻藕|臂從帳幔中伸出,摸到了的床邊的雕花,指尖的關節用力得不像話,立刻泛起了白,皙白的手臂因為血液的快速流動而泛著嫩紅。

雕花楠木的大床吱呀作響,而另一隻線條流暢的手臂從帳幔之中劃出,慢慢伏在那節皙白的藕臂之上,直到摸到那隻手,兩隻手交疊著十指緊緊相扣在一起。

一個時辰後,雪芙濕淋淋地趴在那裡,額間粘著汗濕的碎發,輕輕地伏在床上喘著氣,她甚至不能夠下床去清理自己。

時澗又隻穿著一件薄褲,去給雪芙打了溫水,浸濕帕子,隨後去上床,輕輕地幫雪芙擦拭。

這已經是今夜第三次了,時澗一直在辛勤勞動,甚至都沒讓她起來過。

雪芙心道,吃起醋的來的男人的果真可怕,她決定以後絕對不惹夫君生氣,絕對不。

時澗再一次幫雪芙清理好以後,雪芙已經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待時澗收拾好,回到床上以後,隻看雪芙背對著他。

時澗上前側臥在雪芙身後,伸手圈住雪芙的腰際才閉眼睡去。

好像隻有這樣才有他對雪芙獨一無二的專屬感,她的人她的心,隻能是他的。

翌日清晨,雪芙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昨夜夫君折磨得她狠了一些,清早起來雪芙的腰身像是被人打了一般疼。

時澗照舊沒有在身邊,雪芙不得不佩服,無論兩人昨夜鬨到什麼時候,翌日總是能夠看到夫君循著時間起身,規律的不像話,果真是好體力。

好體力,雪芙早已經在床上領教過了,最近她越發喜歡時澗的身子,他的身子就跟他的臉一樣的好看,儘管那上麵有許多疤痕,可是那般孔武有力,能為她遮風擋雨,這世間好像隻有夫君一人能夠辦到。

雪芙在床上坐起身剛想拉床鈴喚人,可是隻見青雲匆匆忙忙地跑進來,拉開了帳幔看到雪芙正怔怔地坐在那一副剛睡醒的樣子,不禁嚇了一跳。

“小姐,你嚇我一跳呢?”青雲怨道。

“你還嚇了我一跳呢?做什麼慌慌張張的。”雪芙捋了捋自己睡的鬆散的墨發,坐在床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又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

青雲看見雪芙這幅不緊不慢的模樣不禁更著急了。

“小姐,外麵都要翻天了,你快去看看吧,那小侯爺又來了。”

雪芙聽見梁宣又來了,腦袋不禁嗡的一下。

“你說什麼他又來了?把事情說清楚些。”

第57章 入會

雪芙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