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不像樣子,不停地抖著肩膀。
時澗掏出帕子將雪芙眼淚擦淨,溫聲道:“芙兒,嶽父大人或許有一線生機。”
雪芙聽見時澗這般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眼來定定地看著時澗。
“你說的可是真的?”
時澗點頭,“我叫人找齊了嶽父大人需要的藥材。”
雪芙忙問:“藥呢?現在何處。”
“趙郎中已經去煎藥了。”
雪芙聽此,心中湧上一陣狂喜,伸出手臂緊緊擁抱著時澗。
“夫君,謝謝你。”
紀昀站在不遠處的一旁看著,不禁緊握住自己的拳頭。
趙桓的藥很快煎好,在眾人的注目下,把藥喂給了紀天龍。
好在紀天龍尚存一絲氣力,能夠將藥喝下。
眾人皆都捏一把汗,靜靜地看著紀天龍的變化。
趙桓道:“若是起藥效還是需要經過一段時間,大家還是暫時回到自己房中等消息。”
雪芙聽見趙桓如此說,知道眼下紀天龍應是暫時穩定的。
她起身吩咐眾人回到自己的房中等消息,若是有情會及時通知眾人。
最後隻留了自己和時澗還有趙桓伺候在紀天龍身前。
眾人散去後,雪芙坐在紀天龍身邊,認真仔細地觀察他的臉色,心裡暗自祈福,希望紀天龍能趕快醒來。
時澗看著雪芙一臉倦色,叫雪芙去一旁的貴妃榻上小憩,換成自己的來守著紀天龍。
雪芙隻和衣躺下,叮囑時澗有事及時叫她。
時澗坐在一旁的矮凳上,看著紀天龍的麵色已經稍有緩和,看來再過些時間便能夠轉醒。
暗夜,雪芙已經是疲倦至極地睡去,時澗則是靜靜守在兩人身邊,趙桓則是一直在為紀天龍施針。
直到天光破曉之際,紀天龍躺在床上終於悠悠轉醒,映入眼簾的便是時澗支在一旁的頭,眾人早已經累倒在一旁。
他虛弱地伸出手,輕輕拽了一下時澗的衣裳,時澗本就睡得輕,警覺性極高,感覺到有人在觸碰自己立刻醒來,看到紀天龍的嘴角帶著淡淡笑意看著自己。
時澗忙起身坐在他身邊,“嶽父大人,您醒來了?”
紀天龍點點頭,又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找什麼東西一般。
時澗立刻心領神會,起身去到外間將雪芙喚醒,雪芙聽見紀天龍醒來,湧上一陣狂喜,立刻將還在藥煎藥的趙桓找來。
趙桓診治一番,確定紀天龍終於挺過來,看來是時澗的藥效發揮出來,告訴雪芙不必再擔心。
雪芙坐在紀天龍身邊,握住他的手,“老頭,你知道,你可嚇死我了啊。”
紀天龍聽見雪芙這麼說,隻輕輕笑了笑,又伸手握了握雪芙的手,示意自己已經無礙。
雪芙與時澗看著紀天龍逐漸恢複正常的麵色終於鬆了一口氣,雪芙叫人通知了各房,紀天龍已經轉好,眾人皆都鬆了一口氣。
雪芙出了玉鬆堂的時候,正好看到劉氏與紀雪靈趕來,身後跟著紀昀。
雪芙暫將紀天龍托給他們照顧,自己則是帶著時澗回到房中補眠。
靈犀與青雲已經備好了熱水,隻等雪芙歸來後入浴,時澗則是去了自己東稍間的小浴室去洗澡,路過東稍間的時候,他看了一眼那塌了的床,果真還沒有弄好。
時澗揚了揚嘴角,徑直往浴室走去,早有小廝已經在裡麵備好熱水。
雪芙被靈犀青雲伺候著退了衣服,當溫熱的水浸過她疲憊的身子,雪芙立刻覺得原本疲倦緊繃的身子舒適了許多,她叫靈犀青雲出去,自己一個人在這自在地泡澡。
熬了數日,雪芙的眼底都泛著青黑,這些時日她吃不下睡不好,如今心裡的重擔終於放下,慢慢的雪芙竟然靠在桶壁上睡了過去。
時澗洗好以後換上一身夕藍的綢緞裡衣,看到雪芙的床上空空,他朝外喚了靈犀與青雲,問雪芙怎麼還未出來。
靈犀回道:“小姐在浴室裡麵,叫我們不要打擾。”
時澗點了點頭,又在床上等了片刻,見雪芙還未曾出來,便走到浴室門口輕喚她的名字。
喊了幾聲,並無人響應,時澗擔心雪芙,不得不闖進去查看,當他打開浴室的房門,竟然看到在氤氳的水汽當中坐著一位極漂亮的姑娘,她閉著雙眼,十分輕鬆愜意地坐在水中。
他輕輕歎息一聲,竟然看到還能有人泡澡也能睡著的。
他揚了揚嘴角,在一旁的架子上取下巨大的棉巾,把雪芙從浴桶中撈出來,放在棉巾上擦乾水,又幫她把衣服穿好後,抱著出了浴室,放在床上。
雪芙竟然全程未醒,可想而知,這小姑娘是困成什麼樣子了。
時澗有些心疼地撫過她的臉,自己陪著她經曆這些日子,好像也隨著她傷心疲憊一般,好在一切都來得及,紀天龍的命救回來,她也不用傷心難過了。
時澗躺在雪芙身邊經靜靜看著她的睡顏,心底越發地喜歡,%e5%90%bb了%e5%90%bb她的額頭便伸手環過她的腰際慢慢睡去。
這一覺兩人便是睡到了晚上,時澗本就睡得少,醒來的早一些,他起身命人為雪芙熬了一些燕窩粥叫溫著,又叫人備了一些小菜,怕雪芙睡了一日醒來以後肚子裡沒有東西吃。
時澗剛剛坐在桌前開始烹茶的時候,李勇與嚴綱便闖了進來,兩人進來便是給時澗跪下請安。
“給爺請安。”
時澗抿了一口茶,伸手一揮:“起身吧。”
若不是李勇與嚴綱給他來行禮,時澗已經要忘了自己還是一個皇帝了。
“什麼事?”
李勇先是拿出了一個巨大的包袱,“爺,這是這些日子您落下的奏折。”
時澗看著那一堆像是小山一樣的包袱不禁有些頭疼,“明清軒哪去了?”
兩人看了看時澗不禁對視一眼,“這.明大人自打剿匪以後回到惠州,便不知所蹤。”
李勇與嚴綱小心翼翼地回著。
時澗聽著有些不悅,“給他發暗信,讓他回來幫我分擔奏折。”
“是。”李勇嚴綱忙點頭。
“京城那邊怎麼樣了?”時澗的語氣有些冷,全然不似往日對雪芙那般的溫和耐心。
“爺,太後似乎有意在扶持梁王,若您再不回恐局勢生變。”嚴綱回到。
時澗低頭想了想,他回京的日子確實不長了,確切地說在回到惠州城的時候,就應該要啟程回京了。
可是看著小姑娘因為她爹的病急成那個樣子,他說什麼也不忍心就這麼走。
如今已經是一拖再拖,留給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如今之際,隻有快速幫助小姑娘登上家主之位,他才能走得安心。
“一個月,我不管你們跟明清軒想什麼辦法,總之要幫我拖出一個月的時間。”時澗冷冷的吩咐著。
李勇和嚴綱聽見時澗的話險些以為自己的聽錯了,兩人看著時澗。
“爺,一個月足以給她們充分的時間了,若一個月以後再回京對我們可是大大的不利啊。”李勇一臉急色地勸著時澗。
可自家主子早已經下定決心,又豈是他們可隨意更改的。
時澗淡淡掃過站在眼前的兩人,李勇與嚴綱隻覺背後像是刮起一陣冷風,不敢再多說一句。
自家主子定下的事,又豈是可以隨意更改的,兩人領命而去。
時澗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不禁陷入一陣沉思,他要好好想想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忽聽見帳內傳出一陣窸窣的動靜,他閃身來到床前,眼神溫柔地看著正在翻身的小姑娘。
第52章 備考
“醒了嗎?”時澗坐在雪芙身邊溫柔道。
“嗯”
雪芙翻過身, 睜開眼,悶悶地回了一句,隨即朝他伸出胳膊來。
時澗俯身, 雪芙的手臂立刻勾住時澗的脖子, 她抬眼仔細看著時澗,一身月白常服襯得他一身不染一般, 心裡越發覺得歡喜。
時澗伸手將雪芙拉起來, 雪芙坐在床上, 揉了揉眼睛,睡了一日終於恢複了些體力。//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爹爹可還好?”因為連著熬夜雪芙的嗓音都帶著喑啞。
時澗點頭,“剛剛玉鬆院的人過來稟道,嶽父大人已經可以用膳了。”
雪芙聽此,覺得紀天龍終於能夠大好, 放下了心。
正要下床之際.
“咕嚕~”
一聲長長的腹叫傳來,讓雪芙有些難堪地抬起頭。
這幾日雪芙幾乎沒吃什麼東西,現下醒來又睡了一整日, 腹中自然饑餓。
時澗並未介意,“我叫她們做了燕窩粥,正在爐上溫著, 又備了一些小菜, 穿好衣服,我叫她們擺膳。”
雪芙聽見時澗將內外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心下又多了一份悸動,好像跟這個人在一起總是能夠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就連那麼難尋的藥材都被他找到了。
藥材?
雪芙有些疑惑地看著時澗。
時澗被盯得不自在,“怎麼這樣看著我?”
雪芙說出自己的疑惑, “不知夫君是從哪裡弄來這麼珍貴難尋的藥材?”
時澗見雪芙起了疑惑, 不禁隨口道:“家道中落前, 認識一些富貴朋友,我托他們幫著尋的。”
雪芙聽見時澗的解釋似乎也合情合理,隨即下了床。
正堂中的侍女婆子早已經擺好了膳,雪芙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墨發,隨意挽了一個髻就跟時澗一起用晚膳。
當雪芙站在桌前看到桌上擺著的菜色竟是自己平日愛吃的,心下十分受用,她抬眼看了一眼時澗,對他露出一甜甜的笑容。
“夫君,謝謝你。”
時澗則是拉著雪芙坐下,給她盛了一碗粥,又夾了一些小菜,溫聲道:“快吃吧。”
雪芙拿起筷子,開始大口用膳。
時澗見雪芙吃得香,心裡湧上一絲愉悅,他勾起嘴角,一邊靜靜用膳,一邊看著雪芙大快朵頤。
用過膳後,雪芙換了一身常服跟時澗一起去往玉鬆院。
紀府本就極大,從雪芙雲香閣到紀天龍的玉鬆院要走上一盞茶的時間。
雪芙剛剛用過膳,也不甚著急,她挽著時澗的手在院中慢慢走著借此機會來消食。
剛走到半路的花園,正巧看到紀昀迎麵走來。
紀昀看著雪芙挽著時澗的手,兩人十分輕鬆地在園中調笑著,隱在袖中的手不禁緊握成拳。
正巧看著兩人迎麵走來,已然無處可躲,兩人自然也看到紀昀。
雪芙鬆開時澗的手,對紀昀福樂福身,“兄長。”
紀昀點頭溫聲回道:“芙兒。”
雪芙問道:“兄長這是去往何處?”
紀昀道:“朱雀街那邊還有些商事沒有處理。”
“有勞兄長,這些時日爹爹重病,兄長儘心侍候,實在是辛苦了。”
“還好,此次義父能夠轉危為安還要多虧了妹婿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