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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霸滿上,又給自己倒了一碗,兩人仰頭又是一碗,誰也不服誰。

一個時辰後,雪芙靜靜地看著趴在桌上的黃天霸,桌上的酒壇已經是東倒西歪。

黃天霸眼神恍惚,口中還念念有詞,“娘子,好酒量,娘子,好酒量.”

雪芙有一個秘密,就是從小到大酒量奇佳,隻是她從不多飲,外人也隻知她是一個不能喝酒的小姑娘家。

有一年母親的忌日上,雪芙因思念母親,難過傷懷,在房間內偷偷飲酒,可是喝了很多都不曾醉倒,反倒是越發清醒,從那以後雪芙就知道自己酒量似乎不錯。

沒想到如今竟然能派上這樣的用場。

雪芙看著醉倒在桌上的黃天霸,鎮定地上前吹熄紅蠟燭,屋內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她握緊手中的匕首,靠在門邊,等著合適的時機逃出去。

院內的小弟看著屋內吹熄了燭火,兩人對著一笑。

“大當家的春宵一刻,咱們可以吃酒去了。”

“那是自然,就是不知那等嬌小可人的小娘子能受得了大當家的。”

“那也輪不到你操心啊,哎呀,吃酒去。”

說著兩人悄然去了前院尋其他人吃酒作樂去。

雪芙輕輕將門扒開一個小縫,仔細朝外看去,院內四麵都有火把照耀,十分容易看清,現下並無人把手。

此時就最好機會,她輕輕開門,先是弓著腰,悄悄溜到房間東側,仔細看著的周圍的環境。

好在這黃天霸的寢院修得有些高,能夠看到整個寨子的大門,隻是要想逃到那個大門,就要經過前後三個院落,雪芙細細一看,全是層層的山賊在把手,各個都拿著明晃晃的大砍刀,甚是可怕。

雪芙的心涼了半截,她這該怎麼逃出去,若是天亮之前不能離開這,等著屋內的人醒來,她就再也沒有機會。

思來想去,雪芙先是在陰暗的地方慢慢潛到下一個院落。

這個院落是山賊日常練武的地方,今日這個是山寨因為黃天霸搶了壓寨夫人,並未有任何山匪在裡麵練武。

雪芙選了院落裡陰暗的小角落蹲著小心觀察了一會,開始尋找合適的機會逃走。

見前院的喧鬨聲見小,想來是他們飲酒作樂已經醉倒。

她耐心等著,聲音實在見小的時候,一定是他們守衛最鬆懈的時候,那個時候再跑才最安全。

雪芙棲身蹲在角落裡,像是在暗夜中蟄伏的小獸,儘管她很害怕,很慌張,但是她緊緊握住手中的小刀,不停地告訴自己要鎮定。

腦海當中總是會閃現夫君為了保護她一身是血的模樣,想到這裡心就不自覺地痛起來。

她一定要逃出去!

山寨內,山匪飲酒作樂聲傳來,在山寨一旁的高大的茂密的樹枝上立著一道素白的身影,時澗的雙眼猶如鷹隼一般的眼眸靜靜地盯著那山寨,心裡計劃著他們會把雪芙藏在哪裡。

雪芙等了一個時辰,作樂聲終於漸漸止息,大門守衛也已經鬆懈下來,此時正是她逃出去的最好時機。

她不容分說,小步子弓著腰快速地摸向大門,眼看著大門近在咫尺,她快步地跑著,好像連風聲都在耳邊掠過。

她的心好像要跳到嗓子眼,此生從未這麼緊張過。

一個守衛喝多了酒,正好出來小解,迷糊之中,眼看著又一個暗紅色的身影正朝著大門口跑去。

越瞧越覺得對不對勁,那小弟揉了揉雙眼,再仔細看去。

好家夥,這不正是.

壓寨夫人?

那小弟一聲大喝,“壓寨夫人跑了!”

這一喊不要緊,把醉倒一片的山匪們全都驚醒了。

什麼,壓寨夫人跑了,這還得了,大當家醒了豈不是要了他們的狗命?

雪芙聽見自己被發現,顧不得一切拔腿狂奔,心裡又驚又怕。

可還沒跑到大門,就被那些山匪抓了回來,又五花大綁地送回了那個大當家的院落。

雪芙的心都要絕望了,這一次被抓,再想要跑可就難了。

黃天霸在屋內睡得正香,聽見門口一陣吵嚷,不由得睜開了宿醉的雙眼,起身去開門。

“誰他娘的乾打擾老子的好夢。”

門口的小弟直接道:“大當家的,壓寨夫人趁亂跑出去了,小的們已經幫大當家的抓回來了。”

黃天霸一聽壓寨夫人跑了,瞬間氣得牙癢癢,他黃天霸搶的壓寨夫人,還敢跑?

他一腳踹開門,怒喝一聲,“人呢?”

小弟們聽見,直接把雪芙抬進了屋內的床上,把人放下後又立刻出去。

雪芙被五花大綁,嘴裡塞著棉巾,又和最初被劫來時一個樣子。

看著一點點靠近她凶神惡煞的山匪,雪芙拚命地掙紮。

黃天霸才反應過來他竟然是被雪芙灌醉的,他慢慢靠近雪芙的床頭。

“小娘子好酒力,也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灌醉我?不是想逃嗎?老子今日就讓你成為名副其實的壓寨夫人,看你還怎麼逃?”

雪芙看著黃天霸的臉,心底滋生出整個絕望來,她應該怎麼辦。

難道自己真的就要被這個人欺負了?他真的好可怕。

不知怎麼,心裡忽然一閃而過一道素白的身影,那是夫君往日在搏殺壞人的時候的身姿。

雪芙的心裡滿是時澗的身影,睜大的眼眸中,慢慢蓄滿了淚,她咬著牙不讓眼淚流下來。

害怕,想念,絕望,紛紛的摻雜在一起,讓雪芙的心像是被蒸熟了一般。

那黃天霸說著就要欺身上來,眼底滿是猥瑣的笑意,“還想逃,現在我看你還能逃到哪裡去,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現在還不是躺在老子的床上?”

黃天霸坐下來,“讓我想想,我們先從哪裡來好呢?”

雪芙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嫌惡與恐懼,嗚咽著哭出來,梨花帶雨,叫任何人見了都會心疼。

黃天霸不禁一愣,女人在他麵前哭著求饒的倒是不少,可還是頭一次看到連哭都叫人這麼心疼的女人。

果真不是他黃天霸選中的女人。

自打接到京中貴人的命令讓他搶了這個女人,黃天霸心裡簡直就要樂開了花,又有錢拿,又能抱得美人歸,簡直贏麻了。

沒想到搶來的竟然是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他真是太喜歡了,就是性子烈點,不過沒關係,他總是要好好疼著的。

黃天霸放緩了語氣,輕聲道:“放心,我一會會輕一點。”

說著伸手就要向雪芙身上摸去,雪芙拚命的搖著頭,不要碰她!臭男人不要碰她!

就在即將要碰到她肩頭的那一刻。

“我勸你,不要碰她!”

第38章 剿匪

一道清冷的嗓音在房中響起。

黃天霸一愣慢慢轉過頭, 看到在房中站著一道素白的身影。

今夜是他大喜的洞房之夜,先是壓寨夫人逃跑,後有不速之客來打擾。

真他娘的煩!

粗獷的嗓音嚷起來, “從哪來的毛頭小子, 竟然敢壞我好事?”

“壞你好事?”

時澗伸手在腰間一抽,一把軟劍握在手中。

他垂眸看了看劍上的銀光, “是哪隻手?”

黃天霸被問得一愣, “什麼哪隻手?”

時澗劍尖指向黃天霸, “我是問你哪隻手碰了她。”

黃天霸聽此,真是狂放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碰自家的壓寨夫人他也要管?←思←兔←網←

聽此他不容分說,直接向前攻去,電光石火的一瞬間, 隻聽到從新房內傳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黃天霸連對麵人的臉都沒看清,低頭就發現自己的手斷掉了一隻。

時澗轉眼之間已經坐在雪芙麵前,用劍挑開綁著他的繩子, 拿下她口中的棉巾。

雪芙直接抱住時澗輕聲喚道:“夫君!”

時澗輕輕拍了雪芙的肩膀,伸手扯下雪芙發間的一根發帶,係在她的眼睛上, 溫聲道:“不想你見血, 不乾淨,你在這等我。”

雪芙不知道時澗要做什麼,但是隻要他在這,雪芙就安心,她點點頭, 安靜地坐在那。

時澗轉身提著劍, 慢慢走到黃天霸眼前, 眼中除了鎮定便是濃濃的殺氣。

黃天霸全身顫唞著,雙眼滿是驚恐地看著時澗,完全沒了剛才的霸氣,他的一隻手緊緊握住斷掉的另一隻手,殷紅的鮮血在紅燭的照耀下顯得更加可怖,濃濃的血腥氣彌漫開來,黃天霸全身因為疼痛而顫唞著,說不出一句話來,完全沒了剛才的囂張。

他眼看著時澗向前,身體不自覺地往後退了退,“你,你要做什麼?”

時澗冷聲問,“他們給了你多少?叫你搶人?”

黃天霸不敢隱瞞,此次他下山劫人卻是恭王指使,除此之外一概不知,“十萬,十萬兩銀,好漢饒命啊。”

黃天霸看著時澗全身森然冒出的殺氣,猶如淩遲一般,他苦苦哀求著,可是一切都於事無補。

一道寒光劃過,隻聽到又是一聲淒厲嚎叫,一股鮮血直接噴在貼著大紅喜字的窗戶上。

時澗的軟劍上,往下滴著血,他靜靜走到桌前,拾起上麵的紅蓋頭,輕輕將軟劍上麵的血擦拭掉,又插回自己的腰間。

外麵已經隱約響起一些打殺聲,想來是明清軒他們到了。

時澗走到雪芙身前,打橫輕輕抱起她,低頭看了看,珍視的眼神猶如看著珍寶一般。

“芙兒,我們回家了!”

雪芙的雙眼仍舊蒙著發帶,雙手抱著時澗的脖頸,輕聲回好。

聯想到剛才,那山匪淒厲的嚎叫聲,她明白是夫君不想讓她看到可怖的場景。

想到這裡,雪芙又往時澗的懷中靠了靠。

時澗抱著雪芙剛出了院門,就看到明清軒身邊又站著一位長相十分清俊的男子。

天色已經見亮,山寨裡麵的所有的山匪都一進被明清軒連著聽到信趕來的紀昀一起剿了,按照時澗吩咐的,一個不留。

紀昀看到時澗抱著雪芙出來,十分擔心地上前問道,“芙兒,你受傷了嗎,是否有事?”

時澗看見明清軒身邊站著的紀昀,正是紀家一直提到的,雪芙的義兄。

雪芙聽見紀昀的聲音,“是兄長來了嗎?我沒事,沒有受傷。”

時澗聽見雪芙回紀昀的話,抱著雪芙的手臂又收緊了一些。

“夫君,這是我義兄。義兄,這就是我在信中多次跟你提到的夫君。”

時澗抱著雪芙未動,紀昀十分大方的拱手,“有勞妹婿。”

時澗微微頷首,算是回禮。

紀昀來的時候已經備好了馬車,幾人走到山下,時澗抱著雪芙上了馬車,明清軒則是還要把帶出來的軍隊送回去,就不與時澗一道去平陽。

紀昀看著時澗一路上十分細致妥帖地照顧雪芙,心裡不知名的酸澀湧起。

他喜歡雪芙多年,無奈紀家家規在上,儘管他喜歡她,卻不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