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襯上一層白月光,時澗的嘴角揚起,小姑娘長得相當漂亮,精致的娃娃臉,一雙眼波流轉的鹿眼,加之臉上總是浮現甜甜又燦爛的笑,總是給人如沐春風的舒適感。

這段時間他最舒服的事情就是不用在這個地方提防任何人,他甚至覺得她給了他前所未有地在意與保護。

時澗的心重重跳了幾下,最終閉上雙眼,聞著小姑娘身上濃濃的甜香他有些睡不著,可閉目養神也是好的。

才閉上眼,隻覺一節藕臂透過薄薄的衣料,搭在時澗的%e8%83%b8口上。

幾乎是一瞬間,時澗睜開雙眼,轉身看著雪芙的。

小姑娘嘴角帶著甜甜的笑意,睡的很沉,並非有意為之。

時澗花了好半晌時間,說服自己不能趁人之危,隨即抬手,輕輕把那節藕臂,送了回去。

好似感受到被人觸碰,雪芙皺了皺眉,十分不滿的囈語了一句,側過身,麵朝裡,繼續睡。

就在時澗見此頗為滿意的閉眼,剛要再次睡去的時候.

第34章 出發

雪芙蹙眉, 似乎是不太高興,沒有什麼可以抱的,囈語了一句, 再轉過身來, 這次雪芙的手和一條腿十分自然地搭在時澗的腰際和%e8%83%b8膛。

雪芙睡覺一直有抱一條長枕睡覺的習慣,今日因為要和時澗同榻, 遂把床上的許多玩偶和布娃娃拿走不少, 其中就有雪芙睡覺一直擁著的長枕。

長枕不在, 雪芙睡夢中許是把時澗當成平日慣常用的長枕,十分自然地抱著睡。

時澗轉頭看著雪芙溫柔的睡顏,皙白的臉上帶著幾許嬌憨和滿足。

她的臉靜靜地靠在時澗的肩膀,%e8%83%b8`前因為呼吸均勻地起伏著。

時澗的呼吸微微一滯,到底還是沒有將睡覺的雪芙的手臂和腿抬起。

靜靜的閉上眼, 淡淡的馨香湧入自己的心脾,像是催眠的魔咒,讓他漸漸鬆懈了精神, 放下一切警惕入夢而去。

他自出生時起,好像命運的慘淡便從未離他而去,他在皇權的爭奪和陰謀當中, 慢慢蹚出自己的血路。

這是他生存下去唯一的方式和理由, 更從未談過什麼是溫香暖玉,他覺得件東西於他而言,很危險,遂他從不需要。

哪怕朝中眾臣催他立後納妃的奏折已經堆積如小山一般高,他也一並扔下不理, 大不了揪出幾個以權謀私、對他心懷不軌之人殺了便是。

他向來不喜歡麻煩, 可是眼前這個小姑娘似乎在不斷挑戰銥嬅她的底線, 讓他一再讓步。

她出門盥洗描妝,要近一個時辰,他也能等得。

她喜歡懶睡,他耐心喚她起床。

她功課不好,他悉心教導她至深夜。

這一樁樁一件件,不知不覺中,那一件事情不是麻煩,不是的瑣碎。

時澗卻不知什麼時候,將這一切做得無比自然妥帖,逐漸忘記他曾經是一個喜好殺人,殺伐果斷的帝王。

溫香軟玉,果真有如吃心蝕骨的毒藥,而他好像慢慢中毒已深。

可怕的是,這一切他不僅不在乎,還甘之如飴,感受到從未有過的興致與好奇。

翌日清晨。

陽光準時照在雲香閣的內室,淡淡的光輝,透過層層帳幔照在時澗與雪芙的臉上。

時澗慢慢地睜開雙眼,看了看天色,向來準時準點起身練劍的他,與小姑娘同榻的這一日竟然破天荒地睡過了時間。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側過頭看著小姑娘仍舊睡得香甜,手和腿還搭在他的身上,好像這般睡著無比舒適。

他慢慢地伸手,將小姑娘的手臂與腿,輕輕放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起身,穿上寢鞋,來到自己的盥洗室,更衣盥洗。

直到時澗又如常日一身的牙白的常服從東稍間走了出來,望向雪芙的床帳,裡麵的人翻了翻身子。

時澗緩步走到床前做了下去,算算時間,雪芙該醒了。

他靜靜地看著下姑娘的輕閉的雙眸,微微動著,一頭長發鋪了滿床,粉嫩的裡衣穿著鬆泛,露出裡麵一小片雪白。

時澗垂下眼,輕喚,“芙兒,起床了。”繾綣的聲音透著柔和。

在宮中,見過或者知道時澗如何殺人的人,對待時澗皆都屏聲斂氣,可是不知時澗過往的人,隻會被他溫潤又溫柔的氣質所打動。

明清軒也常常感慨,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能夠將冷酷與溫柔融合得這麼完美,要是那些費儘心機爬上你龍床的女人,知道你殺人的模樣,不知躺在床上的時候,腿可會軟得不行。

時澗每次都是淡淡一笑,笑而不語。

雪芙好似做了一個綿長的夢,夢中母親的溫柔,像是一團棉花將她緊緊地包圍。

讓溫暖遲遲未曾散去,她留戀在其中,緊緊抱住母親,靠在母親溫柔的懷裡,睡的那般踏實。

直到耳邊聽見有人遙遠地呼喚她,才慢慢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

是時澗溫和的眼眸在靜靜看她,他坐在她的床前,晨曦溫和的光,正好射在他的身上,讓時澗整個人都被一層淡淡的光暈所籠罩。

直到時澗再一次輕喚,“芙兒,你醒了?”

雪芙才反應過來,昨夜跟時澗同床一事,她點了點頭,臉色浮上淡淡的紅暈,輕聲“嗯”了一聲。

隨即坐起身,柔軟的被褥從她身前滑落,露出她若隱若現的線條。

雪芙嬌憨地揉了揉雙眼,伸手拽了一下床鈴。

時澗將實現慢慢挪下,伸手將雪芙的寢鞋拉倒床下。

雪芙看見十分客氣地道了一聲“謝謝。”

隨即穿上鞋,坐在妝奩前的圓凳上,捏起犀角梳,開始梳發。

時澗隨即十分自然地拿過,拿梳子,開始幫雪芙梳發。

其實他很喜歡雪芙細細軟軟的頭發,又長又黑,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和光澤。

雪芙現在對時澗每天起床給她梳頭發這件事情已經習慣了許多,不會再有最初的不自在。

靈犀與青雲帶著一眾小丫鬟進來的時候,看到時澗給雪芙的梳發的場景,兩人互相對視一笑,各忙各的去。

讓一眾小丫鬟,將盥洗之物放進雪芙的浴室,又儘數退了出去,隻留靈犀與青雲在裡伺候。

半個時辰後,雪芙經過梳洗,從內室走了出來。

今日她的穿得十分簡單,一件淡紫色的窄袖襦衫,下麵配著白色水紗裙,齊%e8%83%b8的抹%e8%83%b8則是和水紗裙一個顏色,包裹住她姣好玲瓏的身段。

發髻利落地梳起,斜插了一隻白玉簪在發間,全身是上下透著一種彆致的美。

時澗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頓,隨即放下,起身迎了上去。

“去用早吧。”

雪芙看見時澗正在堂中的圓桌上一邊飲茶一邊等她,有點不好意思。

“我晨間梳洗慢了些,你往後不必等,自可隨意用膳。”

“無妨,倒也還好。”

雪芙的聽見時澗的話,心裡倒是頗為意外。心裡像是沒想過時澗能夠這樣有耐心地等她一早上。

她揚起淡淡的笑意,“那我們去用早膳吧。”

時澗起身隨在雪芙身後往膳堂走。

兩人平靜地用過早,去往玉鬆院給紀天龍請了安,紀天龍告訴兩人明日就要去鄰縣打理紀家生意叫兩人回去做準備。

雪芙早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時澗這次是紀天龍點名要陪雪芙去的,遂所有的物品皆都需要多備一份。

紀天龍也十分大方,叫管家把兩人需要的東西皆都按上品準備,一臉笑意盈盈地叫女兒準備去度蜜月。

紀家在鄰縣自然有府宅,隻是比這個略微小了些,平日都是雪芙的義兄紀昀在那住,按理來說什麼都不缺,可是雪芙平日用慣了的東西都還是要待上,甚至身邊常伴的侍女丫鬟婆也都會待上。

夜間,幾聲門響,叫醒了的剛剛如夢的明清軒。@思@兔@網@

他煩躁地起身開門,一看是時澗,直接拱手,“給爺請安。”

時澗一抬手,直接走進門去坐在上首,徑直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沉聲道:“明日我要去鄰縣一趟,你多拍些人手暗中保護。”

明清軒見立刻來了精神,“聽說你跟小姑娘同床了?感覺怎麼樣?”

時澗飲著茶本想跟明清軒談正事,他怎麼又扯到這上麵來了?

“沒怎麼樣,挺好的。”

明清軒一臉的好奇,“沒怎麼樣?怎麼可能?我瞧著小姑娘挺喜歡你的。”

時澗不願意多想,沉聲道:“少廢話,你明日安排下去,記住這一路一定要萬無一失。”

儘管早有準備,可還是有些不淡定,因為以時澗現在的身份,隻要出了惠州城,就會有各路高手盯著,不知用什麼法子置他於死地。

可時澗卻是要執意走這一趟,早就定下來的事情,明清軒與李勇嚴綱也早做準備將所有的暗衛,全天嚴密保護時澗,才換得時澗在紀府中平靜安穩的度日。

時澗淡淡扔下一句,“你也跟著。”

隨即負手起身出了門,隻聽到明清軒在時澗身後嚷著,“喂,不是吧你。”

時澗進門的時候已近深夜,望向內室,看著床上已經躺著小姑娘。

他去東稍間浴室,快速盥洗了,換了一身乾淨的裡衣,走到內室雪芙的床邊。

他拉開帳幔坐在床邊,脫下鞋,躺在雪芙身側。

小姑娘聽見動靜,慢慢轉了一個身,白日準備要啟程帶著的東西,費了不少精力,到了夜間困得緊,未等時澗歸來就已經睡了過去。

感受到身邊有人躺下,淡淡的龍涎香傳來,雪芙打起精神在喉間弱弱的喚了一句,“夫君,你回來了?”

時澗溫聲:“芙兒,睡吧。”

聽到這句話,猶如聖旨一般,習慣地伸出手臂和一條腿搭在時澗的身上,開始沉沉睡去。

時澗隻覺身子一僵,小姑娘淡淡甜香的喜氣靠在肩頭,困意襲來,他閉眼如夢。

翌日清晨,時澗早早地起身,又放進靈犀與青雲,把還在夢中的雪芙喚醒,雪芙顯然沒有睡飽,強打著精神盥洗梳妝。

時澗從盥洗室出來的時候,雪芙已經梳妝完畢。

兩人一同去膳堂簡單用過早膳,便去紀天龍的玉鬆堂此行。

紀家門口,紀天龍看著時澗帶著雪芙即將離去時,他悄然來到時澗身邊,拉過時澗的手,沉聲道:“賢婿,此番一走,芙兒就交給你了.”

時澗有禮回:“嶽父放心,我自會愛護芙兒。”

紀天龍又道:“他日若是歸來,我不在人世時,還請賢婿好生對待芙兒一輩子。”

時澗聽見紀天龍有此感慨,心頭一驚。

芙兒,要失了爹爹?

若是小姑娘知道,那不知要哭得有多年難過?

想想,時澗的心頭像是被人握住一般。

他看著紀天龍,眉宇之間的霸氣若隱若現一般,“我叫人找了幾位藥材,應該就快有消息,嶽父的病症,可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