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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對視,又抬眼看了看半靠在床上的時澗,一臉的平靜,順其自然,理所當然當中還透露著一種隱約的霸氣,好像自己天生就是這樣待見他人一般,並且毫無違和。

紀天龍一臉迷惑地看著雪芙,閨女,這人是怎麼回事?咋拿你當丫鬟?

雪芙也同樣是一臉迷惑地看著紀天龍,爹,我真的啥也不知道啊?

紀天龍清了清嗓子,“那個,張家公子,不知你傷勢如何了?”

時澗沉聲道:“雪芙照看的儘心,已經好多了。”

紀天龍聽此,抬眼看了看雪芙,丫頭臉上的黑眼圈還沒下去呢,照顧得自然儘心。

雪芙聽見時澗不經意說出的話,瞬間頭腦轟鳴,她忙按捺住焦急,帶著標準假笑對著紀天龍道:“那個.老頭,他傷的不是很重,很快就能好了,你彆擔心啊。”

紀天龍看了看雪芙,不重?不重還能把霸□□拿出來用?不過看著那小子的麵色,恢複的倒是不錯,想來是他紀家的霸□□起了作用。

“不知你家世如何,家中可有父母兄弟,是否知曉你來我紀家為婿啊。”紀天龍此話說得嚴肅,一臉的認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子,傷的不像樣子,躺在閨女床上就說要為我紀家贅婿,他自然要詢問清楚。

時澗想了想,“家中父母兄弟早些年因變故俱無,隻剩了自己。”他想了想自己奪位時的腥風血雨,除了找了一個傀儡當太後,其他人也被他殺得差不多了,除了他那個三皇叔實力太強,他沒乾掉,不然現在他還真是孤家寡人。

紀天龍看著時澗,年紀輕輕的就沒了父母兄弟,看來定是家道中落,這等條件,若是給雪芙為婿,煞氣重了些,如今身子又被人傷了,若落了病根,實在不合時宜。

紀天龍麵色不顯,對著時澗了點頭,囑咐好好養傷,隨即起身出了門,雪芙一臉難色地跟在紀天龍的身後,心中無數隻那個叫羊駝的東西奔騰而過。

她無奈地回頭看了一眼一臉愜意地躺在床上的時澗,這哪裡是來當贅婿的,分明就是來當皇帝的。

走到正堂,紀天龍直接轉頭,對著雪芙道:“丫頭,這個人,你確定,他真的愛慕你?”

雪芙繳著手指,點了點頭,“老頭,我確定,他愛慕我.”

這話她說出口,連自己都不信了。

紀天龍又道:“但我不能讓一個來曆不明的小子來當你的贅婿,他家世還是要好好調查一番的。”

雪芙聽此忙說道:“爹,他家就是住在隔壁蓮花池子村的,這有什麼好調查的。”

紀天龍想了想,“閨女此事你就不用擔心了,就交給爹吧。”

說著,轉身就出了門。

雪芙目送紀天龍離去後,轉身便進了內室。

她看著正躺著的時澗,想起剛才他的表現她氣就不打一處來,“張若石,你若是還想在這裡好好待下去,我請你稍微尊重一下人行嗎?你來我紀家是當贅婿來的,不是來到當皇帝啊。”

時澗想了想:“我並未有不尊重人。”從前他也是這般麵對身邊的人。

雪芙都氣笑了,“未有?你若是不怕我爹把你查個底掉,就請你低調點,我說過你要想在這待下去,就要聽我的。”

時澗點頭,“這是自然。”又轉念想了想剛才與紀天龍的對話,好像自己原本的習慣沒有改過來,他們一家子不太習慣。

“剛才是我冒犯了,還望夫人見諒,家中習慣難改,我會儘快改。”

雪芙聽見時澗說自己家中習慣難改,不禁想到,這是什麼家,竟然也比自己的家更殷實富貴才能養出這麼一個目中無人的落魄書生,她怎麼也不信啊。

“私下我不拘你怎樣,但是在爹爹麵前,必須恭敬,做出贅婿的樣子來,否則你這傷,可難保能順利養下去。”

時澗聽此忙拱手,“知曉了。”

雪芙見夜已深,不在時澗房中逗留,直接去了閣中的另一處房裡歇下。

夜半,她躺在床上,想起時澗始終在自己的床上睡著不是辦法,明日還是叫人另尋一個住處給他。

夜間,李勇偷偷潛進時澗的床邊,低聲問道:“主子,什麼事情?”

時澗端坐在床上,垂著眼,支吾了老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你去找找看,有沒有怎麼教人當贅婿的書籍來。”

李勇一聽下巴都要驚掉了,“主子.屬下不是聽錯了吧。”

時澗略微煩躁,“此事,乃我權宜之計,你勿要宣揚,若是走漏了風聲.”

李勇一把子跪在地上,一臉忠誠無比的樣子,他太知道自己主子什麼手段了,“主子放心,屬下絕對不會亂說。”

時澗擺擺手,“另外你去隔壁那個,什麼,蓮花池子村,幫我弄一個假身份來,父母雙亡,兄弟姐妹俱無,家中落魄,屢次落榜,另外我叫張若石,小名,二.二狗子。”

這一番話說得李勇直撓頭,“啊?主子,真的要這樣嗎?”

時澗冷眼,“不該問的彆問。”

李勇忙拱手,“是,屬下這就去。”

時澗囑咐過後,才肯安心睡去。

李勇的辦事很有效率,時澗吩咐的第二日,李勇便托人帶給時澗一個包袱。

時澗養傷,閒來無事,打開那包袱,隻見那書上赫然寫著。

《贅婿指南》《論當好贅婿的必要條件》《數千古風流贅婿》.

第7章 療傷

時澗拿起其中一本《贅婿指南》,隨意翻開一頁,隻見上麵寫到,贅婿的三從四德。

夫人話要聽得,夫人出門要等得,夫人想吃的東西要會做得.

時澗再往後翻了翻,皆都是一些女子常用的三從四德,三綱五常等禮儀規矩,而此書則是紛紛用在贅婿身上。

時澗看著上麵的字眼,直接頭腦嗡鳴,忙把書合上,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真是笑話,想他從小到大受皇室教養,皆都是唯天子者受天下萬民之擁戴,如今竟然要他給一個小姑娘端茶倒水?

可現下若他不能做一個叫人家滿意的贅婿,想起小姑娘氣惱的神情,怕是分分鐘會被人掃地出門,想了想他再次艱難地打開那本書讀起來.

幾日後。

時澗正當研讀《贅婿指南》時,雪芙帶著靈犀與青雲走了進來,時澗忙把手中的書藏在枕頭下。

雪芙問道:“今天感覺怎麼樣了?”

時澗溫聲回,“還好。”

雪芙走上前揭開時澗的被子,看了看時澗全身白花花的繃帶,挽起袖子。

青雲道:“小姐,現在開始嗎?”

雪芙道:“開始吧。”

說著,隻見雪芙與靈犀、青雲三人一人拿著一把剪刀,上了時澗的床。

時澗見此,慌忙問道:“你們要做什麼?”

雪芙淡淡一笑,“你莫要怕,自然是給你換藥,起身坐好。”

時澗聽此,直接心跳加速,這三個小丫頭給他換藥,靠譜嗎?

他機械一般的被靈犀與青雲扶坐好,未及反應之時,隻見雪芙一剪子落下在他%e8%83%b8`前的繃帶上,十分穩、準、狠。

隨後三人在他身上,運剪如飛一般,將時澗身上綁了幾天的繃帶拆卸下來。

一番忙碌過後,雪芙檢查時澗身上大大小小傷口,結痂的結痂,愈合的愈合。*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恢複得十分完美。

時澗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愈合的迅速,不禁對雪芙的醫術高看一眼。

他沉聲問,“不知你從哪裡學來的醫術,竟比尋常的郎中還要精湛一些。”

雪芙一邊輕輕解開時澗傷口上的紗布一邊回,“我的醫術嘛,就是因為我家後院的養的貓啊狗啊,它們經常出去打架,總是弄得一身傷回來,我就幫它們治傷,時間一長,就自然而然練就了治傷的本領,並且後院的牛啊,羊啊,豬啊的,生病了也是我幫它們治的,哦,對了我還管接生.”

時澗聽此,看著雪芙正拿著自己手中的金色小剪刀,一下下剪開他傷口上的縫線,並慢慢抽出來,他直接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

把他從鬼門關上拉回來的精湛醫術竟然是在豬牛羊狗身上煉成的?

時澗心下一顫,他忙抬起頭一把握住雪芙的手,“你確定,你能治好我。”

如果萬一,她下手沒個輕重,他豈不是要.

靈犀見此忙解釋道:“姑爺,咱家小姐的醫術自然是信得過的,經小姐手治過的,無論是動物還是人皆都藥到病除。”

時澗慢慢鬆了雪芙的手,雪芙看了一眼時澗低頭道:“我自然儘心醫你,但你不好好配合,我也難保你能順利痊愈。”

雪芙檢查了時澗最重的那道傷,溫聲道“現在我要給你刮腐肉,可能會有些疼,還請你忍忍。”

時澗看了看雪芙,疼,他這輩子都在忍,比起心理上得疼,傷口上的疼不算什麼。

雪芙給時澗一方乾淨的絹布讓他咬著,隨即開始在時澗左%e8%83%b8上的傷口,用一把鋒利的小刀慢慢地刮下腐爛的皮肉。

一刀下去,時澗不禁咬住了絹帕,青筋暴起,卻未吭一聲。

雪芙頓住手中的動作,蹙起眉抬眼看著他,輕聲說,“我儘量輕著些,你且忍忍。”

時澗喘熄著,額間沁出薄汗,他低頭看著一臉認真的小姑娘,點了點頭,此時,他將他的身家性命毫無保留地交給她,這是他給她最大的誠意,若是那些想殺他的人,此時在他麵前,就是最好的機會。

雪芙不再分心,開始專注的處理傷口,怕時澗疼,一邊刮腐肉,一邊輕輕地在傷口上吹風。

%e8%83%b8口那一抹奇異的感覺襲來,讓時澗痛感瞬間減半,他不禁低頭看著雪芙,她正嘟起粉嫩的唇,正在仔細地吹著他%e8%83%b8`前的那道傷,讓他原本顫唞的身體逐漸平複下來。

雪芙見此,抬頭望著時澗甜甜一笑,隨即繼續手中的動作,“現在不疼了吧,小時候我受了傷,娘親給我上藥,都會這樣一邊吹一邊上,瞬間就不疼了。”

時澗愣住半晌,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像小姑娘手中的刀,似乎也在他的心口上輕輕劃了一下。

想到他在宣國那些年受傷的時候,何曾有人在乎他疼還是不疼,不過是在爛泥裡打滾,在夾縫中苟活罷了,他的苦與悲,如同螻蟻,一文不值。

他失去了一切,換得了皇位,他夙興夜寐,殫精竭慮,卻被手握權勢的至親覬覦,被天下聲討,何曾有人在乎他的傷痛。

若真的有,也怕是隻有眼前這個單純無害的小姑娘。

似乎感受到被人凝視著,雪芙忽然抬起頭來,看到時澗一雙如深潭一般的眼眸望著自己。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吹拂著,眨了眨鹿眼,“怎麼?我又弄痛你了?”

時澗心弦一亂,隨即搖了搖頭,“沒有,你繼續吧。”

傷口處理完畢,時澗身上出的薄汗像是被水浸過。雪芙怕時澗著涼,又用汗巾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