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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熱戀 白娘子 4352 字 6個月前

林莫奈掌心按著他的後腦勺,他主動起身繞過桌子,單膝跪在她麵前,低下頭去。

後頸的傷褶褶巴巴,創傷麵足有幾枚硬幣大,泛著殷紅色,她用指肚輕輕按了按傷疤的邊緣,呢喃:“很疼吧?”

“還好。”

淚水沒有任何征兆,直接滑落,砸在他的脖子上,淌過一道濕痕。

陸沉水察覺到異樣,抬手擦她眼角的淚,疼惜道:“怎麼哭了?我現在不疼了。”

她聽不得溫柔安撫,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珠子,劈裡啪啦往下掉。

陸沉水起身攬她入懷抱緊,低頭親%e5%90%bb她烏黑的發絲,輕聲道歉:“對不起。”

多年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瓦解土崩,林莫奈埋在陸沉水的腹部,哭得像個小孩子。

第99章 生日快樂,陸沉水

長假過後, 林莫奈開始備考司法考試。

法學係教授對她愛護有加,每次她請教問題,都會被問要不要考自己的研究生。

念叨多了, 教授連連歎氣直說算了,金融學掙錢才叫快。

她笑著解釋:“我不是單純為了掙錢。”

現在越來越多人追逐金錢, 想要過更好的生活, 這都無可厚非。

教授們一心希望還有少年人追求正義與責任, 林莫奈如實說:“不瞞您說,我想學法律的初心,是我遇到一個對我特彆好的阿姨,她在工廠乾活受了工傷導致殘廢,公司不僅不給錢,還把她開除了。”

這對於教授來說, 是芝麻大的事, 林莫奈自然知道他的實力,那是法學界的泰鬥,係裡的前輩們開玩笑, 彆的律師打官司, 把犯人送進去是常態操作;厲害一點的,還能一並把律師總進去;至於咱們老教授,能把法官都給一鍋端……林莫奈說到初心, 老教授寫了個號碼給她, 是C市律師事務所的負責人電話:“這個讓你師哥處理吧。”

林莫奈總怕欠人情,老教授照著她的後背拍了下,嗔道:“啥人情?這是給他公司那些實習生一點項目, 他求著我的。”

赫蘇青聞言, 在電話裡先是笑, 後又哭出來。

她這件事拖了幾年,不敢抱有希望,如今聽說這家律所的負責人,是律協協會會長,這案子頓時有希望了。

林莫奈把律所的電話留給赫蘇青,她又了卻一件心事。

陸沉水每日和她一起學習,自打那次圖書館鬨劇出現,她旁邊的位置成了陸沉水專座。

周末,他會回家做飯,每次又是耍橫裝凶,又是求著哄著,林莫奈過來當個“白吃”就行了。

她做不到心安理得,次次都要打掃衛生,房子大,清掃一遍累得滿頭汗,林莫奈拄著拖把杆歇口氣:“你租這麼大的房子,住得又少,不覺得浪費嗎?”

他奪過她手裡的拖把,總是和她搶著乾,埋頭邊拖地邊說:“不是租的。”

“那?”林莫奈脫口而出:“總不會是買的吧?”

他轉頭,齜著一排小白牙,笑得有點幼稚。

她訝異地瞪大眼睛:“你還真買了?”

他拽得二五八萬,拍拍腰間根本不存在的腰包:“誰叫大爺我有的是錢!”

然後他被賞了幾腳,他躲著,她跟著踢:“大爺?我讓你裝大爺!”

鬨著,笑著,午後陽光灑滿客廳,她的膚色白得發亮,黑發挽起露出漂亮的鵝頸,%e8%83%b8口起伏,指著他腳下:“那裡,沒乾淨。”

他擦地,她指揮,她說沒乾淨,他就一直擦擦擦,最後使壞往她鞋子上擦。

她跳著腳繞過去偷襲他後背,被人家反手抱住轉圈圈,她嚇得抱緊他的脖子。

他肆意張揚地笑,她心底撲騰撲騰跳得厲害,人也眩暈,直說不行了,他才作罷放到沙發上笑%e5%90%9f%e5%90%9f道:“看你還踢我。”

“就踢你。”嘴上這樣說,拿手打人,惹得陸沉水大笑:“你用手踢人。”

她慢半拍反應過來,勾著他的脖子不放,威脅道:“再笑咬破你喉嚨!”

他才不怕,笑得更厲害,林莫奈“覬覦”他的喉結已久,衝動之下吭哧一口咬上去,留下兩排牙印,他整個人傻愣愣地,回不過神。

林莫奈又羞又臊又笑得不行,趁機跑了。

他站在原地,摸了摸喉結,溼潤的,還有細細的齒痕。

她咬他的喉結了?一抹紅迅速染上耳朵,蔓延到臉頰,心跳嘭嘭,震得%e8%83%b8腔有點疼。

兩人之間的關係,無形的越來越近。

雖然尚未挑明,但有人默認他們是一對,給予祝福,也有人在現實裡唯唯諾諾,在網絡上重拳出擊。

陸沉水在這買了房子,被人說是豪宅,那畢竟是G市寸土寸金的地界兒,他說買就買,可見實力一斑。

林莫奈是唯一出入那間豪宅的女生,被人傳得風風雨雨,喜歡陸沉水得不到的,垂涎林莫奈不敢追求的,他們躲在暗處造謠生事。

更有甚者在網上放出林莫奈多張照片,都是不同角度偷拍,放出來目的是給大家打分,竟真的有人參加。

從頭發到眼睛、從身材到性格……總之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列出幾十道題來打分。

林莫奈的室友最先從網上看見,她懶得搭理。

之後打分愈演愈烈,罵她的,辱她清白的,她壓著火氣,將那些評論挨個截圖留存。

她自學法律,知道怎麼用法律武器來保護自己。

林莫奈這邊準備走法律途經,室友東北姑娘卻給她帶來驚天新聞。

“你果然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啊!”東北姑娘自帶喜劇天賦,聲文並茂地表演了一場正義追擊戰:“據說陸沉水隻用了幾秒鐘,就鎖定始作俑者,是數學係的一個男生,叫什麼來著?反正醜不拉幾的。”

當事人試圖狡辯,證據被陸沉水甩到臉上,然後被爆揍了一頓。

“反正邊打邊跟訓孫子似的,”東北姑娘揪起枕頭,摁在床上,這一刻她就是陸沉水,摁著造謠生事的人,怒斥道:“打分?你TM沒資格!美不美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邊說邊捶枕頭,罵罵咧咧道:“那是老子喜歡的人,你TM算老幾!”

林莫奈本來生氣的,見她表演得搞笑,和其他人一樣忍不住笑。

“我本想著,狗咬我,我不能咬狗的。”林莫奈笑過之後,語氣冷淡,“不過現在呢,我改變主意了。”

“你要怎麼搞?”寢室的人比她還興奮,林莫奈靠著椅背,拔下U盤,淡聲道:“我要打爆他的狗頭。”

林莫奈選擇起訴造謠生事的人,包括那些參與者。

不想拿律師函的,標明自己的姓名、年紀和專業,公開對她道歉。

本就是躲在暗處扭動爬行猖狂,這一下被曝光,有的人私下找她懇求原諒。

她沒給任何人多餘的寬容,直視對方的臉,明明生得白白淨淨,看起來也單純至極,但就是能在網上寫出那些惡毒的話,說她出賣身體,色相勾引,就為了如何如何……

“這是你們應得的。”林莫奈的冷血無情,刺激得一部分發瘋,在背後暗暗詛咒她,她曾經經過一個宿舍時聽見惡聲惡語,她不氣不惱地站在門口,直到有人拉開門,嚇了一跳。

她淡淡一笑,語氣柔得讓人戰栗:“罵得過癮嗎?”

她給他們換個地方罵,比如說法庭上。

隻敢在黑夜作惡的人,哪有膽量在白日裡與她對峙。

所以咬牙切齒,卻也隻能寫下公開的道歉,被更多人用異樣的眼神打量。

始作俑者,正是當初那個數學係的男生,被女朋友分手,懷恨在心。

他本意是發泄情緒,不是為了傷害誰,林莫奈聽得直笑,滿臉無辜地問:“是嘛?那我也是發泄情緒啊,我不是為了傷害你。”

以暴易暴,以惡製惡,不是最好的方式,但有時確實是最有效的方式。

這一遭,林莫奈算是出了名,大家知道她是真的會不留情下狠手,惹不得她。

更讓人忌憚的,是還有無條件維護她的陸沉水,他從不聽任何人說什麼,隻聽她說。思兔網

她故意跟他開玩笑,說天是綠的,花是黑的,草是紅的,他不笑,反而認真地盯著她的眼睛感歎:“我滴乖乖,你不是一般的色盲啊。”

林莫奈給他一拳,罵他傻,他也不反駁,隻是笑。

11月10日,陸沉水的生日。

去年此日,他們的關係一言難儘,他的生日直接略過了。

林莫奈撓撓頭,今年人在身邊,也沒辦法違心地不做任何反應。

她想來想去,去陸沉水的家,關上書房的門,在裡麵叮叮咣咣。

陸沉水幾次站在門口問:“拆家呢?要幫忙不?”

她不理他,鎖上門,寫上禁止出入,仿佛這是她的家。

她連著幾天來得很勤,每次書包鼓鼓囊囊,陸沉水有時在宿舍,有時在新家,撞見幾回要幫忙拎書包,她寶貝得很,不讓碰。

生日當天,她和往常一樣,他也是如此,似乎這一天沒什麼特彆。

專業課測試,她提早完成交卷,沒等他先走了。

陸沉水發信息,她沒回,他直接去下一節課教室等她,座位都替她占好了。

可惜,兩個小時的馬克思哲學,他一個人聽完的。

從學校出來,暮色沉沉,他終於忍不住打電話,她站在窗前望著樓下,不一會,陸沉水拎著白色拎袋,闊步往回走。

夕陽西墜,最後一抹光消失,她站在門口,聽著他的腳步聲漸進。

他開鎖的聲音,哢噠一聲,她按亮手中的按鈕,房間裡瞬間亮起彩色的燈,一閃一閃亮晶晶。

陸沉水愣在原地,聽著悅耳的歌聲,祝你生日快樂。

餐桌上,擺放著精致的水果蛋糕,她推了他一下:“洗手,吃飯。”

他站在洗手間裡,仍有些不真實。

於是,他偏頭又往餐廳看,餐燈亮起,彩色流光閃著,隱約的生日快樂歌還在響。

他迫不及待回到客廳,她正在點蠟燭,燭光在她臉上晃動,像是誰搖曳蕩漾的心。

陸沉水人生中第一次過生日,與喜歡的人一起。

他認真地許願,睜開眼吹滅蠟燭時問:“對蠟燭許願有用嗎?”

她不知怎麼的,想起那晚數顆流星劃過的瞬間,她許的同一個願望,那時都落空了,如今看來,還有點鳥用。

他們一起切蛋糕、吃飯,時不時也會說起學校的趣事。

這一刻,是過了許久,也等了許久,才得以實現的美夢瞬間。

晚上,林莫奈睡下,他興奮得睡不著,忽而想起什麼推開書房的門,整個人愣在原地。

書房的一角,新添置的兩排暖黃木櫃,呈直角擺放。

周邊被覆蓋上天藍色的壁紙,櫃底壓著的毛毯也是絨絨的天藍色。

櫃玻璃角落懸著的燈,明晃晃地照在中間色彩斑斕的石頭上,周圍新放上十多塊形態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