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頁(1 / 1)

的那樣:林肆在挖那些反異能者組織的根。

在普通科試點那會兒就有征兆了,現在她的目的更加明顯:她在一點點地消除異能者與普通人之間的屏障與鴻溝。

那些反異能者組織的成員也不是傀儡,總會明白自己在反抗什麼、爭取什麼的。

胡澤洲這種AP組織的“元老”想退出都被欺負得那麼慘, 得虧他和同學都是異能者, 這才安全地逃脫追殺。換做其他人,下場會如何?

很多人會發現,AP組織跟他們想象中不一樣(當然, 他們也不知道胡澤洲挖牆腳的一係列動作, 正常退出組織可能不會招致如此嚴重的反彈)。

反異能者組織靠的就是人心。人心卻被林肆拉走了,同樣是為愛發電,果然還是她這邊看起來更靠譜一點。

像胡澤洲這種以前在學校裡的小透明, 都開始自覺地找事情做。在異能者分流的問題上, 他有一些不成熟的意見。

他難得如此主動。但不是為了林肆, 是為了他自己。

如他一般付諸行動的人有很多。

而原本隱於幕後的AP組織高層已經不知道砸了多少家具了。忍一時越想越氣,這回,他親自找上了林肆——或許他早該這麼做了。

以前,那是不想暴露身份,而現在,暴不暴露還有區彆嗎?AP組織都沒啦!

在他的授意下,他的保鏢們對林肆就不會太客氣了,想給她一個下馬威。

可林肆見過的下馬威還少嗎?

當然,這種豪華車隊迎接的場麵,她是第一次見。她覺得有必要見見世麵。

林肆笑容燦爛,“請我吃飯啊?好啊!我可以帶一個人嗎?”

這家夥是一點兒都沒有參加鴻門宴的自覺嗎?還另外帶人?真以為是免費吃喝去了?

那保鏢頭子當即就要拒絕,試圖讓林肆搞清楚情況,“林小姐,這是專請你一人的。另外帶人,會讓主人很……”

不高興。

然而,話還沒說完,蹭飯人也從跑回來了,跟在了林肆身後,他問:“不歡迎我?”

保鏢的話頓時轉了個彎,“歡迎,非常歡迎。我的意思是,主人會很高興。”

他努力試圖擠出尷尬的笑容。

之前沒人告訴他傅聞在這兒啊!

作為欠債者,傅聞可以說是非常自覺了,連周末都會時不時冒出來自證:我絕對沒有任何跑路的意圖!

跟林肆一起鍛煉,然後蹭個飯,還省錢了!省下來的錢可以早日還清債務,非常完美。至於蹭飯的錢,可以用乾活來抵……

傅聞覺得自己應該算是一個很有自覺的欠債人。

對此林肆隻能白眼以對:你一個協會會長,是連個免費蹭飯的地方都找不到嗎?

沒想到他還真應了,“嗯。你知道我的情況,不太適合交朋友。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人。”

林肆有點搞不清楚他是不是在故意賣慘。

然後他又說,“不過現在你就是我的朋友。”

所以來蹭飯豈不是合情合理?

他很聰明的掌握著林肆的度,有點像狗皮膏藥,但又不會給她添麻煩。林肆拿他沒轍,就隨便他吧。

這不,車隊來得很不巧,傅聞也在這兒。

保鏢那高冷又死板的語氣馬上虛了下去。有人想偷偷給老板通風報信:情況不對。

但剛有動作,那手機就嗖的一下落入了傅聞的手中。

傅聞似笑非笑道,“我們直接過去就行了,不用發消息吧?正好給你的主人一個驚喜。”

他都沒回頭,但這一片的局勢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保鏢冷汗涔涔。

傅聞的公眾形象是很好的,不過誰都不會天真地認為,這個敢單槍匹馬在怪物群中廝殺的人是純粹的好人。

他不擺架子,不代表沒有架子。

保鏢不敢再生出彆樣的心思,隻敢連聲應是。

車隊進了富豪區。

他們又點頭哈腰地將車上的兩人請了下來。

彆墅主人沒看清人,但能看到自家保鏢那畢恭畢敬的樣子,頓時皺起了眉:這些人怎麼回事?怎麼連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他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他是讓他們去以勢壓人,不是真把她當成重要客人!

看著一行人將人帶進來,那人恨不得將不滿意三個字寫在臉上。隻是當他看清進來的兩人時,那表情又瞬間變了。

林肆看了眼餐桌,“喲,還沒開席呐。”

她那態度自如得就跟進了老朋友的家似的。天知道,她是第一次來這裡。請她來做客的這個中年男人,她隻在新聞中見過,在普通人社會中也算是位高權重,擔任要職。

中年男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馬上就開。”

他的態度也不錯,雖然他也不想的。

他自以為隱蔽的瞪了那幾個保鏢一眼:誰讓他們把傅聞一起帶過來的!帶過來就算了,至少提前給他通個氣啊!

保鏢們也很無辜: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不能。

男人收回了視線,展現出了必備的變臉素養,笑%e5%90%9f%e5%90%9f地說:“傅聞會長你願意來,真的是蓬蓽生輝。”

林肆接話道:“嗯,確實。直接拉高了平均顏值。”

中年男人:……

他不知道兩人的關係,看她如此肆意,也不好隨意發作,隻能暗中觀察傅聞的表情。

傅聞顯得很高興:四舍五入,等於誇我!

中年男人隻好揭過了這一茬,說:“傅聞會長,其實我之前好幾次想要邀請過你。不過你是個大忙人,嗬嗬,可惜了,都沒有機會聯係感情。”

傅聞詫異地看他,“我們有啥感情?”

那潛台詞像是在說:彆說了,怪惡心人的。

中年男人一滯,才說:“我們感情好了,談公事也方便,那是互利共贏的事情。”

“我不這樣認為。兩者混淆,你很不專業。”傅聞直截了當地說。

接二連三地被抹了麵子,中年男人有點兒繃不住了。

說到底,傅聞是個小輩,如果不是看在他的能力和身份的份上,他何必對這兩人這麼客氣!這些異能者果然狂悖無禮!

他冷冷一笑,“這大概就是你一直被當成吉祥物的原因吧。”

他本來想跟傅聞“培養感情”不是客氣話。他很清楚傅聞的處境,感覺他很適合與自己“強強聯合”。傅聞可以真正掌握協會,他也可以更進一步。奈何傅聞一直不睬他。

是的,就像林肆之前猜測的那樣:AP組織雖然靠大義與情懷招攬人手,讓大家為愛發電。但那就是他驅使棋子們的理由。他本人隻是想借此獲得更多的權柄。

協會恨不得讓異能者與普通人做徹底的切割,導致他手上的權力越來越少,這能忍嗎?

這個組織是普通人爭取權益的組織,但也是他用來爭權奪利的組織。

他可以接受在實現自己目標的同時,幫普通人爭取到權益。但他難以忍受的就是:普通人實現目標了,他卻離目標越來越遠!

然而,傅聞跟他本來就不是一類人。這種他以為能刺激到傅聞的話,得到的隻是傅聞輕描淡寫的“哦”的一聲,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讓他分外憋悶。

這時,保鏢匆匆帶著食盒進來,表示飯菜到了。

本來請吃飯隻是一個借口,他隻是想讓林肆知道,她招惹的是什麼人。威逼利誘的話都準備好了,但沒準備飯菜。但傅聞來了,原來的計劃就得變一變:臨時買點。◇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兩位惡客未經主人允許,施施然在餐桌前坐下,“開席開席!”

看主客的臉色對比,不知道的還以為林肆和傅聞是在拿這家人的喪事當下飯菜呢。

還真就乾飯來了。

男人深呼一口氣,本來準備好的以勢壓人方案用不上,隻能重新組織語言,“不管是傅先生還是林小姐,都是我很看重的人才,我以為你們應該是最懂我的人。可你們啊……讓我很失望!”

“林肆,那些人可是阻礙了你為家人複仇的人啊,你就這樣原諒一切嗎?傅聞,你父親是含冤而死的,你甘心嗎?”

他試圖煽動兩人的情緒。

在那場直播後,他就知道了所謂的能壓垮協會的“秘密”是什麼。但事後知道太晚了,他們已經給那段往事定了性。

前會長,是英雄。

傅聞的父親,前會長的隊友,也是英雄。他父親因為痛失隊友,再加上不忍讓前會長背負人類叛徒之名,沒再辯解……

這多糊塗的事情啊!

隻要傅聞願意站出來說,他父親是被那些人逼死的,這裡麵的可操作空間不就大了麼?

還有林肆也一樣。她可以來找他交換更大的利益啊!

看著他那張急切的臉,傅聞輕聲一歎,“所以我很討厭權術。我與你不一樣。這樣對我來講就很好。請不要把你那個把祖宗拖出來反複鞭屍都無所謂的心態代入到我這兒。”

傅聞這種直來直去的說話方式讓林肆小吃過幾次暗虧。不過現在林肆想給他鼓個掌:她是故意氣人的,他是天然氣人的,他們總算是有一點默契了!

男人臉色鐵青,“我幾次三番以誠相邀,但你們的態度,也太過分了!”

“嗬嗬,你所說的以誠相邀,是指派人在協會晚宴上動手,還是指讓胡澤洲跟蹤我?”

他理所當然地說:“這是必要的犧牲。我的本意,就是想讓大家過上更好的生活。如果你早點理解我的苦心,就不會有這些不必要的誤會了。”

林肆放下了筷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

然後,她又拿起了一旁的刀叉,看起來是要切牛排,但下一秒,餐刀飛射而出,哢地一下落到了坐在對麵的男人的手邊,穩穩紮進距離他的手一米不到的地方。

男人沒想到她會突然出手,嚇得一個倒仰,差點摔下椅子。

而他身後,那些保鏢迅速上前站定,驚疑不定地看著林肆。

他們沒想到,傅聞沒動手,倒是林肆先動手了。難道她不知道這位的身份嗎?她怎麼敢的?

“你知道襲擊我的後果和影響嗎!”男人咆哮道。

這就是林肆的罪證。

林肆微微一笑,起身將對麵的餐刀收了回來,“這怎麼能叫做襲擊呢?這是想跟你分享一下好吃的肉,手滑了一下,你應該能理解的吧?這還是你教我的呢,要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她揮舞著刀叉,“你覺得,什麼肉比較好吃呢?我幫你叉一塊。”

那架勢像是說:你身上的肉哪塊好吃,我幫你叉一塊。

男人再次驚魂未定地後退兩步:這家夥簡直就是個瘋子!

更糟糕的是,這個瘋子旁邊坐著一個看起來精神穩定、卻對一切視若無睹的傅聞,讓他不好直接命令保鏢將她拿下。

林肆笑眯眯地問:“你為什麼要後退?是因為你也會害怕嗎?那你就該知道,彆來招惹我。我怕一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