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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累嗎?”

江辭暫時不想和她說話。

她伸出手臂,將他漸漸恢複溫涼的身體抱到懷裡,精力充沛,很快的親了他一口:“不累的話再來一次吧。”

江辭潮濕的眼睫重重的顫了顫。

他紅了眼眶,鼻音有些重,輕聲道:“不許胡鬨了,今日你實在是過分,我不會再給你了。”

燕回用手指去觸摸他滾燙的唇瓣,手指探入,輕而易舉的撬開他的口齒,借著月色打量了一下他的舌尖。

大概是真的沒什麼力氣了,江辭沒怎麼抵抗,微微張口,任她觀看。

“吸得有些紅,”她道:“但也不至於腫,看上去還能再親一會兒。”

江辭偏頭避開她的手指,快速閉合了唇齒。

他將整張臉埋在軟枕上,聲音悶沉:“會被阿回吸死的。”

燕回看著他,低低的笑了起來。

她幫忙順了順他身後的長發,湊到他耳邊低語:“那我為您穿衣。”

江辭不出聲,燕回權當他默認了。

其實也沒做多久,兩個時辰左右,被師尊拽入被窩的時候還是傍晚,現在這會兒月色溫潤明亮,還不至午夜。

當然時間充裕。

她淡淡牽唇,翻遍了整個床榻都沒找到他自己褪下的衣服。

燕回伸出食指戳了戳江辭的痕跡斑斑的肩膀,問道:“師尊,你衣服呢?”

江辭現在隻想睡覺,不想說話。

尤其是不想和燕回這個慣會用甜言蜜語哄他,誘他交出身體的小騙子說話。

他的臉依舊悶在枕頭上,不準備出聲。

重複問了幾遍,燕回隻聽到師尊模模糊糊的輕哼,沒有聽到他任何回複。

小脾氣還挺多。

有點可愛。

她點頭,手指沿著他肩膀下滑,輕輕觸及%e8%83%b8膛,溫和問道:“真的不穿嗎?”

被刺激到尾椎發麻,江辭總算有了反應,藏在發絲間的耳廓再次通紅。

“衣服不在床上,”他藏著自己的臉:“我在外間的衣櫃前脫的。”

“……”

“為什麼要在那裡?”燕回問。

江辭動了動身體,避開她指腹的剮蹭,沉默半天才開口道:“……我以為你會在那個時間剛好回來。”

燕回覺得對師尊下手輕了。

她用術法簡單的清理了身體,單穿了一件素白的裡衣,披上織金黑袍邁步下榻,朝外間走去。

整間房子都被打理得整潔乾淨,靠牆的衣櫃邊,陳列著一方案幾。

案幾上筆墨齊全,未乾的硯台中,鬆墨的氣息濃鬱。

燕回走過去,還能看到案幾上沾染了墨漬的白紙裡,有幾張隨意勾勒的陣法紋印,邊邊角角裡寫滿了看不懂的古符文。

她稍微翻了翻,壓在底部的一張塗畫過的紙最顯乾淨,上麵沒什麼字跡,端端正正、線條清晰的描畫著一隻……長命鎖?

鎖上紋路精細,樣式也有些新奇,仔細看去,長命鎖邊緣處的紋路依舊刻畫了許多看不懂的符文。

燕回對符文之類的東西懂得不多,隻能依稀辨彆其中幾個。

大概蘊含著祝福的意思。

燕回想,長命鎖是小孩子戴的東西,不過寓意不錯,師尊雖然都快百歲了,但他既然想要,改天送他一個戴好了。

師尊年幼經曆悲慘,或許他沒有得到過這種東西,這才念念不忘,畫在紙上。

她敲定主意,等辦完手邊的事後就依照這張圖中他心心念念的樣式,親手幫他打造一個。

回來時,燕回隔了幾丈遠,就對上了墨發青年迅速閉合的眼睛。

燕回走上前,雙手探入薄被,還沒將他翻過來,就聽到他困倦的鼻音。

她探手壓了壓他的脊背,感受到不自覺繃緊的脊線,直起身,略微意外的說道:“這麼快就恢複力氣了,既然沒睡,起來自己穿。”

周遭一片安靜。

半晌,床上的青年方才動了動,坐起身撿起一件衣物穿上,溫吞解釋道:“我方才真的沒力氣了,恢複這麼快,我……我也不想的。”

大概還是因為殘留體內的魔氣。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痕跡,清雋的眉眼重新染上薄紅,白皙的指節穿過衣帶,扭轉係好。

白袍重新垂落,月色下,青年墨發過腰,肩寬腰窄,雙腿筆直修長。

江辭抬眸,看了燕回一眼,抿唇:“我知道阿回喜歡看我穿著白衣,衣物肅整乾淨,然後親手扯開衣襟,一件一件脫掉,現在心裡想的應該也是這樣。”

“……”

燕回臉皮厚,被戳破心思,也沒什麼特彆的反應。

她摸了摸師尊的額頭,疑惑問道:“師尊什麼變得這麼聰明了?以前都是沒什麼力氣時才反應過來的。”

江辭鼻息綿長,似是笑了一下。

他將衣袍外最後一條係帶係好,手指壓平衣襟雲紋上的褶皺,一絲不苟。

“好了。”

江辭盤膝坐在榻上,發絲垂散,姿容清俊,紅著耳廓彆開視線道:“既然阿回還想,那就到我懷裡來吧。”

第94章 提防

◎喝了假酒一樣◎

夜色有些涼, 江辭抱著燕回重新躺回了被子裡。

他托著她的腰,將她攬在懷中,自己主動挑開半寸衣襟。

蒼白的%e8%83%b8膛袒露一小片, 即使在月色照不到的幽暗環境中,依然白得清寒。

他眉目濃, 鼻梁高, 唇薄而淡, 本該顯得疏冷淩厲,此刻卻不知從何處溢出早春桃花般的薄粉。

“阿回記得輕一些,”江辭%e5%90%bb了%e5%90%bb她的額頭,淡笑:“再如方才那樣,真的要受不住了。”

燕回答應得言辭鑿鑿。

她掌心在他身前撫了撫,找到位置, 隔著薄薄一層衣料噙了上去。

她聽到一聲緊顫的鼻息。

“放輕鬆, 師尊,”燕回耐心安撫,輕聲道:“待會兒不要咬住衣物了, 我想聽您的聲音。”

時間好像格外漫長, 地板上月色的投影轉換了方向,水銀一般淌在伸出被子的清瘦的踝骨上,掩映足骨上繃起的筋絡。

它倒在淩亂的褥單上, 蹬緊, 摩攃,最後無力的被扳回薄被下,任由燕回施弄。

再次停歇時, 江辭渾身汗濕, 微微失神的仰在枕上, 碰一下都會抑製不住的輕顫。

他薄唇徹底被磨破,色澤薄紅,宛若碾碎的鳳仙花汁塗抹其上。

燕回擦了擦他汗濕的臉龐,小心的將他攬到懷中。

他皮膚泛涼,沒怎麼抗拒,抱起來有些軟,身上那股鬆雪淡香濃了許多。

“不繼續了,”燕回將他的臉放在自己頸窩上,慢慢撫著他的後背道:“師尊休息吧,我幫你清理乾淨。”

江辭垂下眼簾,向她肩窩拱了拱,依偎緊密,呼吸淺淺,很快閉上了眼。

燕回掀開被子,照舊用清潔術清理了一番,又邁下榻去濕了一方巾帕,回到床邊幫他一根一根的擦拭手指,隨後是指縫,掌心。

師尊潔癖輕微,單單靠術法清理並不足以讓他徹底安心,況且這雙手剛剛握過她的膝蓋,沾滿黏液。

徹底清潔乾淨後,燕回掀開被角,重新躺回了他身側。

她抬手打開半扇窗戶,望了望月色。

明月偏斜,已經是後半夜了。

原本打算今夜將裴序秋煉製的丹藥喂給他,陪著他修複靈脈損傷的,被他這麼一攪.弄,什麼東西都拋之腦後了。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燕回用手背壓了壓眉心,低笑了一聲。

算了,重來一次也會忍不住的,誰讓師尊太勾人。

她現在並不算困,略微在腦中過了一遍後麵幾天需要做的事情。

元空秘境開啟在即,除了內定的親傳弟子外,庚辰仙府還會召開大比,從中挑選新入門弟子中實力最優的幾個一同隨往。

參加同輩人之間的比試,燕回向來沒有輸過,無論是西洲,還是五洲並聚的四方會試。

這兩日大比已經照常舉行,清竹峰與世隔絕,根本沒有半分動靜。

不過沒關係,聽她爹說,他懶得親力親為打理那麼多破爛事,於是就將傀儡絲植入了那位葉掌門體內,有什麼事直接動用傀儡絲的力量,指示葉息馳就行。

傀儡絲這種東西算是昆侖墟祖傳的術法,聽起來歪門邪道,事實上也確實是歪門邪道。

能操縱心神,控製人的言行甚至思維。

現在外界提及西洲昆侖墟,大多歸類到正邪不明的陣營,除了有傀儡絲之類的暗黑術法加持的原因外,燕尊主的囂張高調自然也功不可沒。

他可以堂而皇之的殺死對他言辭不敬的修士,也可以下令誅儘肆虐人間的妖魔,不惜代價。

庚辰仙府如今不複當初盛極一時的強橫,八位尊者實力皆在燕觀瀾之下,更遑論不是尊者、修為隻有合體期的掌門,操縱倒是易事,但如果是不被彆人發現葉息馳表現異常的話,大概有些難。

不過這些都不是她該擔心的事了。

燕回知道,她爹這個人野心不小,他所要的,絕不隻是簡單的拉一把落難的舊友。

大概庚辰仙府的某些東西讓他感興趣,所以才會拖拖拉拉這麼久也不回去,反而成天晃在她麵前被她氣。

至於她,以庚辰仙府的弟子進入元空秘境後,探察到燕及的相關蹤跡就算完成任務。

如果不是因為秘境自成一方天地,其內有對修為過強者的規則壓製,並根據庚辰仙府弟子的氣息開放境門,否則無論如何都犯不上她親自來。

不過來了也好。

不來的話還不知道師尊跌下神壇,落魄至此。

燕回將薄被拉嚴,蓋緊身旁青年的肩膀,側身撫了撫他依舊有些汗濕的臉龐。

“怎麼了,”她靠過去與他額頭相抵,輕聲問道:“師尊不是困嗎,怎麼又醒了。”

江辭抬起眼睫,望見她好端端的躺在他身旁時,方才心中那股強烈的心悸才總算慢慢消失。

“做了個噩夢,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淺淺的%e5%90%bb了下燕回的唇,雙眸望著燕回一眨不眨,聲音平靜清越,突然道:“阿回,我之前叫得好聽嗎?”

“還要聽嗎?”

“……”

師尊最近怎麼回事,越來越口無遮攔了。

聽到他做了噩夢,剛想安撫一下他的燕回頓了頓,隨之收回了要輕拍他後背的手。

“師尊真是不長記性,”她沒什麼表情道:“再多說幾句,你明日乾脆就不要下榻了。”

江辭閉上眼睛,點頭:“嗯,反正以前未愈時一躺也是十天半個月,我不介意的。”

燕回覺得這話題沒法繼續下去了。

她顧及他的身體,並不想太過頻繁,今晚用力過重,也屬實是他自己主動撩撥造的孽。

燕回撥開江辭耳側的發絲,還沒開口,忽然聽到窗外傳來一聲木門開合的吱呀聲。

有人腳步穩健,正朝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