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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咬了。”

不得不說,師尊無意識的動作偏偏最能撩撥人心。

燕回手心貼著他的%e8%83%b8口,清晰的感受到他%e8%83%b8腔中心臟的跳動。

他現在好像心情還不錯。

她手指下探,摸了摸他的腰,確實如他所說,沒了力氣,稍微一捏,便會聽到他不舒服的鼻息。

他的臉往燕回頸窩中又埋了埋:“疼。”

好乖。

燕回仔細幫他擦了另一邊的藥,托著他的後腰將他平放回去。

不過真不能再這樣耽誤下去了,算算時間,也該回到庚辰仙府,去混個秘境試煉的名額。

元空秘境為庚辰仙府掌控,受其中禁製的影響,進入者務必是庚辰仙府的掛牌弟子才行,如果仙府收存的魂燈中沒有一個人的相關氣息,禁製是不會讓他順利進入秘境的。

每個弟子都有一盞魂燈,而魂燈中的氣息蘊養需要魂燈主人的心頭血。

心頭血對於修士意義非凡,給出心頭血,就相當於將一份把柄留在了仙府。

當初入門的時候,燕回糊弄了一下,隻取了一點心頭精血,和普通血液摻雜在一塊放入了魂燈。

大概看守的長老覺得她這個沒修為沒背景的普通人仙緣大盛,三生有幸進入了庚辰仙府後,一定會心懷感激,絕不可能搞什麼小把戲,也沒怎麼檢查,隨意看了兩眼就讓她拎著包袱走人了。

就算給出的心頭血很少,現在想想,還是覺得有些可惜。

但沒辦法,庚辰仙府招收新弟子有明確的年齡限定,十歲以上,二十歲以下,賀樓他們幾個長得太成熟,不符合要求。

算來算去,還是由她親自去更適合。

等進入秘境,看看燕及那個不省心的玩意兒有沒有好好的。

燕回腦海中思緒稍微一過,等再低頭看去時,師尊已經閉上了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幾縷短薄的碎發順著他的額角滑落,堪堪遮住長眉,他素日來的沉穩清正被揉碎,化成幾分能輕易觸碰到的乾淨。

看上去和記憶裡冷冰冰的模樣相去甚遠。

不過哪種都好,哪種都是他真實的一麵。

燕回替江辭係好衣帶,又淨了手,把混元之靈拿出來放在他枕邊,站在床邊看了他一會兒,這才離開。

房門關閉後,榻上的青年睜開眼,眼底再無半分睡意。

他猛的側身,捂住口唇一陣悶咳,咳得脊背震顫,臉色發白。

粘稠的暗紅色血液順著指縫流了下來,曲折蜿蜒在手背的皮膚上,宛若鮮紅的梅汁。

拿開手,江辭閉了閉眼,一下一下擦乾淨嘴角和掌心的血漬。

魔氣在他體內存在多年,沒有誰會比他更清楚自己的情況了。

魔氣每暴動一次,就和他的身體融合得更緊密一些,到上次發作為止,他已經幾乎要被徹底吞噬掉了。

以客觀理智的視角去看待的話,江辭說不出自己會安然無恙這樣的話。

可不試試,怎麼會知道沒有轉圜的餘地。

他現在體內血肉發痛,好像有無數蟻蟲啃食撕咬,勢要將他蛀空吞噬。

疼。

一旁的混元之靈懶洋洋的揚了揚觸手,在他腕上點了點。

【你這魔氣無底洞一樣,真夠多的,看樣子很難處理啊。】

“的確,”江辭道,手中捏著的染血帕子無處銷毀,便遞到混元之靈麵前:“要吃嗎。”

【……】

【我警告你小子,我雖然什麼東西都可以吃,但也不是什麼東西都會吃的。】

古籍裡關於混元之靈的記述格外凶邪,但如今看來,那些隻言片語確實是隻言片語,並不算全麵。

江辭收回帕子,放空目光閒聊一樣:“你有什麼特殊能力,竟然能吸引這麼多人去找你,我並沒有看出來。”

【你怎麼知道有一群奇奇怪怪的人找我?欠我三百八十三種糕點的那個人好像沒告訴你。】

“是三百八十種,你自己抹了零,”江辭糾正,他將血紅的帕子對角折起:“終究被稱一聲師尊,她不說,我就不能知道麼。”

【這樣啊,】混元之靈癱在床上打了個滾。

【我睡了太久,上次被封印,還是因為吃掉一座城,那已經是一千年前的事了,好多記憶都模糊不清,我自己也不太記得自己究竟有什麼特殊能力了。】

【不過一直找我的那群人,身上都帶有一股難聞的氣息,你們修士大概聞不到,我感知敏銳,就算躺在欠我三百八十種糕點的那個人儲物袋裡,也能清清楚楚的聞到。】

【那種氣味很怪,我好像以前在什麼地方聞到過。】

混元之靈想了半天,什麼都沒想起來,伸出觸手纏上江辭的手腕,隨機薅魔氣來吃。

【這魔氣越來越難吃了,還沒第一次見你時你的血好喝。】

一方被疊得整齊的血帕子遞了過來,聲音平平淡淡:“帕子上有血,真的不吃嗎。”

【……我警告你,把我逼急了,我把整座客棧都吃下去。】

***

正朔城繁華遼闊,城內尋歡作樂的地方良多,除了達官顯貴,自然也有不少修士對此好奇,喬裝打扮後來到這裡四處遊覽。

此刻,滿城籠罩在茫茫煙雨夜色之中。

就算是這樣的天氣,城中心的玄武長街上,來此遊玩的行人也並不少。

主街熱熱鬨鬨,燈火璀璨,與偏僻街角某個小巷的清冷割裂開來,對比鮮明。

巷子裡有一方窄門,破損老舊,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暗紅色,漆麵斑駁,不注意看很容易就會忽略過去,早些年頭貼的春聯隻剩下一點撕痕,發灰發白。

陳婆站在門前,甩了甩帕子,直接推門而入。

內裡空間很小,隻在離地一人高的地方有一方小窗,屋裡沒點蠟燭,在這種陰雨晚間顯得格外漆黑。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摻著點東西潮濕發黴的氣味,聞得人腦殼悶。

陳婆扇了扇風,捏著嗓子道:“哎呦,大晚上來打擾兩位,實在是不好意思,但是咱們這房租是不是該結一結啦?”

“昨天不是剛結過,大娘你是腦子不中用了還是想黑我們?”黑暗中,一個聲音甕聲甕氣。

陳婆一聽就不高興了,掐著腰架勢十足:“咱們這屋子雖小,條件也差了些,但地段可是一頂一的好,你們睜大眼看看,毗鄰玄武街,來往人流多,要是把這地方盤出去做鋪子,那還不日進鬥金?”

“那你想乾嘛?”

“我想乾嘛?”陳婆臉上帶了笑:“說實話,其實我不止有這整條巷子的房產,還開了一家店,喏,就在巷子對麵,叫春風樓。”

“……”

房內一直沒出聲的那位公子開了口:“哦,閣下這意思,是想讓我們入樓?”

“哎呀不是你們倆,”陳婆十分實誠:“另一個長得一般,就要你一個,好好聽話呢咱們一定好吃好喝的養著,不聽話呢就隻好強行把你帶去了。”

“怎麼樣,憑你這姿色,肯定有不少富小姐喜歡,說不定有人願意為你一擲千金把你帶回家,到時候隨行有小廝婆子伺候,可不比住在這兒好多了。”

那公子淡淡道:“待遇這麼好,你家兒子孫子侄子外甥一定都在裡麵接客吧。”

接你個腦袋。

陳婆磨了磨牙,惡狠狠的笑了。

“來了我的地盤就是我的人,今天你同意就罷了,不同意老娘就算扒層皮也得把你帶回去!”

燕回循著之前留在張湧身上的印跡找到這裡時,剛好和鼻青臉腫的陳婆撞在巷子口。

天空還在下雨,這位大娘瞧著五大三粗,實際上卻弱不禁風,碰了她一下就跌到泥水裡了。

“哎呦喂,”陳婆捂著臉道:“哪個走路不長眼的,竟敢撞老娘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抹了把臉上的泥水,一睜眼,剛好看到對麵黑衣姑娘冷淡的眉眼。

這模樣,簡直俏得喜人,就是個子太高,比常來的大部分男客都要高,可惜了,不過應該還是能賣個好價錢。

陳婆一個驢打滾爬了起來,搓手道:“姑娘,春風樓,有意願去嗎?”

本來以為這黑衣姑娘會一口拒絕,沒想到她點頭:“好啊,我對砍人很感興趣。”

隨後,眼前銀光一閃,一把湛亮的寒劍就被抽了出來,尖端朝下,劍麵上的水珠不斷滴落。

“……”

陳婆毫不留戀的跑回了春風樓。

燕回沿著漆黑的小巷往裡走了兩步,在一處拐角處,和牆邊陰影裡舉著凳子作勢砸人的張湧打了個照麵。

對方愣了愣:“燕姑娘,你怎麼會在……等等,你不會被那個老太婆誆騙進春風樓了吧,現在是奉命來勸我家少爺放棄抵抗?!”

腦洞真大。

燕回跟賀樓他們幾個相處久了,脾氣忍耐度格外高,她眉眼平靜,隨手丟了把傘過去。

“看你們過得窘迫,走吧,跟我回去,不會為難,隻是問你們一些事情。”

“啊?”張湧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低咳。

鬱行川步入雨中,道:“姑娘雖然是修士,但也要想好,我們二人身份特殊,最近比較招災。”

“比如說?”

“官府追兵,江氏來人,還有,”鬱行川蹙眉:“對麵春風樓的那個老鴇。”

確實還挺招災。

夜深了,燕回有些犯困,視線掃過巷內深處的一堆廢料,淡聲道:“無礙,再麻煩的人,殺了就是。”

她許久沒有動過劍,從深巷中走出來的時候,身上籠了一層血腥氣。

黑色的圓領衣袍底部織了金絲,暗夜中,伴隨著長靴踏過粼粼水窪,衣擺處暗紋流轉,有血液順著衣角滴落,很快沒入地麵的雨水中,消失不見。

燕回一邊擦拭臉上的血珠,一邊雙指將劍刃推回劍鞘。

大步路過還在猶豫的張湧身旁時,她順口提了一句:“我隻對你傷口內的魔氣感興趣而已,至於什麼背景故事,你倒貼錢講給我我都不想聽。還有,之前在江家門口撿了個叫阿虎的少年,我記得他和你們是一起的?”

張湧點頭,和鬱行川對視一眼。

燕姑娘修為要比想象中的更深不可測一些,他們兩個都負過傷,若是動武,定然也不是對手。

那就——一起走?

等回了客棧,燕回拋給鬱行川一瓶靈藥,在櫃台處讓薄折雲又安排了兩間房,粗略做過這些事後,一回頭,就看到了她家醋缸成精又敏[gǎn]到不行的師尊。

江辭站在二樓和一樓之間的樓梯拐角處,白衣整潔,沒蒙緞帶,看上去沒什麼表情。

燕回心裡小小的咯噔一下。

她這次學聰明了,第一時間大步走過去,將路上順手給自己買的糖葫蘆塞到他手中。

“辦正事去了,”她耐心解釋:“您不喜歡吃太甜的東西,糖葫蘆我都特意嘗了一顆才敢拿給您,在我心裡,隻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