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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

“師尊喜歡弟子嗎?”她問。

“喜歡,一直都很喜歡,”汗涔涔的青年仰起長頸,低聲喘熄:“不喜歡怎麼可能把自己給你。”

燕回用指腹點著他的鼻尖:“可是,就算師尊不願意弟子也能得到你。”

仰躺在枕上的青年將她的手放在自己%e8%83%b8膛之上,內裡心臟跳動,雀躍輕快。

“心也一起給你。”

他抿了唇,剔透的水漬順著眼角落入鬢角,一滴一滴,卻怎麼都衝刷不儘眼眶的紅意。

江辭握緊了燕回的手腕:“腰酸,還要。”

燕回看著他身上的痕跡,難得滋生了一點罪魁禍首的愧疚。

於是她加重了力道。

等她披好衣服,從床上直起身之時,躺在內側的青年確實如他所願的暈了過去。

呼吸綿長,看起來確實累得不輕。

彼時天光已經大亮,客棧後樹木繁密,鳥雀清脆的啁啾聲伴著樓下食物的香味一起傳來。

外麵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獨屬於少年的明朗聲音響起:“燕小姐,是我,現在方便開開門嗎?”

第69章 折雲

◎我一定不讓喜歡的人受委屈◎

暗紅色的門扇緊閉, 其上雕花精美,鎖環錚亮。

少年立在門前,盯著漆質門縫中緩慢滑落的細小的水滴, 微微出神。

室內溫泉水一夜蒸騰,熏染出的霧氣自然格外可觀, 就連門外長廊上懸垂的絹布畫卷都有些潮意。

這些潮濕的水汽混入空氣, 散發出一種花瓣被碾碎過後的清甜香味。

房內響起了一點聲音, 少年回過神來,不自覺的站直了身體。

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內打開,散著長發的燕回出現在視野內,她膚色白皙,眉目低垂,垂在肩頭的烏發滑順如綢, 將她平日裡那股懶得說話的氣質壓下去, 整個人都顯得好親近幾分。

此刻她修長的手指捏著綁帶,正一邊係緊腕口,一邊抬眼看過來:“大清早的, 薄公子有事找我?”

薄折雲注意到她虎口上多出一點紅痕, 痕跡很淡,星星點點,一路蔓延到她紮緊的袖口內, 再往上, 雲紋臂袖窄緊,將整條手臂遮擋得嚴嚴實實。

他心底微鬆,隻覺得這些痕跡更像是刮擦到的, 不像是廝磨間弄出來的。

不過就算真的廝磨過也沒什麼, 隻要自己肯主動, 應該也不是沒有機會吧?

思及此,薄折雲笑了一下,屬於少年的音色格外暢朗:“燕小姐昨日托我尋的東西已經找到了,我帶小姐去看看?順便樓下備好了餐食,不算精細,但也算風味獨特,小姐如果不嫌棄,可以去嘗一點。”

燕回想了想,頷首:“有勞薄公子,不過手邊還有些事沒處理,算算時間,下午如何?”

薄折雲目的已經達到,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

這裡樓層很高,澄澈的天光擠入窗格,在地麵撒下花紋斑斕的光影。和著室內未消的水霧,有些山間綠石般迷蒙的清淨。

燕回回了房間,打開窗戶,讓溫熱的水汽散出去,隨後又走回床前,放下簾帳,遮住窗外刺眼的光亮。

坐在床邊,她伸手捏了捏昏睡不醒的青年的臉。

江辭側枕在方枕上,垂落的碎發遮在眉間,鼻骨挺拔,薄唇色澤淺淡,從這個角度看,依稀能看到他耳垂上那個有些破損的傷口,紅紅腫腫,襯著蒼白的膚色格外顯眼。

他睡眠一向淺,這都沒醒,真的是累壞了。

燕回摸著江辭汗漬未乾的臉,用清潔術把他清理乾淨,又掀開他身上的薄被,扶著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撥開他身上的夏衫,拿出藥膏逐一把他身上青紫或泛紅的痕跡塗抹了。

肩頸,腰腹,還有後背。

燕回記得自己分明有在小心留意,可現在大致一看,就知道自己又把師尊折騰得不輕。

她一邊塗藥一邊想,痕跡有點多,她自己都不記得有這麼喪心病狂。

抱歉了師尊,實在是你太好親了。

手下的皮膚溫熱緊致,燕回推著藥膏,沒怎麼用力,隻是低下頭輕輕的朝瘀痕吹了口氣,肩上的青年就動了動,喉嚨發出一道低迷的嗓音。

聲音破碎而低沉,估計最近幾天說話都會有些困難。

印象裡,大概是力道有些重,師尊埋在她頸窩裡,下頜上滴落的水漬打濕了她的肩膀。

燕回塗抹藥膏的動作停了下來,等到江辭的身體重新放鬆,這才繼續將剩餘的藥塗勻在他身上。

合上交領的衣衫,重新係好係帶,她托著師尊的腰背,把他穩穩當當的放回床麵上。

替他蓋好薄被,又把他不知何時拽著自己衣角的手掰開,用被子蓋好。

師尊有些體寒,即使在溫度很高的夏日,依舊有些發涼,抱起來很舒服。

燕回親了下他的唇瓣,嘗到一股甘甜的漿果味。

她捏了捏江辭的手指,低聲道:“我出去一趟,回來再陪您,好好休息。”

把師尊乾淨的衣袍放在枕邊後,她就下了樓。

某處拐角的陰影裡,戴著玄黑鬼麵的賀樓憑空出現,他蹲在房梁上打了個哈欠,道:“少主,按照你的要求,從那兩個女子記憶裡能抽出相關片段,不過那個什麼齊淵真是奇怪,記憶抽取不出,皮肉之苦似乎也很耐受,還是你親自去看看吧。”

***

漆黑幽暗的廢棄農舍內,蘇玉卿縮在角落裡抱著膝蓋,滿頭冷汗,嘴唇毫無血色。

她閉著眼睛,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又一個反複無常的噩夢裡。

夢中的男人看不清麵容,可衣物身形分明就是阿燼,他前一刻還在溫柔體貼的詢問她想去哪裡,下一刻就抽出了鋒利的刀劍,毫不猶豫的刺入了她的心肺。

好冷,好疼,好害怕。

蘇玉卿知道這不是真的,她所喜愛的男人不可能這麼殘忍的對她,但夢境實在是太過逼真,總是讓她不由自主的恐懼和戰栗。

她感到一股涼絲絲的寒氣在她體內遊走,竄過四肢百骸,最終停在她小腹上,像是發了怒一樣,重重攪動,越發冰寒。

不,孩子!

蘇玉卿下意識的抱住自己的小腹,眼角的淚水止不住的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肯定是被操控了意識,如果再這麼繼續下去,情緒起伏太大,一定會對自己的腹中的胎兒不利。

這是她和阿燼的孩子,現在阿燼不在,她要自己學會保護自己,絕對不會讓孩子出事!

蘇玉卿沉重的眼簾掙紮起來,她咬緊了下唇,汗如雨下,終於在一片不見五指的黑暗裡睜開了眼睛。

“幫幫我,阿淵,”她忍耐著寒冷和小腹悶重的痛楚,慢慢朝記憶中齊淵的位置挪動,哀求道:“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齊淵自顧不暇,聞言隻想罵她個狗血淋頭。

特麼的,要不是為了攻略這什麼虐文女主,拿到她格外豐厚的氣運值,他也不會孜孜不倦的扮演著憨批%e8%88%94狗,整天圍著蘇玉卿這玩意兒打轉。

現在好了,跟著這女人出來一趟作死被捉了,落到姓燕的手裡,已經要生不如死了。

姓燕的簡直就是個慘無人道死變態,他這麼大一個大帥比,這混蛋讓人一刀又一刀的割他,要不是不停的啃係統出品的丹藥,奶奶滴他早就完蛋了。

現在藥效有點消退,才恢複傷口一兩分的疼就差點要了他的老命。

為什麼這個破世界的破天道會選這種變態當氣運之子,腦殼有包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齊淵哆哆嗦嗦的晃著自己傷痕累累腫成豬蹄的爪子,再次呼叫裝死的係統,咬牙道:“積分還有多少,把我傳送回總部,立刻,馬上!”

係統語調帶著憐憫:

【宿主稍安勿躁,修真界土著見識淺薄,就算落到他們手裡,也不可能發現宿主身份有異,任務完不成就傳送回總部是違規行為,宿主還是吃顆無敵止痛丸壓壓驚吧。】

“無敵止痛丸和普通止痛丸相比有什麼牛叉的功效?”

【止痛功效更好,被活生生打死都不會感覺到痛,係統分析不久後宿主就會用到。】

“……滾。”

受傷的腳脖子上一緊,什麼東西抓住了他,齊淵悚然一驚,拚著最後一點力氣一腳把那玩意狠狠踹開。

重物磕碰到牆上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就是蘇玉卿的哀泣聲:“好痛,我的孩子!阿淵,這種時候你不幫我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傷害我的孩子,如果出了什麼事,我會恨你一輩子。”

恨恨恨,恨你個腦袋。

老子平日裡對你有求必應,踹了你一腳就恨起來了,那什麼辣雞阿燼綠你那麼多次也沒見你半點恨,你說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齊淵磨牙,想要抬起被蘇玉卿抓到的腳脖子看看傷口,麵前忽然出現鬼森森的黑色長靴。

他頓了頓,下一刻就緊緊的抱了上去。

“師妹,師妹我錯了,我千不該萬不該瞎了眼對另一個女人好,你這麼對我,一定是生我的氣吧。”

齊淵嘴角熟練的挑起深情微笑,情意綿綿的開口:“師妹,閱儘千帆,我想我還是喜歡你……”

燕回麵無表情的掙開他的手臂,蹲下`身,將鋒利的匕首尖抵在他喉嚨上。

“上次見到師兄會死而複生,蠻神奇的,”她淡笑:“再試一次。”

刀尖毫不猶豫的捅進喉嚨,血液滋滋狂冒,這麼恐怖的場景下,她甚至笑容擴大了一點。

閉上眼的前一秒,齊淵真心覺得燕回這張姣好的臉此刻比惡鬼還要扭曲醜陋。

死之前,他忍痛花了大筆積分兌現了複活丹,剛悄咪咪的睜開眼,這個惡毒狠辣的狗女人就毫不留情的又紮穿了他的心窩子。

齊淵吐了口血,含恨閉眼。

如此反複幾次,齊淵再睜開眼睛時,也不管身上疼不疼了,立刻一個鯉魚打挺蹦躂起來,撕心裂肺的吼道:“彆動手,我招!”

係統在腦海中發出警告,被渾身失血過多的齊淵自動忽視了。

他牙齒打顫,被紮了幾回的心臟一抽一抽的疼,隻想趕快讓這死變態遠離他的視線,有多遠滾多遠。

透露一點總部的信息怎麼了,這變態指不定信不信呢。

燕回抽出帕子擦乾匕首,在他臉上比劃了幾下,刀刃割出細小的傷口,讓齊淵忍不住顫了顫眼皮子。

“說吧,齊師兄。”

燕回慢吞吞的收回匕首,瞳孔漆黑,語氣卻輕鬆:“你最好是真心實意,否則,我有的是時間慢慢折磨我。”

“——第一個問題,你究竟是誰?”

聽不明白他們究竟在說什麼的蘇玉卿趁機摸索著找到江汝白,費力將她搖醒後,哽咽道:“我肚子又冷又疼,救救阿燼的孩子,汝白。”

她痛聲道:“我知道你也喜歡阿燼,隻要你幫我,以後……以後我不會再和你爭阿燼了,我會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