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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力氣,他扯下緞帶邊緣遮住眼尾的薄紅,彆開了臉。

河畔的晚風溼潤清涼,吹到身上時,帶走不久前殘存的一點薄汗。

這裡和人聲鼎沸的熱鬨地方有些距離,耳邊是潺潺的流水聲,空氣中浮動著一股脂粉和熱糖漿摻雜在一起的香味,嗅在鼻尖,暖融融的。

偶爾有三兩行人經過,孩子稚嫩的聲音脆生生的響起:“娘,看我的小老虎燈籠,嗷嗚嗷嗚,小老虎來啦。”

一旁的婦人便溫柔的笑了起來:“慢點跑,可彆磕著碰著了。”

也有姑娘和心愛的少年並肩漫步,低頭私語,聲音輕軟。

風吹著的柳梢拂在臉上,涼絲絲的,讓一時被藥效主導意識的江辭稍微清醒了點。

想到剛剛自己說了什麼話,他幾乎咬破了舌尖,立刻握住燕回的手補救:“不對,不去小巷,回客棧,隻回客棧。”

高大的青年彎下腰,平日的寒涼融化,隻剩下一灣春水般的軟,啞著嗓子低聲道:“阿回,你自己說的,半個月一天不能少。”

“你……你是不是厭倦了我的身體。”

燕回看著他鬆柏一樣清俊的臉,無聲的笑了下,仰頭%e5%90%bb了上去。

怎麼這麼乖,不吵不鬨的,還以為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呢。

大概師尊實在是被她冷落得難忍,即使是在這樣沒有遮蔽的露天河邊,他依舊呼吸躁動,主動張開了唇。

事實證明,主動送上門並不可取。

在第三次被鬆開時,江辭已經瀕臨窒息,頸側青色脈絡隱現,下頜指痕泛紅,整個人幾乎徹底壓在燕回肩頭。

“太久了,阿回,彆,彆再%e5%90%bb了。”

身形修長的青年抬了抬手指,摸索著握住燕回的尾指,請求一般的捏了捏。

“我想你,”他泛紅的唇瓣貼在她側臉上,一下一下的觸碰著,嗓音暗含委屈:“就是想要你。”

“要多久?”

“……”

之前還口口聲聲不重欲的江辭咬住她的耳垂,低聲道:“你親自來,弄暈我。”

第68章 含蓄

◎心也一起給你◎

燕回活了十六年, 就沒見過這麼自虐的要求。

好,滿足他。

遠處長街燈火笙歌,熱鬨非凡, 粼粼河水邊曼柔的柳枝下,方才還在交頸親熱的兩道身影消失不見。

蹲在幽暗牆角邊的二德子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反複確定那柳樹下沒了人影後, 薅掉嘴裡咬的狗尾巴草唾了一口。

難得見到兩隻好下手的肥羊, 居然一眨眼人就不見了。

麻蛋,真是倒黴。

二德子搓了搓蹲麻了的腳脖子,耷拉著臉站起來,沿著小路走了幾步,轉頭拐進一旁的小巷,準備抄近路重新進入夜市, 渾水摸魚弄兩個下酒錢。

現在已經接近深夜, 巷子又窄又暗,風從甬道儘頭吹過來,刮得人發冷。

經過一堆廢舊木板摻著破爛磚瓦的雜物堆時, 二德子一腳踢到了什麼東西, 軟綿綿的,還有彈性。

什麼破玩意兒,跟人腳似的。

他狐疑的踩了兩腳, 挪了挪身子, 掀開那堆腐朽木板中的一塊。

暗沉的光線中,一張染血的臉映入眼簾,在二德子驚恐的目光裡, 銀亮的匕首毫不猶豫的紮入他的喉嚨。

拔出時, 血也控製不住的飆了出來, 染紅了對麵青磚的牆壁。

張湧悶不吭聲的抹了兩把匕首上的血,站起身,扒開身後搭疊的木板,將一年輕男子拉了出來。

年輕男子一經站起就抑製不住的沉聲低咳,麵孔抬起時,嘴角有血跡滑落。

張湧見狀一拳打在牆上,恨聲道:“靈藥果然是假的,那些修真世家果真狼心狗肺,當年若無陛下率軍剿滅魔物,憑他們那些蠅營狗苟自私自利之輩,怎麼可能脫離魔物侵擾,安享太平這麼多年?可現如今求尋靈藥,處處刁難之後,竟是連一粒療傷丹藥都要弄虛作假!”

說罷,張湧紅了眼睛:“少爺,少將軍,屬下無能,若非當初掉以輕心,也不會讓您傷重至此,如今殿下她下落不明,我們……”

鬱行川抬手打斷他的話,眼簾掀起,一片清寒。

“有人來了。”

醉醺醺的酒鬼拎著酒壇,一搖一晃的走入巷子,邊走邊嘻嘻哈哈的哼著小曲,等被腳底下的木板子絆倒,摔了個狗啃泥時,竟然沒覺得疼。

底下似乎有個軟墊子,酒鬼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低頭看去。

一個屍體尚且溫熱的死人。

“啊,死、死人了!!!”

***

此地名喚正朔,是方圓數百裡內規模最為龐大的城池,本城太守治政嚴謹有方,在北方隱隱動亂之時,尚能抽調精兵良將,保城中百姓安居樂業。

正朔城水澤充沛,最為有名的便是山上多達數百個的溫泉。

不少外地富庶來此遊玩,最大的目的就是泡溫泉,客棧自然緊抓商機,從山上引下泉水,在室內開鑿水池,供客人不動身就可享受溫泉之便。

彼時,城內最大的雲來客棧之內,幾個女侍正端著托盤,一路踏上幽幽折折的樓梯,來到最頂層的開闊房間之內。

房內水汽氤氳濕熱,模糊了視線,幾人輕車熟路的將托盤內的香胰、花瓣、巾布,以及四五樣可口點心放於屏風後的桌案上,末了,又撚出茶罐內的新茶,精細小心的沏了一壺。

“姑娘若有吩咐,輕搖桌角的懸鈴即可,到時候自然會有人上來聽候吩咐。”

女侍溫聲細語,舉止妥帖。

隔著一道屏風,依稀可見一道身影隨意斜坐,而另一道則棲於其懷,姿態親昵。

女侍們掃了一眼就快速低下頭,悄悄紅了臉。

等離開那處房間,幾人才鬆了一口氣,湊在一起互相咬耳朵。

“晚間時我曾見過屏風後那位郎君,當真是芝蘭玉樹,明燁動人,可惜眼睛看不見,我當是哪來的天潢貴胄,原來私底下也是這般作態麼?”

“這般作態有什麼不好,我想要這樣的打著燈籠還找不到呢。”

“哈哈,你如果像那位姑娘一樣有錢,自然有數不清的俊美男子願意來投懷送抱啊。”

“還真彆說,那姑娘不僅有錢,模樣也格外漂亮,你們是不知道,咱們少東家不久前一直盯著人家看,生怕心思藏不住似的。”

“可惜了,人家已經有濃情蜜意的郎君了,少東家隻怕要傷心死。”

幾個女侍笑笑鬨鬨的打趣,下了樓,走到人前,就又恢複成穩重的模樣。

一俊眉朗目的高挑少年聞聲上前,假裝不經意的問道:“東西送上去了?燕小姐反應如何?”

女侍們掩唇低笑,道:“公子一片癡心,被人家郎君知道了,說不定還要吃醋呢。”

少年斂眉,略顯失望。

他撐著下巴琢磨道:“你們說,如果我死乞白賴,得手的機會大嗎?”

***

燕回透過滿室濃後的水汽望向窗外,遠處建築參差,夜燈璀璨,人聲鼎沸。

種在張湧身上的牽引絲微微晃動,昭示著此人距離不遠。

沒弄清他身上的魔氣為什麼如此安靜無害之前,她自然不會輕易放掉這個難得的參照物。

隻是想要借張湧的事情真正幫助的人此刻過分難捱,%e8%83%b8膛起伏,滿臉汗漬。

藥效這麼厲害嗎,她想,要是讓師尊知道明明吃一粒普通的清心丹就能解除藥效,不知道會不會咬死她。

燕回把他丟入熱氣騰騰的溫水裡,長靴玄衣未褪,直接踩入水中,按了過去。

淡紫色的花瓣漂浮在溫潤的泉水之上,池水動蕩之際,幾乎泄出池壁,打濕了乾淨整潔的地麵。

江辭的手指扣在冰冷的池邊,墨發濕淋淋的貼在身後,一滴一滴的向下墜著水。

遮掩殘目的緞帶從眼前消失,出現在他頸間,鬆鬆垮垮的垂著,但每次被人下扯時,他就不得不被迫俯身,接受著燕回隨手塞過來的新鮮漿果。◥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漿果被咬破,清甜的汁液綻放在舌尖,滾入喉管,滋潤了他破碎不堪的喉嚨。

江辭閉上眼睛,身體無力的靠著池壁後仰頭顱,任由玫紅色的汁液順著唇角滴落。

“甜嗎,師尊。”

“……甜,很甜。”

他抿掉薄唇上的汁液,感受著池水的滾燙裹纏,嗆了一下,直起頭不停的咳嗽,咳到唇色紅潤,濕透的發絲貼合肩頸,不斷滴落水漬。

身前,燕回也含咬著嫣紅飽滿的漿果,溫聲附和道:“確實很甜。”

江辭抬起溼潤的長睫,俯身環住她,以便她咬得更緊。

柔軟的舌尖劃過那些被重重嘬過的地方,激出一陣陣酥掉骨頭的麻意。

不疼,是很奇怪的脹。

燕回衣物齊全,身上的布料不知是什麼材質,即使泡在溫熱的泉水中,挨上去依舊有著絲絲涼意。

隻是綿密精致的暗紋擦過他的皮膚時,不可避免的留下一道紅痕。

不過和她親自留下來的相比,根本不算什麼。

她總算鬆口,仰起頭捧著他的臉%e5%90%bb他,想到她舌尖剛剛觸碰過的地方,江辭的臉越來越燙。

他想起之前魔氣發作,視力朦朦朧朧得以恢複一些的時候看到的燕回,眉目姝麗,瞳孔漆黑,並不柔軟濃豔,更像是青嵐霧氣的森林,乾淨澄澈。

當時第一次見到燕回的模樣,他還以為自己這個徒弟如同素日裡的恭敬表現一樣,是個正經知禮小輩。

現在看來,果真很正經,正經到把他吃得死死的,幾乎離不開她半步。

什麼都離不開。

臉被抬起,燕回又撚了幾枚漿果塞到他口中:“潤潤喉。”

她似乎不覺得這樣說有什麼問題:“師尊待會兒有了力氣能再叫一下嗎。”

江辭又被漿果的汁液嗆到,重重的咳嗽起來。

他低笑一下,抬起手指握住她的指尖,勉強用暗啞乾疼的嗓子發出一點聲音,直言拒絕:“不要。”

“為什麼不要,弟子覺得很好聽。”

江辭咬開口中的漿果,在燕回的聲音中,低頭分給她一顆。

“不要。”他垂著眼睫繼續道:“你怎麼不——”

唇瓣被堵住,最後幾個音節被迫吞回喉嚨。

她沒出聲嗎,她分明一直有在和師尊講話來著。

沒辦法,敏[gǎn]的人又不是她,身體乏力的更不是她。

燕回從水池中跨出,衣擺垂落,圓潤的水珠貼合著長靴涼滑的緞麵滾落,流下一地水痕。

她把幾乎沒有力氣的師尊撈起來,丟到乾燥柔軟的榻上。

“沒關係,才剛開始呢,”燕回一邊解開自己領口處的暗扣一邊用膝蓋壓上床榻,溫和道:“您很快就會願意的。”

嘴硬的江道君終究還是沒能死守底線。

在似愉悅似隱忍的低%e5%90%9f中,他搭在身側的修長手指被燕回握住,隨後,十指交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