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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歉然道:“為了師尊的身體著想,要不弟子每次都把您做暈過去算了。”

第61章 味道

◎整顆心都要融化了◎

早上順理成章的沒能起得來。

下午, 偏斜的陽光透過窗格擠入屋內,照出一室淩亂。

地麵上胡亂丟著幾團皺巴巴的衣物,屏風後的浴桶旁灑落大片水跡, 一路淅淅瀝瀝,穿過地板上堆疊的衣物, 來到床邊。

視線上移, 率先入目的是客棧淡青色的褥麵, 一條蒼白的手臂從床沿垂落下來,撿起了地麵上半濕的衣物。

不過稍微一動,躺在身側的少女就察覺到了,柔軟海藻一般纏了上來。

她溫熱的手指貼著他汗濕的側臉上移,指腹半沒入鬢發,有一搭沒一搭的撫著。

“昨日的衣服不能穿了, 師尊乾淨的衣物我放在床頭了。”

燕回從他%e8%83%b8膛中微微抬起頭, 柔軟的唇瓣貼合著他的肩膀,呼吸清淺。

“師尊這次居然沒暈過去。”

江辭穿衣服的動作停了下來,略帶倦意和薄汗的眉眼柔和了些許, 低下頭, 小心而愛重的親了親她的發頂。

“嗯,”他認真點頭:“要再躺一會兒嗎。”

當然要。

師尊身上帶著一股淺淡的香氣,流了這麼多汗, 這股氣味不減反增, 嗅上去像是幾種芬芳植株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清冽而泛出些微的甘。

抱起來手感很好,莫名讓人聯想到涼涼軟軟的米糕, 大概咬起來口感也是如此。

燕回撈住江辭的緊窄腰身, 重新把臉埋回他%e8%83%b8口。

但再咬就要壞了, 還怎麼撐過接下來的半個月。

她閉著眼睛笑了一下。

江辭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此刻順從的不再動,安靜的躺在她身旁,任她枕著自己的手臂,靠在自己懷裡入睡。

犯困的徒弟真的很乖,並未有多餘動作,隻是偶爾換一個舒服的位置枕著,始終親密的挨著他。

發絲軟滑,臉頰溫熱,像一隻收斂起鋒利爪牙,毛茸茸又黏糊糊纏人的小靈獸。

終究還是個小姑娘。

江辭感受著噴灑在%e8%83%b8膛上的小股呼吸,眼底的濃黑化開些許,心臟充斥著陌生的情緒。

這種感覺很奇怪,宛如海潮一般,遼闊,浩大,卻也極儘溫柔,輕軟。

它慢慢的衝刷過所有陰暗寒冷的角落,把試圖封閉的心臟浸泡得綿柔乏力,主動展露出最粉嫩脆弱的部分。

稍微戳弄一下,整個心都要融化開來。

江辭手指觸碰到身旁的被褥,動作小心的遮蓋在燕回身上。

他體內的藥性暫時被剛結束不久的情.事壓抑下來,現在靈台還算清明,皮膚也不複最初的滾燙,長發落在肩頭和後背,勉強遮住一點痕跡。

那截勁瘦結實的窄腰上更是青紫交錯。

有的是被桌麵邊緣硌出來的,有的是被人不知輕重的掐出來的。

有的地方被磨損擦過,激起一片腫脹的緋紅,這些傷痕在江道君過分蒼白的皮膚上格外顯眼,襯著他那張性冷淡的臉,有種淩虐的美感。

雪白的衣服很快套上那截腰麵,將所有引人遐思的痕跡都遮蓋完全。

長衫,腰帶,靴襪。

扣好領口最後一枚暗扣後,他又恢複成素日裡乾淨疏離的樣子,好像不久前沉湎欲海的人根本和他無關。

江辭幫燕回仔細清理了一番身體,又簡單收拾了一下滿屋狼藉。

做完這些,他發了會兒呆,對於如何照顧一下這種事後的燕回還是有點茫然。

她體力好,全部過程中都是她在折騰,聽聲音,她大概也沒覺得疼,現在睡著隻是因為犯困。

唯獨……唯獨給了她那些東西。

總不能一直讓她喝藥。

江辭低頭%e5%90%bb了下燕回的手指,打開房門,下了樓。

樓下,三娘正和來客棧幫忙的王嬸子坐在後廚門外擇菜,王嬸子一抬頭,哎呦了一聲,拿胳膊肘拐了拐三娘,笑道:

“哪家的郎君這般俊俏,在咱們鎮子上這麼多年,還沒瞧見過這般好看的郎君嘞,三娘,這是你們客棧的客人,你曉不曉得他可有婚配?”

王嬸子嘴皮子利索,人也和善喜氣,在鎮子上跟誰都能聊上兩句,沒事的時候當當紅娘,撮合成了不少對。

看到適齡的年輕男子,她已經開始琢磨著和鎮上哪家姑娘比較登對了。

“嗐,您真是,這位郎君有婚配了,”三娘把擇好的菜放進籃子:“對象是個頂漂亮的姑娘,脾氣好,出手也闊氣,往那俏生生的一站就是郎才女貌,嬸子您可彆瞎摻和著給人說媒。”

王嬸子聞言惋惜了一下:“東頭陳員外家的小姐已經到了婚配的年齡,托我打聽合適的男子,什麼家世都不挑,隻要好看俊俏的,我還尋思著正合適呢。”

三娘抬頭瞅了瞅周圍沒人,壓低聲音道:“光好看不知道心疼人也沒用啊,昨夜這郎君房裡叫水,兩次都是人姑娘家出的麵,要我說啊,他就是不把姑娘家的身體當回事……”

王嬸子拍了拍說到興頭上的三娘,示意她正主來了,趕緊住口。

三娘一抬頭,果然見自己口中不疼人的郎君走了過來,當即不吭聲了。

身著窄袖長袍的白衣郎君氣度不凡,此刻他低眉斂目,邊走邊挽起袖口,從擇菜的兩人身旁路過,矮身進了廚房。

鎮子小,位置也偏,平時客棧生意一般,這個點沒什麼吃飯的人,後廚也空曠。

很快,廚子就伸著懶腰走了出來,倚在門框上往裡看。

“這位公子,你悠著點,後廚鐵器多,可彆磕著碰著受傷了。”

王嬸子和廚子聊天:“這郎君瞧著像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白麵書生,還會下廚呢?”

廚子笑道:“誒,人家可是要給自家夫人做飯,會不會都是一份心意,我瞧他上手很快,使刀使得簡直比我還順手,兩三下就能拆卸下整塊骨頭,簡直就像拆卸過無數次一樣熟練,定然有幾分真本事。”

三娘也暗自稀奇。

誤沒誤會先不說,這郎君的眼睛分明有疾,看不到竟還能在客棧走動自如,如履平地。

幾人說話的聲音不低,江辭自然也都聽到了。

肉拆得快大概和他殺人殺得多有關,他想,至於他們一口一個郎君,聽上去甚至有些奇怪。

修士壽命悠長,年過百歲千歲依舊可以青春永駐,他年紀與燕觀瀾相仿,放在凡間,都是能當祖父的年紀了。

想到祖父,江辭就想到子息,然後就又想到了燕回。

他知道自己母親所屬北境妄山一族的血脈特殊,與天命親近,與常理相違。

越是往後,就越是容易精神敏[gǎn]燥鬱。

很久之前,在被那個男人丟棄在山間彆院之時,母親就已經有了些許征兆,後來,徹底變得偏執和極端。

記憶中的母親時而溫柔,時而痛哭絕望,時而又對那個背叛她的男人恨之入骨,連帶著對他也格外厭惡。

她會用刀子割傷她自己,也會割傷小時候的江辭,然後逼迫他去爭奪所謂的父親寵愛。

所有人都說母親是個瘋子,她自己也這麼說。

母親冷笑著說,北境妄山的族人要麼死於覬覦者的兵器下,要麼死於自己對自己的折磨中,這是生來就要背負的罪惡。

他也會。

不,應該說,他更會。

畢竟在母親的隻言片語裡,他是災厄,是混亂。

未來會變成什麼樣江辭暫時不關心,他現在隻想讓燕回遠離他所帶來的傷害。

如今和燕回肌膚相親,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江辭都絕對不會讓她去為自己背負什麼。

仇恨不必,未來虛無縹緲的風險更不必。

隻是避子藥多少都會傷身,如果無法斷絕和燕回的親昵,他就吃一些針對他自己的藥物。

不會讓她一直喝那種藥的。

等燕回從床上坐起時,衣袍整潔,容貌清肅的江道君正吹涼了瓷碗中的奶白色的骨湯,貼心的喂到她嘴邊。◎思◎兔◎網◎

“我之前問過那個在你房裡又蹦又跳的賀樓了。”

江辭顯然還小心眼的記著當初的事,出口的聲音依舊免不了昨夜廝磨的暗啞:“他說你沒什麼忌口,我就自己燉了一點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如果不喜歡,我再去做。”

太乖的人容易被欺負的,師尊。

燕回咽下勺子裡的湯,又吃了他喂過來的切成小塊的時令水果。

味道很精細,嘗得出來他有認真做。

如果是平常,她一定會把東西好好吃掉,但現在,算算時間,藥效差不多又該發作了。

燕回捏著江辭的勻稱漂亮指骨,故意騙他:“其實吃廚子做的飯也沒什麼,畢竟師尊做的少了些滋味。”

“……是不好吃嗎?”

花樣百出的混蛋弟子想了想,糾結一般的說道:“也不是,就是總覺得缺少了一點熟悉的味道。”

一直認認真真做飯的江道君臉上露出些許不解和疑惑。

他有事先嘗過味道,應該沒什麼問題。

是哪裡出現紕漏了。

燕回親了下江辭的嘴唇,溫和的低聲說:“師尊這樣的味道。”

她又逗弄他。

江辭掀起眼簾,抿了抿下唇沾上的津液:“阿回,和誰學的油腔滑調。”

難得聽到師尊這麼形容自己,燕回接受良好。

油腔滑調的燕回盯著江辭的反應,在他若有若無的再次開始發熱發燙、尚且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時,穩穩當當的將他重新放回床上。

“二樓整個被弟子包下來了,師尊想怎麼出聲都行。”

她端起桌麵上的湯碗,俯下`身道:“輪到弟子喂您了。”

“等一下,藥的事還沒……不,唔。”

骨湯順著貼合的唇滑下,又被燕回擦拭乾淨。

他被嗆到一樣的咳嗽起來,眼角都泛了紅。

在隨意丟在床邊的通訊玉牌亮起時,燕回才鬆開身下的青年,拿起玉牌看了一眼。

賀樓:靈植已經拿到了少主,現在送回清竹峰的話明天我們幾個就能滾回來。

燕回一邊低頭含住青年的唇瓣,一邊高冷回複:不許滾回來,後麵的幾顆靈植也交給你們找了。

賀樓:……我尊貴滴少主,您當初信誓旦旦的半個月計劃捏?這種事情難道不是您親自去才更顯對江道君的真心嗎,更何況隨意讓下屬加班簡直是世界上最可惡的行為!

哪來什麼計劃,計劃當然是以解決師尊的需求為首了。

見賀樓還要逼逼,燕回直接開出罪惡的五倍薪資糊住了他的嘴。

玉牌對麵頓時息了聲,她剛要放下玉牌,就被一隻手掌握住了手腕。

江道君一邊低喘一邊咬開燕回的衣帶,眼角緋紅的纏上來:“……沒飽,繼續喂我。”

“靈府也要。”

他一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