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1 / 1)

著的。”

老父親對於這種的情景表示心裡漏風。

他尋思,能在冰原漫長的寒夜裡蟄伏數個時辰,隻為搶先摘取一支普通冰蓮、給同門添堵的閒人江辭,他怕黑?

難道不是臭不要臉欺騙小姑娘嗎?

燕觀瀾拋了拋手裡的小盒子,隨手丟給燕回。

“那什麼掌門姓葉是吧?”

他一邊問一邊沒個正形的跨出窗台,月色籠罩下,身形高大頎長,衣飾暗紋華麗。

“阿回呀阿回,有時候,有個靠譜的爹也是一種本事。”

燕觀瀾摸了摸燕回的頭,指著被她好好抱在懷裡的江辭,微笑道:“仇我替你報,你和這混蛋的事我也可以不管,隨你們怎麼來,不過,在你帶他回西洲之前——”

“我要聽到這個混蛋叫我一聲爹。”

“……”

***

空蕩蕩的主峰殿內,葉息弛從入定的狀態蘇醒,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是因為殷懷?

不,他現在隻是一個傷殘的廢人,除開前些日子清竹峰出現了一瞬間的異常靈氣波動外,他根本沒什麼值得讓人上心的。

至於那股陌生又磅礴、此前從未見過的靈氣從何而來……葉息弛皺了皺眉。

庚辰仙府是中洲百年來最負名望的修真宗門,盛極之時,大半修真門派皆以仙府馬首是瞻,凡間境內素來清高孤傲的修真世家也都以拜入仙府為榮,就連每兩年舉辦一次的、集合各洲最頂尖青年才俊的四方會試,仙府次次都能列席其間,斬獲不錯的名次。

他那位江師弟當年參加時,甚至與西洲的一個少年並列拔得頭籌,風光無限。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當時的掌門與長老皆對江辭寵愛有加,掌門甚至一度想要越過他這個精心栽培的親傳弟子,將仙府傳於江辭。

但江辭那種性格的人,怎麼能堪當重任,還是好好當一把為仙府開路的尖刀吧,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價值。

這個世界的修真勢力不止分布於中洲一處,縱觀宇內,東洲蓬萊,南境應霄,西洲昆侖,北境滄瀾,無一不是能者雲集,四方會試取各洲傑出後輩進行比試切磋,說是交流修煉心得和經驗,但又何嘗不是對各方勢力權重的一次評估。

隻是仙府近些年來漸漸式微,有能力的繼任者已經要少於其他幾洲,再加上八年前那一次魔災混戰損失慘重,就連當時仙府的最強戰力殷懷都因此折落、成為廢人,如此情況下,庚辰仙府表麵繁花似錦,實則已經遠遠擔不起當初的那份名聲了。

這些年來的四方會試,庚辰仙府也隻有一個衛淮能夠拿得出手。

若是此時外人起了覬覦之心,暗中謀算奪取仙府靈脈與資源,必有危及仙府根基之勢。

當然,整個中洲現在最強的大乘修士風徹還是庚辰仙府的人,葉息弛並不擔心中洲會出現什麼賊子,但如果是其他幾洲的勢力介入呢?

——並不是沒有可能,要知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修真界,弱肉強食才是常態。

葉息弛前些天就去找過風徹,想要商要那股陌生靈氣的事,但風徹脾氣也是爛到了泥裡,竟然又閉門不出,拒不見人。

大概是因為上次在長恒殿他嘲笑了風徹不如殷懷。

一點實話都聽不進去的神經病。

葉息弛雖然惱火,但現在統管整個庚辰仙府,遇到風徹這樣的東西,也不得不暫時低頭,為當下計。

今夜從殷懷掐斷傳訊符時起,一切就好像偏離了既定的軌道,冥冥之中,有些事情的走向改變了。

他總覺得心神不定。

還是要和風徹那個東西商量一下為好,至於仙府的其他尊者,十個不頂風徹一個,沒必要在他們身上耽誤時間。

披好衣物,前往長恒殿。

夜色茫茫中,長恒殿漫山紅楓絢麗又明豔,宛若衝天的火焰。

那是由火屬性的靈陣蘊養的特殊楓種,觸之生溫,有時候就算隔得很遠也能感受到楓林散發的溫度。

但莫名其妙的,葉息弛已經走到長恒殿不遠處,依舊覺得有些冷。

涼絲絲的夜風從身後吹來,觸及後頸,甚至讓人覺得如墜冰窟。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葉息弛眼神一暗,召出自己的命劍,瞬間向身後斬去。

利刃破空聲尖嘯而起,劍身似乎劈斬碎什麼東西,一瞬間,周圍刺骨的寒意消失不見。

裝神弄鬼的小把戲,到此為止了。

葉息弛抓緊劍柄姑且安慰自己,他修為雖然不濟,但好歹也是合體期修士,更何況這裡是庚辰仙府劍尊居所長恒殿,怎麼可能有人蠢到——

一道懶洋洋的低笑就在這時伴著夜風飄入耳朵,刹那間,寒意鋪天蓋地。

絕對強者對弱者的碾壓,往往隻在一息之間。

劍柄脫離葉息弛的手掌,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骨骼碎裂,四肢被靈刃貫穿釘死,在滿目的血紅之中,葉息弛倒在地上,模糊的看到一雙描金的黑色長靴緩緩走來。

隨著走動而擺起的衣擺之上,猙獰的血色朱雀紋路像是活了過來一樣。

完了,葉息弛想,徹底完了。

赤紋朱雀,西洲,昆侖墟。

冷風席卷而過,蒼藍的夜幕退去,天將破曉,長恒殿漫山的紅楓隨風微微晃動,不時飄落幾片楓葉。

殿前數丈遠的石台上空空蕩蕩,好像從未有人來過一般。

此時的長恒殿內,裙衫都有些皺痕的姑娘還在哭泣。

蘇玉卿抬起頭,扯了扯身邊青年的衣角,鼻音有些重的道明來意:“衛淮,阿燼那邊好像出了事,我好害怕,求求你,求求你幫我一下……”

冷冷淡淡的白衣青年依舊低著頭翻看卷冊,聞言隻是將自己的衣服從她手中抽走。

“如果你想要離開庚辰仙府,我會送你。”

蘇玉卿淚流得更凶了,她搖頭哽咽,紅著眼睛指控:“你分明知道我想要什麼,衛淮,我以為憑借我們幼時的情分,還有我爹我娘對你的恩情,無論我遇到什麼事情都能來找你,你自己當初也是這麼承諾過的,可幾年不見,你竟然還不如剛認識的齊淵對我好,你騙我,你對不起我爹我娘的信任!”

衛淮放下手中的劍譜,依舊容色如霜:“我承諾過,如果你以後沒有喜歡的人,那就由我負責你的所有,但是你現在有喜歡的人了,我好像沒必要越俎代庖,替你置辦一切。”

“沒錯,我是喜歡阿燼,但你要為此將你我之間的所有情意都斬斷嗎?”

蘇玉卿眼眶通紅,想到什麼,頓時又泣不成聲:“隻幫這一次,幫我把燕回手裡的那個東西拿過來好不好,我不傷害她,隻要她手裡的一件東西而已,拿不到那個東西,阿燼是不會允許我回去照顧他的,我好擔心他,他怎麼會突然頭疾發作,他的頭疾明明都已經好了,一定是有人害了他……”

身為罪魁禍首的燕回此刻給自己隨手上了藥,捏著剛睡醒的蜃妖的粉色肉墊,將賀樓剛做好的食物放在桌子上。

燕觀瀾之前大老遠帶來的箱子裡塞的什麼東西都有,賀樓扒拉扒拉,挑了一堆平時吃不到的庫房珍品做了一桌子的菜,非常嘚瑟的炫耀自己的廚藝。

燕回挑了幾樣清淡點的食物送了上來。

榻上,江辭依舊雙目緊閉,看上去還要沉睡許久。

“你男啊不是,你師尊還沒醒,放涼了就不好吃了,不如先讓我嘗一點點?”

雪團子搓著爪爪,一臉期待,腦袋上的小藍花茂盛蓬鬆。

“不用,樓下還有。”

燕回看了還未蘇醒的江辭一眼,湊近了一些,看到他的指腹肉眼可見的泛了粉。

果然是在裝睡。

她很貼心的沒戳穿,隻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抱著蜃妖離開了。

房門重新被關上,周圍安安靜靜,沒再有其他響動。

榻上的男人這才慢慢坐起身體,皮膚發燙,不由自主的又想到昨夜發生的事情。

他脫了阿回的衣服,還,還%e8%88%94了她後背的傷口。

她很甜,腰很瘦,在他脫她衣服的時候,還主動把他按在懷裡。

隻穿了一件貼身短衣的懷裡。

她抱起來又暖又有力。

江辭覺得自己現在的身體大概還殘留魔氣,否則怎麼會產生一些不該產生的想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在燕回去而複返推開房門的時候,隻看見床上一團人形鼓包。

一隻手從蓋的嚴嚴實實的被子裡伸出來,蒼白的手指捏著一枚金屬扣環。

“還給你,燕回,”被子裡的人故作鎮定:“我不是故意要留下來的,之前,不,不對,昨晚抱歉,我——”

燕回扯開一角被褥,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了過去。

“弟子受了傷,好疼,”她低聲說:“師尊親我一下好不好。”

空氣凝滯了一會兒。

裹緊的被子下伸出一雙修長的手臂,猶豫幾下,還是小心翼翼的環住了燕回的腰。

“我不能這樣做。”那個人這樣說,似乎自己也覺得站不住腳,聲音漸漸低澀了下來。

“就抱你一下,隻有一下。”

第45章 好酸

◎把那個人丟出去◎

燕回有點無奈。

師尊恪守清規戒律, 就算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也依舊在清醒時對她多有避諱。

不能親,隻給抱。

太單純了。

他越這樣, 就越讓人想要做點以下犯上的事。

虛虛環住她腰肢的手臂有一點僵硬,還有一點涼, 在短暫的接觸後就要重新躲入漆黑密閉的被子裡。

燕回及時握住江辭收回去的手掌, 將他的手牢牢扣住。

“有點涼, 弟子為師尊暖一暖。”

她這麼說著,帶起他的手臂放到眼前,一邊用手心的溫度為他取暖,一邊卷起他腕口的衣物,仔細查看他手臂上的痕跡。

之前他手腕上被鎖鏈穿透的地方已經愈合,新生的皮肉微微泛粉, 淡青色的脈絡蜿蜒在皮膚下, 稍微握合,還能感受到細小的脈搏跳動。

一下一下,清晰而有力。

相比於之前他獨自一人泡在藥池中, 眉目低垂、渾身透著腐朽的死氣, 現在看起來已經好轉許多。

庚辰仙府曾為人敬畏的殷懷道君,就是要剝去沉重的枷鎖和鐐銬,完完整整的站在陽光下。

燕回用指腹摩挲他腕口新生的皮膚, 徇著青色脈絡的方向, 手指鑽入他潔白的袖口,慢慢向上攀去。

臂彎,肩膀。

手指所經之地, 臂膀下的肌肉有些緊繃和僵硬, 看起來有些緊張。

“阿回, 聽話一點,彆動。”

一直安靜的道君按住她作亂的手,掀開掩蓋自己窘迫和逃避的被子,微微吐了口氣:“我們談談阿回,談談……我們之間的關係。”

入夏的這段時間,天氣一直都很好。

天空碧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