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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根本沒有甜味,師尊。”她一邊說著,一邊揉捏了一下江辭被她咬了一下的指腹。

本來蒼白色澤的手指,肉眼可見的泛起了紅。

手指小小的掙紮了一下,很快還是認命的鬆懈下來。

江辭坐在黑暗中,清晰的聽到了自己越加激烈的心跳聲。

他垂下眼簾:“你……你怎麼不怕我,不管是這渾身上下猙獰醜陋的傷疤傷口,還是魔氣暴動時的樣子,你真的不覺得可怕嗎。”

男人聲音低澀,仿佛隻要燕回說一句可怕,他就會難過得呼吸都帶著灼痛。

朦朧的夜色中,燕回看到他低垂的眉目,抿起的唇角。

更像她之前養的那隻小靈獸了,耷拉著耳朵,委屈巴巴。

她用雙手握攏包裹住江辭有些發涼的手掌,放在自己脖頸上暖了暖。

“怕您可不會這麼做,”燕回說:“手怎麼還是有些涼,師尊把另一隻也遞給我,我幫您暖熱一些。”

寂靜漆黑的空間內響起一點衣料摩攃的聲音,江辭抬起另一隻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碰到燕回。

到此為止吧,他在心中這麼對自己說,放下你心中不該有的心思。

就算她對你有些不一樣的感情又如何,你的生命腐朽而短暫,怎麼能企望染指上她這樣乾淨而明亮的人呢。

彆用你肮臟的手碰到她。

“真的沒受傷嗎,”男人輕聲問道,聲音在黑暗裡顯得有些單薄,“疼的話要講出來,受了欺負一樣要講出來。”

“我……”他頓了頓,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下一句話。

我其實也想為你做點什麼的,燕回。

江辭想到不久前,傳訊符中葉息弛的聲音閒適緩慢,一字一句,看似是在對他進行關心,實則明裡暗裡藏著對燕回的蔑視和威脅。

他沒忍住,冷了語氣,如此,葉息弛就更加篤信隻要殺掉燕回這個弟子,就能令他這個存放魔氣的器皿傀儡心竅蛀空,再次空餘出更多寄存魔氣的空間。

葉息弛猜對了,他對自己這個弟子滋生了太多不確定的感情。

偌大一個庚辰仙府背後蘊藏了太多陰私和肮臟,江辭並不敢保證,燕回能從始至終的平安無事。

即使她修為不錯,即使她是燕觀瀾的女兒。

在意識到燕回出現的前一刻,他本來已經要答應再次被丟去後山禁地,主動接納魔氣。

可她突然出現了。

江辭不想讓她意識到他狼狽又可憐的事實,慌亂之中,弄掉了傳訊符。

和葉息弛的通訊就此中斷。

江辭閉了閉眼,輕聲說道:“抱歉,是我又拖累了你,燕回,你聽話一點,無論為了什麼而來,現在,離開這個地方,好嗎。”

“那我該去哪裡?”她平靜的問。

“……對不起,但你該回到西——”

幽暗的空間內,男人話未說完,便被一隻手臂扶上勁窄的腰身,旋身一勾,一同跌在了床榻上。

簾帳被有些粗暴的扯落了。

靈光四起,瞬息間化作無數暗金色的符文,死死嵌入牆壁門窗,迅速連成一片牢固整肅的屏障,將來自外界的任何聲動氣息都徹底隔絕。

不久前還能隱約聽到的穿行竹林的風聲完全消失了。

整個三樓,陷入死寂和黑暗。

隻剩下床帳內一點細微的喘熄,隱隱約約的響著,平添幾分曖昧。

燕回鬆開緊扣住江辭薄唇的手,將儲物袋從腰間扯下,從中拿出一枚光澤盈白的鮫珠放在床頭。

鮫珠散發出的白光柔柔的撒在男人的臉上,他臉上被粗魯的按出一條長長的紅痕,沿著剛剛扣住他口唇的指節走向,一路蔓延到漆黑的鬢角。

此刻他仍然略帶喘熄,如雪落青鬆一般的眉眼溢出幾分羞窘的薄紅。

“燕回,你不可以這麼做,鬆開我。”

他仰躺在有些淩亂的榻上,腰和肩膀都被牢牢的控製著,無法擺脫。

燕回半跪在身側,按著他側腰的手慢慢收緊,讓江辭忍不住顫了顫。

“彆,彆這樣……”他連聲音都帶上了細微的抖。

“可是您讓我不高興了,”她說:“師尊雖然是師尊,但有些事情卻不如弟子來得明白。”

“如果您明確表示不會接受弟子的心意,譴責弟子心術不正,弟子自然明白您的心跡,一定會悄然退下,不會對您死纏爛打。”

“可師尊您對此避而不談,隻會讓我離開,離開你身邊,離開清竹峰,離開庚辰仙府。”

“您不說原因,更不在意我是否願意。”

燕回放在江辭肩膀上的手指挑開他的衣襟,指腹順勢貼著皮膚滑了進去,在頸窩處緩慢的打著圈。

江辭瞳孔潰散了一瞬,隨即緊緊閉上眼睛,將臉彆到一邊。

“更過分的是,魔氣發作時,抱著弟子不願鬆手的是您,咬破弟子脖頸%e8%88%94吸傷口的是您,指責弟子要離開清竹峰的還是您,師尊說,到底要弟子怎樣才好。”

一室寂靜中,少女聲音綿長而溫和,像是一捧縹緲夢幻的煙霧。

她說得都是事實,是我的不對。

江辭滾動喉結,半張臉被鮫珠的光亮勾勒出清晰的輪廓,另一半則埋在黑暗裡,他努力忽視在他肩頸處不斷作亂的手,心臟跳得很快,既有緊張無措和背德的不安,又有一種難以啟齒的隱秘喜悅,不僅不覺得抗拒,甚至還想要更多。

任她怎麼玩弄都可以,就算玩弄之後就被拋棄也心甘情願。

我瘋了,他想,真的徹底瘋了。

半晌,似乎經曆過一場異常激烈的心理鬥爭,男人方才慢慢抬起臉來,啞聲道:“那……你說要怎麼辦。”

他的下頜被人捏住,力道向上,下巴被抬了起來。

盈白的光線中,他臉上汗津津的,晃著細碎的亮,睫毛都被打濕了。

燕回摩挲著他下頜處的那條陳舊疤痕,忍不住微微傾身,湊得很近。

她的呼吸噴吐在江辭的側臉上,讓他忍不住蜷縮起手指。

“燕回……燕回……”

江辭聲音低啞的重複著她的名字,不由自主的抬起手臂,慢慢環上她的後腰,抓住她腰間皮質的腰封,攥的很緊。

冰涼的劍鞘硌在他的手臂上,在與腰封上金屬扣環相撞時發出細碎的脆響,讓他短暫的恍了恍神。

曾經自己的手也曾緊握利劍,鮮血淋漓,如今這雙手卻抱在自己徒弟腰間,猶如乞憐一樣渴求又不敢麵對她的一切。

現在的殷懷道君,不堪又無恥。

江辭聲音啞得不像樣:“今夜發生的任何事情,明天一早我都會忘掉,你也要忘掉,燕回,這是我所能給你的最大讓步,你,你這次真的要聽話。”

本來還沒想怎麼樣的燕回突然笑了起來。

她垂著眼簾,將自己師尊現在的樣子儘收眼底。

“師尊好天真,”她在江辭耳邊說道,探入他衣襟的手指慢慢加重了力道。

“有些事一旦開了頭,就不可能就此停止,就像您好像很喜歡我的血一樣,吸食一次,不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嗎?”

燕回咬破自己的嘴唇,任由鮮豔的血珠滲出來,凝聚在唇上,暈開一片瑰麗的色澤。

鮫珠的光亮中,黑衣少女低頭俯身,慢慢靠近身下那個衣物淩亂的男人,用最輕柔的聲音蠱惑。

“血就在這裡,師尊。”

“抬起一點頭,靠近我,%e5%90%bb上來,您就可以嘗到了。”

第33章 掙紮

◎不,我不要了◎

不, 不要。

手指,手臂,或是其他地方都可以, 唯獨……不能是嘴唇。

炙熱的心跳聲鼓動在耳邊,江辭摸索著探上燕回的臉, 手指都有些發顫。◥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指腹下少女柔軟細膩的皮膚有著鮮活的溫度, 她平時一直進退有度, 和同齡人相比,略顯成熟和沉穩,此刻卻貼著他的掌心輕輕蹭了蹭,低聲叫道:“師尊。”

師尊。

師尊。

既然叫我師尊,又為什麼對我做這樣的事。

……是真的喜歡我,還是單純的想要我以師尊的身份躺在床上, 任你擺弄呢。

江辭不知道, 他隻知道他現在皮膚滾燙,心跳得很快,呼吸有些困難。

他彆開頭, 慢慢推開燕回挨近的臉:“彆這樣, 燕回,我不會這麼做的,你如果想索取點什麼, 你, 你就自己來拿吧。”

他聲音很輕,仔細分辨,能聽出一絲隱晦的緊張。

江辭知道, 他的身體傷痕累累, 醜陋甚至殘缺, 唯一能看的,大概隻有這張臉了。

在這種親密的事情上,他不想因為自己的身體讓她產生些許厭倦。

不,最好從一開始就什麼都不做,讓她覺得乏味,讓她停下所有的動作。

所以,不要對我這樣撩撥,也不要看我的身體,求你了,燕回。

現在的我太過無能,就連在你不高興時,用自己取悅你都做不到。

彆和我有絲毫牽扯,我會害到你的。

困在死寂偏僻的清竹峰這麼多年,在每個魔氣發作的夜裡,江辭被雙腕上穿骨的鎖鏈緊緊捆縛,在短暫的清明意識裡,將恢複了一些視力的雙眼重新閉起,貪婪的汲取著清竹峰之外遠遠傳來的些許人聲,然後慢慢陷入黏重的黑暗。

所謂的殷懷道君,其實一點也不厲害。

他怕黑,怕冷,怕被重視的人拋棄。

豎起冰冷的高牆,遠離人群,儘力把一切任務做好,保持這樣若即若離的狀態,所有人都無法窺探到他真實的內心,他們或尊崇,或畏懼,但這都已經無法傷害到他了。

也隻有在受傷後,困於清竹峰的無數個日夜裡,他才會流露出些許脆弱。

能夠在這樣暗無天日、不見未來的情況下被彆人溫柔對待,他很珍惜,很珍惜。

就算隻有一點點光亮,也足夠溫暖他餘下的生命,更何況,她捧來的是那樣火熱明亮的夏天。

他想用自己愈合許多的身體抱抱燕回,卻又害怕自己身上汙穢的血液弄臟了她。

有些遺憾,枯枝敗葉覆蓋下的腐土,和懸於高空耀眼堅定的太陽,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東西。

燕回,你的人生遼闊無垠,你有很長的路要走,會遇到很多優秀的人,會有很多人喜歡你,根本不缺我這一個。

江辭一邊這樣想,一邊繼續推開燕回的臉。

被他推開的人並未出聲。

回應江辭的,是掌心接續傳來的綿軟溼潤。

男人愣了愣,隨即耳尖蒙上一層欲滴的紅。

——她沒有抵擋他的推拒,隻是偏了下頭,用沾著血的唇親%e5%90%bb他的掌心。

即使看不到,江辭依舊能憑借掌心濡濕綿密的觸?感想象得到此時的場景。

少女俯身細細的親%e5%90%bb,唇上的血印在他蒼白的皮膚上。

柔軟,緊密,曖昧不清。

江辭感覺到掌心被%e5%90%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