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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紀女繼承人 三春景 4220 字 6個月前

是在裝模做樣。

其實薇薇安真不是裝模做樣,她是真的不太在意自己答不上的問題,被伊麗莎白答出來了。

一來,做學生的時候,這樣的事兒可多著呢!她也不認為自己是什麼絕世天才,就該什麼問題都能回答上來,或者她回答不來的問題,其他人更回答不來。她的優勢,隻不過是因為上輩子的記憶,以及憑借記憶帶來的早熟、對知識的耐心。

二來,宗教課什麼的,她還真沒有爭先的意思。宗教課上會教授宗教經典、曆史、禮儀等知識,薇薇安學習這些,真的就當是學習一些通識知識,開闊眼界了。至於往深裡研究,完全沒興趣。

上輩子是一個華夏人的薇薇安,哪怕經曆了‘穿書’這樣的事兒,本質上還是一個無神論者啊!對於宗教與其說信不信,不如說是不在意。因為這樣的原因,她本身對宗教課是沒興趣的。

完美體現了華夏人的傳統,‘敬鬼神而遠之’。

隻不過考慮生活在這麼個社會環境中,宗教課教的東西可以保證她日常生活不犯一些忌諱,甚至低級錯誤。

而像是很多人,能夠將那些最重要的宗教經典做到整本整本地背誦,一些重要篇章倒背如流…薇薇安自問是做不到的。哪怕她現在正處在記憶力巔峰期,足夠努力的話真能背下來,她也做不到。

因為她說服不了自己花那麼大力氣在這件事上啊!

“說實話,薇薇安你從沒背誦過《柯吉經》、《十四戒律》、《訓誡錄》、《東出行記》這些經典嗎?”在這天最後的美術課上,和薇薇安走得近的同學,還有些好奇地問她。

因為和薇薇安相處久了就能感覺到,除了一些老師反複強調要考試的段落,薇薇安是真的不背這些經文啊!

這讓人挺驚訝的,如果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擺爛學生這樣,那到沒什麼,還多的是一輩子都不翻開經文文本的信徒呢!但問題是,薇薇安在大家的印象裡是好學生來著啊!

“哦…沒有刻意去背誦過,但我很小的時候都拿那些經文當故事書讀的,而且每次去教堂,聽得也挺多的,所以大多都有印象。”薇薇安有點兒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而她說的也都是真的,她沒有刻意背誦那些東西,之所以宗教課表現還過得去,純粹是靠著日常積累打下的底子。

“你很小就能讀那些經文了嗎?真厲害,我就不行了…我一直覺得經文文本太艱澀了。我很願意聽我的保姆像講故事一樣說那些宗教經典裡的篇章,但要我自己去讀原文,就像教堂裡的牧師布道一樣?不行,真的不行。”

宗教經典裡其實多數都是各種故事,這也是方便過去的人們傳教了。畢竟相比起乾巴巴的道理、教義,大家還是更容易接受一個故事。

而這些自古流傳下來的經典,也確實沒那麼容易讀懂。在薇薇安看來,從古流傳至今的經文文本,就相當於華夏的文言文了。雖然為了傳教方便,會相對好懂一些,但那也就是‘白話文言文’。

對很多人來說,白話文言文讀起來完全沒難度啊,但對於另一些人來說就是一道門檻。

薇薇安倒是沒有這個問題,反正和禮蘭語對她都是外語了,現代文本和古代文本她甚至更先接觸古代文本——因為她特彆年幼的時候,家裡唯一的書就是那些古代文本的經文了。

薇薇安和同學一邊隨口閒話,一邊動筆在畫紙上塗抹,畫的還是比較輕鬆的。

感謝‘夏普夫人精英女子學院’比較重視女學生們的教育吧,薇薇安發現自己應付那些曾經學過的課程時,基礎相對於班上同學,真的牢固很多。哪怕是一些曾經就讀於高級寄宿女校的同學,也很少有比她基礎更牢固、更全麵的了。

不過,這也分情況,大部分課程是這也沒錯。但小部分課程,特彆是那種學習內容特彆‘貴族化’的,薇薇安就沒辦法了——‘夏普夫人精英女子學院’收的學生,大部分就是中下層中產階級出身的,羅麗莎那種就算是家庭條件最好的了。

考慮到學生是這個階層,出於實際情況,教授的一些東西就是讓她們能較好地照管一個中下層中產階級家庭,能應付那個階層的交際往來等等。

現在到了‘北美林堡學院’,那些東西就不行了。而且表麵上看是這方麵知識的‘升級換代’,實際上卻是推倒重來,更難!

好在這些東西也隻占學習內容的一小部分,倒也沒耽誤薇薇安拿‘新生之星’,或者每周拿獎(北美林堡學院會針對學生的家庭作業、課堂表現、小測驗、紀律等等,每個年級評出一個一等獎、一個二等獎、一個三等獎)。

但這卻引來了伊麗莎白的嘲諷,就在薇薇安好好畫畫的時候,伊麗莎白就和她的朋友說道:“奧斯汀…或許她還算出色,那種出身不好的人,很常見這樣,他們認為努力學一些東西,就能彌補出身或者彆的地方的不足。”

“隻不過,我有時候覺得她的確是底層起來的,看看她擅長的東西,不擅長的東西。那些最能展現一個淑女品格的,她都學的亂七八糟——嗬嗬,虧老師們還那樣稱讚她,依我來看,不少老師在這事兒上都有些糊塗了。”

第75章 紅粉世界075

伊麗莎白的話相當刻薄,而且她一點兒沒有壓低聲音,顯然沒有‘背後說人’的自覺,很多人都聽到了。或許,伊麗莎白巴不得彆人聽到——薇薇安倒是沒聽到,但有聽到的人偷偷看她,一會兒之後她也就知道了。

一個班的人那樣少,哪裡還有秘密可言呢?

不過,薇薇安並沒有理會伊麗莎白的話。如果她真是個普通女孩兒,那可能會被伊麗莎白搞心態,但她不是啊!或者說,如果她是普通女孩兒,擅長的東西和不擅長的東西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從伊麗莎白的角度來說,她的話還真不算亂說的。薇薇安擅長的那些東西就不說了,你願意學,擅長什麼都不錯。關鍵是薇薇安不擅長的那些東西,無論是表現平平的宗教課,沒有基礎的家庭管理,還是亂七八糟的針織等等。

說起來,這些都是此時人們對真正的淑女要求最高的東西,相比起這些,其他無論是音樂舞蹈,還是藝術哲學,都屬於是細枝末節。至於自然科學的相關課程,那更是連細枝末節都沒資格!

不過,沒有人因此就覺得伊麗莎白是出於公心才發表了那樣的言論。

“‘嫉妒啊,嫉妒!為人者千萬要教嫉妒平息,否則它將化身為毒蛇,將你引誘,將你腐蝕’,你看過上個禮拜在藍橋劇院上演的新戲《眾神的晚宴》嗎?”有人刻意大聲%e5%90%9f誦最新上演的戲劇《眾神的晚宴》裡的台詞,就當著伊麗莎白的麵。

《眾神的晚宴》是一部神話題材的戲劇,不過就和此時很多神話題材的戲劇一樣,以古老的神話故事做‘皮’,內核和細節劇情都是當代的。

伊麗莎白冷冷地瞪了一眼%e5%90%9f誦台詞的同學,原本有些得意的同學就不說話了——說實話,雖然不至於擔心伊麗莎白會像個男孩兒一樣揍她,但該慫還是會慫。

薇薇安親眼見證了這一幕,沒什麼好說的。說實話,班上有的同學這樣諷刺伊麗莎白·哈拉登,也不見得是為她打抱不平,很有可能也隻是看不慣伊麗莎白平常的囂張跋扈,要找一個點攻擊她而已。

現在對於伊麗莎白來說,說她嫉妒薇薇安就很容易令她破防。

“嗯…真是沒想到,堪薩斯先生會帶我們去校外寫生。我想說服巴斯夫人並不難,難的是說服司各特小姐。”薇薇安沒管發生了什麼,都沒有看伊麗莎白·哈拉登她們,繼續和周圍幾個同學說剛剛在美術課上說的事。

剛剛美術課快結束時,美術老師堪薩斯先生宣布,下個禮拜三的美術課會帶一年級所有學生去校外寫生!這可引起了一片議論。

女學生不是沒有去過校外,她們是全日製學校,又不是寄宿製。~思~兔~網~

但這種上課期間,由老師帶著出校,參加集體活動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反正不自覺就興奮了起來——薇薇安倒是很能理解這種心態,她上輩子那會兒,學校要組織春遊、秋遊時,學生就是這樣的啦。

其實去的那些地方也沒什麼的,鎮子裡的學校就去附近風景好一點的地方搞個野炊,城裡的學校就組織去公園,了不起了去家門口的一些景點逛逛。而這些地方,平常隻要自己願意,還不是隨便去?

但和同學們在上學期間一起去,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我想,可能正是巴斯夫人幫助堪薩斯先生說服了司各特小姐。”鄰桌的女生‘風趣’地說。

大家討論著校外寫生的事,反複地說。直到下個禮拜三,堪薩斯先生真的帶一年級的女孩兒們去了校外寫生——雖然是校外寫生,但其實離得並不遠。堪薩斯先生和4、5名校工,再加上各班班長管理,大家是步行著去的。

穿著藍色製服,大多剛剛步入青春期的少女們,背著各自的畫板、顏料和筆,嬉笑打鬨著往附近一處風景很美的鄉村走去(北美林堡學院本來就在城市邊緣,從這裡去一些挨近城郊的鄉村是很近的)。

今天天氣也很配合,太陽很明亮。而深秋的空氣雖然有些寒冷了,但在大晴天的午後,大家一路步行,甚至都有些熱了起來。

“噯!要讓我來說,至少該讓我們換一頂帽子才是!”澤西雅和薇薇安並肩走著,她趁著她的班長一不注意,就跑到了薇薇安她們班這一群。她一邊說著話,還一邊摘下了帽子,露出了額頭有些被打濕的卷發。

“哦…你擦一擦吧。”薇薇安伸手替她拿著帽子。

澤西雅點點頭,抽出了一條手絹,就在額頭上胡亂擦了一遍。

藍色的圓頂禮帽是氈帽,這種時候就會讓人覺得有些熱了。特彆是額頭一圈,噯,那簡直沒法說!而且今天這樣的陽光,總讓愛美的女孩兒擔心自己白皙嬌嫩的皮膚讓陽光曬壞了。圓頂禮帽那不夠寬的帽簷,這個時候也很讓人看不順眼。

“這個時候,應該戴闊邊草帽,就算波奈特帽也是更好的選擇啊!”澤西雅重新拿過帽子,戴在了頭上,忍不住嘟囔抱怨。

薇薇安微微一笑,和她一同走著…雖然是這樣抱怨了,但看起來還是挺高興的樣子呢。

等到了堪薩斯先生選定的一片草地,大家停了下來。

薇薇安一眼看出了堪薩斯先生為什麼選中了這裡寫生——這真是一個完美的觀景地,前方隔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湖,可以看到一片小樹林,深秋時節,都是深深淺淺的黃色、紅色,和天空一起倒映在湖中,美不勝收。

後麵遠遠的是一些鄉村小屋,都是很漂亮的那種小房子,點綴著,是很多有名的風景畫都愛畫的景色。

左側則是大片大片收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