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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見林施濤還在忙碌之中,不由意外極了。

“林哥洗完累不累?不然我來吧。”

“是啊,我們也過意不去。”

……

江淮也坐在那曬太陽、逗小兔子,道:“這次還真是謝謝林哥了,有了你在這裡,我們的工作都要輕鬆很多很多了。真想一直和你一起完成任務啊。”

林施濤聽見江淮居然會這麼和自己說話,他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明白他想乾什麼?

林施濤雖然不明白,但這畢竟也是一個刷觀眾好感的機會,道:“沒關係,各位平時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都可以找我,不要覺得不好意思,我都無所謂的。”

江淮聞言,唇角微微上揚了幾分。

他不由開始感謝林施濤給自己立的這個‘不爭不搶’、‘淡泊名利’、‘單純善良’的形象,這樣以後有什麼他不想乾的事情讓彆人去完成不是剛剛好嗎。

見江淮心情看起來平靜中帶一絲快樂,一時間,林施濤也迷惑了,他高興什麼?

怎麼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

總導演劉遙也沒想到這位林先生居然這麼愛在綜藝中包攬所有雜事,甚至連洗碗的事情都做了,也很詫異。

畢竟,他聽同行說過這位林先生最討厭的就是洗碗了,以前在劇組助理給他送飯,碗從來都是小助理幫忙洗乾淨的啊。

不過,既然他現在這麼喜歡洗碗,那以後雜活是不是都可以交給林老師完成了?

……

這邊,幾位爸爸們結束了午餐,帶著小朋友往家的方向走去了。

和大伯家的小朋友不同,商容是個小話癆,一路上又開始絮絮叨叨,仿佛和江淮有說不完的話。

不知商容小朋友的性格遺傳的是誰?

是爸爸,還是媽媽?

畢竟他的性格和商綺岸一點也不像呢。

正當他這麼想著,商容開始和他講自己的過去了。

“哥哥,我跟你說過沒?其實一開始養我的是我在法國的爸爸。那時候他天天喝酒、賭博、輸了錢就回來打人,有次差點把我耳朵都打聾了。”

江淮怔了一下,問:“後來呢?”

“後來就把爸爸換掉啦。”商容牽起了商綺岸的手,轉身輕擁著他:“我好喜歡現在的爸爸。”

“……”

江淮忍俊不禁,這小朋友也太誠實了,不過,換誰會不喜歡呢。

在最困難、最難過、孤立無援時伸過來的漂亮的手,隻要牽上去了,未來就很確定了。他給的,是彆人都給不了的。

路過一個陡坡,石階壞了一級,商綺岸先上去了,隨後轉過身伸手,等江淮放上去後,拉了一下他。

江淮的手很白。

單薄、瘦削。

手指則是一點血色也無的冷白色,觸碰時也似碰到了一塊冰。

江淮腦中則是空白了一瞬。

和他牽手的時候,腦子裡好像自動把‘拒絕’這個選項過濾掉了,好像他就該牽上去一樣。

但,他記得左邊的石階是完好的。

比如,小朋友就很獨立地從左邊的石階慢慢上去了。

“……”

啊啊,Why??

不過彆人也的確隻是拉他一把,沒有彆的舉動了,反倒是江淮還在震驚之中:他們牽手了!

他的手很乾淨,骨感而有力,修長的指骨和泛著紅的精巧指尖,完美的更像是上帝創世時遺留的藝術品。

江淮喉結稍稍滑動了一下。

與此同時,直播間的網友們都在尖叫著嗑糖:

-“!!!名場麵又來了!”

-“左邊明明可以直接走樓梯上去的,商美人你是不是忘記了?”

-“nonono,我覺得他隻是想牽一下老婆的手罷了哈哈哈”

-“商美人伸手時,江淮剛剛好像懵了,突然一下子變得很緊張,因為要牽手了還有點小期待。”

-“+1,我也發現了,三分緊張四分期待三分故作漫不經心哈哈哈”

-“扇形圖畫的很好哈哈哈。”

途經一家人,種植了許多爬藤類的花枝,開的很旺盛。

江淮折下了一支,計劃放進臥室的花瓶裡。

心情好的時候,他也可以很文藝。

隻是。

今天,又是為什麼心情好?

三人晃回了庭院裡後,江淮把花枝插進了瓶子裡,商容則又被隔壁的小姑娘叫去玩了,偌大的房,又隻剩下了他們兩人。

還有正用攝像機對著他們的攝影大哥。

江淮起初有幾分淩亂,不知該用什麼樣的心情麵對他。可當他睜開眼、再次看見這人時,所有的自我懷疑又煙消雲散了,隻剩下一種感覺:真好啊。

與塑料對象麵對著攝影機呆在一個臥室裡,扮演恩愛中的同性情侶,感覺真不賴。

江淮倒在了床上,揉了一下臉,今天他有點不對勁。

很不對勁。

……

商綺岸則視線垂落。

江淮用白皙的手微微遮著眼睛,陰影落在了鼻梁上。

看起來,這些行為令他很困惑了。

要到此為止麼。

人總是貪心的,他也不例外。

……

第41章 曖昧

江淮雖然偶爾對著他容易跑偏, 但大多數時候還是理智在線的。

首先,他們之間的婚姻協議隻有一年,一年後就不會再見麵了。

困擾他的問題自然也會隨之消失。

其次, 他喜歡在固定的軌道上走, 不出意外,畢業後他會走上一條學術道路,留學、科研。他沒有要把對對方的感情轉化為超越友誼、更曖昧一些的關係的想法。

在固定的、準確的、有把握的道路上走令他很安心。

……

如果不是這人圍著浴巾就從浴室裡出來的話。

正當江淮認真地思考人生、做規劃的時候, 偏頭一看, 隻見商綺岸披著一件浴衣、長褲,半敞著就從浴室裡出來了, 正用雪白的浴巾擦拭著上身還是濕漉漉的水痕。

……啊啊。

他這又是在乾什麼!!

江淮差點從床上掉了下去,轉過身去, 把臉埋在了枕頭裡。

“困了?”商綺岸把微濕的雪白浴巾扔在一邊, 道:“中午午睡一會兒。”

“嗯。”江淮依舊背對著他, 也不轉過身去。

那邊傳來一陣陣的動靜, 翻箱倒櫃的。

江淮不知他在乾什麼。

但看著自己手邊一條毛巾被他提起來、放進了袋子裡。江淮明白過來了,商綺岸把整個空間裡擺在外麵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放進了行李箱之中。

又片刻,被子被掀開了一個角後,他也坐了上來、躺下去休息了。

片刻,又坐起身。

他長指捧著桌櫃上的杯子、啜了一口。

又躺下。

……

等一係列的事情完畢後,江淮逐漸感受到了過分明顯的存在感。

床依舊是那張雪白、一米五的、鋪有柔軟的被褥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明明沒有任何過分的舉動,甚至連手都沒有碰到一起, 江淮卻愈發難捱了。

原因是他睡姿和本人很不相符, 本人氣質有多安靜, 睡姿就有多奔放, 他喜歡側躺位、將一隻腿放在卷起來的被子或抱枕上。

但現在他稍微動一下就會碰到隔壁的人。

“……”

但因為實在睡不著, 江淮淺淺地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卻因為翻身的動作,不慎撞到了一個特彆溫熱明晰的身軀。

被他碰了一下,那邊也是很明顯地一頓。

江淮反應過來了,他好像擦到了彆人的小腹。沒準,彆人也和他一樣很尷尬呢?

江淮輕咳一聲,解釋道:“不好意思,今天要回去了,有點睡不著。”

過了片刻,那邊聲音難得有幾分低:“沒關係。”

商綺岸不知這人在床上這麼能動。

他人看起來還挺斯文的。

睡覺就像是暴露了本質一樣,時不時就翻個身。腳丫冰涼,直往他腿上蹭。

“……”

午睡是肯定睡不著了。

下午時分,五組嘉賓即將前往最後一個目的地:「野生動物保護中心」。他們要去的野生動物保護中心車程2小時,是省內距離他們最近的一處。

救助中心不算太大,外表平平無奇的分散式建築物,每一個房屋打開卻很可能飼養著年幼的猛禽。

節目組今天給他們的任務是幫助保護中心的工作人員打掃籠子、飼喂鳥類。需要他們飼喂的國家二級保護動物種類有好幾種, 白腹錦雞、畫眉、白鷳、領角鴞、八哥、家八哥、山斑鳩、火斑鳩、翠金鵑等等,都是不會主動傷人、性情溫和性的鳥類。

商容一直特彆喜歡小動物,跟著江淮一進門便興奮地拿起了工作人員準備的食物。

因為他們這組負責的小鳥是鸚鵡類的,吃的食物都是素食、穀物比較多,飼喂也十分順利。商容小朋友看見關在籠子裡的野生鸚鵡時興奮極了——那是非洲灰鸚鵡。通體灰色的羽毛,尾巴上有點紅羽,像是穿了紅褲衩一樣的。

灰鸚鵡正爬在鐵絲籠子的邊緣,玩耍地用喙勾著鐵絲往上爬行。

這裡海拔高、氣溫偏低,尤其是到了冬季時分,更是無法放在室內飼養。

熱帶鳥類很需要保暖。

見到飼養員帶著幾位小朋友過來了,它用黑溜溜的小眼睛看著幾張陌生的麵孔,隨後,人來瘋一樣地扇起了翅膀,甚至點著頭一邊打節拍一邊唱起了歌。

江淮被這二貨又活潑又話癆的樣子逗笑了。

工作人員拿著一袋鸚鵡飼料,給幾位節目組的嘉賓分倒,笑道:“它很喜歡和人待在一起,特彆聰明,還會唱歌。”

江淮站在籠子外,不由地問:“它會唱什麼。”

飼養員和它起了個頭,微微一笑,等著它唱。

小鳥歪著腦袋看著她,過了一會兒果然撲動著翅膀一邊打節拍一邊唱出聲:“恭~喜恭~喜恭喜你!”

商容也被它逗笑了:“好可愛呀!”

鳥籠是巨型的鐵絲網分割開來的小塊空間,這裡除了非洲灰鸚鵡,還有彆的小鳥,比如小太陽鸚鵡、灰喜鵲、幼鷹、禿鷲……

江淮正看著這隻‘灰機’,又微微側目。

隻見商綺岸對那邊的一隻雪鴞產生了興趣,長指夾起飼養員遞來的瓷盤中的帶血的生肉,慢條斯理地喂在了它彎鉤形狀銳利的喙邊。

雪鴞張開嘴,一口咬了下去。

江淮問:“它不咬人的嗎?看起來有點凶,畢竟還是猛禽呢。”

商綺岸又夾了一塊生肉,垂在他眼前,嗓音清清淡淡道:“不會,你也來試試?”

江淮把手中的花生剝開了一枚,喂給了灰鸚鵡,道:“等下來喂,它還沒吃完。”

小鸚鵡又吃了一枚花生。

說完這句後,江淮聽見那邊隱約發出了一聲抽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