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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了一下似的。

“......”

“怎麼,”肖茗嘿嘿一笑:“是個小老外!沒想到吧?可漂亮死了,這是福利!”

“......”

“看呆了?”肖茗在他麵前揮揮手。

“沒有。”江淮皺著眉:“他怎麼有點眼熟?”

“啊?”肖茗眨眨眼:“彆告訴我這是你兒子...不對,你剛結婚哪來這麼大兒子?”

像是配合肖茗的猜測,‘小老外’眨巴著漂亮的藍眼睛,很給麵子地叫江淮:“爸爸。”

肖茗&路過的學生:“噗——”

江淮看了他幾秒,心情複雜,微微彎腰和他平視,“你叫什麼?”

小老外看著他,對於沒被認出來似乎感到有點心碎,但還是說:“商容。”

確認眼前的人就是沒見過幾次的‘兒子’、也是主角受商容時,江淮一陣微妙,他又起身,單手挎著黑色書包。

他側過半張臉,身形頎長,對小金發招招手:“過來。跟著我。”

商容小步跟過去了,漂亮白淨的臉上有種像小媳婦一樣彆扭的表情。

肖茗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死黨喜當爹了,雖然知道他結婚了但還有娃是萬萬沒想到的:“沃日,淮哥你可以啊,怎麼娃都這麼大了?!你難道......”

江淮忍無可忍轉過身:“不是我親生的。孩子是他的。”

肖茗跟在後麵問:“小孩是商先生和他前妻的?那你是後爸呀?後爸好當嗎?”

江淮:“不是。他沒結過婚、沒有前妻。這是他姐姐的孩子。”

肖茗:“商先生姐姐的孩子為什麼管你叫爸爸。”

江淮揉了下眉心:“因為他姐姐過世了。”

肖茗:“那他姐姐老公呢?”

江淮:“也一樣。”

肖茗心情複雜,再問下去就是他不對了,他雖然很缺德也愛整蠱自己兄弟,但對這種事情也很敏[gǎn],再問小老外該掉眼淚了。

江淮走在前麵,金發小少年則跟在他身後。

“直行,500米後左轉。”清潤冷冽的聲線,江淮和他指路。

“......”

少年不言,抿唇,表情逐漸變得有點奇怪。

江淮:“不會走嗎?”

商容仰著頭,小聲說:“爸爸不送我去嗎?”

江淮在一陣安靜中沉默了,伸手,rua了一把他的金發,“500米,自己走,你是個大人了。”

商容一怔,停在原地看著他。

顯然原主和他沒熟到這個地步,因此,雖然江淮隻是把他當小孩子習慣性摸頭,但商容表情卻有幾分空白。總的來說,江淮在他的心裡大概屬於‘湊合湊合也能過’的後爸類型,所以對這突然的轉變有點茫然。

也許‘是個大人了’這句話起作用了,商容還是被順毛了,噠噠地自己去洗手間了。

江淮看著不遠處的金發小少年,有種很微妙的感覺。

剛剛彎腰時,他注意到主角受口袋裡隱約有一盒藥——不是市麵上的普通藥,因為盒子上都是英文,沒有中文,隻是瞥了一眼也沒看清。

難道是感冒了嗎?

他確定是主角受沒錯吧?

無論是身高還是金發的特征都和那天看見的背影%e5%90%bb合了。

沒錯。

是小時候的主角受本人了。

不知道主角攻什麼時候出場,他還沒見過呢,按著時間線他們這時候都是小孩子,應該還沒見過麵。

主角受都這麼漂亮了,主角攻是什麼樣子的?冰山攻......的幼年期......

還有,主角攻和‘江淮’是什麼關係?

要是沒記錯,好像是有點子血緣關係在身上的。

倫敦剛剛參加完亞歐大陸電子商務會議的商綺岸,正在保鏢和助理的護送下,離開會議室。

商綺岸這次的行程已經接近收尾,沒有彆的事情,但被圍著拍照卻也是一樁走不開的事情。媒體記者的問題從他的公事,慢慢跳到了私人事項。商綺岸一個一個回答。素有的經驗令他早已習慣在鏡頭下自由的狀態。

很快結束了采訪,他在保鏢的護送下挨身而入,車子啟動。

助理和他彙報行程和事項。

短暫的休息後,他開始打開自己的筆記本一封一封的回郵件,也是這時候注意到了江淮發來的信息。

是商容的家長會。

家長會?

旁邊的助理不小心看到那條消息,眼角抽搐——這位新婚夫人很大膽哦,八百年沒人這麼跟商先生這麼講話了。

這個發信息的格式......很牛逼......

再看一眼自己老板。

隻見他若有所思、薄而顏色淺淡的唇上揚,稍稍瞥了一眼屏幕,卻並未回複,像是發現了什麼很有意思的事情。

“商先生,接下來的安排是飛北美,登機時間約在2PM,需要用餐我幫您預約。”

“不了。”

助理一抬眼。

商綺岸冷白如玉的修長手指扯開一枚紐扣,漆黑如墨色瞳仁看向窗外的雪景,皮膚透著一絲冷感的白,“該回去了。”

助理想起江淮發的信息,心裡一緊,這麼發消息商老板居然沒有生氣,看起來江先生和商老板關係和他理解的不一樣?!

是不是以後替老板規劃行程時都要考慮江先生的需求呢,助理忙記下來。

還有,以前他有沒有言行不當的地方?比如,剛剛在心底嘲笑江先生發信息的格式……助理欲哭無淚,心底給江淮磕了幾個響頭。

冷杉木蔓延在冬季的陸地,一輛銀灰色Veneno開往機場的油柏路上,一隻浣熊從森林竄到了馬路上。

商綺岸似是被驚動,極長極濃的睫毛抬起來,極黑極亮的眼珠子看向冷杉,漫天的雪似都消融在眼底了。

不敢揣測老板在想什麼,助理忙收回了目光。

第6章 藥物

另一邊,商容一個人推開了洗手間的隔間,走了進去。

幾個大學生見有小朋友過來學校參觀,都像看保護動物一樣好奇地看著他——為什麼這位金發少年看起來神色這麼凝重?

關上隔間門後。

商容從自己的口袋裡再一次拿出了那個藥盒,藥在昏暗的光線下看不太清楚,但從上麵的標誌和一係列不太能看懂的英文字母來看,又的的確像是正規生產出來的藥物。商容雖有一半英國人血統,但他英語卻是一個渣渣,字母都認識但拚在一起完全不知道什麼意思,自然也看不懂盒子上那些帶很多專業名詞的詞彙了。

他漂亮的藍眼睛眨了眨——真的要吃嗎?

他一直以來都是在一個相當寬容的環境下長大的,雖然很小的時候就沒有見過親生的爸爸媽媽,但商綺岸一直是把他當做親生兒子來養。

從小到大他聽過最多的話不是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而是‘不要吃陌生人給你的東西,不要隨便相信彆人告訴你的話’。

可是......

商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人的影子。他坐在草坪上對自己笑的樣子,遞給自己糖果,有時候還會去走到很遠的地方去,隻為了給他帶一串他一直想吃的糖葫蘆。因為爸爸總是很忙的緣故,小商容真的找不到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但是他很喜歡這個對他一直很好的人。

這樣的人難道也不可信嗎?

也許,他的確是為了自己好、想給自己治病呢。

商容甚至對他相當的信任,幾乎把他當做親人了。

無數種糾結的念頭在腦袋裡轉來轉去,手中的這盒藥變得越來越沉重了,怎麼看藥盒包裝的這麼完整,甚至還帶有logo,是正規生產的對嗎?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陸明風一邊拍著洗手間的門,一邊大聲說,“商容,快出來啦,一會兒校車要走了。好多哥哥在排隊等著呢,你在裡麵乾什麼。”

商容從那一盒藥裡拿出一包金色鋁箔密封的袋子,他Hela細嫩的手指在鋁箔上輕輕撕開,看著裡麵一粒白色的小藥丸,倒出來,放在手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抬起手,放到唇邊,又去書包一側找水壺。

-“這座房子裡,不要相信除了你爸爸以外的任何人。”

-“有的人,是披著羊皮的狼。”

-“專門欺負小孩子。”

是舅舅送他過來時的叮囑聲。

......

接著是另一個聲音。

-“呀,給你的藥還沒吃嗎?”

-“我也希望小商容快點好起來呢,專門托朋友從國外帶的,不要告訴爸爸哦。”

......

不要告訴爸爸?

為什麼。

如果是真的為他好為什麼不可以告訴爸爸?

雖然他很忙,但世界上不會有人比爸爸對他更好了。

他雖然年紀小,但不是不分是非。

陌生人的兩串糖葫蘆,怎麼會比得上一直撫養他、什麼都挑最好的給他的人呢。

商容停頓了片刻,又微微皺眉,還是把藥扔進了馬桶裡。

他很堅強,也不需要這種東西。

商容深呼吸一口氣,也不知道這句道歉是想對誰說的。

他推開門走出來。

感覺像是卸掉了一個包袱一樣的輕鬆。

”剛剛你在裡麵乾什麼呢,等的我腿都麻了。”

商容垂眼,說:“沒乾什麼。”

陸明風卻瞥到了他放在兜裡的那一盒藥,大大咧咧地笑了笑,說:“是在吃藥嗎?吃完有什麼感覺?有沒有感覺好很多。”

商容語焉不詳地說:“沒什麼感覺。”

陸明風摟著他的肩往外走,說,“那就彆吃了唄,好好的吃什麼藥。我們回去吧,老師在點名了,車上的同學就差你了呢。”

商容從小到大都生活在一個相當簡單的環境裡。這個環境裡,沒有競爭,也沒有任何需要爭搶才能獲得的東西。從前聽自己的同學說怎麼被哥哥弟弟欺負,他都不以為然。因為他家隻有他一個小朋友,不會有任何要靠爭搶才獲得的東西。

理所應當的,他的各種想法都很簡單,可以說毫無防備心可言。

他眼中所見的都是善。

也從未見過,什麼是惡。

他對任何人都沒有惡意,一直也天真地以為,所有人都會和他抱有同樣的想法。

商容看著衣兜裡的藥盒,皺眉:

——要告訴爸爸嗎?

江淮並不知道自己無意之中瞥見的、商容口袋揣著的那盒藥有問題。

他正在實驗室裡忙碌著——這天的實驗是茶葉裡提取咖|啡|因,實驗室裡兩人一小組,而和他組隊的人是個貨真價實的小白,做實驗的任務於是全都包攬在他一個人身上。不過這對他而言卻是一件好事,他屬於哪類一看到實驗儀器就開始手癢的,甚至不知出於什麼奇怪的審美,覺得那些瓶瓶罐罐都散發出一種奇特的吸